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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让你进宫去,哎,罢了罢了,天命罢了……”
听他这样说,田絮便知此事再没有回寰的余地,乍听他再说到“命”字,一口老血几乎气得喷出来,可叹自己多么愚蠢,当初以为来了这里就摆脱了那一世的苦命,当个逍遥大小姐享一世清福,不想老天爷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这才享受了三年,好日子就到头了?莫说她本就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妻妾成群的男人,偏偏老天就要把她往天底下女人最多的那个男人身边送。
这中陆天下,有谁不知,大镜朝熙沅帝容颜绝美、风流之名当世无匹,那是个百花丛中过、朵朵都摘光的妖孽!当年九国祭天,为甄神女,九个国家足足选了一年,才推举出一名德貌行性足以服天下的女子,举典受封时,却因熙沅帝驻足一望、披风赠佳人,那女子便弃神女之位不当,甘入他后宫,却只落得几缕薄宠,便冷落深宫,从此寂寂无名。当年之事,那熙沅帝也是犯了众怒的,祭天大事何等重要,神女却被男人勾走,因着国君的风流,镜国同其他八国关系急转直下,边关也因此吃紧了好几年,直到前年,熙沅帝不得已之下御驾亲征,重创遥、玄、冶三国,重振了国威,镜国才得以重新入盟。
听完这些,田絮悲愤地直捶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瞎折腾,随便找个公的嫁了都比入宫强一百倍。在心里狠狠把自己骂了一百遍,把老天爷骂了一千遍,把那杀千刀的熙沅帝骂了一万遍之后,小她两岁的胞弟突然说了一句话,另田絮豁然开朗,只觉一瞬间乌云散尽、春暖花开。胞弟说:“姐姐莫急,选秀选秀,不是还要先选吗?”
【第三章】
三日后,田絮拜别爹娘,带着丫鬟小环,正式踏上选秀之路。穿来这个世界后,这是她第一次远行出门,一起的还有另外十六个女孩,田絮暗暗咋舌,光两三个小小的渔县,参选的就有十几个人,全镜国加起来那得是个多么庞大的群体啊。莫怪乎是男人都有皇帝梦、是女人都想当宠妃,只这源源不断的美人、只那金碧辉煌的神秘高墙,都足引人神怡,也莫怪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会那般流行穿越文、穿越剧了。
田絮从前并不爱看穿越剧,太过虚幻的东西,从来只会令她嗤之以鼻,那一世的她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做梦。能令她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升职什么时候加薪,超市里米涨了几毛钱一斤、纸贵了多少钱一提,以及再怎样尽力节省和接更多兼职,才可以更快地给自己攒到一个家,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归属……马车颠簸,晃得厉害,坐在其中实在不怎么舒服,田絮想着想着便不由怀念起现代地铁公交,哪怕自行车,记忆忽然间便如同倒带,她继而从自行车,想起了那载着自己用力踩车的人,那时的风,那时的雨,那时的坡,那不长不短的一生……花了一个时辰模模糊糊想完了前世,田絮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那一世的她太过于现实了,今生老天爷就换个玩法,怎么梦幻怎么来,穿越和选秀试过了,指不定后面还能有更刺激的。琢磨过来后,田絮倒是有些乐了,总归再坏,坏不过那一生,其实,就连那个倒霉和悲苦至极的自己,也早就已经快要忘了呢。
渔县偏远,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孩们多同田絮一样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好奇,加上脱了长辈管束,个个都恢复少女活泼本性,叽叽喳喳地倒也很热闹。由于上京目的一样,没过多久,女孩们的话题就从胭脂水粉穿衣打扮扯到了选秀主角——熙沅帝身上。
一女说:“我爹说这是当今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所以咱们中选的几率很大哦。”
一女问:“选秀三年一次,皇上登基、大婚已快八年,为什么今年才是头一次呢?”
一女答:“皇上大婚三年,恰逢边关与三国打仗,便取消了大秀。”
一女立即道:“皇上处处为为百姓安居乐业着想,可真是位明君!”
一女附和:“皇上十四岁登基,八年里造下无数丰功伟绩,名扬九国,可真是咱们大镜朝子民的福分!”
众小姑娘们纷纷激动应和,从熙沅帝如何英明神武到熙沅帝如何英俊有才、风流盖世,讲得满车粉红泡泡齐飞。田絮并不发言,蜷成一团窝在车角默默睡觉。
不是她不合群,也不是她不感兴趣,旅途枯闷,那些八卦若聊起来还是很能起到些娱乐效果的,但因她前段时间折腾征婚事件折腾的太疯狂,以致连澄县左右相邻的县城里都有耳闻,加之外面人又将她的美貌传的惊天地泣鬼神,所以她从第一天上车就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些女孩们对自己的孤立和排斥,尽管也许见了她本尊后,心里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美,有传闻在,这群单纯的小丫头儿们却仍是把她当劲敌了……
没人理睬,连包子也不在身边,田絮很是寂寞,车中颠簸,连环画也看不了,只能日日睡觉。这样到了第三日,在田絮睡觉睡到崩溃、坐马车坐到想吐的时候,总管大人终于宣布改行了水路。坐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田絮就倒下了,原因是她晕船,而且相当的严重,睡也不睡不着,吃也吃不下,加上连日赶路疲乏不堪,田絮病倒了。
喝着苦涩的药汁,躺在狭窄的板床上,田絮心情极度低落,身体很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痛,那一世就是这样的体质,平时不病则好,一旦患上个什么,即便是小到感冒发烧,也比别人来得难过百倍。来到这里后,这算是她第一次生病,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被县令爹娘养在深闺养得太骄,初次经历这样长途跋涉的折腾,这次的病来得特别的严重,抵达京城时,田絮昏昏沉沉已睁不开眼,几乎是被小环抱下车的,这让田絮几乎一度疑心这一生自己又是个短命鬼,还是倒霉客死他乡的那种。好在小环能干,照顾的用心,抵达驿馆后便第一时间跑到京城最大的医馆,请了最好的大夫,买了最珍贵的药材,亲自盯着煎熬,灌好了自家小姐。
听小环说,由于这是熙沅帝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征选的秀女极多,人数史无前例的超过了五千,对此田絮十分高兴,美人越多,就意味着中选的几率就越小,只要等选秀结束,她就可以回田府继续
正文 47皇上很圈圈
田絮一愣,不明所以。漆黑的双眸微微眯起;锐利的眼神牢牢盯着她;皇帝缓慢地重复:“唐漓。”
田絮丈二和尚,想了想;忍不住问:“皇上想吃糖水梨?”
闻言皇帝脸色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上下又将她打量几眼,终于咳了咳;不自然地开口:“唐漓;是定王。”解释简短而生硬。
田絮莫名其妙,只好道:“哦。”
见她没反映;皇帝睨她一睨,凉凉道:“方才定王来见朕;说有人长跪宫门,向他告状鸣冤,指朕强抢民女,是非不分,冤枉她家小姐并将其打入天牢,然后……”倏地收住话锋,看向田絮的眼神中充满微妙。
不知这美人抽的什么风明明说了要走却又突然讲起了故事,然后讲故事又不肯一口气讲完,田絮只好又回了一句:“哦。”表示自己绝对没走神。
皇帝却突然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然后定王开口向朕要了你!”
田絮先是傻了,回过神来顿时又泪了,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呜呜,小环,小环环,两日不见你越加彪悍了啊,连皇帝的状也敢告了……沉浸在对小环又感动又愧疚的情绪之中,她实在不知道该对这美人说些什么,只好又答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字:“哦。”
这样敷衍的回答,皇帝显然不满意,追问道:“你与定王,是在何处认识的?”
田絮歪头想了片刻,肯定道:“民女不认识什么定王。”
定定打量她几眼,确认她没有说谎,皇帝又道:“那晚在青楼,除了朕之外,你可还见过别的男人?”
田絮默默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见过。”
眼神一眯,复杂之色一闪而过,皇帝刚刚抬脚预备往内殿折,田絮已掰着指头认真数道:“门口的乞丐、楼里的恩客、看门的打手、驾车的马夫、隔壁医馆的老大夫,送药的侍童……好多好多男的……唔,对了,在去青楼的路上还碰见一个很罗嗦的公子,民女本想找他问路,对方却罗里啰嗦自恋不已,说民女长相丑陋云云,民女实在忍不住就打了……”
“够了!”皇帝停步,捏了捏额角,深吸一口气道:“朕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男人,例如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身份不凡的!”
“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身份不凡……”田絮喃喃重复,抬起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人那晚民女只见过一个,就是皇上自己啊。”
“废话,朕是说……”本是忍无可忍的一声喝,在听完最后一句话时突兀地终止。双眸瞪着田絮,俊脸依旧阴沉,皇帝瞳中满溢怒火,耳根处却奇异地慢慢转红,然后他奇异地转过身背对田絮,奇异地没有继续发怒。
“啊!”静默片刻,田絮突然一敲手心道:“我想到了,还有一个人!”
双眼一亮,皇帝立即转身看来。田絮一拍脑门,呵呵笑道:“瞧我这记性,不是还有卫公公吗,那晚他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后……”
殿门外,卫川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伸长了耳朵,再低头美滋滋地往地上的水洼里照了照,越看越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俊逸非凡……连忙伸长耳朵越往门缝上贴,却听里面传来懊恼的似自言自语的声音:“好像也不对,卫公公是太监,太监好像是不能完全算男人的……”
瞬间,卫川仿佛看见自己的blx碎了一地……
殿内,皇帝也忍无可忍了,恨恨一指田絮,咬牙道:“你闭嘴!”抬手捏了捏额角,只觉异常烦躁,一摆手道:“够了,当朕没问过!朕走了,你好自为之,没朕的吩咐不要在宫里乱走!”
“哦。”田絮乖乖道。
但他却又不走,瞪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沉声又道:“朕今日指了一名秀女给定王做正妃,十日后即办婚事。”
田絮面无表情:“哦。”
看她事不关己,皇帝虽放了心,心里却涌上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烦躁感,不爽道:“朕走了!”
田絮立即张口……
“再敢‘哦’一声试试!”皇帝忽然暴怒,瞪着她的眼神凶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一掌拍死。
愣了愣,田絮解释:“皇上误会了,民女不是要说‘哦’,民女是说‘恭送皇上’……”
“你!”皇帝面色铁青,磨了磨后槽牙,甩袖就走。
田絮看着那负气而走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委屈的怎么看都应该是自己,忍不住小声嘀咕:“再说你不也常说‘哦’……”
话音未落,背影突然定住,皇帝转身冷冷道:“朕是天子!”
田絮张了张嘴,最终选择闭嘴。
“还有——”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皇帝道:“下次见到朕记得改口,不要再让朕提醒你!”
(21)
储秀宫,扔掉最后一本折子,皇帝靠回椅背;倦倦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三刻。”卫川低声回了句,以眼神示意小太监下去泡茶,自己则轻手轻脚地上前替他捏肩。
唔了一声,皇帝闭上眼,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片刻后,泡茶的小太监去而复返,端着盘子脚尖刚伸进殿,即被卫川一个眼神制止,便这么一会儿工夫,皇帝竟然靠着椅子睡着了,凭白浪费一杯好茶。
考虑到近几天皇上太操劳,心情也不好,夜间还总睡不踏实。卫川十分体贴地令宫人们全部噤声,再亲手取了一件袍子给他披上,盖好之后正要退出去,皇帝突然睁开眼问了一句:“小川子,秀萤宫可有动静?”
卫川一愣,连忙上前:“回皇上,还没。”斟酌了一下,见皇帝皱眉,连忙又道:“不过,据那边的宫人们回,田芳媛自打住进去,就一直没有出过秀萤宫,瞅着是个安分的人,呃,不过……不过依奴才看,芳媛娘娘守着寝宫不出八成也是巴巴等着皇上您驾临呢!”
顿了顿,皇帝明显有些怀疑:“你是说,她盼着朕去?”
卫川肯定道:“回皇上,绝对是!”
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欣然的笑意,皇帝摸了摸下巴,伸了个懒腰,起身在案前慢慢踱了踱,渐渐地皱起了眉来,语气颇有些为难道:“可是朕说过了不会再踏足秀萤宫,此番若是主动前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皇上!”腰杆一挺,卫川立即振奋,表现出作为天子贴身近侍一贯的聪明觉悟来,提醒道:“皇上您可是天子呐!天子驾临,那可是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