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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族？”郭绥惊讶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跟着玉舟前行的方向，化虹而去。
…………
商州，四海古城。
大雨消散，夹带着湿润的风轻轻掠过，带来了阵阵清凉。
四海古城，商族四海商会的总部所在之地。
古城内，商铺坊市连绵不绝，人流如潮。
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多的源，基本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郭绥和金圣叹登临一座酒楼，要了一壶老酒与几碟小菜，听酒楼内一些修士的交谈。
“商族的坊市，古城基本都被瓜分完了，而现在商族回归，看来不久将会有大热闹了。”
“赤焰道的老祖，刚刚进入了商族祖地，热闹估计是看不成了。”
“不是有消息说，商族王侯老祖和族中王境宿老，尽数化道了嘛？”
“化道，商族就算死的只剩一名稚童，只要那位殿下还在，商族就永远是商州的霸主。”有人冷笑道。
“没见商族回归时的异象吗？我听我族中长辈说，那是烽火，天地间唯有那位殿下才有，商族此次回归，估计是受了王命。”
“你们说会不会是漠北洲大战在即，那位……”有人眼睛泛光道。
“别想了，至少在商族死绝之前，是别想了。”
“说起来，当初那位出世之时，有人在襄州域道宫，听到圣贤之音，好似道宫沉睡的圣贤欲出世，结果最后不了了之了。”
酒楼一旁，郭绥和金圣叹两人听了一阵后，齐齐摇头。
他们还以为能在酒楼内打探些商族为何回归的消息，结果听了半天，全部是一些人尽皆知，鸡毛蒜皮的传言。
“哒——！”
正在这时，酒楼外传出了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引得酒楼内的众人探头望去。
只见不知为何，古城内的商铺坊市，皆开始闭门休市，无数人流朝着商族坊市涌去。
金圣叹心中一动，运起妙法，侧耳聆听。
而此时，酒楼楼梯口。
一个中年富态的男子走了上来，对着众人歉意道：“抱歉了各位，小店即将打烊……”
话音未落，酒楼顶部阁楼上，走下了一名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发丝如亮的少年。
少年抛出一枚形似玉髓的玉块，扔给了那名富态的男子，好奇道：“店家，商族售卖人王之兵一事，可否属实？”
“灵源！”酒楼内，有人望着被少年抛出的那枚玉块，惊讶道。
金圣叹见状，也旋即停下了妙法的运转，看向了酒楼的店家。
他刚刚听到的消息也是，商族坊市有人王之兵售卖。
虽然对此，他是不相信的。
但空穴不来风，四海古城又是商族祖地所在。
特别是现在商族携人王令回归，谁敢在这个时候冒着得罪商族的风险，散播谣言。
酒楼店家把少年抛来的灵源收下后，脸上浮现了掐媚的笑容，如实道：
“不敢瞒公子，是否属实在下也不知，但消息的确是从商族中传来的。”
此言一出，酒楼内的气氛顿时一凝。
低沉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响彻不绝。
人王之兵！
金圣叹亦是看向了身旁的郭绥，人王之兵。
现在的他，基本可以确定这消息是商族自己发出来的了。
不然，散播谣言之人，怕是早就被天际飞来的神虹，撕成碎片了吧。
哪还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敢造谣商族，诋毁人王。
你当商族，中州顾氏不存在啊。
“要不要去看看？”郭绥斜着眼看向了金圣叹。
“走！”两人对视一眼后，便齐齐动身。
另一旁，在两人走后。
那名俊美少年身旁侍立的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昏黄的瞳孔中有眸光闪过。
片刻后，少年神色一动，深深地望着远去的金圣叹二人。
“确定？”
“属下确定！”
…………
四海古城。
郭绥二人赶到目的地时。
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天宇之上，更是虹光遮天，皆是涅空境乃至其上的修士。
“这就是商族坊市？”郭绥望着眼前充满了岁月沧桑的城中之城，迟疑道。
他并不是惊讶这座城中之城的规模。
理论上，漠北洲所有的古城，都是属于他家管辖的。
虽然现在不是了，但毕竟曾经拥有过，他也是见过世面之人。
比这巍峨雄伟的古城，他见的多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一座庞大的城中之城，竟然只是一座坊市。
金圣叹答道：“这才是真正的四海古城，商族十二古城之一，也是最古老的一座，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些，只是后续扩建的，算不得古城。”
“现在进去吗？”
金圣叹环顾四方，见不论是地上的低级修士，还是踏空而行的高级修士，都在等候，便沉声道：
“跟随大众！”
说完，两人亦化虹飞上高天，极目远眺，扫视古城内的动静，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天际之上，不断有神虹下降踏空而立。
远方的天幕也接连激起涟漪，这是穿梭之物跨境时的异象。
想来是其他州域的势力，听闻商族有人王之兵售卖的消息，正在跨境而来。
天宇上，熟络的修士们，正在交谈。
一时间，低语不断。
“商族胆子真大，连人王之兵也敢售卖，真不愧是商道世家，就不怕那位发怒吗？”
“道友刚刚来吧，商族此次回归，可是奉了那位的命令。”
“哧——！”
就在这时，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声破空之响，一道道神虹向这里飞来。
神虹内，隐隐有阵阵古兽的嘶吼声，杀气冲天。
数十头古兽拖曳着一辆辆古战车，战车上皆载着数名面容肃穆的军士，朝着四海古城的方向滚滚而来。
肃杀之气，弥漫四方，让人仿佛进入了一片炼狱，浑身冰冷刺骨。
古老的战车上一面血旗，随风猎猎作响，威势滔天，杀气漫天。
一个仿佛浸泡在血海中的“顾”字，在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天宇之上，所有人在看到那数十辆古老的战车后，神色皆是一凝。
“万古王侯，顾家！”
“继承上古王侯之名“平幽侯”的万古世家。”
“别忘了，当代人王殿下，也姓顾。”
第84章 气运背负者
人王之兵现世的原因，随着时间的传播，引动了中州天下的风雨。
而后，中州顾氏的到来，更是将这场风波推向了巅峰。
商州，四海古城，成为中州所有人目光最焦点的所在。
“人王殿下现在还是淬火境界吧？”
“慎言！！！”
在四海古城聚集的修士，所有人都在谈论商族售卖人王之兵一事。
金圣叹与郭绥也盘旋坐立虚空，等待商族即将开启的拍卖，一会儿城门打开，他们就会进入四海古城。
“好家伙，万古王侯世家就来了十几家，顾氏，苍氏，还不谈诸多圣地，圣贤道统。”
“人王之兵，有这么好吗？”
金圣叹传音解答道：“人王乃是人道气运果位，而非实力，在一定的意义上，人王就代表了人道气运。”
“人王昌，气运昌，人王衰，气运衰！”
“所以凡是任何和人王沾染因果的人或物，都会受人王的影响，得气运所钟或气运所噬。”
郭绥嘀咕道：“怪不得我去觐见殿下的时候，我爹一直给我递眼神，早知道就向殿下求几件兵刃了，这样我韩家……”
对于郭绥的想法，金圣叹摇了摇头，继续道：“你想多了，气运缥缈不可寻，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人王殿下的实力越强，承担的人族气运就越多。”
“而人王殿下现在所承担的人族气运，几乎都在商族，还有那名叫若若的小女孩身上。”
“不过商族和那名小女孩不一样，商族是主动背负气运，那名小女孩是被动的，她的因果由殿下背负，所以你明白了吧。”
“你韩家即使求得人王兵刃，也没什么用，反而有大祸。”
“什么大祸？”郭绥吓了一跳。
金圣叹幽幽道：“背负气运者，必有大因果，人道气运受损时，凡是气运所钟者，皆需偿还因果。”
“对了，你现在也是一位气运背负者。”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郭绥，光滑如玉的眉间，那里隐匿着一道烽火印刻。
“怎么还？”
“这我就不知道，这些都我是在道宫古籍内看到的，但古籍也就记载到这。”
说完，金圣叹看向郭绥，挤眉弄眼道：“要不，你去帮我向殿下求一道烽火，到时候我再给你细说。”
“当时你怎么不亲自向殿下开口，我感觉你开口，殿下肯定会给你的。”
“我不敢啊！”
“那你就以为我敢了？”郭绥白了他一眼。
是什么让你以为你不敢的事，我就敢的了？
郭绥扫了一眼苍穹之上密密麻麻的人海，咕哝道：“那这些人，来这里也是为了成为所谓的气运背负者吗？”
“是也不是。”
金圣叹朝着天际的某个方向望去，而后轻点点头，似在问候。
郭绥顺着金圣叹望去的方向，见是一群身穿道袍的人，当即传音道：
“道宫的人，他们好像正在看你，那源你带在身上了吗？”
“问这个干嘛？”金圣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把源给我，如果你被抓，我立刻回漠北洲，求人王殿下救你。”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郭绥咧嘴一笑，传音道：“那是，抓你，就等于抓我，我是谁？”
“我可是殿下的人，谁抓我就是不给殿下面子，到时候人王军出动，分分钟灭了他。”
就在这时，两人的耳畔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好似九霄天外传来，如雷炸耳。
“咳咳！”
郭绥顿时汗毛炸立，体内神力涌动，警惕地望向四周。
“圣叹，你听见了吗？”
金圣叹不语，默默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道宫，自古至今，为天下道家中心，始终鼎盛，高手如云，冠绝天下，更传言其内有圣人沉睡。
这种执掌牛耳的圣地道统，你当着人家的面，说灭了他。
没当场劈了你，就是看在人王殿下的份上了。
“铛——！”
正在这时，四海古城内传来了悠悠钟声，传遍四方。
这是商族坊市的大钟，每当钟声响起的时候，就是昭告四方的修士，商族坊市将有绝世稀珍拍卖。
“别看了，快进城。”
金圣叹看着警惕四方的郭绥，浑身绽放霞光，神力涌动，抓着他，就朝着四海古城内飞去。
郭绥点了点头，待到进入古城后，见四方没人，这才低声道：“你当我傻啊，那人除了是你道宫的人还能是谁。”
天宇之上，低语不断。
不一会儿，两人就腾空而上，来到了商族举行拍卖的地方。
只见四方云雾翻涌，宫殿成片，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宫阙，极其的高大而宏伟，犹如一座矗立云海的天宫，壮丽至极。
宫殿通体闪烁着梦幻般的华光，显得极度奢华。
当来到商族坊市宫阙的时候，有小厮将两人引到了一个楼上，可以清晰的观看宫阙内的一切。
此时，宫阙内早已是人山人海，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修士。
“别瞅了，人在那呢！”
金圣叹虚指了指宫阙的上方，那有一名白发白须的道袍老者端坐，与其同坐的皆是圣地道统，万古世家之人。
两人望去的瞬间，道袍老者好似心生感应，朝着两人和善的颔首点头。
金圣叹回了一个道宫之礼，郭绥也有样学样行了一礼。
“这里大能太多了，记住别瞎说话，别瞎传音。”金圣叹叮嘱道。
“明白，只看，不问，不说。”
郭绥想起刚刚在城外，两人的传音就被道宫的老者听了过去。
“铛——！”
悠悠钟声再次响起，宫阙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拍卖即将开始。
这时，该来的重要人物与大势力几乎都到齐了，无需再等。
“嗡——！”
神虹闪过，宫阙内升起了一阵五彩霞光。
只见每个人的身前，都突兀的出现一块晶莹闪烁，金辉流转的投影，上面有虚象显化。
仔细一看，几乎都是兵刃，盔甲，坐骑之类。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在玉璧投影，而是望向了宫阙阁楼前出现的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面容和善，让人一眼瞧去，不禁心生好感，一袭流光四溢的紫袍，彰显着他的身份。
——四海商会的会长，亦是商族崔氏族长崔博。
第85章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商族崔氏族长，四海商会会长，人王眷属。”
宫阙之内，一众修士面色复杂，望向了那一袭紫袍的身影，有艳羡，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