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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段狭窄的隧道后,两人来到相对宽敞的通道。
瓦里斯举着火炬,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培提尔注意到,瓦里斯的步伐体态都跟平时不一样,威猛中带着急躁,仿佛真的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死太监到底有多少身份?
培提尔按下心思,紧紧跟在瓦里斯身后,在通道中七拐八拐,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
他不禁想起“残酷的”梅葛·坦格利安有关的某些传闻,红堡正是在这位国王任内完工的,而且此人在红堡内挖掘了密密麻麻、四通八达的密道,并在完工后将所有的工匠都残忍杀死,如此一来这些密道就不会泄露出去。
篡夺者战争后,坦格利安家族覆灭,这些密道的秘密也因此被埋葬。
但现在,培提尔发现,似乎还有一只蜘蛛掌握着红堡中的这些密道。
第148章 阻截
漆黑的通道中,两人借着火光缓缓而行。
途中经过陈放巨龙头骨的长廊时,“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忍不住盯着这些黑水晶般的事物看了几眼。
他知道这些龙骨原本是陈放在王座厅中的,但篡夺者战争后,新王劳勃不喜欢被这些龙骨空洞的眼神盯着,就派人将它们都当成垃圾丢了,换上了织锦挂毯。
看着这些龙骨,培提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瓦里斯,你送我去狭海对岸,是要我为坦格利安家的那对兄妹效命吧?”
瓦里斯回头神秘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您去了就知道了。”
培提尔皱了皱眉,抱怨道:“可据我所知,那对兄妹在自由贸易城邦到处流窜,身边也没几个手下,更别提什么势力了。你既然谋划要帮他们重新夺回铁王座,怎么这么多年什么也不做,就任由那对兄妹像孤魂野鬼似的到处流浪?”
“谁说我什么也没有做。”瓦里斯辩解了一句,却没有了下文。
培提尔急道:“瓦里斯,我都决定加入你们了!怎么还是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会觉得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吧?还是说,你依然不肯将我当成自己人?”
瓦里斯有些无奈,只得道:“培提尔大人,我当然信任您。只不过,有时候计划并不总是固定不变的,我现在告诉您一个,或许当时候却采取了另一个计划,您反而会觉得我骗了您。”
“那就告诉我所有的计划!”培提尔道,“我还能帮你们完善。”
瓦里斯咯咯笑了起来,摇头道:“培提尔大人,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的计划已经很完善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一个地方。”
培提尔目光一闪:“除了那对兄妹,你们的筹码还能押在什么地方?”
“到了潘托斯,您就知道了。”瓦里斯还是不肯多透露。
培提尔暗骂一声死太监,却也无可奈何。
或许是担心寒了“盟友”的心,瓦里斯终究还是开口透露了一点:
“其实对于那对兄妹,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伊利里欧已经派人去联系多斯拉克的卓戈卡奥了,那个女孩将作为礼物送给这位‘马王’,如果成功,那么我们将获得四万多名骑马战士!”
培提尔听了却依然皱着眉头:“多斯拉克人?那些骑马的野蛮人?他们连铠甲都没有,怎么跟七国的钢铁骑士打?”
瓦里斯嘿嘿一笑:“如果七国统一在铁王座下,那当然没有机会,但如果七国大乱呢……”
培提尔却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他总觉得瓦里斯的真正筹码应该下在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始终不肯说出来的地方。
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对兄妹应该只是这个胖子放在明面上的诱饵,吸引目光而已。
但既然瓦里斯死活不肯说,培提尔也没法追问。
因为断臂之伤,培提尔很虚弱,走一段路就需要停下来歇一歇。
“再喝点酒吧,培提尔大人,会舒服些。”瓦里斯将酒袋又递了过去。
培提尔接过酒袋,又灌了几口,但喝的太快,不禁咳嗽起来。
他扶着墙壁,喘着气,然后换了个话题:
“瓦里斯,提利尔家族的人是不是去见蓝礼了?”
瓦里斯嘿嘿一笑,点头道:“是的,提利尔三兄妹今天早上刚去见了蓝礼公爵,相谈了好久呢。”
“该死的提利尔!该死的蓝礼!”培提尔咒骂道,“蓝礼那个蠢货恐怕在遗嘱上做了手脚!那个蠢货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了!瓦里斯,帮我将这个秘密透露给瑟曦!”
“培提尔大人,您都要去狭海对岸了,就别再操心君临的事情了吧。”
“你先帮我这一回!瓦里斯,这对你也有好处。相信我,接下来君临的局势肯定会被兰尼斯特家族掌控,你这时候向王后效忠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瓦里斯软软腻腻地笑了笑。
培提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后他又道:
“还有,你帮我提点一下‘红毒蛇’,让他知道自己被提利尔家族当枪使了。”
这回瓦里斯摇头拒绝道:“行了,培提尔大人,复仇的事情还是您以后自己来吧。”
“瓦里斯,我知道你想削弱七国,这对你的计划是有好处的。想一想,河湾与多恩本就是世仇,这次如果再让‘红毒蛇’知道那些玫瑰在幕后搞事,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我会考虑的。”瓦里斯耸耸肩,没有当场答应。
培提尔也不再多言。
密道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低沉的脚步声。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两人终于钻出了密道,眼前豁然开朗。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余晖照耀下的黑水湾静谧而美丽,仿佛临睡前的少女。
瓦里斯将一个钱袋递给培提尔,道:
“去君临港找逐光者号,记清楚了,逐光者号,它会带您前往潘托斯。再见了,我的朋友。”
培提尔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就这么点?”
瓦里斯耸耸肩:“培提尔大人,我可不像您,随便打个响指就能变出金龙来。而且以您现在的情况,带的钱太多,反而是祸害。放心吧,这些钱足够您顺利抵达潘托斯,到了那里,伊利里欧总督会好好招待您的。”
培提尔也只得将钱袋收好,又让瓦里斯帮自己简单做了个伪装,防止被人认出来。
“再见,瓦里斯。”
两人挥手告别。
培提尔转身走了几步,却又不甘心地回头:“我还会回来的……”
可惜却发现,瓦里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会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培提尔只能在心里向自己承诺。
随后,他终于一咬牙,转身走向了港口。
这位死里逃生的财务大臣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头顶正盘旋着一只猎鹰。
它正用极为人性化的眼神静静注视着下方的一幕。
沉寂的夜色中,培提尔艰难地来到港口,找到那艘逐光者号。
甲板上,早有人在等候,那人见到培提尔后,便放下舷梯让他上了船。
“您就是西拉瓦大人吧,很高兴为您服务。”
培提尔知道,这个“西拉瓦”应该就是瓦里斯给自己的假名。
他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开船?”
“马上就走,现在风向正好,潮水也开始涨上来了,稍作准备,我们就出发。”
“好。”培提尔松了口气,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那人领着培提尔来到船舱,打开一个房间,道:
“大人,您请先在这里休息,待会儿会有人来给您送餐。”
“好。”
船舱并不大,只有一张小床和简陋的桌子,但培提尔没有资格挑剔。
他已经不是财务大臣了,而是一个狼狈的逃犯。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奋斗来的一切从今日起就将烟消云散,培提尔的心就一阵绞痛。
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
培提尔挪动着身体,上前开门。
“大人,这是给您准备的鹿肉、土豆,还有葡萄酒。”
“好。放下吧。”
“是,大人。”
培提尔吃着东西,因为缺了一只手很有些不习惯。
不过还好,至少缺的是左手,如果是右手,他现在还要学着用左手吃饭。
培提尔故作坚强地安慰这自己,但脑中却总是忍不住回想着君临城中发生的一切。
他想要复仇,想要让提利尔家族,让蓝礼付出代价!
瓦里斯虽然嘴上答应,但未必会真的按照自己的建议去做,所以这个仇,恐怕还是要他自己将来来报。
报仇……
培提尔努力构思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但伤口的剧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大脑昏昏沉沉,仿佛上了锈一般。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匆匆吃完晚饭,培提尔正准备去睡一觉,却听到舱门被敲响。
培提尔其实很不想被打扰,但也只得拖着疲惫而虚弱的身体,上前打开舱门。
“你是谁?”培提尔皱着眉头问。
门外的人低着头,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脸。
“培提尔大人。”
听到对方一口叫破自己的真名,培提尔瞳孔猛地一缩,连忙就要去关门,却被一只大手攥住脖子。
“嗬——”培提尔的呼喊化作一声细小的尖声,却很快消失在风浪声中。
而此时,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山姆威尔·凯撒!
怎么会是他?
难道是他?
电光火石之间,培提尔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原来在幕后设计自己的,竟然是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年轻男爵!
是的,提利尔家族如果真的打算对付自己,为什么只派那三个年轻人来君临?“荆棘女王”如果看破了他的阴谋,肯定会亲自前来!
我被耍了!
瓦里斯!
“山……”培提尔试图说话,但脖子间的那只大手仿佛铁钳一般,越收越紧,让他无法呼吸。
放过我!放过我!
他只能用眼神来求饶,无比真诚地求饶。
可惜,对面的那位鹰嘴屿男爵却如冰山一般,眼中没有任何同情,嘴角却挂着无比熟悉的微笑——
那是培提尔自己的标志性的笑容,充满了促狭和嘲弄。
培提尔努力用仅剩的右手,和最后的力气拍打着铁钳般的大手,却显得格外徒劳。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流逝,彻底昏迷之前,培提尔听到山姆威尔在自己耳边轻声道:
“我给您带来了琼恩·艾林的问候。”
第149章 阴谋家之死
再次醒来,培提尔发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星空。
“你醒啦,培提尔大人。”
听到这个声音,培提尔浑身一抖。
他挣扎着坐起身体,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艘小船上,前面坐着的正是山姆威尔·凯撒,在摇着桨向黑水湾港口驶去。
“山姆……”培提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找到我的?”
“一只小小鸟告诉我的。”山姆威尔笑呵呵道。
其实在被艾莉亚领着进入红堡密道后,山姆威尔就猜到瓦里斯有可能会将“小指头”偷放走。
毕竟瓦里斯可是有“前科”的,原著中,这只蜘蛛就偷偷放走了关在黑牢中的“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所以,他一直派猎鹰在密道出口外监视,然后果然发现了这两人的行踪。
培提尔听到山姆威尔口中的“小小鸟”后,第一反应就是瓦里斯出卖了自己。
但下一刻他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那个太监没必要这样玩弄自己。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带您回君临了,培提尔大人,您明天还要参加审判呢,可不要迟到哦。”
培提尔内心一阵冰凉,温暖的夏风吹过,身上居然也冷得打颤。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全都湿透了。
培提尔立刻猜到,自己应该是被山姆威尔带着在海里游了一段。
但问题是,他的断臂——
培提尔连忙低头,果然就见包扎断臂的白布已经被全部染成了红色,而且血还在持续留着,已经在船上积成了浅浅一汪血池。
猛然间,培提尔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也无力地向后倒去。
砰。
“山姆。”培提尔仰面躺倒,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着伤口的血不断流走,他竭力集中渐渐涣散的精神,哀求道,“救我,救我!”
山姆威尔放下木桨,来到培提尔面前,咧嘴笑道:
“抱歉,培提尔大人,刚才不小心让您的伤口浸到水里了。我也很想帮您处理一下,但可惜,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我教你。”培提尔按耐住心中骂人的冲动,努力摆出一副笑脸,“你先用火烧红刀剑,然后按到我的伤口上,将血肉烧焦,血就能止住……”
“行了,培提尔,何必呢。”山姆威尔也懒得跟此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