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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冉鸿飞自己准备给女妖手术，打发他去找容器，吴斯卖掉食尸鬼前肢换了800币，买了5立方培养基。
冉鸿飞和两个警员抬来一个老旧浴缸，事急从权，好歹清理干净再用紫外线灯杀菌一下，也就将就用了。
正琢磨怎么把冉鸿飞再打发走，把培养基拿出来，没想到冉鸿飞自己上道了。
“吴哥，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说罢爽朗一笑，转身就走。
吴斯愣了一下，立刻恍然，他大概是误会了。
和已经广泛开展的手术不同，像这种史无前例的技术，没有术者的允许是不该擅自观摩的，这是常识。
自己倒无所谓，甚至苦于别人没有圣力，没人能帮自己。
但这一来正好省得再费口舌解释培养基的事，也就随他去了。
“来吧，进去躺好，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
第64章 无畏痴者
淡绿色的液体，女妖静静地躺在其中。
吴斯有点肉疼，虽然只是一点点。
培养基一卖就是5立方，注满浴缸根本1立方都用不了……
摇摇头抛开自己穷日子过多了养成的小格局思想。
开启真视之眼。
女妖的形象一下变化了起来，喉部声带（声襞）的地方变成了黑色，且呈放射状辐射全身。
为了给女妖做这个手术，吴斯也是做了不少准备。
先是又加了一点在真视之眼上，圣力总值也提到了700，再加一点肉眼视力。
现在自己眼睛凝视某个地方的时候，效果已经堪比放大镜。
他终于能看清少女内核的全部细微走形与脉络了。
还好只是融合了声襞，假如融合的是全喉，那即使手术成功，少女以后面临的也不仅是失声这么简单了……
全喉切除后，还要在颈部正前方造个瘘，也就是在脖子表面打个眼和气管连接起来，今后喘气就都用这里了。
鼻子成了摆设，嗅觉因为没有气流的通过也会下降到接近没有。
失去了鼻腔口腔的天然保护，还非常容易出现呼吸道感染、肺炎……
那样的人生对少女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
……
为了保证施术精准，自己又点了一点在刀法的“精准强化”。
顺便把进化点加给了一直想要的“反击之瞳”。
这次的手术对自己而言属于超纲题，耳鼻喉手术可不是ICU医生的工作范围，自己只是略有了解，远没达到能熟练操作的地步。
用手机搜索资料，重新看了一些声带切除手术的步骤和注意事项，结合女妖的情况，自己设计了一个改良版的方案。
利用女妖此时的虚体化可以“穿模”的特性，自己不需要像传统手术一般从外面切口。
免去了从颈部一层层分离皮肤、颈阔肌等等的麻烦。
培养基中的少女脸色平静的出奇，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似乎内核带来的毁灭欲都得到了平复。
对她来说，无论手术成功与否，都是一种解脱。
……
吴斯终于开始了。
手术刀的角度要格外小心，半透明的部位不等于不存在，附加了圣力的刀片一个摆不好便会伤到其他地方。
高了一级的精准强化此时帮了大忙。
圣力附加于刀片，细小的火花亮起，一点一点切割这已经与声带融合的内核。
女妖内核也像当初食尸鬼内核一般，非常的顽固，甚至还会将力量集中起来抵抗。
只可惜，强化过力道的吴斯已经不是当初可比了。
无论是圣力输出效率还是单纯的切割力量，都上了一个台阶。
只是要同时保持真视之眼、手中的圣力输出，消耗还是有些大。
对少女来说，这是一台不能打麻药的手术，但她依旧脸色平静，只是偶尔的抽搐证明她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随着切割范围越来越大，少女的身形也开始若隐若现，超凡培养基中的液体开始咕嘟嘟的冒起气泡。
已经差不多被切掉一半的内核，此时却突然开始了强力反扑！
少女的脸色再度扭曲起来，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尖啸。
结合结构图的说明，吴斯猜想它是在强行透支抽取少女的心灵能量与自己对抗。
这能让你得逞？
吴斯也立刻加大力度，一鼓作气加快了手术速度。
终于，内核被切了下来！
女妖虚体尚未完全解除，被切掉的声带内核沉入了浴缸底部。
吴斯立刻撤掉圣力，抽出手术刀，等待最后的结果。
一阵光线扭曲之后，少女的身体渐渐实体化……
培养基剧烈翻腾好似煮沸一般，而少女实体化的身躯，果然没有干瘪枯萎下去。
翻腾的培养基渐渐平复、下降、干涸。
吴斯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同时一阵阵的头晕眼花。
手术时间虽然不长，高度集中的精神带来的消耗却不低，只是此时吴斯还不能倒下去。
实体化之后手术切口无法用通常的缝扎方法止血，他连忙摸出钢针，两道渡血飞针打在少女身上，加快伤口愈合。
若是实体化没死，反而被出血呛到窒息，那可太搞笑了。
“鸿飞！拿监护仪、除颤仪进来！”
屋外紧接着忙乱起来……
……
清晨，急救车上，终于重新恢复了人身的少女静静地闭目沉睡。
虽然她还没醒，但吴斯知道，已经没大碍了。
因为早在众人忙碌着给少女连监护仪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游戏提示。
【提示】玩家成功逆转尖啸女妖完全体变异者，经验＋600，圣医学徒LV6（610/1500）。
【提示】达成首次逆转完全体怪物变异者成就，获得称号“无畏痴者”。
【提示】成功破坏“缺陷女妖内核”，游戏币＋400。
最终还是没有抽取基因的奖励，因为没有击杀怪物，这次也没获得抗性。
但作为拯救这名少女付出的代价而言，自己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
而且这个“无畏痴者”的称号，虽然不太好听，给人一种头脑简单的莽夫感觉。
效果自己却很满意。
无畏痴者：玩家面对首次遭遇的怪物时，全部抗性翻倍，持续30分钟。（再次遭遇相同怪物不会生效）
首次遭遇新怪物，正是不知敌人深浅，最容易出危险的时候。
这个称号无疑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安全性。
……
一夜没有合眼，之前还被女妖尖啸放倒在地。
困倦已极的吴斯，中途就在救护车上就睡死过去了……
看着坐着就开始打呼噜的吴斯，冉鸿飞觉得稍稍有些挫败感。
尽管他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谦和，但天之骄子，哪个还能没点骄傲呢。
只是有些人内敛，有些人张扬罢了。
但马上他又微笑起来，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自己一定也会进步飞快吧。
这可比每天听着吹捧原地踏步好多了。
回沧海的决定，看来相当明智啊。
……
吴斯直接被送回了家，冉鸿飞等人则护送着少女回了医院。
这个阳光青年临走还不忘嘱咐自己好好休息一天。
其实他这一天也没怎么闲着，好人呐。
在自己60余平米的小家中，吴斯沉沉睡去了。
很多人的一天却才刚刚开始。
比如楼上的岳诗瑶，此时就趴在猫眼洞那里，看着熟睡的吴斯喘粗气。
耳朵上插着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的录音传出，却是吴斯的声音。
“看来你现在心情不太好，那你先嚎着，等你嚎够了，嚎痛快了咱们再聊。”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fi～”
……
岳诗瑶双眼雾蒙蒙的，一脸陶醉：“啊～吴斯哥哥唱歌居然也这么好听～我快不行了，呼……呼……”
她看来确实病得不轻，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也许“无畏痴者”这个称号，更适合岳诗瑶……
。
第65章 少女的决意
当天下午三点，一中心后院，ICU病区。
吴斯看着眼前已经醒转，表情自然平静的少女，递过纸和笔，轻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睡醒之后终究不放心少女现在的状态，自己干脆又跑来医院了。
这么问是想看看少女精神状态如何，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喉镜下可以看见伤口恢复的很好。
化验中也没有出现高钠、单位体积全血细胞数异常升高等等血液浓缩的表现，没有脱水，各项电解质等等指标也完全正常。
即使现在就出院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她的精神状况比较令人担忧。
好在女妖内核对“心灵能量”的抽取是可以通过喜悦、满足等等情绪获得恢复的。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悲伤的少女，还能再喜悦的起来吗？
少女并没有动笔写字，只是看着自己摇摇头，甚至微笑了一下。
吴斯心中有些惊讶，有些心疼。
经历了那个渣男、魔婴袭击、丧子，最后为了最大限度激发少女心中的绝望和怨恨，那个变态甚至还让她亲眼目睹了双亲被害……
即使是自己，如果接连遭遇这些打击，恐怕精神也很难保证还是正常状态。
“那你，要找我们这的高主任看看吗？就是上次给你做心理治疗的那位叔叔……”
言外之意，要不要消除这些记忆，开始新的生活。
自己知道消除记忆应该非常慎重，人的记忆、过去的经历就是生命的轨迹，抹除那段记忆和扼杀了那部分生命并无区别。
但她的情况特殊，吴斯认为哪怕放弃那段经历，也未必就是坏事。
不过她还是摇头，这次微笑着写下了一行字：“不必了，谢谢你。这些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
写完递过纸笔，她便拿起一旁的雪米饼发呆。
吴斯接过，看着纸上秀气的字迹暗暗叹了口气，他不相信自己半吊子的简单几句话，就能让少女真的看开这些事。
但既然她不愿意，一定有她的理由吧，自己没有权力为她的人生做决定。
只希望时间能慢慢平复她的创伤。
“她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但是今后怎么安排？”吴斯来到休息区，询问还等在这里，准备亲自护送少女出院的秦逸阳。
上次的事情简直是特事科之耻，这次出院一定要保证路途平安。
“周头儿已经给垫过话了，民政部门很重视，如果她愿意的话，出院之后会住到沧海社会福利院，18岁之前日常生活都由福利院负责。”秦逸阳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也就一年时间，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回家，由街道发放生活补助，安排专门的联络员帮她解决生活上的问题。”
“安全问题呢？”
“在主使者落网之前，会派专人保护，就像之前的拾荒老人一样，至于以后嘛……”秦逸阳颇为无奈：“其实现在形势远比看上去严峻，犯罪率上升，多起要案未破……市里正在积极扩充警力，但什么时候也不可能做到贴身保护每个市民。
“现在市里正在升级天眼系统，专门负责监控的辅警也在扩充。这几起怪物伤人案也有了重大进展，多了虽然不能说，但已经离收网不远了。”
吴斯眼睛亮了起来：“有需要的时候记得找我，只要不上班我就可以去帮忙！”
“吴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让我们很没面子啊。”秦逸阳苦笑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要不是王老，陈科长估计已经把你绑进特事科了。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香饽饽。”
“什么香饽饽？”
“市里之前意见不太统一，都在讨论你。”
“因为我那两份报告？”
“还有你的实力！陈科长和崔局都想把你拉进行动队，不过立刻就被大家否定了，认为不能让你冒险。还有想让你进研究院的，比如周头儿……前两天争得脸红脖子粗，直到王老见了几个老朋友，大家这才消停下来。”
经过和王老的谈话，吴斯其实对自己的价值有个清楚的定位了，对此倒不是特别意外，不过……
“我暂时还是想先干临床……”
“王老也是这么说，不过等上头文件下来，全国开始逐步放开超凡现象的信息之后，你可就有的忙了。”秦逸阳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到时市里准备组织各大医院的医护来这学习观摩，你作为治愈怪物伤的第一人，肯定是宣讲的主力。”
“……”
这无疑是巨大的荣誉，不过也是让人头大的荣誉。
……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