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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单手抓起一只小龙虾，然后捏住巨大的虾头，猛地一扭，在扭开的瞬间，从虾头流淌出香辣的汤汁。
一吸溜，酸辣的味道，伴随着虾的香味，汹涌澎湃的冲入口腔之中。
段胖子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眸中满是欣喜。
“有毒、有毒！道爷我帮你们解决。”说着说着，段德伸手摸进了黑皇的盘子。
“汪…”黑皇一口咬住了贼手。
“啊…疼！”段德龇牙咧嘴，痛的大叫，连连抖动手臂。
……
申马张开嘴，一口便把虾肉塞入了口中。咀嚼之间，辣味涌动。
香、辣、麻、爽！
各种滋味在这一瞬间，顿时迸发！
申马咀嚼这滚滚的虾肉，马脸有些发红，那是被辣的。
咕噜一声将虾肉吞了下去，申马张开嘴，哈着气，都是有热气哈出。
太爽了！
黑皇吃虾比起段德就简单利落多了，先是对着虾头不断的咀嚼，咔嚓声在口中响彻，那其中的汤汁顿时蔓延在口中。
虾头被咬碎后，那其中的滋味纷纷入口，将残渣吐出后，黑皇才开始吃虾背上的肉。
虾肉入口，香辣滋味让黑皇不禁眯起了眼睛。
哼哧哼哧…
“哈哈，有肉岂能没酒？”
叶凡从苦海中取出一个空的玉坛，尔后又取出一红一篮两个酒坛。
他用玉坛将两种酒液混合在一起。
玉坛之中顿时光华四溢，微微颤动。叶凡眼神一亮，将那盖子合上，手一拍，那玉坛顿时凌空而起，翻滚旋转，嗡鸣之声响彻不绝。
“咚”
玉坛落下，发出闷声，酒成型了。
“冰火两重天？这不是妖族的绝世珍藏吗？”段德目光灼灼，一脸贪婪。
“正是，之前去了妖族的小世界，他们实在太热情，临走之时还特地送来美酒，太好客了。”叶凡开口。
“无量天尊，这可是大能都难以喝到的珍品，妖族那些家伙会送你？该不会是顺手牵酒吧。”段德目光闪烁，一脸不信。
“咳咳，人品好，没办法。”叶凡讪笑道。
“信你就有鬼了…”段德嘀咕着。
“死胖子，有的喝就不错了。”黑皇怼道。
“哼…”
揭开盖子，那酒香浓郁无比，冲向四方，一闻，便是脸色通红，醉醺醺的颤抖不已。
“这？！”申马运起神力，将体内的酒意压制住，他的眸子中忍不住闪过惊骇。
“这酒怎么能够这么香？”黑皇往前一凑，满脸不可思议。
“好酒，如此酒香，简直不似人间拥有！”段德感叹。
取出酒杯，申马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起杯子，申马轻轻抿了一小口，那酒液一入口冰凉清爽，瞬间窜入了他的口中，入喉后，这酒液如火山喷发一般轰然炸开，热辣之感席卷全身。
申马感觉浑身的毛孔似乎舒张开来，犹如瀚海汹涌而来将他整个身子淹没，浓郁的灵气在他腹内像是爆炸一般迸发。
那种瞬间席卷全身的爽感，让申马忍不住眯起了眼，嘴巴微微呲牙。
“冰火两重天，爽快到起飞！”申马再度饮了一口，三口，刚好将杯中的酒液饮尽。
申马咋舌的望着着玉坛中的美酒，眸光火热无比。其他人也是如此。
“咳咳，不如分了。”段德率先开口，毕竟脸皮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汪，理当如此。”黑皇接茬。
“嗯！”
…。。
酒宴上，段德喝的醉醺醺的，开口道：“申老弟，你不会就是和那黑狗一起炸了摇光石坊的杨戬吧。”
“咳咳，都是天意呐，摇光石坊那地风水不好，本座帮他们破破局，没想到被他们倒打一耙，奈何奈何！”申马一脸悲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少委屈。
黑皇哼唧了一声，抖了抖狗尾巴，对着申马翻了个白眼。
“申老弟，能把抢劫说的如此清新脱俗，道爷我认可你了，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干一票。”段德眯着眼睛，贼兮兮地说道。
“胖子，有机会的，北斗世家圣地多的是，总有一两个的风水需要我们去拯救。”申马嘿嘿一笑。
叶凡眼角抽搐，没想到这三个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胖子，之前说的地下那大坟被你撬了吗？”申马笑呵呵问道。
“无量特么的天尊，道爷我在那里困了大半年，那地阵纹密布，极其凶险，要不是我还有几分本事，你们怕是见不到我了。”
段德悲伤欲绝，想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坟！在哪？”黑皇耳朵尖的很，有宝藏的地方更是激起他的兴趣。
“这个嘛，黑狗，你可知当初我花了多少神源才得到这个世间大秘吗？足足万斤神源，如果你想得到确切消息，我也不要多，五千斤即可。”段德微眯着眼。
“汪，滚蛋，什么大秘能值万斤神源。”黑皇一脸不信。
“狠人！”段德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不再言语。
“什么，快说！”
…。。
没有神源，段德自然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黑皇也不愿意放弃，变着法子纠缠段德。
酒饱肉足，叶凡也讲起了与申马分开后的一些事情，一路战斗不断，走到哪都有人找茬，小日子过得倒是很精彩。
叶凡拿出了之前在地宫神台上得到锦帛，它夹在兽皮古卷的中间，上面记载了一个地方：圣崖。
按照上面的标记，非常遥远，已经靠近东荒的中部地域了。
圣崖，一个古老的名字，被标注在这张锦帛上，正是蕴有九秘之地。
“申道长，你可知道圣崖？”叶凡问道。
还没等申马开口，黑皇心头顿时一跳，道：“你怎么这个名字？”
“我将古卷丢了，这张锦帛留了下来，上面提到九秘藏在那里。”叶凡倒是没有隐瞒。
“无量天尊，圣崖！那可是一个禁区，圣人进去了都可能会陨落。”段德对东荒的各大禁区可谓如数家珍。
“圣崖、圣崖，大成圣体染血的地方。不可轻入！”申马叹息。
他虽然知道那地方有行字秘，但是很无奈，实力不够，命也不够硬，最关键的是缺少一个妹妹！
第65章 什么是天？
天黑了
晴天的夜晚，漫天星空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两人一马一狗围坐在小溪旁，支起架子，点燃火堆，这篝火在静谧的黑夜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辉，与天上的星辰相照应。
“什么是天？”叶凡望着星空，低声呢喃着。
只见段德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牢笼是天！”
“汪，死胖子你怕是醉了吧，净说胡话。”黑皇一脸鄙视，对于天不天的他从来不在意，对他来说无始大帝就是他的天。
叶凡目光闪烁，脸色露出微笑，道：“为何天是牢笼？”
“对于井底之蛙来说，井口就是天；对于水中之鱼来说，水面就是天。井口，是蛙之牢笼；水面，是鱼之界限。”
段德长袍飘飘，一本正经端坐着，沉声道：“人如蛙，如鱼，故而，天就是牢笼！蛙尚存出井之念，人，自然也有破开天地，走出牢笼之道！”
一旁的黑皇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叶凡想了想，双眼越加明亮，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赞叹道：“段道长，果然学究天人，通古今之变，佩服！”
“有天么？”
申马平淡的说道，就他所知，遮天宇宙是没有所谓的天道的，大帝掌控天心印记便掌控了一部分权柄，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不过，段德说的并不是天道问题，而是道念的事情。
此言一出，叶凡和段德顿时愣在原地，异口同声道：“为何没有？”
申马没有开口，而是抬起马蹄子向前挥动一道神纹，微风轻拂，却是在叶凡和段德的身体外侧出现了一个圆环，仿若有人用树枝绕着两人画了一个圈。
“这圆圈，就是你们认为存在的天。你心中有天，自然这天也就存在，你把自己当成天地牢笼内的一介蝼蚁，挣扎欲要破开天地而出，这是道念，也是信念。但你即便从那圆圈内走出，又有何用？”
申马摇头，马蹄子再次一挥，却见那地面上圆圈外，再次出现了一个圆圈。
“你们出来了，还是会有一个天，因果循环下去，没有尽头，一直到…被你们心中的天，生生的磨灭在天地之中，这是天的谎言！所以，为何一定要有天？”
申马说完，平静的坐在那里，不在言语。
段德身子剧震，如同当头一棒敲在了天灵，耳边嗡嗡，仿若有无数天雷轰鸣心神，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跨出了第一个圆圈，但却还在第二个圆圈内。
他呆呆的望着身外的两个圆圈，脑中不断回荡申马刚才的声音。
“天的谎言…”
眼中那身体外的两个圆圈仿佛在这一刻无限的扩大，最终成为了他心中的天，成为了牢笼，他拼尽所有，迈出了第一个牢笼，但却愕然的发现，自己所在，还是一个牢笼…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脸上露出苦笑。
叶凡默默的闭上双眼，心神震动，申马的话语仿若化作了符文，在他的心神中飞舞，渐渐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本以为心神对于道的迷茫，如同阴云，一路所问众人，无有可以解惑者，唯独那申马的话语，有如闪电落在心神，使得阴云略有消散。
此刻，申马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化作两只无形大手，轰隆隆之下，就把他心神的迷茫与阴云全部一扫而空，还来了晴空万里！
“汪，老马，幸好有你的指点，不然本皇的两个人宠怕是要陷入迷途。本皇认可你了。”黑皇人立而起，背着狗爪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那种玄妙的道境被黑皇一招破功，实乃悟道第一搅屎棍。
叶凡和段德站起身来，攥紧拳头，骨骼声咔咔响，怒视黑皇。
“你们…要干什么？”黑皇神色有些慌乱，后退了几步，撒腿就往外跑。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毕露！”
“狗妖，道爷来会会你！”
……
后半夜，一处半山坡。
“老黑，你来了。”申马笑道。
“呸，真是晦气。”只见黑皇走路踉踉跄跄，后腿差点被叶凡和段德整瘸了。
打断人悟道如杀人父母，这伤算是轻的了。
一座大磨盘自申马苦海中飞出，其下镇压着无始大帝的混沌神台，神秘的道纹在其上流转，奇异非凡。
“老规矩？”申马开口。
他费劲功夫才取得混沌神台，目的是寻找无始大帝留下的印记。他尝试用龙角通灵，却没有一点收获。
神台只是单纯的沾染了大帝气息，其内的混沌精髓早已被取下，只留下混沌石外壳。
“汪，这可是绝世珍品，怎么能分割呢？”黑皇脸色阴晴不定，眼神有些躲闪。
“那你的意思？”申马揶揄道，这大黑狗肯定想保住无始的床，或许可以敲诈点东西。
“不如先交给本皇保管，日后我得到其他神物再赔偿你。”黑皇开口。
“狗子，你想的挺美啊，进了你的苦海再想拿出来怕是比证道大帝还难吧。”
申马顿了顿，又道：“如果有几篇大帝秘术，也不是不能送你。”
申马知道黑皇脑袋里可是藏了数篇无始秘术，涉及到了时间的一丝奥义，不过这狗精得很，不是那么容易骗到的。
“哼，一块破石头就想换大帝秘术，老马啊，做马要实在点。”黑皇闷哼一声。
“哎，那我只能将它熔进心剑匣了。”申马叹息。
“别啊，这个事以后再说。”黑皇脸上阴晴不定，下不了决心。
“也好，以后再说，先当个床，可以用来歇息。”申马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只能放长线，慢慢钓大鱼了。
“哼！”黑皇一脸不甘的走了，他也知道就算现在这神台给他，他也难以带走，太重了，短时间又无法炼化。
……
夏日的清晨，初生的太阳照在脸上，身边的草坪上，露珠在闪闪发光，清凉的微风在身边抚过，有时还带着一丝谈谈的花香，多美的早晨啊！
“诸位，我得回石寨了，需要将村民们转移走，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古卷之争会有结果，各大圣地多半会坐下来相谈。”叶凡开口。
那古卷不是九秘，而是一副惊世的紫山地形图，各大教若是看明白后，必有天大的波澜，不是一家能独吞的。
叶凡不想让石寨的村民受到打扰，想将他们转移道安全的地方，远离紫山接下来的大战。
况且他的修炼需要大量的源，他从黑皇那里得知圣城的石坊有大量的绝品石料，若是能开出神源，修炼必将事半功倍。
“叶凡，你可以将姜神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