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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恍校俊
“正是此理!”唐宗宝说道,“他日问鼎天下,莫要忘了在下这个好朋友!”
“你我兄弟一般,若能成事,必厚待之!”
当夜,唐宗宝离开后。
赵宏借着醉意过去拜访赵宬。
赵宬见他醉醺醺的,有些不喜:“宏儿又喝酒了?”
“舅舅!”赵宏上前说道,“外甥只是喝了几杯,并不算多。”
“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外甥觉得憋屈!”赵宏回答。
“憋屈?又是谁招惹你了?”赵宬急忙问道。他父母早亡,是亲姐姐含辛茹苦养大的,所以有了今日之地位,对姐姐还有她的儿子都很关心。亲姐和外甥在心中的分量,甚至比自己的妻儿还要重要。
有时候对赵宏的溺爱,远胜自家子女。
否则,赵宏这样的才学根本做不了主簿,自己的大儿子学识比他好多了,怎么都比赵宏适合。
面对舅舅,赵宏直接说道:“外甥最近一直在想,那楚白能有今日,全赖汐州将士扶持。其中舅舅功劳占一大份!楚家何德何能,若非我等拼死效命,打下偌大地盘?”
赵宬听到这话,笑着摸了摸胡须。
赵宏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楚白不及舅舅多矣!他能成事,为何舅舅不能?”
“此话可以?”赵宬问道。
“舅舅!”赵宏说道,“如今大成江山摇摇欲坠,诸侯四起,逐鹿中原。以我观之,天下诸侯皆不如舅舅,有何能耐夺取江山?我赵氏在鹫峰郡人脉甚广,势力庞大。舅舅施以仁政,得百姓爱戴。我军兵精将广,粮食充足,又兼鹫峰郡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此皆天赐基业,不取可惜!舅舅如此雄才伟略,屈居鹫峰郡,任凭楚白驱使,外甥岂能不憋屈?”
赵宬闻言,低头沉思。
“舅舅手掌重兵,拥此险地,岂能辜负天意?”赵宏劝道,“楚白无能之辈,数次败于宁泽。那宁泽只是无名之辈,一小儿尔!却能占据金、汉、丞三州之地。楚白抵不过宁泽,反而攻打盟友,此等背信弃义之徒,天下人皆笑之。不如取而代之,我赵氏人才辈出,何惧天下诸侯?”
赵宬心里一动,却保持冷静:“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决断。你先回去,待我细细思索。”
赵宏离开舅舅家,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前去拜访交情很好的几个同族兄弟,暗中商量此事。
很快达成一致,族内都是野心之人。
回到府内又见了母亲,将此事详细说明。
隔天,赵宏母亲早早前往弟弟家中,与赵宬见面,劝他以鹫峰郡为基业,脱离楚白阵营,争霸天下。
赵宬没有马上答应,表示需要仔细思考。
点卯之时,被赵宏说动的文武官员纷纷上前,请求赵宬脱离楚白自立,争霸天下!
如今群雄逐鹿的状态,谁不为自己考虑?这些文武官员也想出人头地,希望可以有更大发展。
在楚白手下做事,当然不如赵宬直接加入争霸天下的行列,若是成功,他们都是从龙之臣,封王觅侯有何不可?
赵宬终于被说动,毕竟绝大多数文武官员支持自己,加上外甥给自己描述的画面太有感觉,谁不想登鼎皇位?
因此召集将士公开宣布,鹫峰郡自立,不再遵从楚白命令。并且加强训练士兵,筹措粮草准备扩大势力范围。
离间计非常成功,顺利在汐州埋下两处地雷。
唐宗宝火速离开,快马加鞭折返汇报。
韩冠突然造反,杀死太守掌控岭山郡,出兵攻打廖郡,扬言捉拿楚傲;随后赵宬自立,宣布不再服从楚白,并且发出檄文痛斥楚白背约,吞并盟友苏均,此为不义。
后院突然着火,拿下苏均势力的楚白高兴劲没过去,瞬间头痛起来。
韩冠倒是说得过去,因为他的小妾被楚傲逼死,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看重那个小妾,甚至不惜起兵造反?楚白一直觉得,他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反叛自己。
这个赵宬就较出乎意料,也是楚白绝对想不到会造反的官员。
不管如何,后院起火必须尽快扑灭,免得其他诸侯趁虚而入。
楚白赶紧派使者去岭山、鹫峰二郡,面见韩冠、赵宬,询问对方造反理由,好言相劝,希望可以和平解决,安抚下去。
只是韩冠盛怒之极,使者过去后当场被杀,根本不给任何说话机会。
赵宬倒是没杀使者,只是命他送一封书信给楚白,心中痛斥楚白各种罪行,其中最重要一条便是背叛盟友,行不义之举。
总之就是没得商量。
楚白当即大怒,出兵讨伐韩冠、赵宬。
于是汐州陷入内乱,韩冠、赵宬很快联合,一同抵抗楚白,将整个汐州拉入战争泥潭。
趁此机会,江州刺史程琬出兵廖郡,配合韩冠、赵宬攻打楚白,要借机将其消灭。
面对三方压力,楚白陷入困境,急忙向陆骢求助。
陆骢自顾不暇,哪有空理他?同时,也对他吞并盟友的行为表示不爽,并未救援。
无奈,楚白只能单独面对韩冠、赵宬、程琬三路兵马。
第189章 梁令之死
梁令自告奋勇前往梁州,劝说孙维投靠刘元香。
长途跋涉抵达义阳,孙维于刺史府衙接见梁令,开口问道:“梁主簿自金州而来,所为何事?”
梁令上前施礼,拱手说道:“孙使君可知大祸临头?”
孙维闻言大笑:“本官有何祸事?”
“天下诸侯并起,江山动荡。周羟挟顺帝于密梁,被王彧设计除之;陆骢挟帝与当梁,而帝丧,改立惠帝。两雄争霸,诸侯混战。
唐牛灭赵嘉而据卞州,王彧李寻合围攻之;汐元二州联合,楚白杀苏均而吞之;郑牧攻伐衮州欲吞吴信;程琬北攻汐州要战楚白;周庆、魏晖、马乔之流摩拳擦掌,十六州内硝烟纷纷。
使君受命周羟掌控梁州。周羟既亡,其子唐牛自身难保,远在西北使君救之不得。王彧夺权,定要铲除周羟所部,迟早出兵攻打使君;北有陆骢虎视眈眈,但有闲暇必然南下;西有楚白、程琬野心之辈,可谓四面楚歌!如此困境,使君需早作决断!”
孙维闻言,抚须轻笑。
手下幕僚冯健起身说道:“梁主簿危言耸听!我主占据梁州之地,兵精将广,城高粮足。王彧不过短视之徒,陆骢无能之辈,楚白自顾不暇,程琬只敢趁人之危,有何惧哉?”
“此言差矣!”梁令说道,“王彧拥顺帝而掌朝廷,携李寻而攻卞州,颇为果决。如今百官归附,得云、堰、蒲三州支持,势力颇大,天下第一武将唐牛尚不能敌!陆骢有池、亳二州,楚白奉命,亦不能小觑;楚白灭苏均而吞元州,势力愈大;程琬善于见机行事,非善类也。当今天下诸侯,皆有其能!孙使君虽坐拥梁州,兵精将广,那周羟还曾挟天子威震四方,如今头颅何在?”
“梁主簿何以教我?”孙维摸着胡子笑道。
梁令拱手说道:“我主刘元香乃先帝后人、大成正统皇室、沅熙公主殿下。为大成江山而兴兵匡扶,顺帝、惠帝尚要以姐唤之,现得金、汉、丞三州之地,击退楚白、苏均,得灞水郡,势力正盛。若得使君相投,可占四州之地,以公主之名平息战乱,使大成百姓恢复生计,匡扶社稷江山!使君行此忠义之举,可以青史留名!”
“哈哈哈”孙维大笑三声,摇头说道,“梁主簿原来是为沅熙公主做说客?公主以女儿之身干涉朝政,擅自兴兵征伐,颇为不妥。何敢劝说朝廷大臣从逆?再者,世人皆知沅熙公主被宁泽所制,尔等不是辅佐大成公主,实则追随权逆宁泽!本官乃大成官员,自是效命朝廷,岂能听从权逆支使?念在你是公主使臣,不以乱棍驱赶,回去告知宁泽,若识大义当抛除野心,归附朝廷!”
梁令未能说服孙维,被送出义阳,感觉没脸回去复命。
骑马途经广平,太守王南亲自相应,颇为热情。
将梁令请到府衙,设宴款待。
酒宴之上好奇问道:“梁主簿从金州来,见使君不知所为何事?”
梁令叹道:“下官本想劝孙使君投靠我主,匡扶大成。谁知使君并无此意。”
“在下听闻沅熙公主仁义无双,金州百姓交口称赞。军师宁泽智计超群,四处征伐未有一败。如今金、汉、丞三州归心,势力颇大。”王南问道,“只是陆骢出兵丹郡,不知胜负如何?”
“陆骢前番攻打丹郡,已然败退。如今我方大军进驻丹郡守卫,他若敢来,不用军师出手照样大败而逃!”梁令仰头喝酒。
王南点点头,低声问道:“外面相传,宁军师通晓法术,斗法除笪拓法师,又以法术胜了朱神仙,可有此事?”
梁令放下酒杯:“确有此事!军师法力高强,故而百战百胜。”
“若是如此,凡俗之人谁能敌之?”
“军师面前,未有敌手!”
王南闻言思索片刻,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听闻宁军师强娶公主,可有此事?”
“太守为何一直打听我家军师私密之事?”梁令皱眉问道。
“宁军师可有野心夺取大成江山?”王南却继续问道。
梁令看他这个表情,忽然心里一动,仰头慢慢将杯中酒液喝完,眯眼说道:“军师已得三州之地,如今又与公主成婚,何等心思世人谁不知晓?眼看金州蝗灾顺利消除,厉兵秣马谁是敌手?”
王南笑着替梁令满上酒杯,靠近过来:“梁主簿此行未果,不知金州会有何种动作?”
“此乃军中机密,不可多言!”梁令摇头。
“梁主簿,”王南低声说道,“在下与孙使君不同。宁军师通晓法术,谁人能敌?主簿到梁州一行,未有成果空空而返,如何向军师交代?”
“哦?太守有何指教?”梁令眯眼问道。
“在下坐观天下局势,诸侯皆不及宁军师!欲投军师久矣,苦无机会。如今梁主簿在此,正是天赐良机!近日孙维将至广平视察民情,在下欲安排人手伏击,将其除之!梁主簿若能相助,得手后梁州之地皆可献于军师!”王南说道。
梁令闻言露出喜色:“太守莫不是诓我?”
“此乃真心之言!若有瞒骗,天打雷轰!”
见他立誓,梁令当即喜道:“太守决意归顺,实乃明智之举!若能为军师夺得梁州之地,日后平定江山,封王觅侯不在话下!”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着手准备。
王南指使心腹准备兵马,要将孙维击杀,夺取梁州。
数日之后,孙维果然带着部下前来广平,要视察当地民情。
刚刚进入广平地界,路上有人拦住车马,上前说道:“使君有杀身之祸!”
孙维从车上下来,好奇问道:“你是何人?本官怎会有杀身之祸?”
“广平太守王南密谋造反,与金州使者梁令设下埋伏,就等使君进入广平。到时候伏兵尽出,要将使君乱箭射死,梁州之地尽归宁泽!”
“竟有此事?!”孙维大惊,急忙问道,“先生是谁,为何将此事相告?”
“在下是王南门客,见其有背主之心,不愿从之,故而偷偷离城阻止使君!”
“岂有此理!”孙维怒道,“王南这厮实在该死!”
“使君可往鹚阴县调兵,再往广平!”
“如非先生,本官危矣!”孙维向其施礼,“若蒙不弃,想请先生在本官身边做个幕僚!”
“敢不从命?”
于是孙维立刻掉头赶往鹚阴县。
鹚阴县令听说此事,赶紧调动兵马随着孙维一道奔赴广平。
到达广平城外山林,果然伏兵尽出。
谁料孙维大军杀至,打得王南措手不及。
一番厮杀,王南阵前被斩,部下尽皆殒命,士兵纷纷投降。
梁令被生擒,送至孙维面前。
孙维很是愤怒:“梁主簿,只因你是公主使者,本官才放你安然回去。谁料你私通王南,竟要谋害本官?如今被擒,还有什么话说?”
梁令哈哈大笑,丝毫不惧:“孙使君不识天命,愚蠢至极!王太守尚知我主必能平定江山,故而倒戈相向!”
“梁主簿不怕死么?”
“死有何惧?”梁令笑道,“使君若杀我,主公迟早挥兵南下,踏平梁州!”
“宁泽若敢来,叫他有来无回!”孙维拔出佩剑,怒视梁令,“当我梁州无人?”
梁令大笑:“可惜计策未成!想必是王南谋划不周,有人告密!可惜、可惜!”
“你还有何话说?”
“事败至此,无话可说!要杀便杀!”梁令侧头笑道,“他日主公大军南下,莫要说下官没有提醒使君!”
“主公,何必与此人多费唇舌?”旁边一员将领走出来,“直接斩了便是!”
孙维举剑挥砍,血光飞溅。
杀了梁令,命人将首级送往金州。
宁泽迎娶宓妍入公主府,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