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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未必正确。”雪方晴道。
“但我还有记忆！”羽未央指指自己的头：“四百年前的那段记忆。”
雪方晴恍然：“所以你确定，现在的武道实力，比那时候强？”
“强不了太多，进步有限，但确实是进步的。”
归小猫不解：“那就真奇怪了。能创造那么厉害的系统，却不能创出更加神奇的功法？”
羽未央也无法理解这个。
反倒是卓君彦道：“我到是有些理解了。”
什么？
三女看他。
卓君彦来到旁边凉亭里坐下，自有侍者为他上茶。
让侍者退下，卓君彦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你们知道，科学院也发明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设备，但这不是科技的进步。”
羽未央明白了他意思：“材料？你是说……系统是某种强大的材料，科技水准并不强？”
卓君彦点点头：“是的。科学，无非就是对现实的运用。地球没有那么多超级材料，但这里不同，有许多天地之宝，这使得这里的科技发展，更重视对材料的运用与发掘。”
说着他竖起手指：“比如可以承载记忆的物质，就可以作为系统的核心运行构架；比如具有空间性质的物质，就可以作为穿梭的根基；还可以用来储物！在此基础上继续发挥，还可以造物！”
雪方晴摇头：“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该只有一个系统。”
这确实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
按照卓君彦的说法，这样的系统是可以复制的。
但实际上系统只有一个。
归小猫道：“但是传承殿的系统有九个。”
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睛一亮。
羽未央道：“对啊，如果系统是圣能文明创造的，那为什么他们后面创造的传承殿系统更弱？”
卓君彦道：“这个问题我想过，我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系统不是两大文明创造的，是更高级的文明。不过这种说法，等于一切都往上推。就好比怎么找到千里马？有伯乐就行，但是伯乐比千里马更难得。这种猜测有些不负责任。第二种可能，有可能是我的系统使用的不是组合材质，而是某种罕见的神宝。”
遇事不决材料学！
既然这个宇宙的超科技是通过特殊材料完成的，那就把它继续往上推。
某件特殊材料神宝，只此一件，万事大吉。
至于传承殿的垃圾系统，则很可能真就是卓君彦所说的做法。
这也就意味着，那两个文明可能真没有那么神奇。
雪方晴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到可以解释灵能文明为什么可以篡改系统，却无法抢夺控制权了。”
嗯？
卓君彦笑问：“怎么说？”
雪方晴认真道：“你接受了子系统的传承，要求自己杀自己，结果你的主系统在你的意志下，被迫接受宿主自杀的指令，也使你无法照镜，不能见水。这在某种程度上，不就是篡改了主系统指令吗？如果这指令深入系统，加入再次轮回，很可能以后的宿主都无法照镜子。”
卓君彦笑道：“没错！我的做法，其实就是篡改了主系统指令。所以理论上，灵能文明只要做出类似传承殿的子系统，再找一个愿意配合的宿主，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
三女异口同声：“修改指令，植入节点！”
卓君彦当初在传承殿时就有这感悟，如今更是进一步坐实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发现，本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向众人揭示了一个事实——两大文明，很可能真的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恐怖。
羽未央都不由兴奋的跳起来，她扑到卓君彦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他们不是无敌的！”
“当然！”卓君彦自信一笑：“他们若是无敌，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许多麻烦。”
羽未央笑问：“这会让你改变计划吗？”
卓君彦傲然冷哼：“怎么可能？我修武，可不是为了他们！”
如果是为了打败两个隐藏的超级文明，那么卓君彦在感受到那两个文明的存在有多么恐怖之后，是不会有任何斗志的。
这就好比你说健身是为了摧毁高山，你知道你不可能做到，那你还健什么身？
两大文明强大也好，弱小也罢，都不是他的目的。
武道之路无极限，一路行来便是功！
修武，本身就是目的，不需要其他的动力！
两大文明……他们强大，那便战斗到死；他们弱小，那便踏脚之石。
卓君彦永远是如此豪情，也让三女迷恋不已。
便此时，天空异象再起，现出迷蒙白洞。
空间通道，打开了。
第五百零一章 命运自有安排（上）
今天是第四次空间通道，也是最后一次。
仰望天空白洞，卓君彦心中忽然一动。
他面色微变：“咦？”
“怎么了？”雪方晴问。
卓君彦眯起眼睛：“是沈胜男，她那边好像有情况。”
“她觉醒了？”
“不对。”卓君彦却摇头：“是她本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心灵上有些震荡，但绝不是第二人格抢占身体。”
“那就好。”三女松口气：“现在呢？”
“她关闭了系统。”
归小猫道：“那就算了。”
卓君彦却沉思着：“她在海洲……奇怪，她怎么会跑到海洲去的？”
微微皱起眉头，卓君彦沉思着：“系统的感觉告诉我，没什么事。但是我个人的直觉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有事！”
羽未央面色微微严肃：“那你相信那个答案？”
卓君彦一笑：“你们觉得呢？”
三女便一起叹息。
卓君彦与系统，便如一对欢喜冤家，本是相互需要，本应相濡以沫，却在朝夕相处中相看两相厌，终不过勉强维持，免不得日后分离！
真正是：
爱意转淡情别恋，渐行渐远无珍惜。如今与汝背道驰，不信系统只信己！
羽未央便道：“派人过去看一下情况。知道在海洲哪里吗？”
卓君彦摇头：“不清楚，感觉太模糊……”
忽然想到什么，卓君彦自语：“无花城？”
他猛然喝道：“来人！”
冯三水飞快出现：“主公。”
“派人去无花城，看一下沈胜男那边的情况，哦，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白溯风，一个……叫岑清清！”
冯三水也不多话，便即消失无踪。
便这时，又有人来到：“主公。”
“何事？”
“钟秀回来了。”
“他拿到剑尖了吗？”
那护卫摇头：“不知道。主公让我们不要去问。不过……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谁？”
“一个叫蒂娜的女人。”
蒂娜？
卓君彦微微愕然：“她过来了？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出口处。她要跟钟秀走。”
羽未央疑惑：“所以钟秀不是来取剑的？是来要蒂娜的？但他之前可不知道蒂娜。”
卓君彦却笑了：“也许都有吧。”
他靠在躺椅上，唏嘘自语：“海中现光人，海洲生异兆，王爷为特使，尊者回旧世……如此种种，鸿元必将生变！我本以为，这一趟使命是难逢对手当寂寞，却不料命运安排有定数。很好！非常好！天意难测，不起波涛，如何觅天机？晋升艰难，若无对手，何来登天路？正需那八方宵小来相会，四方鬼魅为阶梯，方得铺我金光道，成就无漏身！！！”
他说着缓缓起身，那一番柔情无踪，那一片霸气重现。
卓君彦扬声道：“告诉她，可以走！但是记住，这是她欠我的！将来敌友她抉择，生死只在一念间！”
——
今天。
元首办公室。
唐凝拿着一封信笺匆匆来到卓君彦身边：“沈胜男的信，还有派去的人的回报。”
卓君彦一一看过，面色阴沉下来。
来自下属的回报，让他了解了那边发生的事，万没想到，白溯风，沈胜男，岑清清这三个人，竟然撞到了一块儿。
更没想到的是……
沈胜男辞职了。
她送来的，是辞职信。
看着信，卓君彦问唐凝：“你怎么看？”
唐凝回答：“她没打算和你为敌。”
卓君彦轻笑：“从信上看，是这表现。毕竟要做敌人的话，终究是留在身边当卧底更方便。但是周观弈走的时候，也没打算和我当敌人。”
唐凝叹息：“是啊，人终归是会变的。也许我们应该早些告诉她这件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卓君彦到也没太在意：“她不是还有个日记本吗？回头安排找过来，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好的。哦对了，铁风渐已经收到消息了。”
“他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和绝大多数失恋的人同一状态。他想不通……我都不敢跟他说。我怕他知道真相，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早不告诉他。”唐凝头疼的抚住额头：“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在卓君彦和唐凝的想法里，如果沈胜男第二人格觉醒，很大可能应该是一番思想斗争，并继续留在君威。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有足够的理由留下。而那时，卓君彦他们也可以帮助她。
唯独没想到，她竟然是在外面执行督查工作的时候觉醒，然后直接选择了出走。
唐凝是真的后悔了。
上位者做的久了，有些事就不习惯开诚布公，而总想观察，掌控。
却不知一旦事情突然爆发，所有的观察与掌控就会变成一场失控的滑稽戏。
走掉的人除了她之外，还一个就是龙暖烟！
她失踪了。
这刻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卓君彦道：“看起来，龙暖烟是恢复了记忆。”
唐凝疑惑：“岑容说她当时想要这玉佩，看来，和这个有些关系。”
“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凝美目盯着他。
她了解卓君彦，知道他这表现，多半是心中有些数的。
卓君彦想了想，道：“当初在雪月坊的时候，我用她研习摄魂宗的种种心神秘法，发现此女精神方面很特殊。”
“哪方面？适配体？”
卓君彦摇头：“龙暖烟不是适配体，只是精神特殊，估计也是神秘殿堂中的某一类，她的攻击可以让人暂时虚弱无力应该就和这有关。”
那不是诡影剑的作用，是龙暖烟自身的特殊性。
卓君彦道：“我想研究这个，结果三天下来，收获寥寥，所以抽了她一些血交给凯瑟琳后，就让她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但私下里，其实我也抱了希望……如果有某个大能依附她的身上，那就是一个很好的靶子。但我没想到……”
他苦笑。
没有所谓的大能依附，反倒冒出了一对奇怪的玉佩，还让沈胜男也出现了变故。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诡异，让卓君彦也无法理解。
这刻想了想，终也只能洒脱的笑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龙暖烟就算恢复记忆与武功，卓君彦也不会惧怕。
他甚至巴不得龙暖烟来找自己，那便正好再做一番研究。
这时颜巧巧突然急急冲过来：“主公！”
卓君彦面色一沉：“什么事慌里慌张？这里是你可以擅闯的吗？”
“不是。”颜巧巧连连摇头：“是沈胜男！”
沈胜男？
卓君彦唐凝同时一怔：“她怎么了？她来了？”
颜巧巧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她来了，打晕了我，拿走了一枚惑心环，然后去了她的地方，拿走一个本子。”
“你说什么？”二人愕然。
沈胜男来了，拿走了她的日记，然后还拿走了一个惑心环？
她想干什么？
坏消息总是一个接一个。
就在这时，又一名护卫匆匆来报：“报！苏雁语部长遇刺！”
第五百零二章 命运自有安排（下）
房间里，苏雁语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她微笑着看卓君彦：“是龙暖烟，她没想杀我，不然我已经死了。”
卓君彦长吁一声：“我错了。我就不该手下留情的。”
唐凝则疑惑：“为什么她要杀你？”
苏雁语摇头：“我说了，她不是要杀我！我的武功在她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唐凝问：“她有说什么？”
苏雁语回答：“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唐凝看看卓君彦：“你怎么看？”
卓君彦一笑，道：“既然手下留了情，总是好事。不过我本来打算过几天正式动身去凛国，现在雁语受伤，到是无法随我出行了，凛国又没有无线电报……”
唐凝明白了：“这么一来，通讯就不方便了。所以，她是为这个来的。”
卓君彦点点头：“龙暖烟……沈胜男……这事情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啊。”
唐凝疑惑：“龙暖烟刚刚恢复记忆，即便是恢复了，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