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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状,冷哼一声,脚下重重一跺,一道金黄电光自身边细柱上奔射而出,直击那飞跃而来的修士。
那修士虽惊,却并不慌张,双手半合,结出一道法印,竟也射出一道紫红电光迎面直击。
两道电光在空中迎头撞上,只听得咔咔一阵脆响,金色电光突刺弹越,击穿紫红电光,依旧前突而去,而那修士的紫红电光霎时便已全然消散。
金色电光溃敌之后去势不减,顺势攀上修士身躯。游离霹雳瞬间布满那修士全身,一面在体外蛇行电畿,一面寻得各处窍孔钻入体内。那修士即刻须发焦枯皮开肉绽,还未能达至高台,便化作飞灰随风散了。
台下本还有几人认出 ,台上所捆何人,正待随着那修士一同奔袭,看到这惊人一幕,纷纷止住了脚步,缩在台下逡巡不前。
纵未登台,哗声喧语已在台下铺开,除时宇外,其余八人显然各有弟子同门在场,怎忍得自家修士枉受欺侮,一个个鼓足勇气互施眼色,欲要一同攻来。
“哼,不自量力,自寻死路!”老者鼻息加重,哼出一句不屑言语。
他暂时抛开时宇,走到台边,看着台下众人,厉声喝道:“我金灵界今日就是在此立威,哪个不服,尽管出手!台上九人,均是犯我金灵神威,自寻死路之人!神虞界神子都让我抓来祭天,你们以为自己如何?”
一直让时宇忿忿不平的神虞界威名不显,唬不住人的怨气,此时更加浓郁,因为,现在唬住了!
台下众人虽怒火冲天,哪怕知道非金灵界之敌,也欲合众人之力奋命一搏,但听闻神虞神子被捉,捆在台上受死,刹那间连喧哗声都停了,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看着时宇。
有身份的久闻神虞神子神威赫赫,纵横各界,可惜不曾亲见,今日看到一个活人,自然要好好打量。没听过神子,甚至没听过神虞界的,都在暗暗打听这是哪一界,哪一人,为何会让霸道无匹的金灵界如此另眼相看。
时宇垂头不语。他本也想立威扬名的,现在却是被捆在这里,任由金灵老者肆意喝骂,名声是出去了,威风全变作耻辱。
老者见众人不敢再言,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时宇,在时宇胸前按下一块令牌,上刻“金绝”二字。
而后老者一跃而起,立在时宇所在金柱顶端。他单膝半跪,左掌撑地,同样是一股绝强元力汇入高台。
高台饱汲元力,不住嗡嗡作响。顿时阵阵气浪自阵中向外汹涌荡去,与各界修士气机相冲。
金灵界护阵弟子见状,怕碍着行阵,忙又赶着各界修士外扩,呼喝不止。
众修士敢怒不敢言,强压着心火退出数百丈。
元力注入半刻,阵台周边八根金柱“啪”的一声,各弹出九根枪尖,直指中央,匣内八人身上锁链光芒更盛,吸纳之速愈快。
但见老者大喝一声纵身跃下,双掌用力隔空击地。霎时根根金枪激出七十二道人头般粗细的可怖游龙电浆,齐齐向老者奔去。
老者低哼一声,双掌平平推出,激流电浆立时凝于双掌之前,汇成一丈方圆噼啪作响的霹雳电珠,如人般缓缓鼓涨呼吸。
此时老者目眦尽赤似力有不逮,不敢久持电珠便再次怒喝一声,猛力将电珠拍向时宇胸口的金绝牌,高声喝道:“娃娃,看我怎么破那老匹夫的重咒!这力量,就是老夫也承受不住,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好好享受吧!今日你师弃你不顾,死后别忘了去向他喊冤索命!”
只听一声轰天雷鸣,电珠猛然爆裂。
恰似银瓶乍破水浆迸,眨眼间电光飞激,浆流四溢,整座高台被闪耀无数电芒的银色光团全部吞噬,呻吟不已。台上众人的身影,已然被电光淹没。
电珠炸裂,电光形成的浆流猛地向四周冲出,吞尽高台忽又顿下内缩,缩至数丈又猛再贲张,瞬间吞噬高台周边百丈空间。
如此反复足足七八回,电浆才真正停下鼓涨。
每一次吞噬,都仿佛毁天灭地。此时银白色的电浆浓雾,笼罩了方圆足足七八百丈的范围,空中似乎悬挂了一个银灰色的怪兽,滚圆的躯体,不时舞动着霹雳触须,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原本在周围观礼的修士,也就在五百丈左右,见电浆急扩,纷纷呐喊远逃,得幸毫发无伤。
驻守阵边的金灵弟子同样急行躲避,但他们一个个面色高傲,只奔出数步便立在电芒边缘,看着惊慌失措的它界修士蔑笑不已。
浓云翻滚稠雾四弥,看不清探不透的电浆云内,除了噼啪作响的电流声,没有其他一丝杂音,正午的阳光浓烈,也不比这电浆云兽更耀眼。
众人惧于金灵界淫威不敢近探,更怕汹涌电浆驱魂索命,一个个只能是远远观望。
时宇身处中央,自然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电珠成形之时,已有丝丝细流窜至时宇全身,令其毛发皆张随风而动,浑身酥麻不已。待得老者一掌推来电珠,撞在那块令牌外侧,一丈大小鼓涨不已的电珠,瞬间冲进令牌,再从另一侧喷涌而出卷上时宇身躯。
一进一出之间,电浆的威力狂涨十倍不止。滚滚电浆刚一激荡在时宇身上,玄石武铠便一闪而现,正待护体,却霎时被击破失形,缩回了时宇体内。
时宇正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玄石武铠的动静,期盼它大发神威奋力反击,结果就只见它一触即溃,瞬间消失不见。
时宇的心一下凉了!搞了半天,寄予厚望的玄石武铠居然这么不中用,怎么和三兄弟一样欺软怕硬呢?
时宇忙开始咬牙默念清溪之名,可还怎么来得及!电浆的轰击已经击穿了他的肌肤,毛发皮肉开始枯焦糜烂,痛得时宇不得不开口惨呼,哪儿还咬得住牙齿。这足可声传四野的哀嚎,在狂暴的电击声中,细若蚊蝇。
绝望充满了时宇的身躯,此时他已经无力思考,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已停止,只有一种感受,就是无尽的黑暗正将自己急速吞噬。
第26章 王八壳子发威
就在待毙之时,时宇怀里一块玉璧微微闪动,正是天机大师送与时宇的护身玉璧。
一直沉寂的玉璧,龙首突然双目大张,两粒豆大的青光灵动闪过;龙尾一甩,一道水波样的细纹如绸荡漾。两者瞬间扫过时宇全身之后,玉璧激出一道光芒,扑向金绝令牌。
此时时宇正在痛极之中,对玉璧的异变丝毫不觉。
电浆仍在源源不绝地涌入时宇身体,可不知为何,时宇不但没再受伤,反而急速复原,不但身体伤害全然不见,而且本已受损的玄石武铠,此时也盔体全展,威风凛凛地附在时宇身外,哪儿还有一丝受损的迹象。
待得时宇肌体尽复,玄石武铠便渗出一道乌光,化作一层几不可见的薄纱挡在了电光前。但就是这层薄纱,奔射电光怎么也撕不破,穿不透。武铠再度一震,电光一个回转,奔向电珠,一没而入。
正站在时宇对面单掌平持的老者,也看到了这一幕,登时惊得下巴脱了臼。
时宇期盼的景象终于出现了。
老者看到玄石武铠电光火石间的变化,又看到电光窜回电珠,就知道大事不妙,时宇依仗的根本不是重咒,而是重器。
他急忙撒开手掌,反身倒射跃出高台,却只见电珠仿若有了生命,一缩一张一个呼吸,一切便都结束了。
笼罩高台的浆流,遽然越阵而出,吞没大片空间,站在近前的金灵界修士一个没落,全裹在了里面。神威电浆的力量被玄石武铠彻底激发,毁天灭地的轰鸣嘶吼响彻在这一片天地。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世界仿佛是无声的。
所有的修士都再感受不到时光流逝,也似乎听不到那诡异电珠的惊世雷音,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翻涌浆流滚滚而出,淹没了一个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金灵修士。
当一切归于平静,雷霆电光渐渐散去时,只有一道朦胧身影立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
那身影渐渐清晰,众人齐齐一声惊呼,转头狂奔而去,足足逃出千丈,方敢回头探看。
静立于空的身影,手提一颗残碎头颅,正是金灵界老者首级。
长发高悬,一头落在那人手中,一头挂坠着半残头颅,头颅自鼻以下骨肉全失,犹自滴滴答答散落着点点污血。
头颅上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丝丝金色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泯于草木之间。可怜他姓名都未留,便失了性命,不知此时,他会不会后悔赌气运阵,自误金灵界所有人的性命。
除那一人一颅,空中再无一物。片刻前恢宏而悬的金绝阵台,不可一世的金灵修士,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未名囚徒,全都不见了踪迹。
一切统统化为虚无,归于天地。
煌煌浮空一人,黑甲覆身,乌盔覆面,遍身银蟒游走,仅余寒星两目,冷视攘攘众生。
狰狞吞肩,一对睚眦目有血光,明灭不定;护心铁镜,九龙游弋口有冥气,吞吐不止。
一重锤,一狼牙,交错悬于体后,阔面长刀跨于腰间,冷冽无情的气息自盔甲弥漫而出,道道尺许长的乌影卷曲成股,于身周无序舞动。
众人看到时宇这一身魔将打扮,纷纷惊恐低语:莫不是神子绝境入魔,将金灵修士一手屠杀殆尽?
只有时宇知道,这全是身不由己。自玄石武铠不知为何恢复如初,便像有了灵魂般自主行动,不再是被动反击,而且威力更盛从前。
轰爆电珠,台上众人除了老者功法高深,还能勉强蕴力护住胸脑要害,余人不及反应便已统统化灰。电浆张缩往复,又卷了台下一众金灵修士磨成血泥。
玄石武铠似乎被这酷烈一幕激起了性子,伸出一臂向着老者袭顶而下,将他牢牢抓在手中,又探出另一臂,不断撕扯老者四肢躯干。
老者本就是与喷薄电浆勉力相抗,百上加斤都无力抵抗,更何况是突然加了万斤!段段臂腿纷飞,块块肌骨离身,混着一拥而上的电浆,眼看着他也要随着本界修士去了。
濒死绝境,老者奋力激发最后保命手段。自他心口猛然漫出一片金芒,霎时覆盖残躯,所余肌骨发肤登时化作百炼金铁。电浆轰击不止也仅在金铁之躯外炸裂,所伤无几,蛮力撕扯也只是咯咯作响,不再有肌骨离体。
武铠几番徒劳无功便是更怒,提起老者残身一拳轰在口鼻之处,拳端奔出无尽黑气,自窍孔湮入老者首脑。
老者立刻哀嚎挣扎不已,窍孔处漫出缕缕金白之色,是那脑浆被搅得稀烂,混着鲜血一并流了出来。眼见无法强硬坚持,老者化作金铁的躯体又变回原状,囟门逼出一道神魂便欲远逃。
武铠哪容他这般轻松逃脱,身后闪出一虚影手持狼牙巨棒,干干净净一轰而下,老者的神魂也就干干净净的去见他先祖了。
时宇张口欲呕,身为孱弱书生的他,何时见过这么残酷无情的虐杀,本就脆弱的心灵受到如此猛烈的冲击,心弦寸断,直欲昏厥。
一道暖流突自心口窜出,在时宇体内流转一通又悄然散去,时宇方才不适稍减。
强敌尽灭之后,武铠并未如往日般隐于体内,而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套在时宇身外,傲立在无尽电浆中,接受无尽力量的洗礼。
肩头睚眦、胸口黑龙更是张口狂吞,电浆如决堤江河,滔滔奔涌而入。若非如此,全然散尽恐不是这片刻可得。
时宇静静悬立在半空中,周旁修士也默默凝视着时宇。
没有人敢妄动,更没人敢妄语,所有人都在心底暗暗揣测:这明显入魔的神子,也许正自狂暴嗜杀之中回神,若是稍有异动,恐引得他再入魔境袭杀屠戮,还是不动为好,不扰心境为妙。
时宇其实是完全清醒的,除了刚才看到玄石武铠虐杀老者,带来内心极度不适外,其他一切都安然无恙。他想看看四周,找找三兄弟的下落,再去和方南打个招呼,可偏偏丝毫不能动弹。
玄石武铠禁锢了时宇所有行动,他只能穿过头盔上两个小小的目孔向外看。眼见之处只有百十修士一脸惊恐地僵直而立,没有金灵界的修士,也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人。
就在时宇和众修士都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玄石武铠动了,它咔咔一阵脆响,仿佛是在舒活筋骨。
四周众人一见此景,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刺激入魔神子发狠狂屠,一个个猛嚎而逃。
让他们庆幸的是,武铠只是响动几声,并没有追上去,反而是抬首张望,猛然扑向什么都没有的虚空,右臂铁拳紧握,奋发全力向着那方虚空狠狠砸下。
“莫动手!莫动手!时神子,是老夫!”一个时宇曾经期盼,后又久久未闻的声音突然响起。
武铠不是时宇,自然不理会这些,砸出无数铁拳轰轰不停,半空中生生锤出一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