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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铠不是时宇,自然不理会这些,砸出无数铁拳轰轰不停,半空中生生锤出一个谁都未曾发觉的结界。其内,赫然是四灵界厉虎一行。
时宇听出是厉虎便想停手,可他此时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如何能操控玄石武铠听从他的心意。
玄石武铠见厉虎一行人现身,甩开所提头颅,一个飞扑撞在了结界之上。无敌魔铠竟然未能一撞而入,反倒是被结界弹开数丈。
玄石武铠顿时大怒,吞肩睚眦目绽红芒,护心九龙口吐黑气。那丝丝缕缕蔓延而出的黑气中,竟显出无数扭曲狰狞面孔,每一张扭曲面孔都在无声嘶吼奋力挣扎,似被魔盔强行拘禁,苦求挣脱逃离。
这一景象让方才逃远回望的修士更惧,这明明是魔修杀人拘魂,借怨魂死气修炼那一套!
初见时宇,虽是绑在柱上稍有狼狈,毕竟文质彬彬温和静雅,绝不似魔修那种丑陋凶恶的模样,可眼前这一切,又让他们不得不信,甚至认为时宇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绝恶邪魔。
只见浮空魔人左手狼牙棒,右手重锤,风车一般呼呼抡起,冲向结界狠狠砸去。
界内四灵子弟面容惶恐地看着疯魔一般的时宇,尖叫颤抖围着厉虎挤作一团。
“停!停下!这些不是坏人!”时宇在玄石武铠内拼命大喊,可武铠却恍若未闻,依然该怎样就怎样。
更离奇的是,时宇的声音完全被封在武铠之内,盔外什么都听不到。
厉虎见时宇没有收手之意,急忙喷出一口白气,附在透明界壁上,双手更是不停结印,股股元力自印中激射融入晶壁。
他身旁众弟子见状,才好像有些醒神,也急忙各展技法,各亮手段,拼命加固结界晶壁以求自保。
重锤、狼牙棒眨眼就到头顶,暴击之下阵壁瞬间寸裂,阵体霎时崩灭。
厉虎惨呼一声鲜血长喷,身子翻仰飞出去老远。两重兵器虽受阵壁所挡,但也未多有停顿,破壁直入又向着一众四灵弟子轰来,似不赶尽杀绝誓不罢休。
内里四灵弟子本就乱作一团,见厉虎一个照面便是生死不知,更是惊慌失措呼嚎连连。
机灵点的急速向着四周逃去,胆怯些的就只能在原地运功,抱头等待天择,最不堪的惊得连护体手段都撤去了,只顾掩面惊叫。
时宇憋在玄石武铠内,更是挣扎狂叫不已,一个劲儿地要玄石武铠停手归位。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情势,护体宝物自己变成了杀人利器,偏偏又看似是他狂性大发,黑白不分肆意攻杀。他现在只想让这一身魔盔赶紧停下,哪怕以后不出来护体都万分情愿。
似乎是感受到了时宇内心的期盼,武铠在奔临人群,双重器都已触及那些男女弟子时,骤然停了下来。
睚眦目收红光,黑龙口吞魔气,双双黯然归寂。
接着如风吹云散,玄石武铠忽然隐没不见,只有时宇挂着几缕破烂布条,立在了半空。赤条条与那初生婴孩所差无几,正与若干四灵界女弟子凝视互望。
啊~~~是女弟子在尖叫,所见非礼。
啊~~~是时宇在惨叫,羞愧难当。
第27章 迷茫的夜
没了玄石武铠支撑,毫无修行根底的时宇嚎叫着一头扎向地面,挂体布缕哗哗作响,好似一条条缎带飞舞在赤精光露的躯体外。
时宇双手紧抱头颅,重重砸在地上,玄石武铠又恢复了常态,仅是稍稍现形便收回体内,安安静静像个乖宝宝。
甫一落地,时宇赶忙爬起来,拍拍一身泥尘,四处踅摸着要找一身衣服。地上除了草,就只有随他掉下来的护身玉璧,弟子令牌,还有那块金绝令牌,其他什么也没有。这几样东西不知何物制成,居然在如此狂暴的冲击下都完好无损。
金灵界的修士灰飞了个干干净净,一件衣物也未落下;其他修士都在遥远处观望不敢靠近,头顶那一群吓坏的人,似乎也不太可能帮忙。
找方南!时宇心中猛然跳出一个希望,此时也只有指望他了。
方南正立在不远处,惊魂未定地看着时宇,此时见时宇突然拼命向他招手呼喊,略一犹豫,急急飞遁过去。
“快,方兄,有多的衣物吗,借我一件。”时宇慌慌张张地说道。
方南看他正手足无措,两手忽前忽后乱摆在要害羞耻之处,不知该遮掩哪里。虽然疑惑时宇为何不自己多带点衣物,他倒也没敢迟疑,急忙递出一件长衫给时宇。
时宇忙接过套上,虽然略长略大,但总算是心安了。
“多谢方兄!我那随从抢了你们灵药,我这又借你衣物,实在是愧疚,当下无以为报,来日必有重谢!”穿上衣服,时宇又回到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拱手朝着方南连连道谢。
“不算什么!时兄需要,尽管拿去,要是不够,我这还有!”方南急忙摆手推辞。
“重谢?开玩笑!搞不好你会再失了心性,魔性大发。觉得拿我东西欠着不好,一时不忿杀上门来灭口!我还是先抹平了因果再说。”方南心里忐忑思量。
时宇不知道方南在想些什么,穿上衣物收拾妥当,又忙向金灵界修士驻扎的湖边营地跑去。
方南看着时宇举止笨拙奔行迟缓,心头一时糊涂起来。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修士都糊涂了,一眼下无敌的大高手,跟没修炼过似的在地上赤足奔跑,还时不时被不合体的长衫绊个跟头!这是返璞归真呢,还是故意逗人发笑,寻找由头再开杀戒呢?
眼见时宇没有搭理众人的意思,各修士也自刚才那惨烈一战回过神来,纷纷悄然遁去。片刻,此处除了方南三人,就只有四灵界修士抱着昏迷不醒的厉虎在一旁候着。
他们不敢走,时宇为什么突然向他们出手,谁也不知。若是悄悄走了,时宇回头找不到他们,结果可能更糟糕,至少现在时宇看起来是人畜无害很好说话,说不定一开口就放了他们。
方南见时宇跑了好一会儿还离营地颇远,便飞将过去伴着时宇一同奔跑,疑惑问道:“时兄这是为何?是脱力了吗?”
时宇见方南在身旁,也顾不得再客气,一指营地急忙说道:“方兄,快,带我过去,我要找人。”
方南不敢怠慢,托起时宇单臂便朝着营地快速飞去,短短路途眨眼就到。
一落地,时宇看着方南,异常羡慕地说道:“还是这个快,多谢方兄。”
而后又继续四处乱跑找着什么。
方南一行的另外二人此时也赶到近前,三人一并看着时宇发呆。
时宇穿着长衫在营地内狼奔豕突,两条光致致的大腿时隐时现,方南妹妹面色通红,也不知道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好不容易找到猊大三人,在方南的帮助下,他们三个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一处帐篷内,昏昏沉沉半寐半醒。
方南看着愣愣的时宇,主动承下了救治的任务,为三兄弟接好骨骼,又拿出不少疗伤奇药内服外敷地给他们用上,还让妹妹方芷和弟弟方进一同帮忙。
方芷本不乐意,但看到手足无措的时宇,又加上哥哥强迫,才撅嘴皱眉上前帮忙。心中有气的她,时不时偷偷在三兄弟身上掐一把,拧一下,塞几把土混着药灌进嘴里。
时宇只当是没看见,反正三兄弟灵兽化形之前估计也没少吃土。方南本想喝止,见时宇未管,也知妹妹心有怨气,就随她去了。
三兄弟自跟了时宇,心性略有改变,况且时宇说过再见之时还要道歉,受了这些小折磨,自然也不敢顶撞。
四灵界众人自己商量一番,也在营地中找了几个帐篷住下。时宇一直没顾上他们,还有那厉虎一直昏迷着,需要静修,就住在了一处。反正看时宇的本事,就是跑也保不住性命,干脆豁出去了。
直到将三兄弟救治安顿妥当,时宇才松了一口气,询问方南这一段的经历。两人都是文雅之人,聊起来反而比和三兄弟满口粗言秽语舒畅许多。
时宇年少,不善欺瞒,方南一通旁敲侧击,很快就把他的底细摸了个一干二净,连连摇头直呼不解,只道时宇这一身魔甲,必可横行于木灵界。
时宇没有方南这么坦然通达,夜深时独自走出帐篷,寻块无人处默默坐下,仔细思索着这一天的所有细节,玄石武铠的异样实在是吓住了他。
想了半宿也毫无头绪,时宇心一横站了起来,向着一处高坡爬去。他想试试从高处坠下,玄石武铠现在有何反应。
站在坡顶,时宇壮起胆色一跃而下。刚触及到地面,玄石武铠便透出淡淡形影,护住周身毫发无伤。但也没有一直套在他身上,依然是一触即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时宇彻底没办法了,本以为的死物,活了过来大开杀戒,偏偏自己又不能阻止,跟个傀儡一样被铠甲操控着,根本无从得知到底谁从属于谁。
也许是山不够高,力量不够,武铠觉得没必要一直保护才不显形,时宇暗忖。于是又寻了更高的山坡,甚至找了一处布满碎石的山谷从上跃下,俱是无果。
闷闷不乐地回到营地,时宇在帐篷里坐下,毫无睡意。若是下次碰到危险,玄石武铠还是这么大杀一通,会不会再恢复平静,那可就不一定了。这次差点杀了四灵界的一众修士,下次无辜者会不会还有这种运气,也是难说。
要不干脆回去吧,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时宇心想。带着这样一个不受控的凶器,他实在是不放心。至于三兄弟,伤病已治,按他们的习性,今后自保应该无虞。机缘就再说吧,小命悬于一线,机缘已经不重要。
时宇静了静心,来回磨了几下牙齿,心中默念着清池的名字,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时宇顿生疑思,武铠之事已是无法掌控,难道归路也有意外?
时宇又急急默念清溪的名字,还是一样。这下时宇彻底慌了,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困在了木灵界?神虞大界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师父和清溪清池两位姐姐还好吗?父母是不是也会受到什么伤害?
时宇越想越远,越想越惊惧,一头扎进了必有坏事发生的死胡同,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关于亲友的悲剧,与今日血腥场面一一重合。他看到师父肠穿肚烂身首异处,父母肢体分离血流一地,帝都皇宫被攻破,阵灵清溪清池被轰得灰飞烟灭……
而他自己,却只能像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看着这一切。甚至最后他连情感波动都不再有,只是麻木地看着相同的场景一遍遍重演,唯有泪流满面。
第28章 赤脚医生的把式
不知不觉天亮了,时宇还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帐篷外传来了方南的声音:“时兄在吗?”
时宇一惊,从脑海幻境中醒来,摸摸脸庞,那里的泪水早已干涸,定定神,方开口说道:“方兄请进。”
“时兄,夜晚休息得可好?三兄弟没事了。一夜调息,现在可以勉力行动,不必担心。”虽见时宇面色有些憔悴,方南还以为他整夜都在担心三兄弟。
“多谢方兄,要是我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时宇感激道。
“时兄客气,以那三人的体质,就是没有药散,这种皮外伤几日也就恢复了。我此来,是向时兄告辞的。我兄妹三人,还要多多行走,若无它事,就不在这里打扰时兄了。”
“哦!方兄请便,是我思虑不周,耽误方兄正事了!一路保重,来日有缘再见!”时宇恭敬行了一礼,目送方南。
方南也一抱拳,转身离去。
时宇不敢再继续陷入迷思,出了帐篷,向三兄弟养伤之处走去。
三兄弟正在帐篷里低声嘀咕,看到时宇进来,忙起身行礼,神色甚是恭敬,连夔三都乖乖低着头,不敢直视时宇。
“你们这是怎么了?身上可还疼痛?”时宇寻个空地席地而坐。
三兄弟互视一眼,猊大恭敬地答复道:“多谢公子垂询,已无大碍,方南的药散颇具奇效,一两日我兄弟三人便就无碍。”
时宇奇怪地看着硬拗文言,话说得不伦不类的猊大,再看看一旁静立不语,低首肃立的犰二、夔三,心思一转,有些明悟,一定是方南讲了自己大杀四方的事情。
虽然三兄弟没能亲眼目睹,但方南讲的必然毫无疏漏,甚至还有些夸张。听闻自己那骇人的行止,三人俱被震慑,令他们的语言神态也就收敛了许多。
“那就好,多休息几日咱们再说其他,我去找点吃的。”时宇看到一切安定,这才发觉经过一日一夜剧烈的情绪波荡,肚腹竟然有些饥饿,两瓶辟谷丹早已不见,只能去寻些果腹之物。
“俺去!俺去!”夔三忙站起身子拦住时宇。
“公子歇着,这种粗活俺去就行。”他边说边挪动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向帐篷外走去,一瘸一拐的模样让时宇看上去有些无语。
“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