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变得舒缓安定,就像是在温暖的朝阳下,两位姐姐陪伴身侧,自己摇头晃脑朗声畅读的温馨时光。他甚至听到了清池又在掩口轻笑,清溪又在佯怒而斥。
界阵因清溪、清池修复时宇破碎躯体所立,自具固形复体的作用,时宇的血肉在这本能之下,又从一片片血肉一粒粒碎骨渐渐复原,只是,他没有任何感觉。
微笑挂在时宇的脸上,已然发出轻轻的鼾声。一个梦,一个真正的梦,一个无忧无虑的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宇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坐地而起。青翠的草地,起伏的山峦,晴朗的天空,还有那划过万里长空欢鸣的鸟雀……
这一切都没有让时宇激动,因为他还沉浸在美梦中不能自拔,那里有父母,有亲人,还有师父和清溪、清池两姐妹。所有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深吸一口气,时宇站起身来,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
“会的,我会让这一天重现!”时宇握紧了拳头,轻声告诉自己。
第188章 重见天日
“都出来吧。”伴随着时宇沉缓的话语,几十道影影绰绰的身影跪在了时宇身前,最前面,并立着一男一女,男的俊朗无双,女的艳丽独绝。
“见过公子。”牧琉牧璃同声施礼,腰背微弯颔首低眉,不敢正视。
“想不到你二人因祸得福,再也不用依靠界阵而存,好!真好!”时宇抚掌大笑。
缓步走到牧琉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幸亏我血脉内元力充沛精华丰盛,不然界阵还无法顺利重塑三具身体,呵呵,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了血缘关系呢,可惜我这宝血,今后恐怕再无作用了。”
看似玩笑的话语,让牧琉、牧璃不知该任何回答。牧琉当时晕厥,可牧璃一直清醒着,她根本没想到不是禁阵吞噬了界阵,而是界阵吞噬了禁阵,黑紫的纹烙也是界阵转化禁阵阵纹时的一种异象罢了。
当时只是一心等死,哪想到界阵重塑时宇的同时,把她和哥哥两个灵体也重塑梳理了一遍,甚至还用时宇饱含精粹的血肉,给他俩塑造了一具真正的人类躯体,连带着三具身体都有了界阵纹烙,这让二人可以依靠人身生存,不用再蜗居于时宇体内。
待得牧琉醒来知晓一切,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知道自己先入为主地误会了时宇,更是无法解答时宇的话头。
“界阵无智,感到你们独立存在于我体内,也许分不清谁是谁,谁让你们在我体内住了那么久呢,还有界阵特有的印记。呵呵,早知如此,我真该当时就把神魂分成数份。”
时宇看两兄妹吞吐难言的模样,呵呵笑了几声,知道二人有些难堪,当即岔开话题,盯住了牧璃,“奇怪,我的血肉变成一个女身,真是……真是……”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和想法,时宇喃喃地讲不出后语,更是把牧璃臊得满脸通红,可她又觉得时宇血肉塑造的这具躯体实在是太美妙,完全自由的感觉拿命换都值得,即便脱胎于一个年轻男子,她也完全舍不得放弃。
“多谢公子赏赐,我兄妹今后必将唯公子是瞻,为公子肝脑涂地。”牧琉觉得是时候表明态度了,不然迟迟不语,万一时宇不高兴要索回肉身,那可就糟了。
“大可不必!”时宇连忙拒绝,展目向远方眺望,“也不知这是哪里,但想必回去并不容易。你二人算是我在此处唯一的故人了,当时我想给你们下奴印,那是真的。可我又放弃了,有时候,人还是要讲感情的。”
说完,时宇深深看了二人一眼,转身走向一直跪着的那几十个脱身囚徒,淡淡的话语抛在身后:“终于自由了,再见!”,也不知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自己。
牧琉牧璃两兄妹抬起头,突然觉得时宇气势大变,恍惚间时宇略显削瘦的背影飘渺难寻,映在眼中既熟悉又陌生,那句“终于自由了,再见!”更像是他在与过去诀别。
“你们,可有什么想起的?”时宇站在犇爷面前,伸出脚尖在他趴伏的头上点了点,他打心底讨厌这些混账东西,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无尽杀孽,无名之火腾腾窜上心头。
当初下奴印也是为了暂时控制,待自己需要时施展噬元术吞了算完,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
“啊!”牧璃一声惊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掩住檀口惊讶地看着时宇。牧琉也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时宇被他们的响动打扰,回头望来,咧嘴一笑:“怎么?还不走?”
牧琉牧璃吓得齐齐后退,时宇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实在是太古怪骇人。
本来只是觉得时宇无礼踩踏这些大能,已经不像他能做出的行为,此时满面笑容透出的凛冽寒意更是让两人寒毛直竖。
没等他们回答,时宇又转回身去,继续踩了犇爷几下。
“说话!”时宇突而色厉的语气更显不善,用力蹬踏犇爷后脑,他的七窍已经开始渗血。时宇显然是催动了奴印,仿佛一个不满意就要收了犇爷的性命。
牧琉牧璃看得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为何时宇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温文尔雅,青涩怯懦全然不见,现在站在面前的就是一个手掌权柄杀伐无情的暴君。时宇从未对他们解释过留下这些凶徒的真正目的,兄妹俩不解真意也是正常。
“没……没有……”奴印带来的剧痛伤害让犇爷这种无敌大能都萎顿抽搐,双手紧紧扣住地面划出道道印痕。
“没有?我怎么不信呢?”时宇冷笑一声,“犇爷,好大的口气,叫你阿犇都是抬举你了,以后你还是三十一,阿才!你还是四十七!记住了吗?你们就是我手里的死囚!今后若是让我不高兴,随时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谨遵主上!”没人敢反驳时宇的话语,尽管心底都对为何拜这修为低下的家伙为主上不解,可在奴印的压制下,谁也生不起二心,都是紧缩着四肢规规矩矩低头趴在地上,像是面对着毒蛇的青蛙。
“哥?怎么办?”牧璃在时宇斥问犇爷的时候,悄悄向牧琉传音道。
“我哪儿知道,这时宇似乎完全割裂了过去,他是不是决心要报仇才会如此啊?以证心志?”
“那我们总得有个决定啊,本来是打算跟着他,可他这样子……”牧璃越看时宇越害怕,比面前站着神尸还要心惊肉跳。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得留下安全些。”牧琉的传音都有些打颤,时宇此时正在把阿才,也就是四十七吊在空中狠狠抽打。
奴印压制的四十七,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几息就被鞭打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声声哀嚎传遍四野。
时宇像是听到了二人的话语,突然回头看了两兄妹一眼,又是咧嘴一笑。
牧璃吓得再也压不住心骇,呀的一声尖叫起来,牧琉赶紧伸手捂住妹妹的口鼻,使劲把尖锐的声音塞回去,同时也向着时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时宇收回元力长鞭,转身向着兄妹俩走来。
第189章 未知大界
牧璃浑身一抖,赶紧扒开哥哥的手掌,埋着头藏在了牧琉的身后。牧琉无处可躲,也自知不能躲,强撑着僵硬假笑,两股战战看着时宇步步逼近。
“既然没走,就别走了,人生地不熟的,做个伴也好。”时宇轻飘飘地安排了两兄妹的未来,牧琉只能干笑点头,嘴里不住冒酸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比我清醒得早,有没有去周围看看?”时宇转头四顾,淡淡问了一句。
终于开始切入正题,这让牧琉轻松了不少,紧绷的冷汗再也憋不住,唰唰地顺着额头面颊淌下,后背胸腹阵阵湿热,再被清风吹过,又是阵阵冷瑟。
“嗯?”他这番体躯转变,在修士眼里不亚于敲锣打鼓万炮齐鸣,时宇又把目光聚在了牧琉身上,双眼一眯。
“回公子,此处灵气充沛,除了有些凌乱不利吸纳,比那虚冥黑渊,哦,比那通道还要浓郁。公子重塑身体后就一直在沉睡,出了通道也过了七日。”牧琉见时宇又有它想,赶紧张口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此时也明白根本没有什么虚冥黑渊,那就是一条被堵塞的通道,自从时宇和他二人重塑躯体卷走了禁阵,所有人都开始自动坠落,没多久就掉在了此地,而再去寻那通道,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那禁阵应该就是堵在通道口,自它消失后没多久,所有人都落在了这里,妹妹唤醒我后,我二人在方圆数十万里略略游走了一遍,虽见人烟城镇,但都未冒险接触打探,就是想着等公子醒来再说。粗粗感应,这里的人都是凡人,似乎都不曾修炼。至于那些囚徒,则是一直隐了身形藏在附近未动。”
时宇听牧琉大略讲了这几日的事情,点头道:“不惊动当地人也好,还是由我去打探吧,你二人修为还是弱了些。”
说这里人都不曾修炼,时宇是不信的。神虞大军失踪不会无缘无故,神虞天帝重伤更不可能是因为区区通道,如果尽是凡人,神虞天帝大费周章扔进这些大能囚徒有何意义。
时宇的语气和神情又恢复了常态,牧璃偷偷从哥哥背后探出半边眼角向他看来,牧琉更是长舒一口气,不断说服自己时宇只是对那些囚徒才狠厉。
“你二人寻一处无人山坳,建个府宅,我带几人出去走走,哪个方向有人?”时宇向着兄妹俩问道。
“往东去是座小城,往南去是个村寨,其他各处都有人烟,不过零散了些。方圆十万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若是要建府,此处已经是最佳。”牧琉急忙答道。
“哦?”时宇四下张望了一番,点点头,“行吧,就这里,让这些混账给你帮忙,他们体窍内定有不少好东西,他们不能动用神念取出,但也不能浪费了。我这就掏个干净,先找些建府所用。”
说着,时宇也不管这些人受不受得了,一个个按翻在地打开体窍掏了个底朝天,牧琉、牧璃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又被时宇全部收了起来,只能从他连连惊讶的笑容看出来收获颇丰。
半日过去,一群人萎靡得或躺或坐,不住喘息低嚎,时宇这番粗暴取物,不亚于要了他们半条命,不少窍穴都被破了个彻底,境界大损。
留下些建府所需,时宇招呼了三十一,四十七一同离去,留下了其他人傻呆呆地看着牧琉和牧璃。
时宇交代听他俩的,这些没有思想记忆的大能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听话。
“哥,吓死我了!这时宇是不是也失心疯了,做事说话一惊一乍的。刚才把阿才打得好惨,他是在报复吗?可在虚冥黑渊里怎么不打?而且,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打开别人体窍魂海?”牧璃看着时宇三人化作了遥遥黑点,才颤颤开口问道。
“别问那么多,以后乖乖做事就行,想必也不会苛求咱俩。还有,以后叫四十七,千万别叫阿才!”牧琉也是不住擦去冷汗,目送时宇远去。
“嗯!嗯!”牧璃连连用力点头。
一座简陋的城垒立在时宇面前,他怎么看这都有点像是百姓杂居的破寨子。为了避免误解,时宇在十几里外就降下身形,快步走到离城门只有百步的地方站定。
进进出出的人们自由散漫,也不见城卫税吏拦在城门口索贿收税。所有人都如牧琉所言,脚步漂浮无根,肢体绵软乏力,似乎一阵风来就能吹跌刮倒。
还不等时宇几人完全打量仔细,几个娃娃嘻嘻哈哈地跑来围在了几人身边,蹦蹦跳跳笑闹着,对着时宇等人指指点点,口中不断讥讽嘲笑:废奴!废奴!还不快跑,讨打嘛!
时宇很是惊讶,若是孩童顽皮,见了衣衫褴褛的乞丐这么讥笑也就罢了,可时宇几人明明已经换上了洁净衣衫,甚至比这目内可见的人都要整洁雅致,为何这些脏兮兮的小孩子居然说自己是废奴?
再仔细看看其他人,似乎眼中还真有不屑鄙夷的意思,怪不得在城门口站了这么久,所有人都只是盯着他们瞄上几眼,见时宇几人呆呆傻傻便摇头离去。
时宇努力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伸手拉住一名七八岁的儿童,笑眯眯刚要开口问他为何叫自己废奴,就看到本来漠视无睹的成人呼啦啦围过来十几个,几个年轻的已经在破口大骂:“贱种废奴!放肆!快撒手!”
言语之间就把手中所持之物砸了过来,一时间菜叶果蔬木柴陶具噼里啪啦摔了三人一身,模样甚是狼狈。
时宇不是躲不开,他在此地未感到任何境界压制,完全可以一掌挥出击散杂物,力气大点还能一掌拍平了整座小城,可他硬是被这些胆大妄为的人惊呆了。
抹净脸上的汁液碎屑,时宇扭头看看围来的乡民,有些不知所措,那几个孩童早跑到了大人身后,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