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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此地，申马耳畔的呓语越发振聋发聩，不断蛊惑他来此，要融合皈依，回归仙的怀抱。
“来！”人形生物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它竟然生有五只眼睛，但是每一只都不相同，有的形似人眼，有的宛若鹰眼，有的好像死鱼眼…
随着申马的靠近，它的嘴巴越张越大，细密的尖牙宛若鲨鱼齿，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它的舌头如蟒，一点点卷向申马，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这顿美味佳肴。
平静无澜的湖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像是饕餮巨兽在吞咽口水。
“啪！”
突然，一只泛着五色神辉的龙爪猛地伸出，抓住了席卷而来的舌头。
“滋滋！”
灼烧，血雾蒸腾而起，还伴随着凄厉痛苦的嘶鸣声。
“为何…”
申马眸光冷冽，嘴角勾勒出一个狰狞微笑，洁白如玉的龙牙晃眼，望向前方的怪眼生物，道：“要打搅我的成仙梦？！！”
“嘶嘶！”
怪眼人怒吼，剧烈抖动，无数水草从它体内冲出，犹如一根根捆仙锁，刺穿虚空，刹那间降临。
“嘭！”
猛的，申马的真龙臂膨胀起来，沛然巨力爆发，狂暴的气血如狼烟冲霄而起，蒸干了周围的湖水。龙臂拽下席卷而来的舌头，连同怪眼人都被其砸在泥泞的湖底。
骨头破裂声乍然响起，放鞭炮似的响个不停，怪眼人的身躯如同破裂的瓷器一般，怦然瓦解。伸展而来的水草也是如此，寸寸崩断。
然而，下一刻，那崩解的怪眼人又在原地凝聚，无数黄泥和水草汇聚而来，重新构造新的躯体。
“你要死！”
尖利急促的咆哮声从怪眼人口中传出，这一次不同以往，它竟能说出完整的话语，不再如蛮兽一般失智。而且，它脸上那五只眼睛竟有一只闭合了。
“死你姥姥！”
申马仰头，躬身，龙爪大力爆发，猛踏湖底。
“轰！”
轰鸣声中，地面龟裂，大片湖水被蒸干，整个湖底如海浪起伏破碎，一团血花刹那绽放，怪眼人的躯体再次崩开，化为漫天血泥。
但是，与之前一样，血泥重组，怪眼人又出现了，五只眼睛只剩下三只还睁开着，另外两只都闭合了。
“你很强，但也到此为止了。”这一次，怪眼人的声音竟如同老妪，沙哑干涩，无比渗人。
“古至尊残留元神的集合体？一眼一命？”申马睁开了五色神眼，看出了些许端倪，怪眼人的元神十分混沌，像是各种元神印记的糅合体。
“噗！”
怪眼人张口吐出万千黄泥，铺天盖地，所过之处，湖水消融，连虚空都坍塌了。
“雕虫小技！”
申马心脏如擂鼓，五色气血漫延开来，漫天黄泥还未靠近就被炽盛的气血蒸发殆尽。
“血神磨！”
五色气血猛地扩散，化为一个遮天蔽日的磨盘碾压而下，整个血色湖泊直接被分解震碎，连湖底的这片大地也不例外。
“啊！啊！”
怪眼人在血磨盘的碾压下，骨骼经络粉碎，肉眼可见的，它的精粹在消散，通过磨盘汇入申马手心。
他开创神磨劲这一体系，以身研磨，纳天地伟力增强自身，自然也可以研磨别人，如吞天魔功一般，汲取别人精魄。
这一神通还是他第一次使出来，他想观测这条路的可行性，看看其他生灵的精粹能否推动自身修为增长。
“哎，还是不够纯粹，参杂有精神能量，冒然吸纳以后必会造成不可预测的恶果。”申马望着手上的精粹，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后，他又呢喃道：“这些精粹能否推动神磨的旋转？以此开启自身体内的‘门’！”
他想起了轮回城中的大磨盘，没有人推动，它却如永动机一般，想来应该有部分尸骸的血肉精华化为能量支撑它转动。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总会有办法的。若是能够成功，这个时代那么多黑暗生灵岂不是可以化为我的肥料？”
想到这，申马怦然心跳，看到了一条捷径，眼神都迷离了。
“轰！”
就在这时，无形波动扩散，困在血神磨下的怪眼人陡然爆发，一拳轰开磨盘，巨力势如破竹，洞穿了虚空，打向申马。
“铮！”
申马回过神来，本能的感到心悸，极速闪开。
“轰隆隆！”
拳头轰出的方向，天崩地裂，连万古不变的沼泽都被掀翻了一角，大片迷障被清空，露出了外界的景象。
“发生什么了？”沼泽外，悬崖上，鸟爷失声惊呼，吓得身体直打颤。
“不好，我记起来了，那个方向是…是…有…有…残…”精壁大爷脸色大变，嘴唇不断哆嗦，连话都说不清。
“我…我也记起来了，坏…事！快…跑！”原本鸟爷还有些迷茫，而后一震，有所觉，有所悟，回想起了一些东西。
“小昊子和申马怎么办？”精壁大爷急促道。
“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鸟爷开口道。
一阵清风拂过悬崖，鸟爷和精壁大爷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寻不着。
沼泽深处，石昊、葛沽，还有一群天骄围坐在一起，借助一件青铜器烧烤猎物，美其名曰是天下第一烧烤大会，吃的正尽兴。
突然，他们感受到远方的强大波动，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连石昊也不例外。
“这种气息！难道是仙殿那个老王八下界了？”一个面容猥琐的大胖子惊呼道。
“不是他。”石昊站起身来，举目远眺，神色无比凝重。
……
第469章 助女为乐
“踏踏！”
湖心处，朦胧的血雾中，一双雪白的玉足迈步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红鞋的女子，肌肤晶莹如玉，但是她的脸色却无比惨白，像是月光下的女鬼。
她的身上，缭绕着丝丝缕缕白雾，那是仙道力量在澎湃。
“你是谁？”申马稳住身形，神色无比严肃，他从这个女鬼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人道领域的力量，极有可能触摸到了仙的层次。
“呵呵，我是谁？刚才那么大力打人家，现在穿上裤子就不认得我了吗？”白衣女子娇媚一笑，那高耸的胸脯也跟着起伏波动，晃得人意乱情迷。
闻言，申马脸色更加沉重，只见一个神磨在他体表浮现，弥漫出炽盛的五色神辉，将虚空荡漾而来的神秘波动化于无形。
眼前这个女子仅凭语言、动作便能将某种神秘的蛊惑之力融于虚空，若不是申马的元神足够强大，怕是早就中招了。
“小男人，你可真不懂风情！”白衣女子脸色微寒，不过很快又莞尔一笑，道：
“当年神战，我重伤垂死，但终究是寻到了一丝生机，没想到却被五个老不死堵了路，今天能重现人间，还得多谢你的帮助。也不知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不必了，我申马向来喜欢助女为乐，从不奢求回报。”
申马义正言辞的说道，心里后悔不迭，没想到那五只眼睛竟然是封印物，而自己却在无意间解开了封印，救出了眼前这尊残仙。
“不行，我江无艳有恩必报，特别是男子。来吧，姐姐带你通往极乐之巅。”白衣女子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踩着婀娜的步伐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踩在申马的心坎上，令他浑身燥热。
沼泽深处，有人通过特殊的法器映照出了远方的景象。
“江无艳，感觉有点熟悉，像是在哪听说过？”石昊旁边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开口道。
“江无艳、江…”另一个浑身笼罩着月华的女子眼神有些迷茫，不断念叨这个名字，而后突然惊呼出声，道：“九天邪女江无艳，一代真仙，据族中典籍记载，其平生最恨男人，但凡对她有一丝不敬，轻则绝茎，重则性命不保。”
闻言，在场的男子，包括石昊，都不由自主夹住双腿，只感觉腹部下方拔凉拔凉的。
“有人说她去了仙域，再也没有归来；有人说她闭死关，化道而死；没想到却躲在虚神界之中。”笼罩着月华的女子解释道。
“真仙！那申马挡得了吗？”葛沽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认识那头白毛龙吗？难不成是你的兄弟！”一个大胖子好奇问道。
闻言，葛沽闷哼了一声，不想回应这个话题。
“那是我的结拜兄弟，葛沽的师叔。”石昊眸绽锋芒，握紧了大罗剑胎，跃跃欲试。
“荒，别冲动，那是真仙，即便被困无数年，只剩下残缺的元神印记，也绝非我等可以抗衡。”众人纷纷上前劝阻。
……
“没兴趣。”申马果断回绝江无艳。
“我很丑吗？”江无艳勾起兰花指，轻捻发丝，顿时掀起一阵醉人的香风，朝申马涌去。
“是的。”面对这等仙道级别的魅惑，申马依旧恪守本心，钢铁直男般的回应，不给江无艳任何可乘之机。
闻言，江无艳脸色僵直，继而无比愤怒，满头青丝倒竖而起，化为密密麻麻的水草洞穿虚空。而原本精致娇媚的脸蛋则化为皱巴巴的黄泥，蛆虫在其中穿梭，无比恶心。
“说我丑的都要死、都要死！”尖锐的怒吼声震彻云霄，撕开了大片虚空，罡风肆孽，天崩地裂，万里山河尽沦陷，宛若灭世。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重新封印那残仙吗？总不能看着申马去死吧。”一处隐蔽之地，精壁大爷焦急万分道。
“早知道就不将他引入那个地方了，这该死的记忆。”鸟爷无比懊恼。
“退！”
“快跑！”
沼泽深处大批人惊呼尖叫，承受不住这种可怖的仙道威压，急忙往后撤离。
“荒，快走！”大胖子呼喊道。
“你们先走，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帮他一下。”石昊顶着威压，额头青筋暴起，郑重的说道。
“何必呢？那不是要随他一起陪葬吗？不对！那条龙跑了！”
……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先溜为敬。”申马的背后撑起一对鲲鹏翼，驾着狂风飞摇直上九万里，“唰”的一下没了身影。
他可不傻，他体内的五大秘境至今还被因果之力蒙蔽，新的修炼体系还未完全走通，最为关键的是他从未遇到真仙级别的生灵，不清楚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哼，没有任何男人能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你也不行。”江无艳动了，她化为一道永恒之光向前追击，一瞬千万里，横贯虚神界无尽地域。
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她居然追不上申马，这超出她预料。
“轰！”
她出手了，轮动手中的水草，一下子将大片地域打的崩碎，精神能量纷飞，连混沌都被破开。
但是，连申马的衣角都碰不上。
“还不停下，别怪我下死手，让你横尸当场。”江无艳寒声道。
“如你所愿。”申马真的停了下来，脸上不再那般严肃，反而带着点点笑意。
“算你识相，但是，还是要死！”江无艳再次轮动水草朝前轰去。
“轰！”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申马昂然而立，瞳孔绽若繁星，无比从容。一改之前亡命逃窜的模样，带着凛然霸气，英姿神武盖世！
他依据江无艳的行动，已推算出其真实实力，此刻停下步伐，只为屠仙。
“区区二世至尊的实力，也敢在我面前犬吠，我平生素不喜杀生，一再忍让，没想到却让你得寸进尺。所谓的仙，也并非杀不得。”
申马轻语，声音不高，但是大半个虚神界却全都听到了，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什么？！他要屠仙！”大胖子惊呼出声，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一旁的众人也是如此，瞠目结舌，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
第470章 曹雨生
“孽龙狂妄，给我死！”
江无艳大喝，黄泥大手拍出，万千水草穿刺而去，黑色的小花在草茎上绽放，片片花瓣迎风飞舞，化为一道又一道乌光旋转。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申马不退反进，运转起鲲鹏宝术，穿梭在水草和花瓣间，极速的逼近江无艳。
“我有剑心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净光生，斩灭诸天邪妄！”
他抬起右爪，猛地插向胸膛，没入心脏之中，只听见“嘶啦”一声，一道染血的剑光冲霄而起，无穷无尽的符文环绕着它飞舞，茫茫剑气如漫天星芒垂落，洒满整个虚神界。
心剑！
当年一战，心剑匣虽然崩毁了，但是由心而生的心剑却寄宿在他的心脏内，心有多大，剑就有多强！
这是他的底牌，若不是现在修为受限，他绝不会动用，因为这道神通需要消耗的并不是神力，而是他的心头血。
“度天一剑！”
剑气动霄汉，漫天的水草和黑色小花被斩灭，恐怖的气息瞬间漫延至整个虚神界，让人心神剧震。
“区区人道领域的剑气，焉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