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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不知？”
“儿臣的确不知。”
“吴极的事情，难道你不准备给朕一个交代？不准备给朕的灵妃一个交代？”
第119章 罚完论赏
最重头的戏终于来了。
秦岭这位跟随武皇几十年的老将，都因为打晕韩洛灵而被革职。
那太子呢，他可是想要杀了韩洛灵。
武皇直接称他应该给灵妃一个交代，就是说明自己知晓此事，让太子自己承认。
但这个时候能承认吗？
太子不明白武皇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在武皇的心里，还能不能比得上韩洛灵。
所以，他决定不承认，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或许咬定不松口，会有一线生机。
众官员也都不敢出声，说到底，这是武皇的家事。
太子说道：“禀父皇，儿臣没有要说的。”
“好，那朕来问你，吴极是不是要行刺朕的爱妃？”
“儿臣不知。”
“好一个不知。”武皇说道，“修贤说过，他想要跟在灵妃的马车后面，却被阻拦。”
“那条路上，除了灵妃和韩旭的三个侍女，就只有你和吴极两个人，难道吴极出手，不是你的授意？”
“父皇明察，儿臣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还知道什么叫大逆不道？”武皇怒斥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几兄弟暗中的那些勾当，一个个开青楼，拉帮派，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朕懒得管，但是，你竟然想刺杀朕的爱妃。”
“你是不是觉着是朕的儿子，所以朕就不敢杀你？”
武皇越说越是激动，说到这里，更是猛地将面前的桌案拍成两段，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太子质问。
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气势如同山洪般爆发，太子胸口遭到重击，血洒当场。
“父皇，儿臣冤枉。”太子匍匐在地上，艰难地说道。
他看得出来，自己的父皇为了灵妃动了真怒。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承认指使吴极行刺韩洛灵。
武修贤看着这一幕，更加坚定了要和韩旭交好的计划。
韩洛灵在武皇心里重要性，又一次得到了证明。
武修贤甚至在想，太子最好是被武皇一掌打死，这样一来，他争夺龙椅的路上，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然而，武皇并没有再对太子动手。
他冷漠地说道：“是不是冤枉，等宁善之交代了，自然会水落石出。”
“在此之前，你给朕好好呆在东宫，包括你在内，任何人不得出入东宫，朕会派人盯着，若有违背者，格杀勿论！”
太子心惊胆战，武皇此举，就是防止他安排人对宁善之灭口。
太子勉强撑着身体跪下，领旨谢恩，他心想只有看宰相和皇后了。
希望他们能在宁善之什么都交代出来之前，将这个隐患解决掉。
只要不让武皇找到证据，想必他也不会轻易就动太子之位。
不过，想要从玄衣卫的手中刺杀宁善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分析着事件所有可能的走向。
他甚至已经做好迎接最坏结果的心里准备。
早在春猎前，太子就暗暗做好了两手准备。
临走前，太子悄悄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若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在玄衣卫的重重监控之下灭口宁善之，只有邢开。
太子离开后，朝堂寂静无声，谁都不知道武皇的怒火有没有平息，谁都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不是自己。
只见武皇回到龙椅上坐下，当他坐下的那一刻，之前弥漫着的惊人威压也随之散去。
“众爱卿认为，此次春猎，小辈们表现如何？”武皇话锋一转，一些反应快的大臣，已经意识到武皇这是要开始论功行赏了。
历年春猎中，都会以获取妖核数量多少进行封赏，许多官宦子弟，便是以此为契机，封官入仕。
但今年的情况特殊，因为突如其来的兽潮，如果一味以妖核数量作为奖励标准，便不甚公平，毕竟兽潮发生的时候，春猎尚未过半。
看样子，武皇是准备征集大家的意见，依照众人的表现择优奖励。
只是，怎样才算表现优秀？
参加春猎的少年中，实力高强的，几乎都跟着三位皇子组队，剩下些零散的，实力都不怎么样，只能在猎场外围徘徊，猎杀一些低阶妖兽，当兽潮来临时，他们也是跑得最快的，这样的人算不得优秀。
可是，太子和五皇子才被武皇狠狠惩罚了一番，现在可没有哪位大臣敢冒着激怒武皇的风险去推荐他们手下的人。
那么，剩下的便只剩唯一的选择。
“禀陛下，微臣认为，三皇子殿下在此次春猎中临危不乱，进退有度，当为众小辈魁首。”说话的，正是工部尚书何易，他是明确支持三皇子的，这种时候，自然要站住来为三皇子争功。
礼部、刑部、吏部、户部都沉默着不说话，但兵部尚书候千却站出来附议。
与此同时，候千还提到了另外几个小辈，都是同辈中的翘楚，而候千的推荐，也并无明确的立场，太子、五皇子的人都有涉及，当真是举人为贤。
“其他人可有异议？”武皇问道。
四下没人说话，沉默，便是默认。
武皇说道：“既然如此…”
“父皇，儿臣请奏。”这时，三皇子武修贤上前一步。
“你说。”
“儿臣以为，韩王之子韩旭，在此次春猎中表现优异，展现出了我大武皇朝年轻一辈应有的风采，当赏。”
韩旭？
众大臣面面相觑，脑海中努力搜索着韩旭在春猎中究竟有什么亮眼表现，可想来想去，除了被吴极狼狈地打入兽潮之中，并无其他表现，更没有看见他猎杀任何妖兽。
何来亮眼？
许多人心里暗骂武修贤无耻，为了巴结灵妃，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陛下，微臣斗胆谏言，韩旭实力低微，在春猎中也并无猎杀任何妖兽，请陛下三思。”邢开站出来说道。
有刑部尚书带头，立即有几位大臣附和。
这无关派系，如果真让韩旭这种废物受赏，传出去必将会成为朝堂的耻辱。
“众爱卿都这么认为？”武皇笑着问道。
大家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均点头称是。
但武皇接着说道：“但朕，倒是与贤儿看法一致。”
“众爱卿扪心自问，你们谁能承受超凡一掌，且落入兽潮之中还能安然无恙？”
众人无言以对，即便是兵部尚书候千，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经武皇如此一问，大家才想到，韩旭一个废物，是怎样在那种情况下做到毫发无伤的？
难道真是运气逆天？
“宣韩旭入殿！”武皇一声令下，打断了众人的思考。
第120章 赐爵封官
韩旭回到王城之后，便有宫里的侍卫到府上通知他入宫。
于是，他安顿好莺莺后，便随侍卫入宫，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他担心韩洛灵的情况。
此刻，韩旭就在大殿外等候，武皇之前所说的话，韩旭全都听见了。
对于太子和五皇子的处罚，倒是在韩旭的意料之中，五皇子本就是被构陷的，武皇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他如何，倒是太子这边最终会如何，就看宁善之在玄衣卫的拷问下，能够坚持多久了。
最让韩旭意外的，是武皇对秦岭的处置，竟然直接将这位忠勇大臣给革职了。
虽然他打晕了韩洛灵，但当时那种情况下，就连韩旭都难以对他心生怨恨，他的确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如果秦岭不打晕韩洛灵，让她不顾一切冲进兽潮，韩旭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再加上刚才武皇对他的评价，根本就十分牵强，只不过是故意给他找个接受封赏的理由而已。
“总感觉武皇对姐姐的宠爱，有些超出了常理。”韩旭沉吟着，一边走进了大殿。
“草民韩旭，参见陛下。”
“免礼。”武皇看着韩旭说道，“韩旭，朕和诸卿一致认为你在春猎中展现出了我大呼皇朝年轻人应有的风采，有功，当赏。”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还一致认为，整个大殿上，恐怕之后陛下您和三殿下两人这么认为吧。
不过，大臣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武皇。
“陛下您太客气了，草民怎么好意思。”韩旭说话像个痞子般，不过现在没有宁善之在，也没人呵斥他。
而且，武皇似乎并不在意韩旭的态度，他继续说道：“朕决定，封你为男爵。”
此言一出，无人不惊。
男爵，虽然只是最小的爵位，但好歹也是个爵。
通常来讲，只有立下大功劳的功臣才能封爵，他韩旭何德何能。
就连韩旭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武皇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着说道：“至于这官职，容朕想想。”
“你文采风流，世人皆知，礼部应该比较合适你。”
文武大臣再次震惊，封爵之后，竟然还要封官。
要知道，爵位只是身份的象征，并没有实权，但一旦封官，就意味着手握实权，而且武皇一开口，就是礼部。
朝堂六部，几乎管理着大武皇朝的一切事宜，是整个国家的中枢，不可谓不重要。
这么一个不是功劳的功劳，就直接进入六部，那将来还不要登天？
已经有大臣做好死谏的准备，大家虽然平时派系不同，但在涉及到国家的大是大非之前，还是知道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韩旭却说道：“陛下，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这爵位，草民就谢恩领了，至于这官职，就暂时算了吧。”韩旭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草民是个坐不住的命，逍遥惯了，只怕不是个做官的材料。”
“这可不行，像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大武皇朝未来的栋梁，可不能只图自己的安逸。”
“陛下，可否让草民自己选择？”
“你说，不过只能是五品以下。”
众人震惊得已经麻木，一群大臣们，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武皇一个人演戏。
韩旭什么时候和人才、栋梁这种词语挂钩了？
如果他都能被称作人才，那王城中其他那些天才们算什么？
更可恶的是，韩旭竟然欣然接受了武皇的评价，看他样子，根本不像是受赏，更像是武王求着要赏他。
两个人像是在讨价还价一般。
还自己选择，并且武皇居然同意了。
韩旭想了想，说道：“草民想要一个能自由进出皇宫的职位。”
“你这小子，不就是想多进宫来看看你姐？”
“陛下圣明。”
“朕准了，接着。”
说完，武皇随手抛出一块令牌，韩旭接住后一看，上面写着天策二字。
武皇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天策军小队长，自成一队，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
“末将谢恩，陛下万岁。”韩旭高兴地收起天策军小队长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就能随时进宫见韩洛灵了。
在韩旭看来，没有赏赐比这块令牌更合适了。
可是，他这么看，不代表别人也这么看。
其他文武官员，心中都充满了非议。
天策军可是陛下近侍，除了要绝对忠诚，还必须实力高强。
天策军选拔的最低标准，都是五品，可韩旭呢，十八岁才踏入一品，是众所周知的武道废物。
他凭什么进入天策军，而且还直接被任命为队长。
只不一系列的震惊之后，众人的承受力也大了许多，武皇最终总算还是做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决定。
那就是没有让韩旭领兵，他虽然名为队长，但实则却没有实权。
想来武皇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自由进出皇宫的便利罢了。
“今天就到这里，众爱卿都回去休息吧。”武皇说着，便起了身。
“陛下！”
“你还有何事？”
韩旭问道：“不知姐姐醒了没？”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随朕一起去看看吧。”武皇说完，便让韩旭跟着一起走了。
众官员走出皇宫后，便议论开了。
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不亚于一场地震。
韩旭受封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太子被禁足东宫，宁善之被玄衣卫彻查。
这一查洗去，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太子的位子，还能不能保住。
尤其是太子一派的人，心里都有些慌了起来。
邢开一出皇宫，便不顾所有人的挽留，快速离开了。
他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便去了宰相府。
司南已经在府里候着，他没有参加这次的春猎，所以之前也不在朝堂之上，不过他有自己的手段，在邢开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司相。”
“邢大人就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