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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熊猫眼在外面游荡打发时间,趁机将宣政殿一圈逛了个遍,顺带还当起了采花盗,但凡见到哪处的花开得格外好了,便要一股脑全摘回去,制成花茶存起来,不出几日,宣政殿方圆但凡有花的地方都被摘了个光……
日子就这般如流水样的过着,每日往来于秀萤宫和储秀宫之间,两点一线,田絮的生活单调又匆忙,规律到几乎有些乏味。早上,等他下朝之后,两人一同回储秀宫,用过早膳,他忙他的公务,田絮在内殿补眠,偶尔他看折子看得累了,晃到内殿瞅一两眼,看她睡得香,不免也要挤上来同她小憩一会儿温存几番。中午田絮起床,一同用过午膳,他继续忙他的政务,她回秀萤宫拾掇她的花,同小环一起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研究哪些花可以做茶、哪些花应该几时摘、摘回来应该怎么晒、晒几个时辰,花瓣要保留几分湿,以及如何储存、如何冲泡,制出来的茶才最好最香。
说平静也平静,说无趣也无趣,田絮虽然讨厌这娘娘腔,但也感谢他对小环的容忍。虽然他有时候实在是很欠抽很磨砺耐性,但应付他,她越来越游刃有余。床榻之上,他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了解他的需求,他知道她的弱点,二人配合默契,每一次轻易地,他和她都能从对方那里获得快乐,床榻之下,虽然他脾气差傲娇霸道难伺候,由于田絮的淡定和惯纵,相处下来也算勉强和谐,融洽的几乎让田絮感觉到绝望,同样绝望的还有她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这让田絮始终担心,生不下太子,他不履行承诺怎么办。
遣走宫人,并没有做过多解释,皇帝牵着她的手嘱咐道:“今日初一,是皇后的日子,待会儿朕去凤仪宫,让小川子送你回去。”
田絮点头,自然理解,即便有名无实,样子也还是要做的,就如同他不喜欢皇后,也还是需要立一位皇后,不可避免的,天子的后宫和朝堂之间往往都存在这样那样的利害关系。
目送他上了辇车,田絮正要走向后面预备好的软轿,身后又听他一把掀了帘子,喊道:“爱妃。”
田絮只好又过去,那货下了车,瞪着眼看了她一阵,突然用力地抱了她一把,嘟嘴道:“回去不准和小环厮混,还有,为了尽快怀上太子……朕要改规矩,以后单数你上,双数朕上。”
田絮满头黑线,太子太子,尼玛这家伙还真是精打细算,无论何时都想着生太子。
软轿慢行,端得平稳,沿着来时路折返,走没多久,小环一直吵着要摘茉莉,田絮记起刚才走过来时看到沿途有几株茉莉正打了花苞,呈微微绽放,正是快到可以采摘的时候,于是便弃了轿子预备步行过去看看。
打发抬轿的宫人们回转,卫川一个人跟在田絮身后,鉴于这小太监最近郁郁寡欢,经常趁着自己洗澡偷窥自己,好几次还被她与皇帝在床上办事的时候,他竟然胆大包天地在外面偷听,田絮也懒得理他,找到那几株茉莉看了看,当即决定明天一早等太阳出来露水蒸发,就和小环过来摘。
一路无言,田絮念着小环,念得出神,卫川跟在一旁,一副郁闷焦急纠结又便秘的神情。
在他伸头神脑看了她十几次后,田絮终于忍不住了:“卫公公,你是有话要说吗?”
他这才定住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担忧地问道:“娘娘,您不高兴吗?”
“没有啊。”这小太监会不会太敏感了,但是多少,对于他的细心田絮还是有一点点感动的,笑着道:“卫公公多虑了,从我决定留下时就知道自己以后面对的是什么身份,若连这个也要不高兴,又怎么留在后宫,何况皇上……跟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现在这样,比我预料的已不知好多少……”
“娘娘!”卫川突然跺跺脚,一脸焦急地扬了声。
田絮停下来等着他说,他却又不出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日,低声恳求道:“不要喜欢我们皇上!”
田絮一下子便愣住了,好笑道:“为什么?不喜欢皇上,难道喜欢你不成?”尼玛当初不是这死太监拼命要拉拢她和他家主子的吗,怎么现在竟劝她不要继续。
卫川竟然脸一红,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娘娘若喜欢我自是最好,即便不是我,也不要喜欢我们皇上,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你不知道我们皇上,我们皇上……他,他其实……”
田絮平静接道:“他其实心里有人?”
卫川一脸惊讶,田絮笑道:“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他因为生的太美,被她母妃当做妖孽,关起来日夜虐待,导致性别混沌,一直到十几岁登基时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男子的事实,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女子。”
卫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田絮叹了口气,接着道:“卫公公,我同你坦白,只是因为我跟皇上一样,幼年与他有过同样的经历……只是他是男,我是女而已。所以我并不介意他心里有人,甚至愿意与他生太子,至于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他需要一个太子为他掩饰身份,我需要当上皇后,获得权力,以保护我爱的人,仅此而已。”
“不……”卫川痛苦道:“娘娘,您不知道,除了那些,我们皇上还有别的秘密,您知道他为何不碰贵妃吗,您知道后宫为何会有这么多美人吗,而我们皇上却一个都不碰吗,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真的女人,那些……那些女人全部是秘密送去香盈国,又从香盈国送回来的,皇上送了那么多人去香盈国做实验,便是在为自己将来做准备。”
香盈国,著名的变性之邦,跟现代的泰国差不多的情况,遍地都是人妖。田絮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震惊道:“你你你、你是说,皇上他想变性当女人?还有你是说,后宫里的嫔妃,除了我,全是男人变的?!!!”
卫川点头,目光怜悯。
“真伟大啊……”半晌,田絮喃喃道,这一刻,竟然有点羡慕那个人心里的那个人了,何等执着的爱,才能让一个皇帝甘愿放下一切,自宫当女人呢。深吸一口气,骤然间冷了声道:“多谢你提点,只是我与皇上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奴才出来置喙,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一个小太监,也妄图自己爱上他,大言不惭,岂不可笑。
冷静了一会儿,田絮在那树下站了片刻,对卫川道:“卫公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不是皇上,也不会是你这个太监,何况……”一切是他自己许诺的,他说他是她一个人的,他说他是喜爱她的。
“只要他不骗我,我就会对他好,甘愿与他生子,只要他不骗我,我总会对他好,不主动弃他。即便也许将来他也可能喜新厌旧,对我失去兴致,即便也许我会像佟贵妃一样失宠,只要他对我是坦诚的,我也不会怨恨。”田絮不信永远,只不能忍受欺骗,因为失望的感觉太痛苦,不想再失望了,于是便不让自己轻易有奢望,于是他给她承诺,她便允他反悔的权利,一开始就是如此,一早就做好失去的准备。
卫川惊诧道:“娘娘……”
田絮转身就走,步伐坚定,不论今日这太监是想暗示自己什么,实在都是多虑了,本就是相互利用,这样的她,何须让人提点。
正文 57不会起名字
从御书房一路逛到御花园;当看见迎面一大片姹紫嫣红的玫瑰园时,田絮惊喜不已,向领她来这里的卫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芳香四溢;田絮放眼看了一圈,发现有小部分的花朵已经绽放,多数还在打花苞;微微地绽开了一点,正是适合制茶的程度,这阵子她和小环迷上了晒茶;忙活半月;竟也小有成就,大大小小攒了十几罐茶;除了自己喝,整个秀萤宫的人都有幸分到。眼见着这么多极品玫瑰,田絮激动地伸手就要去采,身后卫川这时候却唉了一声。
田絮住了手,迟疑道:“不能摘?”
卫川有些犹豫了一会儿,道:“娘娘想摘自是可以,但这玫瑰多刺容易伤手,娘娘稍等,奴才去寻把剪子来。”说罢点了点头,顺着游廊走开。
田絮等了不一会儿就有点心急,主要是走之前跟那家伙约定好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去御书房接他,索性也不等卫川去取剪子了,直接拿手去揪,这才刚揪了十几朵,就听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厉声斥道:“哪里来的不懂事奴才,竟敢在这里采花!”
刚转了身,来人已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挽着花篮的左手,扫了一眼面前几株光秃秃的花枝,是个人赃并获的架势:“你是哪个宫里出来的,难道不知这片玫瑰园是皇上亲赐给我们娘娘,凭你也敢私自摘取?”
田絮张了张嘴,不及出一声,那宫女拽着她,侧身扬声道:“娘娘,抓到一个偷花的小婢,是直接拿下去处置了,还是先问出是哪个宫里的,再同她主子一道处置?”
顺着她的视线,田絮看到一袭紫衣,款款行来。
连忙敛目低头行礼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见到是她,佟贵妃微微一愣,眼中闪出一丝不悦,不发一言从她面前走过,径直上前查看那几株被扯了花苞的玫瑰枝。
那宫女微惊,这才定睛打量田絮几眼,顿时慌得松开手:“田、田妃娘娘?”膝盖一弯,就要下跪,佟贵妃突然回身,有意无意地冷冷扫了她一眼。
那宫女见主子脸色,又是惊又是为难,权衡再三,见田絮好像也没有要追究刚才的事,最终咬咬牙没有跪下去,只是低声赔罪道:“奴婢一时情节,有眼无珠,刚才没有看清,才将娘娘认作了一般的奴婢,实在是、实在是这片玫瑰园是皇上御赐的,并非一般的花朵,奴婢才那样紧张,还望田妃娘娘不要怪罪!”
暗道难怪刚才卫川会犹豫,田絮摇头,郑重道:“是我不该来这里采花,但我事先并不知这花不能采,既是皇上御赐给贵妃的,我这就还给贵妃,也不打扰贵妃娘娘赏花的雅兴了。”说罢将十几朵花并着篮子一起递给对方。
眼眸不屑,扫过侍女递到面前来的篮子,略施薄黛的脸上浮现一丝好笑,佟贵妃出声道:“摘都摘了,再还回来,它们可还能活?”侧了身,指着那几只残花道:“柳芽,本宫问你,损毁御赐之物,是个什么罪?”
田絮心中倒不害怕,只暗叹宫中是非真是多,头一次出来逛御个花园,就能碰上麻烦。
面上尽量诚恳地向对方解释道:“贵妃娘娘赎罪,是卫公公带我来这里的,我并不知……”
佟贵妃倏地转目,扯唇打断她道:“你是想告诉本宫,卫总管为了讨好你,带你来这里摘花?”
语调轻轻的,却听得田絮眼皮一跳,这便是明显的找茬了,不管多清高,不管过去六年表现得多么不在意,却也不甘心失宠的吧,因为从内心里,早已认定了那是自己的东西了,所以才会不甘心一朝被人抢走,即便从上回花圃中所见来看,田絮觉得这位贵妃如传闻一样,心里是更加钟情于定王的。人便是这般,自己不珍惜的,被他人得到手,心里也会不舒服。
“贵妃娘娘误会了,”田絮尽量表现的低眉顺目,冷静解释:“卫公公只同我说这片玫瑰园是宫里开的最好看的,没说不能摘,我便以为可以摘,若我事先知道这些花都是皇上赐给娘娘一个人的,定然不会乱碰。”
眸光淡扫,纤指抚过面前几片枝叶,停了停,佟贵妃望着面前的玫瑰花海道:“听闻田妃近日醉心制茶,先是将宣政殿周围的花都摘光了,再是将皇上御书房附近的花都摘了,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要将御花园和整个后宫的也都摘了?”
“臣妾不敢,”田絮回道:“打发时间罢了。”
“打发时间……”佟贵妃低声重复一句,突然伸手抓住面前的一株开的旺盛的紫色玫瑰,将花瓣狠狠地扯下。
细嫩的掌心顿时被尖刺扎破,田絮惊道:“你……”宫女慌忙上前,掏出帕子要为主子止血,却被佟妃一把推开,接连又扯了好几可枝花,女子冷笑道:“心都不在了,还要这花做什么,本宫不要,柳芽,替本宫拔,将这些花都拔去!”
柳芽为难地看着她,不敢真的拔,口中哀求道:“娘娘……”田絮看着那双染血的手,低劝道:“何必如此,不过是花……”
话音未落,佟贵妃倏然转过头来,冷冷扫向她,眼中闪过浓浓的敌意:“你也不必得意,今日是我,后日就是你,男人都是如此,喜新厌旧,薄情寡义,早晚而已。”
“你不也曾经是男人?”
“你——”佟贵妃倏然变色。
田絮笑了笑,诚恳道:“感情的事,跟男人女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