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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龟甲大放光明。
梁拾遗挥手斥散那些光芒,然后便看到那龟甲背后的花纹开始重组,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经文。
可惜那些经文,文字相当古老,只怕当时没有人能够认识。
梁拾遗也不认识,他只是盯着那些金色的经文,想要将其强行记在心间。
他隐隐已经感觉到,这只乌龟,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秘密的开端,便应该是这个龟甲。
准确的说,应该是这龟甲上面的经文。
经文的内容是什么?
是一个故事,还是一段秘法,或者这两者都不是……
看着经文,梁拾遗竟然有些短暂失神。
要知道,像是他这样的绝世强者,心志之强,并不是普通的什么事情就能让他动摇的。
可现如今,却是如此。
等到他回过神来之后,经文已经消失,但那晦涩难懂的经文,却落入了他的脑海里,被他记住了。
但龟甲上仍旧还有液体流淌,也就是说,这件事并没有解决。
梁拾遗想了想,又出了一剑。
一道道剑气从指间涌了出去,然后化作了一条条无形的绳索,在龟甲四周环绕,最后竟然是组成了一张大网,将这龟甲笼罩住。
剑道至强的梁拾遗,一法通万法,用剑气构建一张剑网,虽然不能将根本问题解决,但至少能够不让这些液体继续流淌出去。
只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当剑网成型之后,那些液体还是落到了剑气上面,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液体一点点的累积,那剑气构建的剑网很快便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眼见如此,梁拾遗皱着眉头。
这个办法失败了。
这并没有击垮梁拾遗,反倒是让他换了个想法,他去认真看着龟甲上流出液体的地方,然后再度在指尖逼出一缕剑气,那缕剑气缓缓流出,蔓延而去。
就落到了那处龟甲上。
片刻之后,那缕剑气开始变得微弱,然后在龟甲上消失。
梁拾遗深深地看着那一处地方,忽然说道:“那就看看,到底如何了。”
第226章 离葵
小镇上又下了一场雨。
顾泯和白粥在破道观的屋檐下,看着那场来势汹汹的大雨,如今顾泯的伤势比之前好了不少,白粥还是一如既往。
邋遢道人把自己的那张桌子搬到了屋檐下,然后还是坐在之后打盹。
破道观里在滴水,滴滴答答的,很是好听。
白粥之前买的药碗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那些刚刚漏雨的地方,雨滴砸在碗里,声音很是清脆。
顾泯忽然挽着衣袖,然后从房梁上爬了上去,用了几块破瓦,将那些漏雨的地方完全堵住之后,这才重新爬了下来。
白粥好像是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没有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吗?”
顾泯放下衣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然后轻声道:“好听是好听,不过到了晚上就会很湿,这样你也能接受?”
白粥无法反驳,于是只能问道:“不算你之前大宁皇族的身份,你也是南楚的皇帝,你还会做这个?”
顾泯之前已经更白粥说了很多,一来是觉得这些事情没什么秘密可言,二来在虚弱的时候,他的确也是想要找人多说些什么话。
反正说来说去,该说的都说了。
“我只做了半夜的皇帝,至于补房子,以前也不会,只是后来不得不会了,不过学学总没有坏处。”
顾泯神情依旧平静。
那些过去的事情,他几乎都已经能够释怀了,除去李乡之外。
白粥说道:“我在书上看过关于皇族的故事,真的和书上写得差不多?”
“世间事情不新鲜,大概就是这样的,哥哥可以杀弟弟,弟弟也可以杀哥哥,老子可以杀儿子,儿子可以杀娘亲,皇族说来说去,每个人都在争,有希望的便争皇位,没有希望的便争取着活下去,生在皇族真的不是什么幸事,但世上好像绝大多数人,都很羡慕我们。”
白粥挑眉,觉得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转念一想,这都是眼前这个同龄人的亲身经历,想来也该如此。
于是又沉默了片刻。
“那你那些年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个问题。
顾泯摇头道:“那时候只想着活下来,如果没有出问题,大概是想着做一个好皇帝。”
白粥忽然说道:“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顾泯摇摇头。
他是真的猜不到,因为白粥这个女子是崇文楼为数不多的女弟子,他猜不到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白粥见他摇头,也没有多说。
两人就这样看了一会儿雨,片刻之后,顾泯忽然说道:“来下棋好了。”
说着话,他用一块破瓦在地面画了一个类似“用”字的图案,实际上是用字少去了中间的一横。
然后他找来三块破瓦和三块石头,分别放在两边一列排开。
白粥眼里有些光,那是兴趣的光芒。
顾泯说道:“这是小时候母后教我的,没有别人会,只有母后和我会。”
白粥问道:“怎么下?”
顾泯来了兴趣,简短的讲了讲规则,规则倒是很简单,那就是双方各自三颗石头,每次前行一步,要是能够将对方的三颗石头全部都赶到最下面的那些圆圈里,便算是赢。
规则简单,胜负也很容易判断。
白粥没下过,所以来了兴趣,顾泯也让她先行。
“我走这里。”
“不错。”
“啊,我没有路了,怎么说?”
“你可以从这里下去,其实也是可以的。”
“原来如此。”
简单的游戏,在两个年轻人眼里,只是消遣时光的把戏,等着这场雨停下之后,正好也是顾泯赢的最后一次。
丢下破瓦,顾泯说道:“我歇的差不多了。”
这个我歇的差不多了,大概不是说我现在歇好了,而是说我的伤好了。
白粥简单的说道:“那就走。”
这短暂一场雨的时间,他们便决定要离开了。
顾泯站起身来,去看还在打盹的邋遢道士,对此微微一笑。
后者眯着眼,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简单收拾,白粥率先踏出破道观,顾泯紧随而去,两人便朝着镇子外面走了出去。
只留下背影。
邋遢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两道背影,他脸色不变,没有多说什么。
……
……
离开小镇,朝着远处的原野走去,周遭应该是因为刚才的一场大雨,所以变得要好看不少。
顾泯贪婪地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白粥缓慢的走着。
两个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并没有交流。
直到各自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白粥才说道:“早在南陵的时候,我就知道北陵这边有个很传奇的女子。”
如果没有意外,这又是一个故事。
顾泯张了张嘴,然后问道:“怎么个传奇法?”
白粥说道:“她年少的时候从千里之外嫁过来,然后自己的夫君便离乡而去,至今已经有八十年了。”
顾泯说道:“是个普通人?”
白粥点头,“最开始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如今已经是个老妪了。”
顾泯说道:“这份痴情令人动容,但怎么说得上是传奇女子?”
“因为她生得很美,在过去的八十年之间,有无数人想要娶她为妻,但她都拒绝了。”
顾泯沉默,仍旧不懂所谓的传奇在什么地方。
“这里面有很多人想要强迫她的。”
“她遭受了无数苦难,但最后都保全了自己,当然,这样的事情,或许整个世间有很多,但大多都不被众人知晓,要不是那位先生游历而至,知道这件事之后,写了一首长诗,广外流传,才有如今之事。”
顾泯这下明白了,他看向白粥说道:“看起来她的门前,应该有一棵枫树。”
白粥点头,“只是猜想,不一定,但很有可能。”
顾泯说道:“那我到底是什么用?”
我怎么用?这是顾泯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白粥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没有觉得你很好看?”
顾泯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说。
……
……
日暮的时候,他们来到另外的一座小镇,进入小镇的时候,顾泯的容貌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镇上的那些女子,看着顾泯,眼里都放着绿光,仿佛要把这个很好看的少年吃进肚子里去。
顾泯面不改色,这样的情形在过往的那些年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粥则是有些好奇,但却是好奇顾泯的反应。
穿过街道,长街两边的人越来越多。
白粥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你是不是要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的脸给挡住。”
顾泯说道:“没什么问题,等我们从这里离开之后,就看不见人了。”
白粥将信将疑,但最后的确是没有再多说。
走出这座小镇,又一次要面对原野,白粥正准备说些什么,远处便出现了一道人影。
顾泯站住,揉了揉脑袋。
“我为我之前说的话道歉。”
白粥挑眉。
就在这个时候,有杀气生了出来。
就是远处的那道人影生出来的。
顾泯站在原地,大声喊道:“你是谁?”
白粥觉得顾泯有些毛病。
但很快对方便回了话,“我是离葵。”
这是个古怪的名字,白粥和顾泯却都听过。
在数年前,修行界便将顾泯和一众年纪相仿的少年从茫茫多的修行者里摘了出来,单独列了一个榜单,那个榜单里,有各式各样的天才少年。
也有各种各样的子榜单。
当时的子榜单里,顾泯一直都是剑修里的第一人,在他身后的,是梁照和苏宿。
而在另外一个子榜单里,一个叫离葵的人,一直高居榜首。
他用的是戟。
他是北陵军伍里,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不过十岁便从军,如今浴血沙场已经数年,传言他是那位大应太后最欣赏的沙场武夫,大概若是不出问题,之后是要统领大应军队的。
不过现在他距离那个高度还有很远。
顾泯看着他,很容易就想起了当初从咸商城离开,回到柢山之前的那一段路程,当时有各种来挑战他的,每一个都很是麻烦,可那么些麻烦的人,都要顾泯一个个去解决。
“你怎么找到我的?”
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来意,但顾泯还是愿意问一问。
但对方没有回答。
白粥微笑道:“所以长得好看,真的会招来灾祸。”
顾泯那张脸太过显眼,估计是之前在那座小镇上待着的时候,被什么人看到了,然后便传到了离葵的耳朵里。
之后的故事便更简单了,千里而来,一决高低?
“你是顾泯?”
对方在询问。
顾泯很想摇头,但看了白粥一眼,还是笑道:“就是我。”
“听说你一直把庚辛剑主压着,可以说是南陵少年第一天才,所以我准备来杀你。”
这话说得,好像真是没有半点毛病。
顾泯认真道:“我不好杀,要不要你先去杀杀梁照,然后再来杀我?”
离葵笑道:“我要杀的是南陵最强的少年天才,杀了梁照有什么用?”
顾泯皱眉,心里想着,你这人为什么有这么自信。
白粥看透了顾泯的想法,开玩笑说道:“他可能真杀了不少人。”
顾泯看了一眼白粥,觉得这笑话不好笑。
第227章 朝露待日晞
离葵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到了北陵,但既然来了,我就要杀你。”
有些自信,其实是很自信。
顾泯说道:“我受伤了,我打不了。”
离葵继续说道:“我是要杀人,不是比试,你受伤与否,我不关心。”
顾泯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你怎么比苏宿更贱,然后便看了看白粥。
白粥很漠然的转过头,自然而然的就将顾泯无视了。
实际上在她看来,顾泯不一定会输,而且她也很想看看顾泯出剑,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
顾泯说道:“我伤还没有好彻底。”
白粥摇头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顾泯有些无语。
这会儿他才明白,自己身侧的女子,原来真是有些轴。
“我要是又受伤,或者说再严重一些,被那个人打死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有些隐秘的消息,让人听了肯定会误会,但白粥丝毫没有往那边去想,只是说道:“你要是受伤了,我大不了再等些日子,至于死,我觉得不太可能。”
顾泯这会儿对白粥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想着要是此刻自己身侧不是她,而是苏宿的话,事情只怕要简单很多。
苏宿肯定早就被他三两句话一说,便蹦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