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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
朴武神一直静静听着,此时也按不住遗憾,摇着头说道:“本指望他能救回其他武神,结果就这么死了!唉,第一天才,夭折得真快啊!”
铁武神敬畏安武神,可不怕朴武神,听了他这暗含责备的话语,立时双眉一竖,抬起头就要反驳。
白发老者似乎对朴武神的话很感兴趣,先口问道:“第一天才?怎么说?怎么就能救回其他武神?”
安武神察觉到铁武神的动作,转头瞪了他一眼,才原原本本把大鱼的一切讲了出来。
老者听罢,也是连叹时运不济,伸手敲了铁武神脑袋一记,骂他心粗似桶,天齑之下亦有大能尚存一搏之力,虽千万年难见一个,也不该如此掉以轻心!尤其让这初生天才独面死境,更是不该!
铁武神更加老实,乖乖低头受训。
时宇看得奇怪,这老者明明境界一般,怎么就让三位武神恭敬有加?苦于他不能自己跳起来发问,只得硬装垂死,细细听着。
“唉!”老者再叹一声,目光散漫,像是在回忆一些不堪的往事,“也许这就是命吧,自离开战院故土,就极难再有武神突破穹顶,几十个武神大败而还,送入武神殿,现在活着的,恐怕不到十人吧!
想当年,鲜有武神会败退,就是武圣都有数人破入,即便失败,送入武神殿十余年也就全复。现在竟然连当年逃离时拼命抢出的武神殿也失去神效,所有入殿武神都是残喘待毙,无一自行走出,难道圣神抛弃我们了吗?”
老者语气中充满了不甘悲戚。三武神亦是心有同感,互视一眼都低下了头。
时宇心思一转,这可是他从没了解到的秘辛,想不到从前突破穹顶如此容易。难道圣神被神虞打得重伤难愈,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吞噬武神,才偶有放入?或是远避他方,断绝武神破顶之机,那些绝顶武神进去不被吞噬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时宇细思片刻,对此猜测愈发肯定,真武神界武神战力同阶无匹,若是呼呼啦啦上去几十个,圣神怕是对付起来也力不从心,他一定是封闭穹顶暂缓吞噬,不知跑到哪里疗伤去了。想到这里,时宇暗喜,心悦安全又多些保障。
老人沉寂片刻,浑浊的目光转向地上的血肢,缓缓说道;“既然是你们都颇为看重此子,送入武神殿,看他机缘了。”
“这……行吗?”铁武神迟疑道。
忽一转身,老人冷眼盯住了铁武神,“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铁武神被老人看得遍体生寒,赶忙摇头,“没!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安武神长叹一声,转身离去,朴武神不言不语跟着走了出去,只有铁武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鱼的肢体,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人看他这副模样,面色缓和了些,沉声说道:“把他用圣棺殓起,放入武神殿,第一天才总该有些奇缘,看他自己了。再有一刻这孩子就会彻底死亡,唉,留给我的那一具圣棺先给他用吧,我温养许久,或该有些灵性。就在后院,你快些。”
铁武神点点头,伸手揽起地上所有,快步离去。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
转眼近一个时辰过去,大鱼的这幅躯体已经变得寒凉,鲜红的血液渐已凝固,唯有颅脑尚余丝缕余温,显示大鱼(时宇)还没有彻底死透。
紧守着神魂,时宇希望武神他们不要多事来探查唯一完整的头颅,连大鱼那点微不可查的波动都被他紧紧压下。一旦他们多心秘法查看,一定会发现头颅内的某处,还有着澎湃生机。
大鱼所有的碎肢和血液,都被放入了一具干硬灰败的枯尸当中,那枯尸明显是一个人从头至脚被纵着剖成了两片,内腑骨骼早被掏空,只余皮肤和薄薄一层筋肉炼成空腔,恰可容下一人。
时宇对此恶心不已,不住抱怨这哪里是什么圣棺,听着蛮好,结果竟然是一具经年老僵,虽闻不到什么异味儿,时宇总感觉股股恶臭冲鼻而入,腻歪的感觉挥之不去。
时间确实不多,铁武神很快便把大鱼收拾妥当,慌慌张张地带到战院一处寂静阴森的小院,七八名武圣从不同角落突然现身,一看是铁武神,又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小院里除了几棵老树和满地杂草,空无一物。铁武神探手一抓,阵阵烟尘掠起,一块石板被他揭开,露出一条幽深晦暗的石阶曲径,冰冷的寒风自地穴中喷出,吹得他须发乱舞不已。
似乎铁武神也不愿走进这处诡异秘地,左右顾盼深吸一口气,才迈步下行,魁梧身躯消失在蟒口般的洞穴中。
“沙沙”的脚步声是这幽暗世界唯一的声响,细窄的通道渐渐变得宽敞,每前行百余丈便有一道石门矗立,隔绝通道内外,铁武神单掌贴门运足元力,石门“扎扎”缓启现出更加幽深的下行阶梯。
如此这般七八次石阶方尽,终于来到十数股岔道汇集处,此时已不知下探地面多深,又离那入口多远,只有冰寒刺骨的冷气不断侵袭着身躯。
铁武神默默看着岔道前镌刻武神殿布局的石柱,略一犹豫,寻着正中一条继续前行。
似乎是感受到活人的气息,本是漆黑的地下世界微微发出清亮荧光,只是颜色不那么适意,黄绿相间的光芒薄纱似的流淌在空中,更显得诡秘阴森。
铁武神的面孔,也在这种异光的映衬下恐怖而狰狞,好似幽冥世界的恶鬼。
很快,铁武神停在了空旷的地下岩室中,只有两具所谓的圣棺静静摆在岩室中央。
铁武神轻悄悄地走过去,脚步压至无声无息,像是怕打扰了两具圣棺中沉睡的人。
时宇所在的圣棺,和这两具整整齐齐摆在一处,唯一不同的是,那两具圣棺积满了浮尘,不知多少年未有人惊扰。
铁武神放下圣棺,最后看了一眼锁闭大鱼(时宇)的圣棺,匆匆转身离去。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这里的一切无比熟悉,被他亲手送进来的武神不下十人,刚踏入武神殿,他就觉得自己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牢,难言压抑揪扯着心脏,他就像走夜路的稚童,担心随时会有怪物厉鬼跳出阴暗朝他扑来。
尤其当那莫名荧光悄然亮起的时候,冰针般的刺骨阴风不时缓缓刮过他的肌肤,顺着每一处毛孔向体内钻去,皮肤表面立时紧缩坟起无数小点。
进得快,走得更快。
铁武神逃也似的跑出武神殿,慌慌张张扯过石板压死洞口,这才长舒一口气,温热的气流在空气中漾出团团白雾,让他知道自己还依然活在世间。
说是武神殿,在他心里早已变成了武神墓,进去的武神除了死亡再无他选。
铁武神不畏惧死亡,更知道在武神殿中什么危险都不会有,可他就是厌恶殿内的莫名感觉,不想像那些武神一样无奈死去,他宁可死在冲击穹顶的悲壮失败之中。
第264章 探查武神殿
时宇对一切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被铁武神搬着走来走去,感受着头颅中最后一线温热也在慢慢消散。
他心中盘算的是如何向大鱼解释这一切,大鱼被时宇安置在自己的神魂内禁闭了一切,对自己躯体只有冥冥中的感应,并不会感到痛楚死亡。
自身碎那一刻起,惶恐不安的感觉始终拢在大鱼的心头,数次询问时宇有何异样,时宇一直安慰并无大碍,但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时宇不会反复推托。
时宇是怕大鱼知道真相反应过于激烈惊动三位武神,直到周围一切静谧下来,才将一切和盘托出。
令时宇意外的是,大鱼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反应,只在初闻或可死亡的时候轻轻跳动了一下神魂,之后便一直沉寂着,反倒是时宇忍不住内疚,主动许诺会给他重新找一具更好的躯体。
大鱼不置可否,仅仅问了一句便让时宇接不下话:“那我,还是我吗?”
这句话在当年文神王询问时宇是否愿意接受换体时,他自己也这么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从小就牢牢记住脑子里。
可眼下大鱼的身体已经全凉了,就是清池清溪两姐妹复生,立刻布下界阵怕是都救不回来。
时宇不答,大鱼也不多问,他知道眼下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且数日与时宇的接触,明白他不是恶意妄为之人,眼下情景必然是意外造成,再死一次并没什么可怕,唯一放不下的,是即将到来的一个人。
“丑丫头快到了吧……”大鱼轻轻问道。
时宇正苦思自己如何挽救当前的局面,骤然听到大鱼吐出这么一句话,内疚之心更重,他早忘了这个茬。
感觉大鱼再次沉寂下去,莫名悲伤的情绪从那一缕神魂中隐约不断渗入时宇神魂内,时宇仿佛也被勾起了同样的伤感,一种久踞心头却从不愿与人说的痛楚渐渐浓烈起来。
这种心底之痛,唯有用虚幻的甜蜜回忆方可稍加抚平,可那甜蜜却像是蚀魂毒药,仅有霎那愉悦便会久堕迷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不知不觉陷入回忆迷失的时宇,突然觉得神魂一热开始变得轻松,不属于自己的部分慢慢消散,竟是大鱼自己开始崩解,陡然清醒的他感知大鱼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寒。
一定是冥冥中的联系完全断绝,大鱼知道事不可救,已经彻底陷入往事迷思之中,不自觉放弃了最后一点生的希望。
时宇觉得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有没有大鱼,他都要开始冒险。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再不会有外力帮助或是阻碍他。
时宇强行压迫大鱼逐渐消散的神魂凝在一处,一旦神魂尽散真灵没了依托,他就会真正死亡。
勾勒出无数大阵雏形,时宇在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只有不到一息的时间遁出神魂,布下这些不成熟的阵法隔绝天齑。再最多有一息的时间取出自己的身体归复原位。
也许这两息受到的重创,就会让他回到比在碑室还惨重的伤势中。
但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没有自己身体的支撑,时宇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逃离布武战院。
“嘶~”连空气都凝固的深深岩室中,刮起了一阵微风,一具静躺在地的圣棺突然震颤开裂,一具人形从中猛然站了起来,却久久未动。
仿若亘古无声的岩室刚有骚动便立刻沉静,微微荡起的浮尘在黑暗中飘荡片刻,又慢慢飘落于地。
那身影缓缓扭转着头颅,打量四周。
时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周围一片黑暗,却不妨碍他强大目力清楚地看明周遭一切。
忽然,黄绿色的荧光亮起,空气中像是注进淡淡水汽。
时宇心中一惊,猛然四顾,清曦光芒随着他的转动缓缓氤氲流转,营造出一幅惨淡而梦幻的画卷。
“这就是武神殿?好诡异的地方。”时宇走出圣棺,将棺盖合拢,之前他并不知道会有这种异彩光芒出现,缩在棺内亦未有任何感觉,盖紧棺盖是怕这光芒对大鱼的躯体别有伤害。
扭头看看其他圣棺,还是死一般的沉寂,黄绿光芒只在棺外轻拢,不见其他异常。
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岩室转眼又恢复了黑暗。
时宇轻轻揭开大鱼所在的棺盖,急于查看碎体是否有损伤,出乎意料,大鱼的躯体竟然出现了许多连接碎块的细小筋肉。
只是这筋肉实在是太过细微脆弱,时宇只是掀开棺盖造出些微风,他们就纷纷断裂细碎,惊得时宇急忙屏住呼吸,再次缓缓盖拢。
“真没想到啊!明明盖棺之前没有这些的,这圣棺究竟什么来头?既能隔绝天齑,又能催生躯体保持不灭!”时宇喃喃自问,迈步走到另一具圣棺之前。
伸手掀起半片人身的棺盖,映入时宇眼帘的,是一具密布蛛纹的枯尸。
那枯尸在时宇掀开棺盖的一刹,勉强睁开了眼睛,两道孱弱而隐含威吓的目光直射时宇面庞,只是他太虚弱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黑影是何模样。
可也仅是些许威吓而已,垂死的武神根本无法开口斥问何人胆敢打扰他的沉眠,这贸然的举动已经毁去他无数年煎熬得来的些许稳固,心中败坏可想而知。
时宇不为所动,接着他又打开了第三具圣棺,将两名武神硬是挤在一起,那碎裂的躯体哪怕时宇再小心翼翼,依然簌簌裂开许多皮肉。
虽心有不忍,可时宇不得不如此,他只能更仔细舒缓的施展元力,尽量平稳移动两名武神,维系脆弱的现状。
两武神心中暴怒如火却无可奈何,只有奋力射出狠厉眼神,在面前模糊的身影上扫来扫去。可惜棺盖一合,他们又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空有愤怒也只能埋在心中。
时宇全放置妥当,又在闭合的双人圣棺外布下了重重禁阵,除非有人此时跑来启棺,否则绝不可能发现异样。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