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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穿衣服。
楼下。
方梦永远在展现她的毅力，正在努力完成训练计划。
高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问道：“我的采访视频应该投放在网络平台上了吧？有没有引起特别大的轰动？”
正在做倒立俯卧撑的方梦停下来，用沙发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网上的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方梦耸了下肩，道：“你的风评好了很多，网上有很多感谢你的人。”
高腾欣慰地点点头，“算他们识相。”
“可是，也有很多人喷你。”
“为什么？”高腾不理解了，“我救了上百万人啊！”
“应该是天盛公司雇水军黑你，把你之前在网上跟网友对骂的评论翻出来了。
于是，就有人觉得你很有个性，有人觉得你很嚣张，有人觉得你很虚伪……”
“好家伙。”高腾把手伸向方梦，“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再跟他们好好聊一聊，让他们知道怀疑人生四个字有多少种写法。”
“得了吧。”方梦越想越来气，“你用的是我的账号，现在我的私信快爆了！”
高腾挠挠头，“秦战怎么样？
他昨晚的表现可太差劲了，换作是我，能喷得那个女记者妈都不认识。”
方梦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单晓适得其反，她以为能让秦叔叔陷入舆论的漩涡，结果秦叔叔的支持率更高了。
因为他虽然没战胜不死怪，但他一直没有放弃。所有人都坚信着他，不死怪是非常棘手的怪物。
而你是凑巧杀了不死怪，完全是凭运气，根本不是靠实力，没有队友将它逼上绝路，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所以，单晓玩砸了，被人喷得狗血淋头。”
“结果跟我想得一样，秦战表现得越弱势，在广大人民群众看来，就越接地气，觉得他友善好相处。”
话说完，方梦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到是秦峰打来的。
她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
“咋了？”
高腾凑过去，看到是秦峰的电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来接！”
“我怕他活不过今晚。”
说着，方梦接通了电话。
“我完了，方梦姐，我完了。”
手机里传出秦峰的哭声。
“你怎么了？变性手术失败了？”
这句话突然就从方梦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毫无疑问，是高腾的错！
她恨恨地瞪了高腾一眼。
高腾摊手，表情无辜。
“你怎么了？
慢慢说，不要哭。”
“我害死老爸了！我要把老爸害死了！”
方梦的眉心顿时紧锁起来，急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秦峰大哭道，“你看新闻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补救，可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知道你帮不了我什么，我现在心里很慌，就想打个电话，能想到的只有你。”
方梦的眉心锁得更紧，“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我不跟你说了，你帮不了我的……嘟嘟嘟……”
“喂喂喂……”
秦峰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的状态了。
方梦看了高腾一眼，立即搜索秦战的消息。
很快，一大波的负面新闻闯进了她的眼睛。
【安全局偷偷进行人体实验，背后有着怎样的阴谋？】
【作为人类希望的秦战，竟然认同人体实验的存在，他真的像大众眼中那么充满光明吗？】
【是时候了，不能再让安全局肆无忌惮，我们要抗争！】
【秦战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人唾弃，他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笑话！】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高腾的脑袋跟方梦凑到一起，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新闻。
方梦打开一个播放量最高的视频，里面是第一人称视角拍摄，将实验室的环境，带有血腥的工作内容都拍了进去，里面还有秦战跟工作人员对话的声音，面对那些恐怖的实验，他熟视无睹。
第四十九章 已经不是愚蠢了
秦战的事闹得很大，成千上万的人涌上街头，要求秦战出来给一个说法。
抗议游行被全网直播，他们所去的方向是秦战的家。
高腾两人看着电视里的直播，一张张面孔狰狞可怖。
也许，有人真的是想要一个满意的说法，让自己能够安心生活。
但更多的人是在狂欢。
他们疯狂攻击发泄，以为实现了内心的正义感，实际上只是在享受将英雄拉下神坛的快感，满足内心的阴暗、嫉妒、压抑、不得志……
“秦战！滚出来！”
“秦战！滚出来！”
游行的人挥舞着带有侮辱性质的标语牌，在秦战的房子外声嘶力竭地大喊。
过了一会儿，秦战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没有了平时的精气神。
看到秦战，一大群记者像蝗虫一样涌了上去。
“秦战，请问你对网上的指责有什么看法？”
“安全局发表紧急声明，所有的实验体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但是，人一旦突破禁忌，就会越陷越深。
所有人都很担心，现在是犯罪分子，接下来会不会是能力亲和低的能力者，再之后是普通人。”
“昨天晚上，你亲自带队捣毁了大当家食品公司的实验室，而现在，安全局同样在进行非人道的实验，是不是打上‘官方’两个字，就可以无所欲为了？”
听到这些同行的问题，单晓冷笑不已，觉得蠢爆了。
这件事的焦点根本不在于事件本身，而在于秦战本人。
想要让新闻更有爆点，要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在秦战身上！
她拨开人群，走到秦战面前，充满攻击性地问道：“秦战，所有人都非常支持你当选下一任安全局局长，可你却认同人体实验的存在，我甚至在视频里听到了你的笑声。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明明是高温天，我却像是掉进了冰窖，浑身颤抖，遍体生寒，我实在无法想象，你当选安全局局长之后，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光景。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一直以来的英雄形象是有意塑造出来的，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信任你，我相信，很多人也有着跟我一样的想法。
对此，你怎么解释？”
“我……我并不像你说得那样，实验室研究出来的药物，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减少安全局成员的伤亡，而那些实验体……”
“你说得对。”单晓打断道，“其实，我跟很多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是支持安全局用那些犯罪分子做药物实验的，毕竟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所以，无论他们遭遇了什么，我都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我的问题是，你一直以来的英雄形象是有意塑造出来的吗？
我们以后能信任你吗？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答非所问！”
不得不说，单晓这一招太高了，将秦战推向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你们当然可以信任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伪装，我一直是真实的。”
“可是，你辜负了我们的信任，你的身上充满了谎言，你让所有崇拜你的人变成了笑话，你毁掉了所有以你为目标的孩子的梦想。”
“……”
秦战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愧疚的表情。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正好。
我的问题也问完了。”
单晓说完，人群沸腾起来，对秦战疯狂攻击，发泄着内心的戾气。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都想跳进电视里帮秦战喷两句。”
高腾一巴掌摁在自己的脸上，秦战的表现糟糕透了。
“秦叔叔太正直了，他要是有你百分之一的不要脸就好了。”
高腾颇为认同地说道：“哪怕千分之一，都够他受用无穷了。”
方梦斜眼看着他，“你觉得我在夸你？”
高腾诧异道：“不然呢？”
“我现在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心情，我们得帮帮秦叔叔！”
“事情太复杂，我们就是安全局里的两个小菜鸟，怎么帮？”
方梦沉吟片刻，使劲拍了一下脑门，“秦峰！”
她快速说道：“找到他，我们就能知道事情真相，把大众的注意力转移到策划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上！”
“这个思路很对，可我们怎么找到秦峰？”高腾道，“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小子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
方梦瞪大眼睛，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开玩笑。”高腾叹道，“他给你打完那通电话，就去见幕后黑手了，结果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能猜到了。”
“这个傻瓜！笨蛋！蠢货！！”
方梦想要拨通秦峰的电话，手指碰到屏幕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双手捂脸，默默流泪。
从小跟秦峰一起长大，两人有着很深的感情。
“秦峰就算再蠢，他也不可能做那么多傻事，我认为，他被人操控了。”
方梦放下手，泪眼朦胧地看着高腾，“你是说……”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无忧教了，他们干了太多操控人思想的事。
甚至秦峰给你打得那通电话，去找幕后黑手，都有可能是被人操控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情。
不然无法解释他的愚蠢。
就算再蠢的人也是有极限的，秦峰最后的行为已经超出蠢货的范围，变成sb了。”
“你别这么说了……”
“人死为大是最糟糕的词，就好像棺材板合上以后，他身上的错误就能全部消失，我觉得……”
看到方梦伤心的眼神，高腾把嘴闭上了，他拿出手机，“我联系薛东，问问他的看法，说不定能趁机会把无忧教铲除掉，然后揪出黑火组织，不用我们参与，就一片太平。”
“如此一来，秦峰就死得其所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高腾咽了回去，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薛东收到短信，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高腾的猜测站不住脚了，他十分看重，但是现在各地都在抗议游行，为了应付舆论安全局忙得焦头烂额，大概明天才能把消息上报。
第五十章 秦战之死的蹊跷
让子弹飞一会儿。
第二天。
高腾获得了新的能力【视力强化】。
这是一个主动技能，使用这个能力时，能够看到很远的范围，就像在用望远镜。
抱着研究能力的目的，还有排查敌人的想法，高腾仔细观察了小区里的每一栋别墅，结果是……不方便说太多。
一大清早，方梦就敲响了高腾的门。
从敲门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焦急。
“不是说大清早的时候，男人很不方便吗？
你怎么屡教不改？
是不是对我有想法啊？”
高腾嘴里说着玩笑，打开门，看到方梦满脸泪水。
他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道：“出什么事了？”
“秦叔叔……秦叔叔自……自自杀了！！”
“？？？？”
“为什么？”高腾实在无法理解，“他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他一定是对人民失望了。”方梦流泪道，“将他捧上神坛的是这些人，将他拉下神坛的还是这些人。
他不是承受不了诋毁，而是找不到保护这些人的意义了。
或许，他是想用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或许，他是觉得自己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
或许，他的梦想破碎了，我无数次听他说过，这一生的梦想就是让所有人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又或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走绝路？
到底为什么啊？”
方梦扑进高腾怀里，大声痛哭。
他抚摸着方梦柔顺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也想不明白，秦战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
能够成为s级能力者，心理承受能力绝对很强大，死得太蹊跷了。
是不是也被操控了思想？
可是无忧教的那个能力者仅是a级实力，按理来说，应该无法影响到秦战的。
难道真的是对民众失望，觉得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走上了极端？
这个时候，高腾的手机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