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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公看似无害,但从他继位起,就杀崔抒,然后再诛庆封,现在再杀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这一步步的杀下来,齐国的大权才慢慢彻底集中到齐景公的手上,要说一切都是巧合,那是不可能的。
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背后,都是齐国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和士大夫群体,别的不说,只说那个田开疆,就是出自田家,这是齐景公对齐国强大的大家族与士大夫势力的一次打压,虽然如此,但随后,齐景公之后,田家还是把齐国给篡到手上了,只能说这些齐国顽固的家族与士大夫势力对姜氏一族政权的威胁,现在就已经有苗头,而齐景公已经看到了这个苗头,所以才借晏子的计策除去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而已。
“能进出这天下最繁华宫阙所在的,都是些千年的狐狸啊……”夏平安看着身边那高大的宫阙,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随着夏平安走到那宫殿的门口,站在宫殿门口的一个内侍就已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晏相到……”
在那声音之中,夏平安跨过宫殿门槛,已经走入到了殿内。
殿内果然已经聚集了诸多人,齐景公的位置还空着,齐景公还没有到,大殿两侧,放置着一张张的桌案,赴宴的齐国权贵,就坐在那一张张的桌案之后。
晏子没有迟到,所以殿中还没有上菜,来赴宴的众人只是在小声的聊着天。
晏子此刻为齐相,刚刚又出使楚国有功,看到夏平安走进来,那些已经来赴宴,坐在桌案后的人,一个个都连忙起身,不敢托大,纷纷向夏平安见礼,几乎没有一个坐着的。
“见过晏相……”
“晏相出使楚国,劳苦功高……”
夏平安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笑脸和问候,所有人的态度,对他都很恭敬。
夏平安也小步快走,点头颔首回应。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除了三个人。
那是三个一看就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大汉,坐在大殿中间的位置,在夏平安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坐在桌案之后,彼此谈笑,只是瞥了夏平安一眼,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夏平安不动声色,走过三人,然后来到最前面的桌案面前坐下,等着齐景公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随着一声“大王到”,大殿内的所有人才站了起来,齐景公面带微笑,迈着从容的步伐,来到大殿的宝座上。
“见过大王!”大殿内众人向齐景公行礼。
“诸位爱卿免礼,今日此宴,就为晏相而设,晏相出使楚国,劳苦功高,寡人提议,诸位一起敬晏相一杯酒如何……”齐景公看着夏平安说道,随着齐景公举杯,大殿内的众人一起抬起了酒杯,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宴会的过程自不必说,除了美食美酒之外,还有宫中乐师舞伎带来的表演,即热闹又奢华。
晚宴过后,众人离开,齐景公才让身边的近侍把夏平安叫到大殿后面的书房之中谈话,询问这次出使楚国的过程。
夏平安把出使楚国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后话锋一转,“大王可知我今日入殿,众人都起身迎接,唯独有三人坐在案后,端坐不动?”
齐景公看着夏平安,眉头动了动,“晏相说的可是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
夏平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为齐国之相,已经位列诸位大夫和百官之上,代表齐国和大王使楚,在场的诸位百官大臣对我行礼,敬畏的其实是大王和齐国的威严与秩序,而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今日对我无礼,可以想见,此三人心中是何等骄横狂妄,现在三人就这样,未来这三人若是大权在握,连为一体,陛下就不怕三人如对我一样对陛下么?”
一听夏平安的话,齐景公的脸色果然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脸色已经不太好。
夏平安继续说道,“我听说圣明的君王蓄养勇猛之士,对上要有君臣大义,对下要有长幼伦常,对内可以禁止暴乱,对外可以威慑敌军;国家因为他们的功劳而获利,臣民因为他们的勇气而钦服,所以国家提高他们的地位,增加他们的俸禄。而现在陛下蓄养的这三人,对上没有君臣大义,对下不讲长幼伦常;对内不能禁止暴乱,对外不能威慑敌军,陛下继续放任这三人,未来有可能就危害国家,不如赶快除掉他们。”
齐景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三个人都极为勇武,想要拿下他们恐怖不容易,派刺客估计也行不通,不知晏相有何良策?”
“今日看这三人作为,就知道这三人虽然勇武,以士自居,但却不讲长幼之礼,要杀他们,只需要两个桃子就可以了!”
“两个桃子?”齐景公惊讶的看着夏平安。
“是的,两个桃子,陛下明日请他们三人入宫,赏赐他们三人两个桃子,让他们三人按照功劳大小来吃这两个桃子就行!”
齐景公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齐景公果然如晏子所言,邀请三人入宫,在花园之中看三人演练一番武艺和剑术之后,就让人端来两个鲜红的桃子。
夏平安这个时候也陪在齐景公的身边,看着三人。
“三位爱卿跟我多年,都劳苦功高,今日下面送来几个贡桃,香甜可口,我这里还有两个桃子,三位爱卿可以分之,三位看这桃子怎么分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公孙接哈哈大笑起来,当仁不让,一步走出,顾盼自豪,“陛下这是在考核我们的功劳啊,我们若不接受桃子,就表示自己不够勇敢,然而我们共有三个人,却只有两个桃子,人多桃少,这样一来,就只有按照功劳大小来吃桃子了,我先说吧,我公孙接与陛下一起打猎,曾经徒手搏杀野兽猛虎,像我公孙接这样的功劳勇武,可以单独吃上一个桃子。”
公孙接说完就走了过来,直接从侍女的盘子中拿走了一个桃子,直接两口就把桃子吃完了。
田开疆接着站了出来,粗声粗气的说道:“曾经在战场上,我勇猛搏杀,让敌人望而生畏,数次击败敌人的攻击。像我田开疆这样的功劳,也可以单独吃上一个桃子。”田开疆说完也拿起一个桃子,直接吃了。
最后一脸诚毅的古冶子上前一步,看了前面两个吃桃子的人一眼,不服气的大声质问,“你们这算什么勇武功劳,你们的功劳勇武能比得过我么,公孙接,你只是为陛下打猎的时候搏杀过野兽猛虎,你可知道我当年曾经与陛下一起渡黄河,黄河中的大鼋咬住着陛下左面拉车的马而潜入暗礁激流之中,让陛下大惊失色,那个时候,我年纪尚轻不会游水,就怀揣利刃抱着石头潜入水中步行,逆水前进了百步,又顺流行了九里,为陛下捉住大鼋并杀了它。随后我左手握着马尾,右手提着大鼋的头,像白鹤飞跃一样跳出水面。渡口的船夫看到以为是河神从水中飞出,田开疆,你能让人以为你是河神么?”
之前拿了桃子的公孙接和田开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羞愧难当。
公孙接大声说道,“我们的勇敢比不上您,功劳也及不上您,却在您之前拿起桃子而毫不谦让,这就是贪婪,那颗桃子我不该吃,我怎么吃的怎么拿出来,这就还你!”
公孙接说完,一咬牙,拔出身上的长剑,反手一剑,插入肚中,在狠狠一拉,直接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扯断自己的肠子,然后扑倒在地。
田开疆也叹息一声,“那桃子我的确没资格吃,我这脑袋留着也无用!”说完,拔剑自刎,一剑切开自己的喉咙和一半脖子,随后也倒在地上。
古冶子刚刚还有些激愤,但转眼就看到公孙接和田开疆自杀倒在自己面前,古冶子也呆住了,古冶子看了面无表情的齐景公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仰天长叹一声,“他们两个都死了,唯独我古冶子独自活着,我三人曾经也是朋友啊,我现在活着,这就是不仁;用话语去羞辱别人,吹捧自己,这就是不义;我悔恨自己的言行,如果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无勇了,这点勇气,我还是有的……”古冶子说到这里,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惨笑一声,喃喃自语一句,“虽然,他们二人为一颗桃子守节而死,但其实,我的功劳勇武,本来就应该能够独享一个桃子啊!”
说完,古冶子也拔剑自刎而死。
转眼之间,齐国的三个勇士,就死在了夏平安和齐景公的面前。
夏平安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融合界珠的需要,哪怕是在界珠之中,他也不想看到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这样死去,三人身上都有士的气节,操守,正因为他们是士,所以才能用两个桃子而杀之,若是他们是无赖,别说两个桃子,你用两车桃子,也杀不了他们一个人。
可叹,可敬!
“还请陛下厚葬此三人!”夏平安对齐景公说道。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齐景公也点了点头。
界珠的世界一下子粉碎。
……
修炼密室之中,夏平安睁开了眼睛。
神力上限又新增了15点,变成了10086点,同时,夏平安的秘密坛城之中,多了一个以桃子为媒介施展的术法,此术法一施展,可以同时召唤出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位勇士。
最后还有一颗界珠,夏平安拿出那颗界珠,只看到界珠上有两个小篆——“隗顺”。
看着这颗界珠,夏平安脸上的神色多了两分敬重!
第六百九十章 满江红
对“二桃杀三士”的故事,许多人估计都耳熟能详,但对“隗顺”这个不知道是名字还是地名的两个字,许多人却未必知道。
——隗顺其实是历史上的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的身份只是南宋大理寺中一个普通的狱卒,许多学习历史的都未必知道,但正是这个小人物,却让夏平安肃然起敬。
夏平安拿着隗顺这颗界珠,脑海之中就浮现出岳飞的《满江红》。心中义气有些激荡,夏平安平静良久,最后才在界珠上滴上自己的鲜血,只是片刻的时间,他整个人就包裹在一层血红色的光茧之中,进入了界珠的世界。
……
夏平安睁开眼,眼中就是一条阴森幽暗的通道,通道两边是一间间的牢房,这里的牢房外面,都装着手臂粗细的铁栏。
一股冷风从外面的铁窗之中透到这幽暗的通道内,让这里的气氛格外压抑。
走在夏平安前面的,是一个男人,穿着囚衣,手脚戴着镣铐,步履有些蹒跚,从背影上看,走在前面的这个男人的体格非常健壮,个子比此刻的夏平安还要高出一个头,男人每向前走一步,脚下戴着的镣铐就拖在那通道的地面上,哗啦啦的作响,只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此刻的夏平安,是一个狱卒,夏平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的人,总共六个狱卒,三个在前,三个在后,一个个沉默的押着中间的那个男人走向通道的尽头。
男人脚上的镣铐拖地地上的声音,哗啦啦的,在这牢房里,分外刺耳。
夏平安接着通道内燃烧火把的光线,看向前面被押着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背上的囚衣因为酷刑已经被抽烂,露出了男人坚实的背部,从那破烂的囚衣的缝隙里,夏平安依然可以隐约可以见到男人背上刺着的一个半字——上面是一个尽忠报国的“尽”字,“尽”字下面的“忠”字,则露出了一半。——这两个字中间,还有着还未愈合的血淋淋的鞭痕。
这就是岳飞!
夏平安心中一震,嘴巴有些发干。
就在这时,几个狱卒已经押着岳飞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咯……”通道尽头的牢门被打开,一股冷风就从外面扑了进来,让走在前面的几个狱卒都打了一个冷颤,外面是一个院子,满地落叶,透着一股萧索,不远处露出一个亭子,亭子上书三字“风波亭”。
一大群人站在这个院子内,脸色阴冷,有几个人穿着朱紫色官袍的男人站在亭边,看到这里的门打开,就转头朝着这边张望。
“好了,人押到了,你们退下吧……”
外面院子里站着的那几个人都不是大理寺的,一个穿着穿着御史台那边服饰的男人看到岳飞被押了出来,直接走过来,挥了挥手,冷冷的对几个狱卒说道。
几个狱卒交了人,就被呵令退下。
“砰”的一声,通道尽头的铁门被重重关上了,外面那些人不许大理寺的这些狱卒在旁边看着。
夏平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隗顺,走吧,别看了,岳家军这案子,连敢为岳家军说话的御史中丞何铸何大人,李若朴李大人都被他们撤换了,这事咱们少掺和,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旁边的一个老狱卒看到夏平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