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蒐天君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就这么看着天空,生机涣散,然后化作了一滩黑水。
还是恶臭。
那条五彩丝线,断开消散。
顾泯坐了起来。
他此刻体内有很强大的生机,若是愿意,他觉得此刻自己至少能往前面再走一步,成为准君。
但却没有。
他甚至连归一境都不想要,因为这次的匆匆突破,对于修行来说,很困难。
但很显然,他已经不可能再一次选择重修了。
然后他看到了来到他身前的那些人。
御风洛瑶,苏宿玄空,还有王林。
“掌教?!”
王林声音颤抖,没有想到顾泯真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洛瑶不忍去看,但还是问道:“还有希望吗?”
她问的,自然是变回来的事情。
顾泯没有说话,他的那双眼睛,无比猩红。
从面貌来看,他已经是活生生的怪物了。
苏宿低声骂了一句,恨不得将那个蒐天君再杀一遍。
顾泯平静道:“苏宿你帮我看好寒山。”
聪明如顾泯,自然能知道后面能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他却不怎么在意。
回不去寒山,去向别的地方又有什么关系。
御风摇头道:“有什么好离开的,你为了整个世间,才变成这样,我们都会支持你。”
玄空认真道:“真有人说你什么,你放心,我第一个打碎他们的脑袋。”
王林也是说道:“掌教,寒山永远支持掌教。”
顾泯笑了笑。
但那张脸笑起来,真的很难看。
……
……
四位天君共同出手,这边的两人与之交手。
叶笙歌和李扶摇,丝毫不落下风。
叶笙歌甚至已经重伤其中一位,她的那些桃花,是真正意义上的杀器。
她道心无暇,在交手之时,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强大对于她来说,是应该的事情。
她如果不强大,那么时间任何人,都不应该强大。
李扶摇一剑荡开唐天君,迎上了韩天君。
不过这位多年前的幕后黑手,看了一眼地面,发现蒐天君已经死去,脸色微变,不过当他看到顾泯的时候,眼中又有了些光。
他以心声言道:“你去将那人带走,我帮你拖住他。”
这话自然是对唐天君说的。
唐天君同样以心声道:“好。”
韩天君得到答案,整个人的气息猛然升腾而起,比之前强大了太多。
他在那个世界,也已经踏足天君很多年了,实际上他在天君境界内,走得也是相当的远了。
他在天君境内,是真正的强者,是真正了不起的那些人之一。
除去那个世界的修行者,只怕只有朝青秋能在一对一的时候,杀死他。
李扶摇虽然也很强,但是现在,仍旧不够。
他逼退李扶摇的剑气,恐怖的气机遍布天地,负手而立,俯瞰着那个才破境的青衫剑仙。
李扶摇手中红尘再度分开,数柄飞剑尝试着去拦住唐天君,却被韩天君一挥手,便将其拦下了。
几柄飞剑,微微颤鸣。
顾泯召回了数柄飞剑,挑了一直没有怎么用的旧事握在手中。
青丝当然是他最熟悉的剑,不过此刻已经不在。
旧事是老祖宗许寂的佩剑,那位和朝青秋同代的剑士,若不是因为那时一定要出手,或许此生,不会止步登楼。
在李扶摇还没有开始练剑的时候,朝青秋撑着世间所有剑士的脊梁,许寂则是撑着剑山的脊梁。
这位老登楼,虽然在现在来看,境界已经很是低微,但对于李扶摇来说,他依旧是自己剑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个人之一。
如今握住旧事,感慨颇多。
既然唐天君已经离去,那就索性不管了。
韩天君既然选择要和他一对一,那我李扶摇就要让你看看,到底你韩天君,有没有这个底气,有没有这个资格!
汹涌的剑气在李扶摇伸手出现。
韩天君看着这个气势不断攀升的剑仙,没有说话,更没有出手。
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同是一个境界,为什么那些剑修的杀力就要比他们这些人强横那么多。
难道剑这个东西,天生便不凡?
他不明白,故而便想看看。
只是看看朝青秋,是很难的事情。
那就看看李扶摇吧。
李扶摇明白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只怕是有命看,无命想。”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
松开了手。
汹涌的剑气,不断地涌出。
顾泯沉心静意,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开始练剑前。
师父陈嵊说了一大堆,最后说了一句,“所以小扶摇,咱们开始练剑了。”
现在的他,当然不是小扶摇了。
李扶摇喃喃道:“师父师爷,真有些想你们了。”
……
……
韩天君忽然皱了皱眉。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眼前的李扶摇,有了些不一样。
……
……
唐天君掠向顾泯。
他是一位天君,速度极快。
李扶摇不去拦了之后,再没有人能够拦住他。
叶笙歌抽不开身来。
顾泯感受到了,抬头看了一眼,只是说了句快走。
然后他便朝着天空而去。
滚滚黑气附在烛游上。
一剑斩出。
唐天君微微皱眉,但还是迎了上去。
他虽然有些忌惮那些黑气,但顾泯的境界不够。
所以并无关系。
他身形微动,恐怖气机迅速破开黑气,伸出大手,就要将顾泯抓住,然后带走。
只是此刻,忽然天地之间,又有一道恐怖剑意生起!
一道身影从天幕外涌入。
他太快了,根本就没有人看的清楚他的身影。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该是一位剑仙。
一位天君境的剑仙。
只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剑仙?
难道朝青秋来了?
唐天君在短暂的片刻,便想了很多。
朝青秋的名字,对于那边的所有天君来说,都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没有人愿意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和朝青秋交手。
但他真的来了吗?
……
……
他的确来了。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地方,朝青秋和宁启帝,以及柳巷,都来了。
他们看着那边,很平静。
宁启帝笑道:“如此一局,朝先生到底是想杀几人?”
朝青秋平静道:“我只让一人离开。”
宁启帝笑了笑,大概真的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过他还是问道:“朝先生不亲自出手,那如何能留下他们?”
“自有人会出剑。”
朝青秋平静道:“我这一生,说到底,真是没几个朋友,但总是在你之前,我也交过朋友。”
说话的时候,朝青秋拿出了一个青色的鸭蛋。
柳巷皱起眉头,喝了口腰间的酒。
宁启帝忽然说道:“我知道了,那个人也是我的朋友。”
朝青秋没说话。
宁启帝感慨道:“说起来这么多年不见,真是有些想念他啊。”
第905章 白寅
血色的剑气,在顷刻之间,便覆盖了天地。
无边的杀意,惊扰世间。
那一道道狂躁的剑意,纷发出无数的杀机。
唐天君暗道不好,转身便要暴退。
只是当面便受了一剑。
暴退数千丈。
只是那道身影,一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天地之间,连绵不断的剑光涌去,像是一颗颗的星辰,在不断地眨眼!
半边天幕,尽是血色!
比晚霞还要鲜红。
唐天君突然脸色大变,他伸手拦在胸前,无数道恐怖气息在这里汇聚,最后变成一道道神光,疯狂的朝着前面涌去。
只是在遇到那些血色剑光的时候,顷刻间便崩碎开来,恐怖的气息四处落去,看着就像是在天幕之中盛开的一簇簇烟花!
唐天君再退,又是数千丈。
但那人仍旧紧追不舍,一直出剑。
剑光如虹,仿佛世间无双!
杀意毫不掩饰,就这么铺盖天地!
早有人觉得熟悉,此时此刻,终于有修行多年的修行者惊呼道:“是那个杀胚!”
在这个世间,有杀胚之称的,也就两人。
两人也都恰好,都是剑修。
只是顾晚云虽然天才,但终究还没有走到最高处,因此名声还是不如之前那位。
白寅。
剑仙白寅。
超脱者白寅。
杀胚白寅。
不管是哪个白寅,都是最了不起的白寅。
此刻血色盖天,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道道血色剑光出现,却找不到那个出剑男人的身影。
唐天君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
他的道袍被人斩开,那本是一件祭炼多年的法器,若不是天君,即便是个准君,只怕砍上几百次,也没有关系。
但此刻却破开了。
他的身躯露了出来。
他的身躯比起来那件道袍还要坚固。
还要了不起。
但在那些剑光前,仿佛都是一样的脆弱。
唐天君的瞳孔微缩,他终于要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但他最先看到的,其实还是那柄剑。
剑修理应是有剑的。
何况是白寅这样的剑修。
一张脸,在那柄剑后面出现。
那是一张剑眉星目的脸,看着很俊朗,那张脸的主人带着不屑的看向眼前的唐天君,好似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根本不配让他出剑一般。
唐天君看着这个眼神,脸色微变,想要做些什么,但下一刻,那柄剑便已经穿透了他的心口。
白寅挑了挑眉,轻声道:“该死了。”
而后无数猩红的剑气随着剑身涌入他的身体里。
唐天君脸色难看起来,无数道剑气在此刻,开始搅碎他的内脏。
轰然一声,唐天君猛然炸开,身形在远处汇聚而成。
白寅没说话,一个天君,有个保命的手段,很正常,这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有个保命的手段,那我再出一剑,杀了就是。
至于再有别的保命手段,也无妨。
无非是多出几剑的事情。
既然今日已经打定主意要杀这些人,那么无所谓的。
杀了便杀了。
……
……
看着白寅,很多人都有些惊叹,更有些缅怀。
这位杀胚,当年在这地方大杀四方,无人胆敢说些什么,而后更是成为了这些年唯一的超脱者。
可谁能想到,过去那么多年后,他不仅还活着,也走到天君境界,如今甚至还能归来。
他们不禁想着,如果白寅一直都在这里,会不会好一些?
无数道想法在无数人的心中生起,但其实最有感触的,还是顾泯,他看着那道身影,想到了很多年前看到的景象。
以及那个男人曾说过的话。
“吾是白寅,吾是万古第一剑修,吾身前已无剑修,身后亦无剑修,吾游走在明月之间,在星辰之间俯瞰人间……”
从彼岸来看,白寅说这样的话,的确是有资格的。
彼岸的剑修里,甚至是三千世界的剑修里,可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白寅的?
没有。
光以境界来论,三千世界里,白寅便是第一剑修。
当然了,朝青秋所在的人间,并不在这三千世界内。
要不然,谁与朝青秋比,都只能低头。
以前的柳巷有机会,以后的白知寒和李扶摇乃至顾泯都有机会。
但如今都不如。
顾泯有些恍然,看着白寅不断出剑,仿佛回到了当初。
……
……
宁启帝笑道:“果然是他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可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在世间没有多少朋友,可白寅算一个,如果真要以单纯的朋友来说,他会是唯一一个。
朝青秋说道:“练剑的人,基本上都是一根筋,很难改变。”
宁启帝不置可否。
当年他和白寅,都是这个世间最璀璨的年轻人,有些类似于当初的梁照和顾泯,后来的顾泯和御风。
和他们不同的是,宁启帝和白寅之间的差距,一直都没有被拉开,直到后来,宁启帝看着彼岸的情况,生出了别的想法,开始谋划布局,而白寅则是一剑斩开了天幕,去了别处,从此两人,便走上了两条路,但实际上,是一条路。
不过如今的宁启帝,在境界上,真是不如白寅。
“想不到他也是你的朋友,这个人脾气很不好,喜欢仰着头看人,你是怎么和他打交道打下去的?”
宁启帝有些好奇,大概是看到白寅,便想起了那段岁月罢了。
朝青秋想了想,回忆着第一次见面的景象,平静道:“第一次见面,他想和我打一场,便打了一场。”
打一场,说得很轻松,实际上那一场,两位剑仙当时都还不是剑仙,又是极为骄傲的两个人,因此那一战,并不简单。
但总有胜负。
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