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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狗屎蛋里的那抹绿色终于被完全开解出来，果然不过一指节大小，但却绿色喜人，艳丽异常，真正的翠绿，色彩浓阳正匀，而且那质地，也就是种水，似乎比放在一边的金丝种还要出色。当然，这是唐宋的感觉，说到翡翠鉴别，无论是原石还是成品，他跟吴作民乔振波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看着将手都给映绿的那小块翡翠，吴作民叹了口气：
“小唐，这东西还是给我吧，三百万人民币，可惜就是小了点，只能做个戒面，否则，价值就不是这一点半点了。要是有这金丝种大，那我都不知道分公司里的现金够不够买。”
又是三百万，这钱真成纸了，唐宋无所谓地点点头：
“行，没问题，对了，能不能问问这什么质地的？怎么一点点就这么多钱，莫非真的是帝王玉？”
“自然便是帝王玉，否则你以为这么小的东西会这么值钱啊。”吴作民狐疑地看了唐宋一眼：
“难道你先前真是瞎猜的？”
“当然，不是说了吗？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天老爷都不知道。”唐宋摸摸鼻子，有些无语。
吴作民微微一笑：
“不管小唐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都是你的本事，只要不随便说出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谁胡乱问胡乱打听，这是行规。到这儿的原石买家，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独到的鉴别方法，是自己赚钱的秘方，所以都嘴紧得很，而翡翠，高品质虽然不多，但也总有出现，所以，赚大钱的人并不在少数。虽然小唐你光今天就赚了几千万，不过，也并非多大的事情，就算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你有眼力，运气好。老实说，我前两天还见着一块帝王玉，比这金丝种也小不了多少，开价一亿两千万，那个拥有者，便是到这儿来淘宝的原石商人，还不算大商人，而那块石头，也是从这个市场里买的，只花了两百多万。所以，翡翠界就是个诞生奇迹的地方，如果你真有那样的本事，我很渴望见到奇迹的诞生，看你能不能成为新的翡翠之王。好好干吧，小伙子。”
相比一亿两千万，他这点钱似乎果然算不得什么。唐宋淡淡一笑，说道：
“我真没有那样的本事，只是直觉好点罢了。”
“呵呵，不错，好多人就是凭借直觉来买原石的，嗯，希望你的直觉一直灵验。对了，以后还有什么好东西的话，继续找我，就算你不卖给我，看看欣赏一下，心里也舒服啊。呵呵，不过老实说，若是你天天都能弄上一两块这样的东西来，我得向总部申请点资金存到银行里了，要不然倒是碰上好东西买不起就亏大了。”
唐宋微微一笑：
“只是运气罢了，不会天天这么好的。”
“呵呵，说不定呢，总有人一辈子都是好运气的，找对了自己的发展路线，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吴作民大有深意地笑了笑，顿了顿说道：
“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你这狗屎蛋买哪儿的？花了多少钱？”
“就前面一家店，这东西是称斤买的，不过店家也没具体称有多重，花了两百块钱。”
“两百块？”吴作民摇摇头：
“这漏捡的，厉害……不过也没办法，原石不是古董，鉴赏古董会有眼力高低的差距，可以凭着眼力偶尔捡漏，但原石不一样，不解开，永远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拿那块狗屎蛋来说吧，到解开一半的时候，我都没想着里面真会有绿，而且还是如此高绿。”说着间，吴作民将那指头大小的帝王玉放到身边的一个小盒子里，然后挥手道：
“这块金丝种先放在这儿，我们出去结账。”
二十分钟后，两张支票到手，一张是四百五十万美金，一张是三百万人民币，吹着支票等上面的墨水干了，唐宋将两张已经足以代表缅甸富豪身份的纸对叠了一下放到口袋里，然后说道：
“吴大师，我还有个小小请求，不知吴大师能不能行个方便？”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指着隔壁的房间，唐宋说道：
“我想在贵公司见识一下各种各样的成品翡翠，学习一下它们的鉴别经验。”
宏邦公司在这儿有两个门面房，像现在唐宋呆的地方便是专卖原石的，而隔壁那间就是专卖各式成品翡翠的。老实说，这地方是原石毛料市场，成品翡翠光顾的人除了游客就没别的什么人了，倒腾翡翠的商人是看也不会看的。不过，或许是游客太多的原因，宏邦的这家成品门店消费还算不错，都块比得上原石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吴作民自然应承，看看而已，又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出什么问题，唐宋将说呢么翡翠砸了的话，那他身上的支票也足以应付了。
自然先从最极品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玉开始，刚刚那块帝王玉太小了点，超声通过需要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就算唐宋已经对其鉴别过两次，但还是不能确定超声在翡翠内的波动究竟是什么样的速度，又有什么样的特点。
那座被奉为镇店之宝的巴掌来高的帝王观音，标价六千八百八十八万，便那样轻松地被唐宋端在手里，宛若看寻常石头一样的端详着，自然，唐宋手上是戴了手套的，以免落下什么手印影响观音的光泽度。
一边看着的乔振波吴作民见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心里都不禁有些担心，这玩意万一掉了，就算以翡翠的硬度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光是磕个小坑什么的，就够伤心死了。
不动声色间，唐宋的超声已经穿透了整个观音玉雕。果然很通透，速度很快，跟一般的翡翠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有帝王的美称了。
记下超声在观音里的波动后，唐宋便将翡翠放下，然后伸手拿起另一个冰地翡翠如意，有一尺来长。
像这样的如意雕件，应该算是翡翠里的大件了——当然，还有更高更大的，比人高的都有，不过那样的翡翠太罕见了，也不会放在这小小门店里，起码得到仰光大拍卖场才能见到。
其实，唐宋便是要求吴作民尽量给他找翡翠大件的，超声波在翡翠里面停留的时间长了，他才好更把握其中的特点波动以及速度变化。
果然，这冰地的速度远不如玻璃地，似乎比水地还差点。
眉头一动，唐宋便又拿起一块水地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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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内视
第二十四章 内视
就凭这一天挣的，以自己的花销水平，大概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躺在宾馆里的床上，听着隔壁乔振波翻身的声音，手上捧着一本中缅对照词典的唐宋不由这样想着，心中颇有几分感慨。
这词典是从宏邦公司回来时路过一家书店买的。缅甸的华人占据了百分之三的人口基数，这样的词典大概比缅英对照的还要多，因为需求量大。
好几天没有学习了，不找点东西做做，晚上有些无聊，何况虽然华人多，不过出了玉石市场，出了北方的华人实际控制区，也不是到处都是华人的。地方语言总要学学，省得万一以后将会越来越多的身家暴露，万一有人当着他的面商量着如何对付他，他还当好人一样看待，那就成笑话了。
所以，除了手上的中缅对照词典外，一边的床上还放着一本中傣对照词典。他打算花上两天时间，将这两门语言弄通了。时间，对他来说现在很宽松，除了每日凌晨例行的锻炼外，便是白天的赌石了，那对一天只要睡三个小时左右的他来说，时间便是大把大把没地方挥霍了。
至于在北面刚学到大二的物理课程，现在却已经没条件学习了，自然只得暂停下来。当然，声音这方面的锻炼，唐宋还是须臾不敢或忘的。不说别的，要不是自己在声音上的能力，今天，会有这么大收获吗？只一天时间，就赚了普通人十辈子都未必能赚到的钱。光这一天三块翡翠，传出去的话，就已经足以成就一段奇迹了。
何况，他还需要将超声控制锻炼到更高的境界，小丫头的眼睛，还要靠她来治疗。对了，在太极意境的帮助下，自己能感觉到超生在原石内部的速度变化，那能不能操控？唔，操控似乎有些困难，声音又不是人的胳膊手，已经发出去的声音，还怎么控制？那太唯心了。
不过，超声跟可听声一样，也是会折射衍射反射的，如果频率放低点，功率放大点，那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也可以像听可听声一样，可以听到超声在原石内的回声？那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确切地判断原石内玉石的大小？毕竟靠声速变化来推测翡翠大小有些模糊不清，而且未必那么准确。
嗯，就算原石质地比较坚硬，超声不容易进去，那能清楚地听清超声在人体内的回声变化也是不错的，那样的话，就跟照了x光一样，人体内的一切变化都瞒不过自己了，如同传说中的内视。这样一来，给曲飞烟治疗眼疾就有把握了，至少能知道她脑袋的内部情况，知道她哪些神经萎缩，哪些神经正常，哪些地方不能经受高功率的超声冲击震荡。如此，到时候就可以先控制地频率的超声进入她的脑部，搞清楚情况后再对准需要进行清洗震荡的萎缩血管慢慢加大功率，最终达到活血化瘀，通络疏经的治疗效果，或许，她的眼疾就不是问题了。
唐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心下大动，顿时便将手中的词典抛到一边，尔后躺在床上，将胳膊放到嘴前面。
想法是不错，不过究竟可不可行，还要靠试验来支持。先看看能不能听到胳膊里的具体情况再说，若是连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那扫描脑袋就是一句笑话了。
目前，他的耳朵能听到五万赫兹之下的超声，这个听觉范围似乎跟狗差不多——汗，这是不是就成了狗耳朵？
不过，这样频率的超声想进入人体，那功率就不能太小，否则，就全被人体表面的皮肤反射出来了，就跟蝙蝠发出的超声一样——虽说蝙蝠可以发出高达十五万赫兹的超声，只是功率却小到可怜，所以，无论碰上怎样的障碍物都会直接反射过来，而蝙蝠，便是靠这样的反射来“看”东西的，跟唐宋的闭目视物有的一拼。
人沉浸到太极意境中，深呼吸，张嘴，超声发出，瞬间便冲到四万九千多，而后，再慢慢加大功率，直到手臂都感觉到一丝灼热……
在太极意境全知境界的感知下，渐渐的，唐宋便感觉到超声已经刺穿了皮肤，进入到肌肉血管骨骼——呃，骨骼进不去，全被反射衍射散射出来。如此，超声便在肌肉血管等人体组织里肆虐起来，到处弥漫，而唐宋需要的就算这种效果。这些衍射反射以及散射，落在他的耳朵里，跟一般可听声的回音没什么差别，如此，再根据以前闭目视物时练就的从回声判断事物的本事，很快，胳膊里具体而微的情况就跟幻灯片一样，在唐宋脑海里慢慢展现出来——哪里是肌肉，哪里是肌血管，哪里是静脉，哪里是动脉，哪儿是不能碰的神经……
这跟x光扫描果然没有任何差别。半晌，唐宋收声时，不禁有些感慨，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内视啊，胳膊能扫描出来，就不是身体内部怎样？还有头颅，嗯，扫描脑袋的话怕还要多多锻炼一段时间，毕竟，这脑瓜壳就是块大骨头，还是特别硬的那种，现在连胳膊都穿不进去，颅骨就更不想了。呃，不对，颅骨跟胳膊的长条骨不一样，是有很多洞洞的，眼睛鼻子嘴便是颅骨的破绽，或许，也能轻易进去……
两分钟后，唐宋见到了自己的肝肾心肺还有肚子大肠，好在这是超声探测，不是内窥管那样的东西，所以唐宋也就从超声的回音能听出个大概形状，却看不到原本的五颜六色，倒是不会感觉到恶心什么的。
再之后，唐宋又“看”到了自己脑袋里的东西。超声是不会转弯的，按道理自己不可能探查自己的脑袋，不过，当唐宋闭上嘴再将超声酝酿出来时，那出不去的超声便在口腔里胡乱反射衍射散射，到最后，很大一部分经过气管到达脑袋各个部位。不过，经过种种散射下来，功率等等不免就小了些，所以，唐宋也只能进行个大略观察，远不如观察自己的五脏六腑清晰。不过还好，纵观自己的肚子脑袋，似乎没发现什么瘤啊障碍啊，好像整个人还算健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嗯，想要清楚观察脑袋里的状况，还是要找个试验品为佳，明天一早，就把乔振波叫过来试试，若是没问题的话，小丫头的眼疾，大概就会成为过去式了。
这么一想，唐宋就没有心思再看什么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