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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能力是精神感染,只要接触目标两秒以上就可以立即生效。果然,赌蛇立即就表现出了异样,他暴喝一声,用蛮力挣开手腕上的钳制,接着退出十几米距离,浑身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平静,而是满面通红,青筋毕露,十几秒过去,他似乎是压抑不住了,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神情扭曲,还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袖剑,活像个酒醉的疯汉。
侨顿的嘴角泛起冷笑,他对这反应非常满意,被他的能力影响者,表现很像是吸毒过量,只是他们不会因中毒而口吐白沫或死亡。
这就像是在精神层面上嗑了整整五十颗甲基******的成药,一般人用上一点儿这东西,至少就能亢奋五个小时,试想一下,数十倍的效果,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那赌蛇的表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侨顿得意地笑着,对吉尔森二世道:“伯爵大人,他现在基本已经没有意识了,每一寸肌肉都在高强度地运动,血液在血管中奔腾。我现在带您去安全屋躲避,让他一个人在这儿闹着好了,一般人中了我的能力,最多一个小时就会力竭昏死,像他这种,估计也多撑不了几分钟,到时候,您就可以活捉他,然后……”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自然是炼狱般的折磨。
吉尔森二世的脸上浮现了病态的笑容,仿佛瞬间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他冲着独自在原地胡乱挥舞袖剑的赌蛇咆哮道。
侨顿道;“伯爵大人,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他现在这样,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他这话说的没错,精神感染虽然摧毁了对方的理智,但本能还在,而且很可能被激发得更加敏锐,对于赌蛇,侨顿早已在心中暗生惧意,现在的赌蛇,是侨顿万万不想靠近的。
他弯下腰去,伸手想要去扶起吉尔森二世,可就在这一瞬间,一把袖剑,由他的颈后刺入,从咽喉探出,剑尖几乎都快要触到前方吉尔森二世的眼球了。侨顿的血顺着剑上的血槽,滴落在了伯爵的脸颊上,让他明白了,自己并未脱离地狱,而是坠入了最底层。
赌蛇在这位尚未断气的对手耳边说道:“如果你不明白的话,我可以解释一下,上来前我已经服了大剂量的镇静剂,刚刚刺你那一剑,也是放慢了动作的,故意让你有机会接触我。
因此,你才会对我最快的速度估计不足,对我发疯的戏码也深信不疑,最终做出背对着一个手持武器的刺客,放松警惕的愚蠢行径。”
他抽出了袖剑,血溅了吉尔森二世一身,侨顿喉咙里咯咯作响,可说不出话,赌蛇又在他的后心补了一剑,直到对方断气,才把尸体甩到一旁。
吉尔森二世面如死灰,他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地面对着一头饿狼,不,是一个魔鬼。
“我的老师曾教导我,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猎物说,也等割了对方的喉咙再开始讲,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赌蛇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走向了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捆麻绳。
“但我要为你破一次例,伯爵先生。”赌蛇拾起了绳子:“因为七年前,你已经让我破例了,我要杀的人,从来都是会死的。但你,竟侥幸活了下来。”他一步步逼近着:“好在如今,我还有机会补救,了结这桩早就该结束的事。”
“你……”吉尔森二世只出口一个字,就被赌蛇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那种表情我曾经看过一次了,如果我是那种可以用钱收买的人,七年前我就已经被你收买了。”赌蛇蹲下,视线与吉尔森二世持平:“你和我,不是钱的事儿,得靠命才能解决。”
“为什么……你应该早就不是阡冥的刺客了……你放过我!我承认追杀你是我犯了个错误,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发誓今后……”吉尔森二世又一次被打断了。
“我当然理解你。”赌蛇从身上拿出了一本书来,那是本黑色书皮,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的书,“我了解你的程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他说着就用一个火机点燃了那本书,并随手扔到一旁,“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从你身上找出一星半点值得怜悯的品质,或是值得救赎的价值,那个人一定是我。”
赌蛇的眼神和语气越来越冷:“有这么一个故事,七年前的某一天,有近千人围住吉尔森伯爵府抗议,他们只是一般的民众,因为对分商令忍无可忍,却又无法改变政策,所以只能聚在一起,举着牌子,喊喊口号,顺便诅咒伯爵的全家不得好死。”赌蛇说道:“于是,他们中有许多人被逮捕了。不是被警察抓去,而是被你,一个贵族的私人武装所逮捕。
那天被抓的人大约在一百左右,后来他们无一例外地人间蒸发了,让双鹰郡笼罩在一片恐怖的阴影中,敢于反抗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大半。
那些人的去向,阡冥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最后自然全都死了,被你秘密处刑以泄愤,而且被冠上的竟然是叛国罪,真可笑……
当时的总督作为你的党羽,对那些死者根本就不闻不问,他默许、甚至是帮助掩盖了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杀。
也正是这次事件,才直接导致了十二月时我们的那次行动。”
吉尔森二世回忆起那时的事情,神色数遍,接着道:“你是想为那些人报仇吗?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帮贱民罢了!难道就为了这种理由我必须去死吗?!”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在他看来,自己的性命确实要比平民金贵得多。事实上,许多平民的价值观和他其实是一致的,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正义公理可言的时代,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早已不是靠什么道德品格,而是靠金钱和地位。
赌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道:“我的导师,阡冥伟大的大师,乔万尼·彼得拉赫,他虽然不是什么高位的能力者,却是我们每个兄弟都尊敬的长辈,他传授我们刺客的精神和技术,教导我们为了公正与光明去背负杀戮与黑暗,在我们灵魂中刻下阡冥的烙印。
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在那年,当组织的领导者认定任务不可能完成时,老师毅然决定独自前往去营救那一百人。”赌蛇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已年过六旬,技术和意志终究会败在岁月面前,身体的衰老、多年伤痛的累积击败了他,营救失败,他被捕了。”
吉尔森二世的眼中闪过了什么,他似乎想起来了,想起了对自己非常不利的回忆。
“你们拷问他,折磨他,却问不出一个字,所以,最终他还是难逃一死。但可能是你心血来潮吧,你选择了绞刑,事后还将他的尸体挂在了自家的院子里示众。”
吉尔森二世已经不敢再去直视赌蛇的眼睛,而对方的阐述仍然在继续:“你不该这样做的,你扼杀反对你的平民,蔑视他们的生命,这已不可原谅,但你绞死一个刺客,是对他的侮辱,你践踏了老师的荣耀。
要知道,绞索,是给罪人准备的。”
这句话说出的那一刻,一条麻绳套在了伯爵的脖子上。
吉尔森二世终于明白了,是什么促成了多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又是什么,让赌蛇这样有万般手段可以取人性命的杀戮机器,选择用绳子将自己吊在钟楼外面。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也许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但有时,这世上,真的会有报应。
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已经停满了警车,从楼顶望下去,可以看到被疏散的客人,酒店工作人员,路人,还有大量的警员。
这时,酒店楼顶忽然亮起一道光束,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像烟花般点亮了一片天空。
所有人都抬头仰望,却见一个身前尽是鲜血的男子从楼顶被扔了出来,他的脖子被粗麻绳勒住,如同接受绞刑般,悬挂在了高楼的外墙上。
那尸体在高空随风而摆,面目狰狞惊恐,死不瞑目。那张脸,正在诉说一个可怖而冗长的故事,一个长达七年的,关于复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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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Mirror face
4月9日,双鹰郡某处。
黑土坡,孤坟前。夕阳斜,雁归鸿。
赌蛇来到师父的墓前时,那里已然站了一个人。看那身形轮廓,高大矫健,应是个壮年男子,他身着一袭黑色斗篷,领后的罩帽裹在头上,神神秘秘的模样,活像个十九世纪的炼金术士。
那人没有带来鲜花,而是带了一瓶烈酒,那是彼得拉赫生前最喜欢的酒。此刻,地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墓碑却是湿了大半。
据我估计,他是极富浪漫主义色彩地将酒倒在了墓碑上,不过也不能排除他尿急的可能。
好吧,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言归正传。
面对陌生人,赌蛇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他放慢脚步,缓缓靠近,心中还不能排除对方会突然出手偷袭自己的可能。
“你是他的弟子吧。”那男子忽然开口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十分沙哑,还有一种类似从罐子里发声那样沉闷的感觉。
赌蛇不再向前走,停留在对方身后两米不到的距离,回道:“您是家师的朋友?”
“总角之交。”他停顿了一下:“不过自他加入阡冥那天起,我们便不再有联系了,几十年过去,再次听说他的消息时,故人已逝,尸骨早寒,我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我们只是故人,称不上朋友了。”
“难得您还记得家师最喜欢的酒。”赌蛇道。
“哼……一座空坟罢了,我想阡冥早已将尸体另行处理。况且,就算那老鬼真的躺在底下,也是尝不到这酒的滋味了。”他哀叹一声:“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你们这些喊着‘人随身死,精神永存’的所谓刺客,最后又有几个能摆脱此番命运。”
赌蛇无言以对,报仇以后,他也确实在思考类似的问题,像自己这样的人,今后究竟该何去何从:“既然您不信祭奠这套,又何须来此见这故人。”
那男子转过身来,他的黑色斗篷将全身遮得密不透风,唯一可见的,就是罩帽下的那三分之二张脸,但那里没有人的脸,只有一张亮银色的镜子面具。
面具的表面弧线平滑,呈半圆形微向外凸,因此看不出人脸的轮廓,也不露一点儿皮肤在外,至于下巴以下的部分,都被遮挡在高立的衣领后而不得见。
“我是来见你的,赌蛇。”镜脸说道。
“不知前辈有何赐教。”赌蛇对他的称呼变了,因为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在见到了这种惊悚造型以后都会认定对方不是一般人。
“我并非什么刺客,前辈二字当不起,至于父母给的名字,像你我这种人,自然也早已舍弃。你可以直接叫我镜脸,也不必用把‘您’挂在嘴边,虚长些年岁,不值得当做资本。”镜脸说着,从黑斗篷中伸出一只手来,他里面也是漆黑的服装,手上还戴着皮革质地的黑色长手套,“你先看一下这段录像。”
赌蛇接过对方手上的便携式播放器,将信将疑地点击了播放,屏幕上显现出的景象,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镜头的位置在天花板的角落,屋子正中有张桌子,一侧坐着两名穿着HL制式军服的军官,另一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赌蛇很快就想起了这人是谁,他抬头看了镜脸一眼:“这是什么时候的录像?”
镜脸道:“银行劫案发生的当天夜里,你还在回家的路上,这名幸存下来的劫匪,就被枫叶郡的HL总部从温尼伯的小警局里秘密提走了,之后所有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在对外公布时,也多半都经过官方的‘修改’。”
播放器中那名匪徒的喊叫将赌蛇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主犯!我是被人胁迫的!这是交易!你们明白了吗?!”
那两名军官表现的十分严肃:“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少说其他的废话。”
“你们为什么不明白?!我是被逼的!我必须抢五十万现金!然后送到指定的地方去!我必须成功!几个小时前我就该完成任务的!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说!求求你们!快放了我!”他被拷在椅子上,椅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只见那劫匪发疯似得奋力挣扎、咆哮。纵然手腕上被手铐勒出了血痕,他也毫不在乎。白天时被赌蛇轰掉的右腿虽然已经过HL的特殊医疗处理,但此刻纱布下又渗出了大量血迹,桌下的地面都湿了一片。
那两名军官似乎失去了耐心,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就有几个人进来,给那名劫匪注射了麻醉剂,往外拖出去,录像也到此处中断了。
赌蛇将播放器递还给镜脸,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