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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例外。
大祁皇帝,这位南陵第一修行强者,果然名不虚传。
徐宾没有任何心情再多想,他一握银枪,又继续杀了出去,他现在已经是重伤,若是再被大祁皇帝击中,只怕距离死亡就很近了。
可他不害怕,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的死去,能够让大祁皇帝付出重伤乃至身死的代价,也是十分值得的。
因为这意味着接下来柳长宁会有很大的机会杀死大祁皇帝,然后大应王朝会南下,一场浩荡的灭国之战,就会拉开帷幕。
那个时候若是他还活着,就一定要回到军伍里,带着大应的儿郎,却完成千古伟业。
那是一个军人最伟大的事业。
哪怕今天他死去,也没什么问题。
可事情总不会顺着某个人的想法这样发展的,不然这世间该有多无趣?
大祁皇帝一声厉喝。
天幕之上忽然有巨大的雷声响起。
乌云笼罩咸商城。
这位南陵的帝王看着眼前的两个修行者,面无表情,但杀意已经弥漫开来。
如果之前还有余地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只怕只有不死不休几个字了。
大祁皇帝的大手从黑色帝袍里伸出来。
那是一双十分白净的手,手指修长,就和真正的贵族子弟一样,当然了,大祁皇帝就是南陵最尊贵的人,自然也该如此。
他伸出那双手,天幕开始下雨。
有雨珠落到他的手上。
同一瞬间,柳长宁和徐宾同时脸色大变。
开始下雨了。
……
……
暴雨突袭长街,整个咸商城都被笼罩在暴雨之中,在离着皇宫不远的一座府邸里,有个看着有些病态的年轻人站在窗边看着这场暴雨,有些癫狂的说道:“下啊,下啊,彻底洗洗吧!”
在他身后,则是有很多中年人,他们看着这个年轻人,表情各异,很多人是带着怀疑,很多人却是有些高兴。
更多的人却是面无表情,因为谁都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而今晚之后,他们的命运又是什么。
今夜的咸商城,有很多宅子都一直灯火通明。
三公的府邸也是如此。
太傅正在窗前读书,借着昏黄的油灯,太傅看着那本某个小国的史书,正好翻到了谋朝篡位的一页。
他有些沉默,片刻之后更是合上了书,站了起来。
然后他长久的叹了口气。
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片刻之后,他生出了入宫的想法,唤来了府里的管事,却被告知今天早朝之后,陛下已经有了旨意,说了不让人晚上入宫。
就连太傅也不行。
……
……
太宰顾白靠在窗边喝酒,在他身旁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是府上的侍女。
看着这场大雨,那个侍女忽然说道:“写首诗吧?”
顾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很久都没写诗了。”
听着这话,顾白这才斥道:“我练剑都来不及,哪里来的时间的写诗?”
那个侍女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孟秋池的那首诗被咸商城的百姓传了很久,你不写一首压过去?”
顾白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何必和他比?”
侍女央求道:“你写一首吧,就当是给我写的行不行?”
顾白皱着眉头,好像是觉得对方有些过分了,正想着要不要明天换个侍女,但想了很久,他看着这场大雨,忽然便说道:“研磨。”
侍女很高兴,很快便去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接着顾白提笔,写了一句诗。
“斜风细雨不须归。”
第154章 大雨瓢泼
随着暴雨而至,那些在夜色里的剑光变得暗淡不少,柳长宁的剑太过刚烈,不适合在暴雨里施展,倒是徐宾的银枪,在暴雨里显得更为灵动了一些。
他是杀气十足的沙场悍将,不管什么天气都不能影响他的发挥。
但那袭黑色帝袍,只怕会是这世间最强的一人,即便重伤,或许也没那么容易就死在这里。
至少要带着一个人一起死,另外一人也该是重伤。
但不管是柳长宁还是徐宾,似乎都不在意。
大祁皇帝更是面无表情。
这位金阙境的绝世强者,在咸商城待了至少百年,没有任何人能在这座城里战胜他,更妄论杀死他。
对于这一点,他有十分强烈的自信。
所以开战至今,他都还没有感受到一点死亡的气息。
如今他避过一道剑光,然后果不其然的在那道剑光之后见到了一点银光。
那杆银枪如同一条银龙,呼啸而至。
夜幕无光,只有偶尔出现的闪电,才能照亮徐宾的脸,他的脸有些煞白,血色尽去,这代表着他的伤势绝对不轻。
但这一枪,威力依旧。
大祁皇帝看着那刺向自己胸膛的一枪,沉默了片刻,在枪尖快要临近胸膛的时候,这才伸手握住了枪杆。
那只白净的手似乎还没有用力,便已经将这蓄势许久的一枪按下了。
徐宾握着长枪,却一直在用力。
大祁皇帝叹了口气,有些感伤的说道:“若我大祁军方,有几个人都像是你这般果敢,朕早已经发兵北上了。”
一统世间,一直都是他的愿望,即便是打开帝陵寻找到金阙境之上的秘密,其实也是为了北上。
他对长生没什么渴望,至少在现在没有什么渴望,他现在的渴望,还是在于一统世间这件事上。
徐宾第一次认真地看向大祁皇帝,他发现这个藏在黑色帝袍下的南陵帝王,眉目之中有着无法言说的魅力,这是一位雄主应有的东西,他没有别的感受,只是有些惋惜,如果大祁皇帝是大应皇帝,只怕大应早就一统世间了吧?
当人们都开始感叹,那其实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之中,或许有一个人已经要临近死亡了。
现在便是最后的时间。
大祁皇帝朝着前面走了一步,徐宾却没有退,他在腰间抽出了一柄铁刀。
他曾经是一个军人,身上自然时刻都需要有着杀人的武器。
舍弃长枪,他双手握住铁刀,重重地朝着大祁皇帝砍了下去。
这一刀蕴含着徐宾这一辈子最强大的杀意,里面透露着迫切以及无数美好的愿望,但能不能成真,还不好说。
大祁皇帝看着他,眼里还是没有表情。
他手里还握着那杆银枪。
枪头朝着他,另外一边朝着徐宾。
然后他举起了银枪。
铁刀落到了银枪上。
雷声响起。
闪电出现在了夜空中。
徐宾的刀断了。
他的银枪是大应王朝最好的工匠铸造,是他过往很多年里,最信赖的伙伴。
大祁皇帝将银枪扔了出去,银枪的枪尾,撞向了徐宾的胸膛。
没有枪头,但还是穿过了他的胸膛。
而且被这股巨力带着,徐宾撞碎了院墙,落到了远处的废墟里,如此来看,这位大应军方的传奇人物,就此失去了在战场的存在感,至于会不会死,还不好说。
这也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快很快,以至于柳长宁还没能做出反应,他的剑还在远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宾已经退出了今夜的战场。
他眉头皱起,看着如同山岳一般的大祁皇帝,心中有些打鼓,他不知道大祁皇帝此刻是不是强弩之末。
短暂犹豫之后,他还是决定再递出一剑。
剑光撕开雨幕,落到了大祁皇帝的身前,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刺啦一声,那件黑色帝袍,竟然被他的剑,斩开了一道口子。
黑色帝袍下是什么?
难道是另外一件黑色衣衫。
还是大祁皇帝的肌肤?
柳长宁没能看见,因为在他还在震惊这一剑的时候,大祁皇帝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咽喉。
那只手无比的完美。
但却让柳长宁感到无比可怕。
现在那只手已经不是手,而是死亡,是生命的结束,没有人愿意死去,但很多事情又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于是在那只手开始用力之后,柳长宁的剑从手中跌落,落入了湖中,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祁皇帝松开了手,于是柳长宁的尸体也跌落了下来。
大祁皇帝站在暴雨中,朝着远处的废墟走去,只是在废墟里站了片刻,便知道徐宾已经遁走。
他受了重伤,如果没有人帮助,想来是怎么都离开不了咸商城。
而之前帮助他进城的那个人,为了保住那个秘密,只怕会杀死他,所以不管怎么看,徐宾都该死了。
可大祁皇帝不这么想,他知道帮助徐宾入城的,一定是他的某个儿子,可他了解自己的那些儿子,知道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杀死徐宾。
他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可惜徐宾,毕竟他要是铁了心要杀他,最后一击便不是枪尾而是枪头了。
而且也会更准确一些。
那一枪绝对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惜他一直都是个惜才的人,有些心软。
大祁皇帝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只是转身走回了那座小院。
他站在瓢泼大雨里,看着那个趴在湖水里,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年,嘴角有些嘲讽。
今晚的这场大战,李乡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他看到了大祁皇帝的强大,以及他对于这场战斗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他就像是这天地的主宰,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要向他低头。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还不肯告诉朕吗?”
大祁皇帝看着他,言语已经有些寒冷。
夜幕中出现一道闪电,将李乡的脸照了出来。
异常苍白。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长街震动。
马蹄声响起,这是巨大的声响。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匹马会有这么大的马蹄声,这说明至少是数百匹马马蹄的声音,但这声音太过于整齐划一,就像是一匹马那样。
长街尽头,至少数百个身着甲胄的骑卒纵马疾驰。
这是咸商城里的御林军,远远算不上大祁最好的军伍,但就是这御林军所展现出来的,也是极为强横的战斗力。
为首的那个披甲将军在院子前停下,翻身下马,然后跪在了破碎的院墙外,低声道:“臣奉旨来此,请陛下降旨。”
那个跪着的将军是御林军的统领,名为洛寒山,可以说是大祁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他行事向来只听圣旨,别的事情,一概不管。
比如今夜,大祁皇帝让他此刻来,他便此刻来,绝对不早一刻,也不迟一刻。
“去看看朕的儿子们在做什么,哪里人多了些,便给朕带回来。”
这句话说得有些模糊,但洛寒山很清楚,他说了一声遵旨,然后转身上马,于是那数百个御林军,便朝着咸商城某处而去。
马蹄声渐渐消失。
大祁皇帝再次看向李乡。
第155章 夜不安
今夜自然不会很平和,暴雨都来了,灾难当然也不会远。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大祁皇帝下了决心,便没人可以抽身而退,尤其是那个谋划着,更是首当其冲。
他今夜的日子不会好过。
当然在这之前,很多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潮水一般的骑兵闯入了那几座府邸,在暴雨里,那些沉默的军卒就这样砸开了那些大门,冲了进来。
而那些宅院的主人,都很沉默,没有一个人对这景象发表过什么看法,而别说不满。
大皇子的府邸里,大皇子正在书房里看着那些人,在他身侧的管事有些不满的说道:“就算是陛下,也太过了吧?”
听着这话,大皇子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管事,有些怒意渐渐生了出来,然后他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管事露出了极为错愕的表情,好像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大皇子会这么对他,实际上他也的确应该有这样的表情。
因为他不是一般的管事,他是大皇子母妃的弟弟,论辈分,大皇子要喊一声舅舅,朝中的大臣,不管是谁见到他,都要以礼相待。
他之所以会在大皇子府邸做管事,完全是为了帮助大皇子朝着前面走去,让他有朝一日成为大祁的皇帝。
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被自己的外甥,打了一巴掌。
大皇子面目狰狞,但声音却压得很低,“我的好舅舅,你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个大祁是父皇的,他不给,谁敢抢,抢就是给自己掘坟,你看着吧,今晚过后,孤一定会少一个弟弟,而我的好舅舅,如果您还是不明白,以后还敢轻视父皇,迟早有一天,进入宗人府的,一定是我们!”
……
……
看着那些御林军闯入庭院的时候,豫皇子正在书房和那个儒士正在下棋。
听着那些军卒走动的声音,豫皇子并不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棋盘,落下一颗黑子。
儒士笑道:“殿下的处境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