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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
很多村民都附和着这个建议,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既不用自己家里再出东西,还能蹭一顿肉吃。
赵山勃然大怒,将拐杖在地上敲得邦邦响,训斥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胡话,那大虫是官爷打杀的,哪里轮得到你们来安排,都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村民见他是真的怒了,也不敢再说,纷纷散去了,赵山才对管不平和林毅赔礼道:“乡野村夫,不识礼数,还望二位官爷海涵。”
“村长不用客气,我姓管,您叫我小管或是管捕头都行,这个是我同僚,小林。些许小事,村长不用放在心上。”
管不平并非仗势欺人之辈,若非先前林毅出手救人,需要他帮忙撑场子,他也不会摆官威,现在见这老村长很有礼貌,他又怎么好意思让一个长者一直叫他官爷。
赵山听管不平这么说,也就顺势道:“管捕头,想来你们一路走来也乏了,不如移步寒舍,好生歇息,就两口粗茶淡饭。”
“如此,叨扰了。”
管不平和赵山的交流很愉快,两人约好了去村长家,林毅自然也要同去。
这时,一直没有离去的秦氏才开口道:“小哥请留步。”
林毅转过头来,便见秦氏紧紧攥着他给她披上的湿衣服,满脸柔弱,眼里写满了感激:“方才多谢小哥搭救,民妇无以为报,若是您不嫌弃,还请收下小草……”
第十章 民间疾苦,甚于妖祸
林毅可没想到,自己只是阻止了村民的暴力行为,并且给秦氏递了件湿衣服,秦氏就要把女儿送给她。
小草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她是不想离开母亲的,但她平时都很听话,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反驳母亲。
林毅连忙摆手道:“一些小事,当不得恩人这个称呼,你管我叫小林就好,衣服你回家换了给我晾干就行,等会我自己过来拿,告辞。”
拒绝了秦氏之后,林毅像是逃难似的,赶紧拍着管不平的手,催着他快走。
秦氏见状,也没有再挽留,目送林毅和村长离开,眼里满是幽怨。
村长的家在土地庙不远,也就三四百米,走不多久就到了。
那是个颇为雅致的小屋,四周都有竹子修建的篱笆,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管不平在院子里寻了张凳子坐下,随口问道:“村长你一个人住?”
“是啊,老朽本来有三个儿子,长子十八年前死于战祸,次子八年前死在了北边,只有幼子,三年前又被征发徭役,至今没有消息。老婆子前年忧思成疾,先我一步去了。”
赵山一脸平静地说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管不平不由感觉有些尴尬,道:“抱歉。”
“无妨,生老病死,欢聚别离,本就是人生常态,老朽早已看开了”
赵山看起来很豁达,但是说起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有已经过世的妻子,眼底的悲伤寂寞却也难以掩饰。
都说世间最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赵山还送了三次,最后连老伴都没了,光是听着,都感觉心情沉重了几分。
林毅这个从太平时代来的人,更觉得胸口堵得慌,但眼下自己都自身难保,更遑论去帮助更多的人,一时间心情不由更加郁闷了。
管不平连忙岔开话题,对林毅道:“说起来,秦氏的女儿我看长得还不错,也算是个美人胚子,你怎么就拒绝了?”
林毅:“……”
邢啊管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小草看着也就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林毅赶紧道:“我家娘子心眼小,容不下别人,还是算了。”
管不平懂了,这是个怕老婆的,便也不再开林毅的玩笑,倒是老村长赵山犹豫了片刻,才插嘴道:“秦氏方才不仅是感谢,也有托孤之意,没想到林小哥你拒绝了,对她们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托孤!?”
林毅乍一听还有些懵,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过来。
这秦氏先是死了两个子女,又因为自家的事情,害的村里死了几个猎人,那些猎人家里对她们母女也是恨之入骨,加上她今日又受此欺凌,当着全村人的面被骂做破鞋,似乎还有证据,她在村子里多半是呆不下去了。
现在这个时代可不同于未来,社会死亡之后换个村子还能继续生活,秦氏离了清河村,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加上丈夫从军之后多年没有音信,多半是死了,秦氏的日子更没了盼头。
“说起来,她丈夫赵子明和我家老三,也是同一批走的,当时被征发的壮丁,要么当兵,要么做苦役,那赵敬也是个心气高的,说不愿为奴,倒想去北方试着搏一个出身,当时还有人笑他。
现在想来,不管是当兵,还是苦役,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赵山一语,便说出了底层老百姓的无奈,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没有选择,而有选择的时候,往往也只有惨和更惨的区别。
“世道艰难啊!”
管不平身为官家人,也不禁苦笑自嘲一声:“当年我师父给我取名管不平,是想让我管尽天下不平事,但自我入世以来,方知世间太多不平事,如何能管的过来。”
说着,他扯下腰间悬挂的小葫芦,拧开嘴,狠狠地灌了一口。
公务期间不能饮酒,但赵山的遭遇,让管不平想起了自己辜负师恩,蹉跎年岁,情之所至,也顾不得这些规矩了。
林毅却豁然起身,对赵山道:“村长,请问秦氏家住何方,我想过去看看。”
“过土地庙,往东,走三百丈,门口有棵大柳树的,就是她家了。”
林毅便不再多言,匆匆出门去了。
担心秦氏真的出什么事,林毅一路疾跑,很快就看到了赵山说的大柳树。
有道是门前不栽柳,屋后不栽桑,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秦氏家门前的柳树依然清脆,看起来便多了几分妖异。
只是林毅盯着柳树看了好一会儿,降妖谱也没有反应,看来这柳树虽然奇怪,但还没妖化。
林毅暗叹一声可惜,匆匆到院门外,敲了敲门,很快,穿戴整齐的秦氏便走了过来,隔着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林毅,赶紧把门打开了。
“林哥儿,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给你把衣服晾好呢。”
林毅看到秦氏完好无损,也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再往里面瞅,发现小草怯生生地站在门后,只露出个脑袋来,小心观察,被他看到,又像是受惊的小鹿,仓惶躲了进去。
也还正常。
林毅松了口气,道:“没关系,你给我拿着就行,刚才是忽然想到村民没准等我们走了会来找你麻烦,这才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现在天凉,你一直光着膀子在外面跑也不好,家里还有我丈夫的一些旧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进屋换上吧。”
“当然不会嫌弃,不过我自己在外面穿上就成,不用进去了。”
秦氏在村里本来就有风言风语,林毅要是光着膀子进去,没准被人看到会怎么说,还是站在外面好。
看秦氏脸色微微变化,林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我家里有个恶堂客,我多和别的女人说几句话她都要生气,还是在外面吧!”
听了林毅的解释,秦氏不由捂嘴偷笑,看林毅这么器宇轩昂的一个小伙子,居然惧内,当真是可爱极了。
秦氏便去里间取了一套粗布麻衣出来,衣服料子很糙,但洗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霉味,显然女主人把这套衣服保管得很好。
从一件衣服,就能看出她对丈夫的感情。为何又……
林毅想到之前村妇们说的,似乎不是空穴来风,而且特别喜欢别人家老婆的王良也的确来了清河村。
一时间,林毅都困惑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深入去探究。
反正秦氏对丈夫忠贞与否和他都没太大的关系,人家不杀人放火,他也管不着。
至于秦氏托孤的说法,也可能是赵山想多了。
只是,林毅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对秦氏叮嘱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村子里处境不太好,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星沙城靖夜司衙门找我。”
秦氏闻言,目光闪动,眼里渐渐起了层水雾。
她连忙以手遮面,感激地道:“多谢林哥儿。”
“那我就先告辞了。”
林毅不敢和这一颦一笑都自带魅惑的女人相处太久,说完就赶紧溜了。
秦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闻起来很好吃啊……”
第十一章 他为什么这么勇敢
林毅离开秦氏的住处,便要返回村长家中,才到土地庙,便看到管不平领着几个村民找了过来。
“小林,不好了,虎妖的尸身不见了!”
“嗯?怎么回事?”
林毅也很讶异,这才没过多久,那么大一只老虎的尸体,能跑到哪里去?
“我猜可能是那邪教妖人干的,唉,大意了!”
管不平越说越觉得惋惜。
早知道他就不偷这个懒了。
之前他让村长指示几个壮汉去抬虎尸,他就不用去做这种脏活累活。
他心里想着那邪教妖人虽然在村子附近活动,但带着个人质已经很不方便,没必要再去偷盗这重逾千斤的虎尸。
其实这虎尸要说值钱吧,也并不算特别值钱,它身上最值钱的虎皮,已经让林毅砍得破破烂烂,品相不算好。
而虎鞭,管不平之前已经偷偷割下来了。
这种成了精的虎妖,这玩意泡酒,谁喝谁知道。
剩下还有点价值的东西,也就虎骨还有点用。
所以,管不平现在还是不理解,那一个邪教妖人,为什么连尸体都不放过。
林毅却道:“你有没有想过,偷走虎尸和掳走王良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咱不至于那么倒霉吧?这小小一个清河村,能藏那么多妖魔鬼怪?”
话虽如此,管不平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
林毅继续诱导道:“说起来,这星沙郡四周,也从来没听说过闹虎患,怎么忽然就出现一个这么强的虎妖,没准是有……”
“诶,没依据的话不要乱说。”
管不平打断了林毅还没说出来的话,看他讳莫如深的样子,林毅猜测,大概是那个养老虎的道观势力还有点大,才会让管不平忌惮。
林毅也不是愣头青,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可以点到为止了。
他来之前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虎姑婆的小案子,后面引出了大老虎,大老虎后面还有养虎人充当保护伞。
这也没关系,等他以后有本事了,连伞带虎给他们一起端了。
“我现在就只担心牛二他们了……”
管不平默默叹息了一声,如果林毅没猜错,那回去送信的三个人都危险了。
通往星沙郡的官道,牛二现在正在发足狂奔。
他好歹也是入品的炼气士,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九品,靠自己两条腿在天黑前跑回郡城,这并不难。
但能做到是一回事,累不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这时候有马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前方百年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还有马匹熟悉的嘶鸣声。
牛二定睛一看,这不是管捕头的马飞渡吗?
黑色的马头上却带着一小撮白毛,这飞渡的造型算是特别别致的,牛二在靖夜司也混了这么多年了,不至于连老大的坐骑都认错。
只是,这马是吴贤和陈瑞骑走的,怎么会单独跑到这里来?
牛二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马背上淡淡的血腥味,顿时意识到了不妙。
有危险!
“飞渡,到我这来!”
听到有人呼唤,飞渡立刻朝牛二飞奔。
它的脾气温顺,在靖夜司是人尽可骑的马,牛二虽然胖了些,但飞渡还是让他上来了。
待牛二上马,飞渡又马不停蹄地朝清河村的方向跑。
暗中观察的何冬这就不能忍了。
你可是给我送信的,事关五千金,给我回去!
阴风乍起,飞渡和牛二都被迷了眼睛,在风沙中跑了一会儿,连转了个向都没发现,顺着官道一路狂奔,前方不远处,便出现了两具惨烈的尸体。
正是吴贤和陈瑞的,他们被人开膛破肚,死法和白山君别无二致,尸体就这么被丢在了路上,挑衅的意味十足。
在官道一旁的小树林中,正有一老一少。老的面容阴鸷,看起来满脸煞气,少的样貌俊秀,嘴角始终带着笑,却颇具邪性。
“白山前辈,有这两具尸体在,靖夜司的人应该会识趣,不敢再从此路过,今夜星沙郡无人镇守,前辈不如随我去城里闹他个天翻地覆,就当是为您的爱宠报仇,如何?”
白山道人冷哼一声,知道这人不怀好意,也颇为强硬地拒绝道:“幽瞳,不要把我和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相提并论,我只报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