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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低头看看自己的读本,别说第一课,就是全本都已读完,没有不识之字,亦无不明之意,要强提疑问,那就是吹毛求疵。
“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上去随便问点啥装装样子?”
因为时宇也发觉,其他人虽在各行其是,但也都在偷偷分神,想看看他这个神童有何不同凡响的举止,自己要是坐到课结还是不动,恐怕他们会觉得自己要么徒有虚名,要么狂骄自大,这可不利今后相处。
实在坐不下去,时宇心念一动,转过书案向帝先大师走去。
奇妙的气氛在学堂上弥漫开来,众人都静观时宇何为,连趴睡的都被旁桌拉起。
一个个学子眼中尽是好奇之色,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什么发生。本就在窗外静立守候的各家侍从,也纷纷向学堂内瞧来,想看看这神童究竟有何神异。
那一束束目光像针扎一样戳在时宇背后,又仿若千钧重担突然压在稚嫩肩膀,竟让他略微有些紧张。细密冷汗沁出额头,顺着鬓角滑向脸颊,痒痒的,麻麻的。
走到大师面前,时宇扭头回望,数十只亮晶晶的眼珠转也不转,直勾勾对上了他的眼瞳,时宇面具般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
“大师,学生已经尽数背会,内里文意也算初通,还请大师考校。”
时宇打算先通篇背出,不堕神童名头,而后一旦碰到大师问起晦涩难懂之处,就借机求教,又显自己还有不足之处,让众人因嫉生怨的内心也痛快一些。
可时宇这点小心思似乎没有瞒过帝先大师,大师淡淡看了时宇一眼,说道:“你会便可,你和他们不一样,不必拘泥于学堂授课,自己随便看点什么都行。”
“啊?”
这话说得时宇一愣,堂下诸学子也是一愣。深深的失望和不忿挂满了每一个学子的脸庞,他们既没看到神童难倒大师,也没看到大师问倒神童,反而是大师的话又把时宇捧到了更高的云端。
时宇想自损交好众学子的打算全部落空,他无奈挠挠头,正要发话,帝先大师眼中精光一闪,忽地站起身,道:“暂休一刻,各去小歇。”
说罢,他也不看时宇,径自离去。
时宇无奈地回头望去,除了高蒙还拿着鸣虫对他比划,其他学子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疏离。
谁都不知道,突然结课的大师正坐在一间静室内,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皇帝虞无病。
许久,大师发声打破宁静:“你还是太急了,跑到书院窥测还当着我的面释放元力,难道还想出手?”
“我受二百年寿元所限,没多久了,我只想看看他在读书时是不是有异样表现。”
“至少还有几十年。”
“大师,我只是想激发此子潜力,为何不可,循序渐进只怕太慢!若他是虞童,更早出现不好吗?若不是,我也可全力查找虞童下落,岂不两全其美?”
“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而且你错了,没有循序渐进。因为我想亲自教导,神宫新定了规矩,武学术法之理,由他自行领悟磨炼。神宫秘技此子尽可翻阅,但如何去练,我是不能教的,成败与否全凭自身。”
“什么?哪里有人可以只凭自己看书,就能练成武技术法?上次大师说您亲自教导,我自喜出望外,可这突生异变,让我如何是好?!”
帝先大师听虞无病言语冒犯急躁,目光渐冷。
“我也未料到神宫诸老会有如此约束,但虞童就是虞童,你无需多虑。”
虞无病见大师面色冷冽,不由得一惊,赶紧低下了头,低声说道:“传说中的虞童,识得文字便自行通晓天下文章,更能学尽世间武学技法。
时宇从前不曾接触武技术法,自然也无从觉醒武道,一旦涉猎必会突飞猛进。我该这么想,对吗?”
帝先大师淡淡看了虞无病一眼,说道:“我神虞帝国,立国纪年无算,帝皇轮替无数,与你一样不甘之人亦无数。你还能去找虞童,靠虞童入神宫,那些不能的呢?”
“所以啊,希望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还不如毫无希望。”虞无病攒眉道。
“若非你返祖纯血难得,我必不理会时宇是否虞童!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况且,你这纯血也不是唯一,历代帝皇也有几十个,能几个入了虞神宫?还不是埋入皇陵!”
“多谢大师点醒!学生明白了。”虞无病身躯微颤,躬身一礼散了身形。
第一日的授课刚结,时宇回到自己房间正在收拾读本,清溪笑嘻嘻地摸到时宇身后,一拳砸在他的背上,打得他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清溪姐,你又干嘛!我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
时宇奋力曲臂,却揉不到被打得剧痛的背心。
“你那叫道歉?敢对我姐妹口花花的轻浮浪子全都喂了狗!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我早把你丢进皇家狩猎场喂野猪野豹去了。”
“还好,不是喂狗。”时宇靠在墙上使劲蹭,舒缓那一拳带来的不适,一脸的疼痛难忍。
“真的打疼了?我还没用劲儿呢!你这小身板怎么这么脆弱!”清溪见时宇的确难受,急忙走过来在他背上揉揉。
时宇嘿嘿一笑,满意地点点头,甚至还发出阵阵舒畅的哼哼声。
“小鬼!你又骗我!”清溪一见时宇诡诈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抬起手作势又要打。
“别!别打了!你来这不是就为了打我吧!”时宇用力一挣,跳出几步。
清溪这才想起有正事要办,让时宇一打岔全忘了,更是气得妙目斜立黛眉冲天,恨恨地看了时宇几眼,道:“大师叫你去,你快跟我走!”
时宇嘻嘻一笑,道:“姐姐就是画里人,越生气越好看!”
第4章 陆地神仙帝国仙师
帝先大师正拿着几本书册翻阅着,看到两人嘻嘻哈哈走进来,向时宇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清池正侍立在后,也朝着时宇微笑。
时宇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大师叫自己来又有何事。
“这有几本习武健体的书,你拿去看看。你年岁既小,身子骨又太弱,需人好好照料,从今起就住在偏厢。这些书只许在我这里读,你自己照着练习,不许带出我这居所。平日有事就找清池、清溪,无事不得随意外出。清溪,你把时宇的日用从客舍搬来,那里还是有些远。”
帝先大师推给时宇几本书册,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啊?哦!是!”时宇听到尽是些与求学不相干的事情,先是有些意外,后又想到帝先大师曾让自己习武,给自己习武健体之书,倒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不许”那“不得”的一堆约束,让他有些不解。
时宇赶紧接过书册,随意翻了翻就合起放在膝上,等待帝先大师进一步教诲。
“你学文已有成就,不急于一时再进,学堂功课放一放,先把身子骨弄硬朗了。对了,你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师看似随口问了时宇一句。
“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为国为民,成就栋梁!”时宇想都没想就把爹娘和乡里先生教的那一套背了出来。这问题也太普通了,时宇被无数人问过,也回答过无数遍。
“扑哧”
站在一旁的清溪、清池又笑了出来,“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果然是个坏小鬼!”
大师呵呵一笑,摇摇头说道:“前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要明“宇”之奥义,“宙”之本源吗?这么快就变啦?刚才说的也是淳朴,就这么做自然也不错。”
“前次是先生问我名字何意,那是我为自己许下的本心之愿,无关他人;这次先生问我读书为何,我自然是以父母期许为准,父母养育,恩德必报,两者并不相同。”
帝先大师一愣,似乎并未料到时宇居然有这样的答复,点点头道:“你说得对,确实不同。也罢,你先回去看看这些健体书本。学堂暂时不要去了,等我允你去,你再去吧。学这些,我只有一个要求,只可看,不可问!任谁,你都不可问!此书,除现在房中之人外,谁也不可看,待一段时间后,看看结果如何再论其他。”
“啊?”时宇大吃一惊,低头看看手里的书册,暗想这些令人兴致缺缺的东西有什么宝贵,居然还不能带出去。
“读不懂的地方叫清溪带你去书库查阅,你要是没其他事要问,就回去罢。”
“大师,我有要问!您是不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爹娘说您一眼就能瞪死人,是陆地神仙,帝国仙师呢,这是真的吗?”
时宇本就对大师本身异常感兴趣,今日见他不提教导,反而颇有关怀之心,就渐渐放开了拘束,连忙把书册胡乱塞在怀里,将心中早就有的疑问抛了出来,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期盼大师答复之余,时宇还将半个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也向后挪了挪,整个大腿都放了上来,缓解一下酸麻,两只脚悬在椅前一荡一荡的。
清溪本已挪步,准备引着时宇回房,看他定在椅上未动,就向帝先大师看去。
大师也只是随口一说,见此情景,便未再提回房之事,站起身来踱了几步。
“都是以讹传讹,天下哪有能无所不知之人。天下文书,浩如烟海,新作旧藏无数,怎可能一一通读,一一通晓,别的不说,时宇你写的文章诗词,我就不曾阅尽。
帝国仙师那更是无稽之谈,世上哪儿有神仙,只是御力大小不同罢了。你能三岁识字,五岁行文,在普通人眼中,何尝不是神仙般的作为,你可是小神童啊!神字也在其中,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文曲星下凡呢?”
“也是哦,可您都绵延一千多岁了,比我那去世的祖爷爷还大,若不是神仙,哪儿能活这么久,看您气色,再来一千年都可以。”时宇嘻嘻笑道。
帝先大师还未言语,一旁的清溪先发话了:“胡说,大师寿龄怎么能任由你胡言,一千年?你可真敢说,你这小鬼实在该掌嘴了。”
清溪突然说得如此色厉,绝不似方才开玩笑时的假意生气,时宇吓了一跳,屁股又坐成了半边,摆正姿态慌忙看过去。
大师摆摆手,“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时宇还是小孩子,清溪你莫吓着他。寿龄之事,学了武技术法,自然会有延长,这也不是什么异事,民间劳作之人,日日田间工坊操劳,略同于武技中的煅体之法,长寿之人不也颇多?”
大师虽和蔼,可看着清溪那目光冷峻,紧绷绷的小脸,时宇有些心虚,本想再问,却也止住了,连忙站起深深一鞠,说道:“清溪姐姐爱戴大师,希望大师寿元永续,容不得语言冒犯,学生莽撞,请大师责罚。”
帝先大师拈须笑道:“有什么好责罚的,你也是无心,且先回去好好看书罢,清池你带他回去。”
“是,大师!我先回去好好读书,先行练习,不明之处,我自会去书库查明。”
说完,时宇急忙起身,快步跑开,攥着书,低着头,站在门边一副可怜巴巴等清池先行的样子。
清池看看大师,又看看清溪,转身向外走去,时宇急忙跟上头也不敢回,真生气的清溪他还是很怕的。
帝先大师见此,无奈地对清溪说道:“我真要说说你了,看你把小娃娃吓得,以后不可如此。”
“那又怎样,说大师再活一千年,那不是诅咒嘛,要是在神宫,对您言语冒犯,是要严加惩处的!要我看,就该投入虚冥黑渊。”清溪不依不饶。
“此处说甚么神宫规矩,老夫我在这里就是个教书先生,无病那小子心有不甘,常常对我语言不敬,按神宫规矩,一百条命也没了。再说了,那虚冥黑渊是谁都可以往里扔的么?除了神虞天帝,谁曾踏入那里一步?不要胡说!若时宇是虞童,你可犯了大错,而且你姐妹对我就客气了?”
“先生,那怎能一样,虞无病怎么说也是虞氏嫡脉,还是皇帝,有些脾气不算什么。可时宇不同,一介凡俗而已!要他是虞童那就罢了,我以后躲着他走。要不是,还这般对您不敬,即使不能依神宫规矩处置他,我也天天为难他。再说了,时宇是虞童的可能百不存一?怕什么!”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坏脾气,都转生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清池就比你稳重。”
“谁让她是姐姐呢,姐姐稳重,我再稳重,多无趣。”清溪两眼一翻,不看大师看房梁去了。
“就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记得,以后莫要总欺负时宇。”
“知道啦,知道啦!老夫子你还是那么啰嗦。过两天我就回神宫再去转生,省得沾染你这一身老气。”
正说着,清池归来,听到两人这番言语,倒是轻轻一笑,“清溪你这语言,让神宫那几个老迂腐听到,定会让你多受一番苦难。”
“哼哼。”清溪听到这话,似乎受了惊吓,立刻收敛了一些,转向帝先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