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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碰到这种事,猊大三兄弟看都懒得看,但今日,他们竟然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自己停了下来。
“公子,你快来看看。”
时宇正在行辕内和我父几人闲聊,听到猊大呼唤有点纳闷。
踏上夔三脊背,几人凝目眺望,几百人的送葬队伍绵延里许,拥着一具棺木缓缓行进。
有十几个修士拦在送葬队伍的前方,满脸凶悍。
入眼处,还有七八个村寨错落分布在方圆百里的大地上,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田园场景。
就在这普通当中,时宇一眼看出了非凡之处,驭命之地各族生灵混居常见,这些人当中同样混有若干异形怪状之人,而他们和暮角的本体形态竟有几分相似。
“咦?这不是暮角么?”剑开天惊讶道。
时宇同样有些疑惑,“有些像,但眼目数量不对,肢体也不一样。
暮角一直隐藏在驭命之地偏远地界,难不成已经开枝散叶?”
想到暮角,便想起了曦月,这二人时宇都在驭命空间找到了命线,暮角还得到了时宇一番梳理,只是时宇当时未深究他俩如今都在何处。
那绵延的送葬队伍,突然遇到强大修士拦路停了下来,呜咽的哭声也小了许多。
为首老者显然是一行中地位尊崇之人,颤颤巍巍迎了上去,口气异常恭敬地行礼问道:“敢问各位大人何事?若我等嘈杂扰了各位清净,还请看在小民愚昧无知的份上,饶过我等一次。”
这些劫匪修为并不高,也就开了二三十窍,刚刚走上修行正轨,但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大高手。
他们阻路的真实目的人人知晓,老者的求情只是拼着最后一丝妄想罢了。
“其他人可离去,那些怪虫给我留下!”劫匪中为首之人举起手中长刀,指向了队伍中形似暮角的生灵。
答话老者顿时面色纠结苦闷,讷讷低声道:“不知我村中黄雉一脉哪里得罪了各位大人?我这就让他们回去备礼,奉与各位大人。”
“少废话!老家伙你别在这里装糊涂!你们村我们进不去,好不容易守到几个黄雉自己跑出来,怎么可能放过?快点交出来,不然我就杀光所有人,一样带他们走!”
队伍中那几个暮角般的生灵轻微骚动,扭身看看四周胆颤心惊的乡民,一个个默不作声地站了出来,恋恋不舍看了那棺木几眼,走向劫道修士。
“下去看看!”时宇皱起了眉头。
夔三不敢怠慢,低吼一声向着地面飞快落去。
这一声牛吼惊动了地上所有人,无论是那十几个劫匪还是满心悲伤惊惧的乡民,都抬头望来,愣愣看着一个针尖大小的黑点急速变成百丈巨身的夔牛,驮着数人落在眼前。
时宇神念迅速扫过所有人,连那放着尸骨的棺木也没有放过,棺中赫然躺着一具所谓黄雉的干枯尸骸,看模样应该已经死去很久。
“黄雉?”时宇并不知道暮角所属何族,甚至除了暮角,时宇都没见过长相与他类似的生灵。
抬起眉目,时宇皱眉看向十几个劫匪,心念一动,一道劲风吹起,把那为首之人扯到了身前。
“为什么要抓黄雉一脉?”时宇平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那修士早已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趴在地汗如雨下,牙关颤颤撞出一片清脆细密的声响,就是吐不出一个字。
剑开天不由恼怒,一脚蹬在那人肩头,将他踹了个仰面朝天,“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怂?那老头看到你也没有这般畏缩!”
远处老者慌忙主动走了过来,朝着时宇几人连连作稽,“老朽谷蛟村谷蛟海,见过各位大人。”
“谷蛟村?奇怪的名字,你们那里还闹凶兽?”剑开天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那倒不是,是当年老祖抓了条海蛟扔在山谷中,用海蛟精血浇灌大地,才有我谷蛟村。”老者慌忙答道。
“你们老祖是谁?”
“老祖无名,他只说这些是黄雉一脉,留下些子嗣给我等人族抚养。我等祖上受其恩惠颇多,与黄雉一脉和睦相处至今。”
“那老祖是长这个样子吗?”时宇勾出暮角身影,连本体带人形都给老者看了一遍。
老者摇摇头道:“我等既认为祖,那必定是人族,且她是个女子。黄雉一脉是她带来留在我村中的。”
“啊?”时宇惊讶,竟然是个人族女子留下了这些怪模怪样的黄雉。
时宇心中又有了奇怪念头,暮角耐不住寂寞,与人结亲诞下子嗣,甚至……这家伙很可能用强!
顿时有些尴尬,时宇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将话题一转落在了拦路修士身上。
“这些人又是干什么?听他们的话,似乎一直堵在附近等黄雉一脉出现?他们抓黄雉要做什么?”
“哎!也不知谁传出来的,说黄雉一族是天地精灵,抓去炼宝配药均是佳品。”老者说完,从眼角偷偷打量时宇等人,琢磨他们是不是也有同样心思。
对这样的答案,时宇几人并不意外。
“猊大!你陪这老先生走一趟,护送他们葬下棺木,然后去谷蛟村找我。”时宇还不死心,万一真是暮角后裔,碰到就是缘分,给他们一些庇护也是应该。
“那这些人呢?”猊大指着还躺在地上哆嗦,眼睛都不敢睁开的劫匪。
“奇怪,怎么会如此胆小?他们又是哪一宗的修士?”时宇转头问老者。
基本足不出村的老人,哪里知道修士界的内情,只能摇头。
“大剑,这些人交给你了,去他们宗门走一圈。”时宇也懒得再问,跳上夔三脊背腾跃而起,直向谷蛟村飞去。
第632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落到村口,时宇才知道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这些黄雉是不是暮角后裔不好说,但将他们留给谷蛟村民的人,定是曦月!
眼前一道护阵笼罩在谷蛟村外,感受着那熟悉的护阵气息,时宇仿佛又回到了曦月殿。
村民们看到数名修士落在村口都紧张起来,尤其是那百多个黄雉,慌慌张张逃进屋舍,隔着门缝窗隙偷偷打量时宇几人。
但他们似乎对护佑村落的大阵很有信心,虽然慌张并不惧怕。
时宇轻松撕开阵壁,迈步进了村落,他还不急着摧毁护阵将谷蛟村完全暴露于外界眼中,曦月的目的他还没有琢磨透,不想将这些可能无辜的人推入险境。
瞅见时宇轻轻松松进入村子,那些村民才真的惧怕起来,惊叫着向自己屋舍跑去。
眨眼间,村中就再无一人,连狗叫声都被人压住口齿低声呜咽。
村中的一切都沾染着浓郁的曦月气息,但这些气息在刚才送葬队伍中竟一点都没有被察觉到。
时宇细细打量村落布局和阵势走向,很快便找到了阵心所在。
掀飞坐落于村后密林间的巨石山,一颗黄澄澄的珠子嵌在阵盘中,散发着氤氲淡光。
时宇一看到这珠子就无奈发笑,暮角一定又被曦月堵住过,还至少抠出了一颗眼珠子。
想起心血来潮中的那一幕,暮角奔逃于前,曦月抓着暮角的眼珠追袭于后,暮角那狼狈痛苦的模样,凄惨无比。
无需多想,时宇已经能够明白这个村落存在的意义。
暮角受伤再重,也还是从曦月手上逃脱,曦月为了引出暮角,或者说让暮角怒而反扑,特意用暮角的精血造了一批和他相类的生灵,那就是黄雉一族。
曦月还在村落四周散布黄雉神妙奇效,引得众多修士围捕黄雉,更将这里有暮角血脉的事传播更广更远。
“好狠毒的心啊!”时宇看着脚下的暮角眼珠,又把那巨山召回盖在了上面。
这些村民至少是无辜的,他们就是曦月豢养的诱饵,用来诱杀可能出现的暮角。
然而暮角没来,反倒把时宇引来了,曦月还敢现身么?
时宇已经为暮角梳理了一遍命线,曦月应该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想必就算动起手来,曦月也讨不了好。
躲在家中的村民们,见时宇只对老祖留下的镇山石感兴趣,一个个更加面如土色。
谷蛟村能兴旺至今,离不开老祖留下的庇护,如果时宇将这一切破去,不但黄雉一脉保不得性命,就是富饶的村周大地也会被其他眼红的人抢去。
好在时宇只是看了看镇山石下镇压的海蛟之眼,并没有破坏一草一木,村民们稍稍松了口气。
我父一眼就看出那黄澄澄的眼珠属于一个修为还过得去的界主,笑道:“是你故人的眼珠子被挖了出来?刚才那个十二目虚影?”
时宇点点头,叹道:“一个可怜人罢了,至今都在死对头的追杀下。”
我父环视一周曦月布下的大阵,突然走到一颗老树前,拍着树干闷声道:“你都看见了,还不出来一见?”
正在不知何处秘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圆镜的曦月,猛然后退,避开我父充满镜面的大脸。
“哎!别跑啊!你看得到我,我也看得到你。蛮不错一个小姑娘,给我当老婆怎样?”我父大声打趣。
时宇诧异,盯着我父身前的树瘤,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曦月的容貌,羡慕道:“我父前辈,你这阵法造诣传给我呗?不然我碰到虞麓尧总是吃亏。”
“这是简单的回光溯法阵,不过阵法这东西我不擅长,等回到炎岚城,让阵器分身教你。”说着,我父拍出一团光芒融入时宇颅脑,先把自己熟知的阵法送给了时宇。
曦月越看越惊,无论是时宇还是我父,都不是她能匹敌的对象,两人盯着镜面另一侧的曦月,跟友人闲聊般说着与暮角毫无关联的杂事。
“退!”
这是曦月当下唯一的想法,趁着时宇和我父还在亿万里之外的谷蛟村,先逃到安全地界再说。
但她刚动起来,一阵地动山摇将曦月隐匿的秘地拔到了半空,嚣张无比的狂笑随即传了进来。
“老妖婆!原来你在这里!那些怂货没有骗我,哈哈哈!”
曦月大惊,急忙向镜子看去,时宇和我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并没有离开谷蛟村。
“谁?”曦月尖叫。
她能感受正在突袭她修行秘地的人,同样难以匹敌。
“老妖婆!当年你和虞童欺负我木兄弟,如今虞童已死,今天剑爷爷再杀你替他出气!”
一柄巨剑直接刺穿已经飞跃在空的巨大浮陆,闪着耀目光芒的剑刃霎那飞出无数流光,向着曦月卷裹而来。
“是你!”曦月已经认出来人,这柄巨大石剑太过显眼,简直比剑开天本身还好认。
我父和时宇也被看到的一幕惊讶,他俩故意东扯西扯,就是怕曦月畏惧逃脱,稳住她的同时再溯源定位,寻找曦月藏身之处。
哪知却突然看到剑开天的大剑插入了曦月的藏身地。
“大剑!不能让她跑了!”时宇急急对着老树传声。
“放心吧,逃不了!”秘地外的剑开天听到时宇急呼,又招来百十星陆将曦月隐匿秘地围成了坚石一块。
我父嘿嘿一笑,伸手按在老树上,曦月那边的明镜突然闪起无尽红光,刺透泥石阻隔冲向四方。
时宇抬头环视,飞身向着隐有红光闪烁的方向飞去。
“小丫头,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设下陷阱引诱仇敌,就没想过有人能逆着线索定你真身?”我父没有急着去追时宇,而是悠哉游哉绕着老树转起了圈子。
“你这阵法颇有我莽荒风范,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曦月界界主!看来和我莽荒大战时没少捞好处。呵呵呵!”我父诡笑起来。
“你是谁?”曦月苦苦抵抗剑开天攻袭之时,冲着我父惊叫。
我父在粗糙的脸庞上用力抓了几下,大笑道:“我应该是死在你手里的三十八名巫帝本尊,或者说你杀死的三十八个巫帝都是我转世身?”
“巫帝?是你!”曦月脸色乍变鲜红,好似所有血液都涌上了面庞。
“是我!你我在驭命之地还从未碰过面,今日总算是有缘得见。可你不是个老太婆么?怎么又如此青春美貌?”
“呀!”曦月尖啸,她最忌讳有人提起她的真容。
界主幻化容貌并不难,难的是时时用假貌欺人。每一个修士或界主,都会拥有他最应符合的形貌,这副形貌就是他的真容,不可能被永远遮掩。
一般界主如无必要,不会将真容掩饰,毕竟独属气息在那放着,谁还以貌取人?如曦月这般只以幻化容貌示人的界主,百万中无一。
曦月一尖叫,绕着秘地乱打的剑开天就以为她要奋力逃脱,怒吼一声将所有气力加在了那一大坨浮空石块上,挤得石块噼啪作响迅速向内压实。
叫了一半的曦月被四面八方辗来的泥石塞满口鼻,如那被斩断脖颈的鸡仔,只有支支吾吾的漏气声发出。
正要再加力,剑开天就瞥见一个模样丑陋的怪物向他飞来,板砖似的形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