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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便做出决断,白玉尘绝对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孟秋池也不啰嗦,当即伸手,一道强大的气息在身上生出,缓慢的落到半空的手札上。
当初第一本手札在世间出现的时候,也是好些金阙境的修行强者想要占为己有,但是谁都不能战胜谁,所以才有了众人相隔而观的事情。
这本手札如无意外,就是最后的那本手札,它上面记载的内容,也是绝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
尤其是这些修行强者。
所以当孟秋池的气息落到那本手札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想要看看上面的内容。
只是谁都不知道,在远处山峰脚下的宁启帝看着那本手札,突然摇了摇头。
赤发忽然问道:“陛下当真把金阙之上的秘密留在了那上面吗?”
这其实不仅是那些人关心的,赤发当然也会很关心。
宁启帝微笑道:“桓雾这么蠢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谓金阙之上,除去苦修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启帝揉了揉脑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件白色帝袍,想了想,伸手在金色龙头那里一挑,一条金线出现在他手上,随着他用力一抽,整个金线就这样被他抽了出来,白色帝袍没了那条金色的长龙,就成了一件有些怪异的白袍。
但好歹这样就没那么惹人注目。
那条金线在宁启帝手上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小龙,宁启帝微微一笑,将其随意放在肩上,那条金色小龙俯首于此,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宁启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豢养的两条龙鱼,不过他很快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说上面有如何越过金阙的办法,其实也不算是假,前些年朕修行的时候,有诸多感悟,尽数都留在了上面。”
宁启帝这样绝世强者的感悟,便能说明很多东西。
“但朕的东西,他们最好就不要看了。”
说着话,他轻微伸手,不见有什么异象,但能看到随着宁启帝这一伸手,半空中原本正在被孟秋池气息笼罩的那本手札忽然绽放出光华,竟然是在短暂的一瞬间,便将孟秋池的气息彻底破开,朝着某处掠去,白玉尘脸色微变,漫天风雪呼啸而去,要在半空中拦截这本手札。
可当他的气息涌向那本手札的时候,那本手札再度破空而去,很快便穿过风雪,就要继续远遁。
眼见如此,所有人都惊呆了,进入帝陵,为得便是这个,如果这东西不能得到,那么他们进入帝陵的意义在哪里?
白玉尘皱眉,一道磅礴气机涌向那本手札,硬生生在半空将其截住,不让它继续远遁。
宁启帝眉头微皱,白玉尘这样的强者,即便是放在千年之前,宁启帝也会称赞一番,现在他的状态远不是全盛时期,在片刻之后,他便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晃了一番。
赤发和朱厌看得清楚,两人眼里都有些特别的情绪。
白玉尘看着那本手札,其实也没那么轻松,将那本手札拦下不难,难得就是如何拦下,在拦下的同时不损害其中的内容。
一位当世的绝对强大人物和一个千年之前的至强者,隔空交手,宁启帝已经落入了下风。
他抬手,一道气机在手札中涌出。
遇上一大片风雪的同时,碧蓝的海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
这是孟秋池也出手了。
宁启帝退后数步,一道磅礴气机就此炸开。
赤发赶紧扶住宁启帝,朱厌则是若有所思。
半空之上,那本手札炸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四散而出,然后变成一道道文字。
那些都是宁启帝的亲笔手书。
无数人都朝着此处仰头看去。
手札的秘密,此刻就算是想要守住,都守不住了。
无数人一边看还在一边记录。
白玉尘脸色难看,但也是漠然的看着那些金色的文字。
那些是大道真音,是前人的总结。
朱厌和赤发同样抬头,都在看向那些文字。
即便他们并不是人,但也在修行,自然会感兴趣。
宁启帝安静的站着原地,没有急着说话。
只是等着朱厌和赤发看完之后,他这才然后温声说道:“走吧,跟着朕到处走走,看看这天下千年之后,到底有如何变化。”
说话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没有任何戾气,也没有任何霸气,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千年前的那位宁启皇帝,只怕没有谁能把他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看着他的背影,朱厌和赤发两人心思各异。
第213章 那个人的故事结束前(上)
大祁皇帝由北向南,缓缓而行。
他已经是重伤垂死的状态,生机在不断流逝,不过依着他强大的生命力,也不会立即死去。
况且这样的人物,还有着执念,未能去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之前,大祁皇帝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死去。
越过那片连绵不断的群山,便是重新来到南陵,大祁皇帝站在群山之间,看着远处的原野,看着那片现在都还是属于他的土地。
整个大陆,他得了一半,虽然比不过那些历史上的一统君王,但依然是不凡的成就,况且他并非守成之主,他的野心,比起来先辈,都要来得大。
只是任何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当某一日脆弱的一面碰到了无法绕过去的事情,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祁皇帝便是这样,这位南陵之主,如果不是非要去追求所谓的自在,而是能够隐忍和事事都从大局入手,只怕他的一生在做皇帝上,要来得更好。
只是已经选择的事情,已然是不可更改。
大祁皇帝不后悔,只是忽然到了这个时候,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疆域和子民。
于是在越过群山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南下,而是朝着南陵北境的越山军府而去。
大祁十三个州府,在北边的边军,在几座军府的管辖之下,越山军府是大祁北方最为临近北陵的军府,之前和大应王朝的几次冲突,都是这座军府的士卒。
换句话来说,在久无战事的世间,南陵所有军卒中,恐怕只有越山军府的士卒战力最高了。
不过作为大祁的皇帝,他却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南陵很大,大祁很大,大祁皇帝很多事情,就算是离开咸商城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妄论将南陵到处都走一遍。
要不是剩下这点时间,大祁皇帝恐怕都不会来到这里。
实际上对大祁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在最后的时光里,回到咸商城,将之后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然后大祁可以减少很多动 乱,这座王朝也会好很多,只是去帝陵是追寻自在,此刻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难道还要去多想那些身后事?
大祁皇帝摇摇头,越过一座高山,然后落到另外一面的山腰上,看着远处的营寨。
那就是大祁的越山军府了。
大祁皇帝站在山腰,并没有再前行的想法,看着那座大祁如今战力最为彪悍的军府,这位曾经和现在的南陵之主,忽然笑了起来,依着早些年他的打算,在没有得到那本手札之前,他便有过设想,在南陵将那几个小国灭了之后,此后花上几十年来厉兵秣马,到时候虽然南北两地的具体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那个时候的大祁皇帝若是还没能有个满意的继承者,他就会拿着整座王朝的国力去强行和大应王朝打一场。
不死不休。
要是成了,他就会是这历史上的又一位一统世间的君主,若是没有成,那他自然会被无数人唾骂。
不过那些都不是大祁皇帝担心的,因为一旦下了决定,他就不会理会世人到底要怎么说。
而在他北上的计划里,这座越山军府就是第一个开拔的军府,到时候大战,也定然是越山军府首当其冲。
所以这些年明里暗里,每次兵部拨款的时候,大祁皇帝都会让户部多拨些银子,这座军府的士卒,俨然已经是待遇最好的军卒。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大祁皇帝摇头一笑,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曾听到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什么人?”
大祁皇帝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满脸青涩的少年军卒正抽刀看着大祁皇帝。
大祁皇帝无声而笑,他没有想过,虽说此刻自己的生机在不断的流逝,但境界还在,然而即便这样,也都没有发现这个少年军卒。
当然这从一方面来说,是他的确是快要死了的缘故,第二个方面可以说这个少年军卒的隐藏能力本来就不差。
眼看着大祁皇帝转身,少年军卒的脸刷的一声就白了,他啪得一声便跪了下来,把头埋在土里,声音颤抖的说道:“参见陛下!”
南陵只有一个皇帝,不管是他身上的黑色帝袍,还是他的容貌,整个南陵的士卒和文武百官不会有人不认识。
况且大祁皇帝长久以来身居高位的这种气质,即便是没有境界作为支撑,一般的人也不会天然的生出畏惧。
大祁皇帝看着自己眼前跪在地上,头埋在土里的少年军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反正是过了很久,这才说道:“平身。”
少年军卒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脑袋上沾满了泥土。
少年军卒没敢去看大祁皇帝,只是盯着他的衣摆,看着那件黑色的帝袍,他心神摇晃。
身在大祁北境,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咸商城,别说是看见大祁皇帝,就连是圣旨他都没有见到过。
大祁皇帝看着他,忽然问道:“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军卒缓慢的抬起头来,只敢看着大祁皇帝的胸膛,“回陛下,我叫宋庭。”
大祁皇帝挑眉道:“闽南宋家?”
大祁王朝有许多的世家,实际上每个王朝都有那么多的世家,有些世家能够绵延千年,甚至比王朝的寿命还要长,他们审时度势,在必要的时候会跳出来站队,所以才能在王朝更替的时候,自己却保持着长存。
宋庭点了点头,低声道:“只是个庶子。”
大祁皇帝没说话,他自然知道,如果这个宋庭是闽南宋家的嫡子,自然会出现在朝堂上,而不是出现在越山军府。
一个世家,无数偏房,无数庶子,那些人说起来,其实就只是有个宋字而已,别的都不占。
大祁皇帝说道:“你想要什么?”
这是很直接的一句话。
可在宋庭心里,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捶在他的心口。
这句话谁都能说,可不同的人说,效果并不一样,这位可是大祁皇帝,是大祁最有权力的人。
他如此开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只要宋庭开口,就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如果他犹豫或者推脱,都有可能会丧失这个机会,可他若是直接说出来,会不会有问题?
天心实在难测。
但犹豫片刻,宋庭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抬起头认真说道:“若是有可能,还是想做越山军府主将。”
十三个州府,十三座军府,说来说去,还是越山军府才是最重要的。
做了越山军府的主将,在大祁的军伍里,大概也是数一数二的。
大祁皇帝看着这个少年,微笑道:“有野心,只是野心还不够大,只是往后的南陵,是个什么样子,朕也不知道了。”
说着话,他的指尖有一抹光华溢出,瞬间便从宋庭的眉心漫了进去。
大祁皇帝看着这个少年,有些感慨。
若是自己能早些日子到处来看看,多看到几个这样的少年,恐怕也舍不得去和桓雾生死一战了。
毕竟有了这么多少年,北上之事,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片刻之后,宋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脑海里多出了些什么,他对着大祁皇帝再叩首,无比地虔诚。
大祁皇帝说道:“朕不做揠苗助长的事情,而后你能变成什么样,在你,不在朕。”
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宋庭把头埋在地里,咬牙说道:“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大祁皇帝不再多说,只是瞬间身形消散。
等到宋庭再抬头的时候,眼见身前并无人影,整个人蓦然一怔,有些痴痴地看着远处,如果不是此刻脑海里的东西还在,他只怕就会觉得这就是一场梦了。
不过有了如今的东西,这个故事便有了开端,但至于故事什么时候结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大祁皇帝是不会知道了。
他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
……
……
离开了越山军府,自然还是一路向下,大祁皇帝要不了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咸商城外。
看着那座雄城的轮廓,大祁皇帝只是短暂停留,便继续朝着南边缓行而去。
咸商城里此刻会发生些什么,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想理会。
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