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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里全是神魂之力,银毫早已分不清谁是谁。更有甚者,追着时宇神魂碎片撞出的神魂缺伤,死命钻入神魂深处,随意突刺搅动,犹如荷塘鱼虾争食跃动。这番神魂撕扯割裂,就是历遍无数伤痛的大能也无法承受。
所有人同时诈尸般高跃冲撞,声声惨嚎不绝于耳,甚至本能之下不少人以为突遇强敌,互相动起了手,狠辣功法,阴毒招式层出不穷,小小的囚室顿时乱作一团。
而时宇,早就把自己埋在了地底,头顶掩盖着二十几张人垫蜷缩着,摒息静等,无论是神念还目光,都无一丝射向囚室。
即便这样,也不知是谁放出的重拳掌刀穿过百丈泥土,透过重重人垫擦过身体,更不知是谁放出的电击火焚,浸透虚空直接炸在身边,时宇频受重击呕血不止。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鲜血是多么宝贵,擦都不擦一下,时宇又急忙拖着人垫把自己紧紧包裹,上下四周再无一丝遗漏。
饶是如此,待得一切再归平静,时宇仍觉得自己像是被烤熟捶烂的土拨鼠,奄奄一息地窝在深穴静以待毙。
“公子,你还能动吗?”也不知沉寂了多久,牧璃低不可闻的声音响在了时宇耳边,时宇真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
“公子,界阵都快被击散了,你要不要先修补一下?”等待片刻,牧璃又问。
“哦,界阵!”时宇苦笑,直骂自己真是太蠢太莽撞了,以为这些囚徒困禁无期,又是神魂大伤,不会有多少气力,哪知道会被随意几下攻伐的余波打成这副惨状,要不是界阵,恐怕自己早死了。
“我还行,让我歇会儿,界阵不用管它,它会自行修复。你上去看看,那里怎么样了。”时宇气若游丝,神念传出几句话就在没了声息。
“我……我不敢,还是等你好点自己去看吧。”牧璃悄悄说完,也没了声音。
“呵呵,也是,再等等吧。”时宇心道,万一有个清醒的,察觉一个灵体突然出现,那还不又是一番轩然大波。
时宇虽然伤重,可意识十分清醒,这时候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能贪恋,该吃还得吃。他取出一枚凌霄果,张口吞了下去。
时宇如今的境界说低不低,说高还真不高,普通灵物丹丸对身体和元力的补充修复作用极其有限,时宇不得不万分肉痛的牺牲凌霄果,这可是他打算当传家宝的珍奇。
不负其名,凌霄果所蕴元力远超他本身,甫一入口便化为纯净元力游遍全身,折断撕裂的肌肉骨骼一一复原重生,凌霄果所具的经脉重塑特质,也在时宇有意引导下勤恳发挥,如心巧织妇般将断裂经脉重新搭接滋生。
也幸亏是凌霄果,时宇才能尽快地补充他身体所亏和修复残肢败体,又不知在黑暗中静养了多久,时宇才慢慢爬起身,掀开身上重重叠叠的人垫,缓缓向着囚室飘去。
虽然还未尽复,可时宇不敢再等,花了这么大代价才创造出来的局面,拖得越久,就越可能被意外打破。
神念是不敢再用了,神魂剥离造成的创伤一点未复,时宇只顾着复原肌体,这一段并没有再去吞噬假死修士遗存的神魂精粹。
时宇如今就像一只曾被苍鹰追袭过得土拨鼠一样,鬼鬼祟祟地从深邃的洞穴中探出脑袋,虽然目光早已失去效用,神念也不敢外放,可至少那灵焰是可以直观感受到的,而且听觉也在目瞳无用的情况下变得异常聪颖。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所有的灵焰都虚弱了不少,从每个修士身上缓缓升起,有气无力的飘荡着,可该是多高还是多高,这说明他们的境界并未因伤回落。
静悄悄的囚室让时宇安心不少,至少还没有人在此时苏醒过来。
轻轻爬出深洞,时宇悄无声息地走到犇爷身边,伸手推了推他,低声呼唤,犇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时宇又加力推搡,依然沉眠不醒。
才哥如此,七十一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时宇再次走到犇爷面前,扶着地慢慢坐下,手抚着犇爷的头颅,入定般没了声响。
许久,低沉的嗓音轻缓响起:“师父,你错了,以文御武是错的,只有以武护文才是对的。也许,这也不对,大长老才是对的,本心!本心而已!
您看,我那从不修炼的父母,没了,年幼的弟弟,也没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始人生呢,就化作了灰烬。
他们在您举世无敌的庇护下,也没能安享一生啊!不修炼,他们连一丝反抗逃脱的机会都没有!或许,我把虞神宫的东西教给他们,让他们早早离开神虞,他们还能活下来,是吗?
您说,我是不是不该听您的话?哦,现在您也没了,清溪姐没了…清池姐没了…都没了…您知道么,清池姐被虞童劈得粉碎,清溪姐为了救我,被撕成了碎片!师父,你看见了么,你也未来得及看啊,师父。”
时宇的声音越来越低,低至自己都不可闻,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流下,滚落在这永浸的黑暗中。
“呵呵,呵呵呵!”时宇突然怪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放,他脑子里此时竟出现了虞童影像,就像虞童提着蒋神王的头颅一样,狠狠抓着犇爷的脑袋,提在手里昂首狂笑。
犇爷无力的身躯半垂在地,被时宇拖着甩来甩去。
“哈哈哈哈哈!”时宇笑得眼泪流得更快更多,溪水一般濡湿了胸襟,笑得心脏开始抽痛,不得不半弯着腰。
“虞童,等着我!就让我这假的,与你这真的,看看谁,笑得更开心吧!谢谢你,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
第184章 下奴印
时宇猛然神魂离体,裹着界魂雷霆般轰响着冲进了犇爷的魂海。
没了神魂的时宇,孤零零站在囚牢正中,手里提着一具死寂的躯体。
牧璃从界阵伸出脑袋,探头探脑看向时宇神魂所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轻轻一颤,她又缩回了界阵。
时宇面前是一个比那觉醒修士更为磅礴广大的神魂,上面已经再无一丝空隙,全部布满了银毫,远观就像是一个银白色的果核,悬在无尽宽广的元力海洋之上。
“真是浪费,这么高的境界,这么雄厚的元力,竟然要老死在虚冥黑渊,太浪费了。”时宇站在犇爷的神魂之前,面带微笑不住感慨。
伸出手掌,时宇笑得更开心了,自己小小神魂站在犇爷面前,就像是没断奶的孩子要去推翻一座巨山,可现在,自不量力的他正要去实现这一宏伟目标。
伸手拔去面前密密匝匝的银毫,时宇清出一块足以容纳自己的空白,氤氲神魂没了银毫的禁锢,又开始流转蒸腾起来,犇爷似乎也察觉到了对自己有利的变化,神魂不断挣扎扭摆。
时宇怎会如他所愿,看到安静的神魂突然躁动起来,一拳击出顺着那块空白砸出一条通往神魂内部的通道,这一拳就带出了雄浑神念,骤然又是无尽银毫顺着神念直冲犇爷神魂深处,硬是钉出了一条布满银毫的通道。
躁动的神魂再度安静下来,提在时宇躯体手中的犇爷,则是突然一声长长惨嚎,七窍喷血不止,可人,始终未能醒来。
时宇顺着那新辟通道,直直飘进犇爷神魂深处,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犇爷不愧是囚徒中的第一高手,云气雾绕状的神魂竟然有了一星半点的凝华状,几缕细丝脉络,纵横穿插了整个神魂,像是撑起整个神魂的骨架。
“煅神应该是他这种人才能练的吧,呵呵。”时宇又想起自己胆大妄为的选择。
说归说,想归想,时宇还是不敢耽误正事,他从胸口取出界魂,深吸一口气,猛然贴在了犇爷凝华神魂之上。
界魂乃是界主至宝的地位,此时彰显无遗,刚贴上犇爷神魂,那无尽银毫具是一个轻颤,开始消融,眨眼便去了大半,无论是时宇进来的通道还是犇爷神魂的表面,就像是春雪消融,袒露出大地本色,犇爷的神魂迅速恢复。
时宇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这神魂恢复的速度远超他的预估,与牧琉帮助时宇不同,牧琉只是把界魂扔到了时宇神魂表面,靠着界魂震荡的力量除去银毫,无论是速度还是效力,都比在神魂内部让界魂充分发力要差得远。
犇爷的神魂又再度躁动起来,炫目光华神彩闪耀在时宇身周,把他整个人都映照得五彩斑斓,时宇紧张的表情更显得扭曲狰狞。
是时宇好心要解救犇爷?当然不!时宇是要给他下奴印!界魂奴印!
时宇深知自己不能与这里任何一个人相比,面对这些大能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是施展噬元经,吃个干净了事,第二是下奴印,收罗一批强力手下待用。
可时宇太弱小了,吞噬极度枯萎的神魂还可一试,对这些不知道究竟衰弱几分的修士,那要多久才能吞噬一个,时间,是时宇最浪费不起的宝贵资源。
而且,一个垂死的神魂突然清醒自己都扛不住,万一吞噬刺激太甚,那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没得选,只能是刻奴印,一个奴印瞬息便成。
还是因为时宇太弱小,刻奴印对他来说也不是容易的事,越是强大的修士,对奴印的抗拒力越大,除非是那修士完全自愿,否则即便让时宇随意施为,想刻也刻不上去。
幸好时宇有界主至宝——界魂。曦月大殿影壁记载得很清楚,可以用界魂控制强大修士或灵物,只要捉住后通过界魂在他的神魂上刻下奴印即可,时宇就不信这些已经被银毫折腾得死去活来,又被囚禁无数年的虚弱修士,能扛得住界魂这界主至宝的施压。
炫目的光华如群魔乱舞,时宇不为所动,依然按着界魂紧紧贴在犇爷神魂之上,无视那不住消融的银毫,不管那愈发剧烈的挣扎。
元力透过界魂,死死咬在犇爷神魂之上,奴印的纹烙正在飞速成型。只需半息,不,半息太久,瞬息足矣。时宇就不信,这瞬息之间犇爷可以清醒反应到什么程度,自己再弱,也是在他最脆弱的神魂深处,不是全无自保之力。
果不其然,耷拉在时宇手中的犇爷,惨嚎无声还没有几息,突然又双目怒睁,双手抱头痛嚎起来,浑浊目光越来越清明越来越神异。
痛呼之余,犇爷忽而感觉有人正牢牢提着自己的头发,心中惊怒,抬手便要全力击出,可还未抬半寸,便又重重垂下。
“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坐在犇爷面前的时宇淡淡问道。
“木呆儿,我叫犇爷,你忘啦?”犇爷指着自己的鼻子,盯着眼前时宇暴涨百倍的灵焰诧异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跪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木呆儿敢这么放肆地对自己说话,本想站起来一脚踹飞他,可心里总有个声音说不行,那他便不敢。
“还叫我木呆儿?你还自称犇爷!”时宇气恼万分。
刻下奴印,犇爷是不挣扎反抗了,可银毫在时宇取走界魂重回身体后,又布满了犇爷的神魂,犇爷再度将自己当作了狱中霸主,除了对时宇敬畏有加。
“我叫时宇,以后不许叫我木呆儿!记住了吗?”时宇大声说道。
“知道了时宇,我以后就叫你时宇,不叫你木呆儿!”犇爷也大声回答。
“你……”时宇是又气又无奈,他都隐约听到了体内牧璃的嘻嘻笑声,“好吧,好吧,以后叫我公子,我觉得你以前没这么蠢啊?”
时宇细细回忆以前和犇爷的交谈相处,感觉他并没有这么痴傻蠢笨,话又多人又精明,这会儿是怎么了呢?难道是神魂伤重又被下了奴印的原因?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阿犇啊,我问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自己怎么来这里的,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你为什么还要让阿才打人,让人给你按摩?”
时宇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犇爷有些反应不过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这里吗?阿才打人。。。那按摩。。。因为是有人教我们这么做。”
“谁!”时宇一惊,他一直认为犇爷和阿才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完全迷失,现在听到是有人指引犇爷他们的行为,顿时紧张起来,自己关于这牢笼有守卫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谁?”犇爷四下张望一圈,在仍是虚弱黯淡的灵焰中张望了一眼,“那些垫子呢?”
“垫子?你在找假死的人?”时宇看他忙乎半天毫无收获,指了指自己挖洞的地方,“去那里找找。”
“就是这个!”犇爷抱着一堆人垫跑了回来,从中抽出一个扔在了时宇面前。
时宇吓了一跳,这不正是那个苏醒过来的修士吗!
“你知道他是谁?”时宇问道。
“他是老大,也叫一,以前都是我们轮流拿鞭子抽人,他躺着享受。等他假死,我才学着他照做,不过我嫌总是要记该轮到谁打人太麻烦,就让阿才一直打。”犇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