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诠释。
任何人也不该去干扰。
无论他成与败。
来自堤坝后的力量，似踏破了过去和现世的存在，铺面而来。
李凡终于一步上前，他随意地看了堤坝后一眼，道：
“扰人兴致，现在不想打你们……滚回去。”
随意挥手。
刹那间，那种让堤坝都颤抖，几乎承受不住，让寂灭黑海都沸腾，让诸天现世都要毁灭，甚至让寂者都无能为力的存在和力量，居然莫名被逼退，一退万亿距离！
那种力量如潮水退却，堤坝瞬间恢复了安宁。
就连那澎湃的寂灭黑海，也瞬间复原了。
被寂灭黑海推动，不断扩张的至暗黑域，如坍缩了一般，吐出了原本的空间，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大小。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这一切，都只源自堤坝上，李凡的一个念头而已。
……
第1242章 杯洒诸天
堤坝之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堤坝的一边，是寂灭黑海，涛声依旧。
堤坝的后方，则是无人可触及的禁忌，神秘莫测。
两张椅子，已经出现。
一张石桌上，摆放着一壶酒。
李凡悠闲而惬意，石桌和椅子，他一念可成，而酒水，则是从小山村中取来。
无视距离与空间，便可取诸天之物。
“喝一杯？”
李凡举杯，看向寂者。
寂者头发已白，气血衰枯，已近道崩，此刻却一笑，平静地举杯，一饮而尽。
“好一个骗局。”
饮罢，寂者忍不住开口，道：
“苦心孤诣，创此骗局，就是为了登上堤坝，进入那边……”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
李凡从一开始……就是在演啊。
李凡在配合他演，他给李凡设下了三劫，李凡便顺着他设下的劫，一步步，变成了寂者。
而且，演得也太真了，演得他和堤坝那边……都信了。
“背叛、死别、无能……未能毁灭你，反而蒙蔽了我，蒙蔽了堤坝之后。”
他有些萧索，不知是庆幸，还是自嘲，亦或者二者皆有之。
李凡平静地道：
“你给我设下的百般心劫，并不能毁灭万分之一的我，却是一览无余的你。”
他举杯，将杯中酒水，浇洒向诸天之间，道：
“这一杯，敬你，也敬这天地间，曾不屈的逝者。”
李凡的眼中，带着一种缅怀，一种敬意。
岁月无穷，万古一瞬，但这当中，有多少人曾抗争？有多少人曾奋斗？
多少人绚烂崛起的一生，最后化作寂灭黑海中一具无人问的浮尸？
纵然如无我者、无为者，曾经是一个时代的辉煌，修为震动万古，却依旧枯朽。
更遑论如寂者一般，属于他的时代已经消逝，他曾要守护的人都已经不存，却艰难独活于本律之锁下，这是何等残酷的折磨。
他们的逝去黯然无声，他们的嘶吼喑哑无力。
李凡曾在举世寂灭之时，孤身一人，九伐堤坝，所以他太明白那种无人支撑的坚持，回首皆空寂的寂寞。
这天地间，无论是卑微的、强大的，都值得这份敬意。
为不屈者歌，为奋进者奠，为坚守者，怀一份敬意。
……
杯洒诸天，酒浇岁月。
这一刻，寂者回眸，仿佛看到了万古诸天，那些曾经逝去的生灵。
有弱小者，慷慨悲歌于道途。
有强大者，道心陨灭于黑海。
有重情者，怀抱红颜尸骨远去。
有无私者，死在国门之前。
……
他也看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那片世界。
那个王国。
那群相互扶持，肝胆相照一起上路的无上者。
那个为了救他，却牺牲自我，临死笑颜如花，终不曾悔的女子……
他泪已潸然，不禁恸哭。
……
过去了很久很久。
诸天之影已消散。
那些逝去的灵，被李凡杯酒唤醒，得见堤坝，得慰逝殇。
……
酒在喝着。
喝了一杯又一杯。
纷乱的心绪，激荡的情感。
此刻的寂者，摆脱了本律之链的束缚，他第一次尽情释放出自己的本心。
这无数岁月里，他麻木地活着，但心中依旧不时会如刀剐般痛。
每一次，当那些残留的情感泛起，他都会被本律之链惩罚，受极刑，临死亡。
现在他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凡，道：
“你当年九伐堤坝，便已知晓了堤坝之后的真相？你知道，过去和现世的力量，都无法撼动堤坝之后，所以，才借来一道未来身？”
他曾追溯过往、现实，却没有找到李凡的跟脚，无影无踪。
他曾推测过，李凡可能属于未来。
但，这世间还有未来么？
向不存在的未来，借一道身？
李凡笑了笑，道：
“是。”
寂者继续开口：“曾经的九伐堤坝的李凡，的确已经都死去，但，他却以九世之力，引未来的你，降临这一世，你是……穿越者。”
他思索着，道：
“而从你穿越而来那一天起，就开始了这场大局，你蒙蔽了自我，从而通过你那道黑暗身，蒙蔽了我们和堤坝。”
“为了骗我们，你连自己都骗啊……真狠。”
寂者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身为未来穿越者的李凡，才能超脱于可毁灭现世和过往的力量之外，但，却也无法杀进堤坝之后，所以，需要骗……骗到那烙印，那是通向堤坝后的钥匙。
李凡笑了笑，道：
“其实我也是被人骗了，你信么……”
“我那九道身，坑了我许多年……”
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想吐槽。
曾经的九世之身，引他降临这一世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化出了一个狗系统……
骗他种田种地，养鸡养狗……
还骗他一路要成仙……
当然，这也是他甘心被骗的结果，否则的话，那九世身所成的系统，破绽还是很多的……
只能说，这么多年来，李凡也一只在配合系统演。
演给那道黑暗身看，从而让寂者，让堤坝，让堤坝之后看着。
直到演得差不多了，当寂者也终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逐步觉醒。
但真正彻底醒来，还是在云溪逝去之后。
那时，大局将成，他只需要最后再演一遍寂者的“无能”剧本，便能顺理成章，以寂者之身，登临堤坝。
“可惜，你在乎的那些人，他们……”
寂者有些不忍。
纵然李凡心境强大，熬过了背叛、死别和无能，但他在乎的那些人，却真真切切，都已经逝去了……
这依旧是大悲！
李凡一笑，轻声道：
“他们还在，就算是堤坝的力量，也不能再杀了他们。”
“我已无后顾之忧。”
……
此刻。
黑暗之穹。
“怎么回事……”
“一切都恢复了吗？”
“至暗黑域复原，那种惊天动地的气机消散了……肯定是堤坝镇杀一切！”
这一刻，黑暗之穹中的诸多黑暗无上，都是惊喜无比！
……
而黑暗王座之上，黑暗李凡，忽然仰天长啸！
“汪，本帝终于不用装了，成了！主人他成了！！！”
这一刻，“黑暗李凡”居然发出了一声惊人的狗叫声！
它脱下了一张人皮，显露出黑狗真身。
它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狗！
而后，看向了黑暗南风、黑暗龙子轩等众人，道：
“醒来矣！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狗叫声惊动诸天。
这一刻，被黑暗异化了的南风、紫菱、龙子轩、陆让、独孤玉清、清尘、江离、吴大德、林九正、苏白浅、宫雅，乃至火灵儿、慕千凝等人，忽然都骤然苏醒！
……
第1243章 万古局
“汪汪汪！”
狗叫声响彻，黑暗之穹中，一颗黑暗大星上，大黑狗脱下了一张人皮，狗眼中写满了激动。
而这一刻，已经被异化了三万载岁月的南风、紫菱等人，也是骤然惊醒。
“怎么回事……我……醒来了？”
南风震惊地开口，如大梦般初醒，一切记忆纷沓而至，迷失的内心彻底复苏。
“我们……当了三万年的黑暗生灵？而且，还成为了黑暗无上……”
龙子轩有些发懵，此刻，他彻底苏醒，恢复了，但，却觉得眼前这一切，有种荒诞感，不真实。
“我们不是已经被异化了吗？三万年前那一战……”
独孤玉清也在低语。
“不对……狗，狗东西？”
而吴大德，醒过来，直接震惊地看向了黑暗王座上。
所有人，也都是骤然看了过去。
却只见在黑暗王座上，一条大黑狗，兀自盘踞，它抬着狗头，相识在望天，而眼中，则是写满了一种萧索、一种寂寞。
“沉吟万古，萧索寂寞，再观天下，已是无敌……”
它摇晃着狗头，装出一副高手风范！
“黑暗师父呢？”
“不对，那是人皮……师父被迷失黑暗中的那道身，是大黑狗假扮的？”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惊呆了。
这一幕，简直……有些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黑暗李凡，何其强大，在宇宙星空之下，都仅次于寂者……
谁能想到，居然是一条狗演的？？？
这……这简直离大谱了。
“狗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吴大德忍不住发问。
大黑狗却是怒了，道：
“死胖子，狗东西也是你叫的？本帝乃天下第二，不对，如今是天下第一了！”
它得意洋洋！
但，它话音刚落，忽然，就惨叫了一声，从黑暗王座上跳了下来。
只见另一条大黑狗，追着它咬！
那是大黑狗的主身！
这一刻，主身大黑狗，眼都红了，道：
“狗东西，你连主身都坑，拖地、拉车、当奴隶……我弄死你！！”
“汪，汪汪汪汪！”
主身大黑狗，直接扑向从黑暗王座上跌落而下的大黑狗，顿时，两只一模一样的大黑狗扑打在一起，黑暗大星上，充满了狗叫声。
旁边，龙子轩、独孤玉清等人，都是有些发愣。
“这……两条大黑？”
独孤玉清疑惑。
“不对，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林九正忽然想到什么，道：
“黑暗王座上的，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大黑的第三份道果吧？”
他这么一说，瞬间，众人都是反应了过来。
大黑曾说过，它的道果一分为三。
第一份，守在神界的青铜巨门后。
第二份，在混沌祖界灰雾海的中。
第三份，直到禁忌世界，却迟迟未出现……
现在，两条一模一样的大黑狗，让他们顿时彻底明白了……
“这真是离谱，这狗……卧底在黑暗之穹，还混的这么好？”
“混成了天下第二……”
明白了真相，顿时，他们都是感觉……有些致郁啊！
“这狗东西，坑了咱们三万年，妈的，当年胖爷真的被忽悠了，道心都快崩了！”
吴大德却是顿时怒不可遏啊，咬牙道：
“干死它！”
他直接朝着大黑狗的道果冲过去了。
“过分了，该教训！”
“打它！”
“三万年啊，这狗东西，骗了咱们三万年，连自己人都骗地这么狠！”
林九正、龙子轩、独孤玉清等，也是忍不住了，顿时一哄而上。
就连苏白浅，都默默丢了一些药……
顿时，大黑狗的道果，惨叫连连！
“汪汪，过分了，本帝现在是天下第一，你们尊重点儿……”
“死胖子，你居然敢坐本帝，我咬死你……”
“汪，这什么药，痒死本帝了，痛死本帝了……”
大黑狗的道果，这一刻直接被群殴了。
就连它自己的主身，都是在冲在最前面，下黑口，咬得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汪，本帝不玩儿了，合一合一，不打了！”
最终，大黑狗的道果忍不住了，直接大叫起来，然后，急忙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朝着大黑狗主身落去。
瞬间，两只大黑狗……合一了。
“嗷呜……”
这一刻，天地间唯一的一直大黑狗，努力发出狼吼声。
“本帝的三份道果归一，这才是无敌的感觉！”
大黑狗兴奋到了极点，这一刻，它的气机的确极为强大，远超无上。
但，兴奋劲儿还没过呢，它就发现，旁边一群人，正幽幽看着它……
简直……不怀好意。
吴大德拿出来了一口锅。
龙子轩取来了一些水。
独孤玉清道景地中，已经成为无上生灵的朱雀喷出烈焰，瞬间水沸腾了。
龙子轩摩拳擦掌，拿着绳子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