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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居慢条斯理地进食,偌大的屋子里站满了人,却十分安静。
所有佣人与管家都在一旁候着,有个新来的佣人悄悄看了眼黑衣小正太,忍不住对一旁的女佣低声窃窃私语,“他怎么一个人吃饭啊”
女佣目光不悦瞪了眼新来的女佣,纠正她的错误,“记住,要叫小少爷,不可以直呼小少爷为他。”
“我记住了。”新女佣连忙认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少爷跟少奶奶了怎么不见他们”
“少奶奶很少在家,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少爷工作繁忙,每晚都要应酬,小少爷几乎都是一个人用餐。”说起这个,女佣心里就觉得小少爷可怜。明明是个贵族小少爷,日子却过得跟个孤儿似的。
当然,这些话女佣是不敢说出口的。
幽居耳尖的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心中无喜无悲。
有些东西,习惯了就好。
“我吃饱了。”幽居擦擦嘴角,起身上了楼去二楼的电影放映室。
放映员找出最近新上映的片子来,问他想看哪一部。幽居单手撑在扶手上,头偏着,脸颊微微搁在手背上,他看着屏幕,问道:“海上钢琴师有么”
“小少爷,那是老片子,我这里之前是有的胶片的,后来少爷看过一次就不见了,估计是被他收走了。”现在的电影院都采用数码播放,可幽修却独爱胶片电影。
幽居目光微动,“那我去找找。”
他起身走出放映室,来到三楼幽修的主卧。
幽修卧室侧墙有一道门,推开便是一间收藏室,里面放着他所珍藏的东西。幽居料到他应该是将胶片放在珍藏室内,便推开门进了去。幽居打开一个大柜子里,里面放着好几卷胶片,他找了找,在最下层找到了海上钢琴师。
幽居拿出胶片,正准备打开门出去,结果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隙,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康欣扶着走路不稳的幽修进房。
幽修躺在大床上,醉醺醺的时候很安静。
康欣解开他的扣子,脱掉他的衣服,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准备走。幽修却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把扯进自己的怀中。接着,幽居看到他们开始接吻了,然后,康欣身上的大衣被脱下,跟着落地的还有她身上的紧身裙。
幽居张大了嘴,眼里露出类似惊恐的神色。
他不傻,他懂床上那两个人是在做什么。
可
可妈妈跟爸爸还没有离婚啊
爸爸跟小姨,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衣服被剥光了,康欣忽然回过神来,谨慎问了句:“小幽呢”
“管家说他在看电影。”
“阿修,我们还是别在家里做了,要是被他看见”
“欣欣,别拒绝我,不要拒绝我”幽修将康欣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康欣还想说什么,全被幽修用吻盖住。
幽居手指捏紧胶片,指关节泛起惨败,他咬着粉唇,瞪眼看着床上交。欢的男女,心里恶心的想吐。他轻轻关上门,靠着门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仍是成年人白花花的
耳旁充斥着父亲与小姨的喘息声,幽居忍了很久,终于在听到幽修一声声欣欣,我爱你之后,幽居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拉开门,冲床上的人骂了句:“混蛋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妈吗”
幽修跟康欣同时吓一跳,幽修赶紧拉过被子盖住康欣的身体,才瞪着幽居,“你怎么在这儿”
幽居跑过去将胶卷砸到幽修头上,才伸出手指,指着神色惊慌的康欣,说:“不该在这里的不是我,是她”
“背着我妈妈跟我爸爸上床,小姨,你不要脸”
听到不要脸三个字,康欣脸上最后的一滴血色也尽失了。
幽修自己被砸了不要紧,但他不能忍受康欣被侮辱。幽修把被单上的胶片捡起来,狠狠扔向幽居,幽居不躲不藏,刚好被胶片砸到额头。顿时,那白洁的额头便破了,流下血来。
“啊”
尖叫的人不是受伤流血的幽居,而是康欣。“阿修,你打他做什么”
幽修手指指着大门,冲幽居喊:“滚出去小畜生”
幽居双手紧握成拳头,小小身板气得发抖。他满脸铁青,纷纷不平的双眼剜着床上的男女,幽居狠狠吸了口气,张嘴朝幽修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在幽修骂畜生的声音中,狂奔出卧室。
咚咚咚
管家跟佣人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来,就见一身黑衣的幽居风一样跑出客厅,穿过中庭,跑了出去。
“小少爷”
管家跟在后面追赶,等他跑出去,门口哪还有幽居的影子
管家低下头看,发现地面有血迹时,脸色微变。“快来人小少爷受伤了,快去把他找回来”家里的保卫齐齐出动,开着车出去找人。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受伤了”管家带上两个女佣,也跑了出去找人。
找了一圈不见幽居,管家急的满头大汗。
那新来的女佣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便说:“我方才好像见到少爷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不过那女人不是少奶奶。小少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一听这话,管家立刻便明白了是发生了什么。
指定是少爷没忍住,把二小姐带回家来了,又好巧不巧的让小少爷撞见了。
“别想了,快给我找”
幽居一口气跑了很远。
冬天的风肆意在这个城市里,每一道寒风挂在幽居的脸上,却在他心里留下一道墨色乌痕。
他就那样漫无目的的奔跑,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
那个家,根本就不是个家。
母亲常年不归家,归家了也不怎么搭理他。父亲虽然住在家中,却像个隐形人似的,两人一个月也见不着几面。现在好了,父亲出轨了,找上的还是自己的小姨,这个家简直就是一锅药膳汤,放满了各种药材,还全他妈的都是些毒药
血从额头流下,有的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幽居胡乱用手抹去血迹,又一头扎进冷风中。
。
嘀
嘀嘀
“怎么回事啊躺大街上碰瓷啊”
“要不要报警啊,这人趟中间不动,若是被车给碾死了,岂不是连累人司机吗”
一条大马路上,聚起三四辆车。其中有轿车,也有货车。车子的正中央,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衣服有些破了,身上隐约还有血迹,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她静静躺在马路上,不动、也不呻吟。
看上去挺像个死人。
若非她的胸膛在起伏,这些司机一定会以为她死了。
遥远缥缈的意识里,忽然传进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嘀嘀声。
程清璇睁开眼睛,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条大马路中央。
怎么回事
她不应该身处研究所吗
不是发生爆炸了吗
“醒了”有个司机走下车,走近她,见程清璇长得实在是好看,刚还凶狠的嘴脸顿时变得温柔起来,“小姐,能起来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我给你叫辆救护车吗”
程清璇艰难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在荡动。应该是在爆炸中,被震伤了脑子。
“不用了,谢谢”她单手撑在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公交台上坐着。
见她的确无碍,司机这才坐回自己的车。
那些围观的车子散开了,大马路上又只有了她一个人。
程清璇用手揉脑袋,觉得实在是痛。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只有大衣衣袖子被火光的余威波及到,破了一块。她头发也有些被殃及,发尖都卷了,被烫卷了
她心说,那爆炸的威力要再大些,不用去理发店也能做个离子烫了。
原汁原味的离子烫
程清璇坐了会儿,才站起来往前走。身体被关了几个月,又一直被抽血,她走路时都有些力不从心,双腿都是软的。走了两步,便要歇上十几秒。走到一条狭窄的马路口,程清璇看了眼这个地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半岛二路
这里
程清璇还来不及思想,忽然看到一个消瘦的孩子从路旁边的小道里冲了出来。那孩子跑得很快,全程勾着头,连身后来了一辆大货车都没有看见。
想也不想,程清璇一边出声提醒他,一边朝他跑过去。
“危险”
听到这声危险,幽居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停住脚步,扭头望向身后。
刺眼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苍白,脸上的血液,也越发殷红。就像一盘白色颜料上,洒了一长条红色的颜料,鲜艳极了。
嘀
司机发现幽居的时候,忙踩刹车按喇叭,却来不及了,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死神的镰刀挥舞起来,一点点靠近幽居的喉咙,向他索命。
这一刻,幽居也吓到了。
他长长的精致黑眉挑起,粉唇张开,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他尝到了一种味道,不是死亡的味道。
那味道更像是
像是
太阳。
身体落入一个怀抱里,那个怀抱,温暖,真的好像太阳。
幽居整个人被程清璇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下一秒,他的身体呈抛物线被扔向路边的草坪上。程清璇险险避过货车,但因为用力太过,整个人无力倒在了柏油路上。
货车司机害怕惹事,便加快车速,逃离了事故现场。
幽居摔在草地上,体内五脏六腑震了震,他死了一样躺在地上,手指微微颤了颤。
他呆呆的看着面朝下跌到在地上的程清璇,愣了好久,才慌乱地爬过去。幽居想将程清璇抱到安全地带,但他受了伤,加之力气小,只能连拖带拽的将她拖到了路边的草地上。
到了草地上,幽居才将程清璇的身子翻过来。
程清璇的脸在地上蹭破了皮,有些狼狈。幽居俯在她身上认真打量她,觉得这个小姐姐长得好好看。
程清璇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她悠悠醒来时,刚好对上的一对酷似黑曜石一样纯净的双眸。少年的这双眼睛,让她想到另一个人。程清璇愣了愣,才抬起手一巴掌将幽居的脸推开,“别想吃姐姐豆腐,姐姐对小娃娃不感兴趣。”
幽居坐在草地上,被她这话给镇住。
冤枉,他绝对没有想占她便宜的想法。
他还未成年呢
幽居揉了揉自己的腰,车子是没有撞坏他,但程清璇这一扔,他身上的器件也快坏了。“谢谢你,救了我。”幽居抹了把额头,揉痛了伤口,他忍不住低低地嘶了口凉气。
程清璇跟着坐起来,她瞥了眼幽居流血的额头,说了句:“又没死,一点小伤哼哼唧唧的,像个小姑娘。”
幽居:“”
就因为这话,日后幽居受再大的伤,也尽量忍着不叫唤。很多年以后,他为救程清璇,手被戳成窟窿,也没有喊过痛。
见幽居不说话,程清璇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小家伙长得挺好看,看起来应该不大,估摸着也就十来岁。他的眼睛很好看,嗯,很像幽居的。他的鼻子也很好看,也挺像幽居的,他的嘴巴粉嫩粉嫩的,就更像幽居了。
程清璇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莫不是孤独久了,看到个男的就觉得像是幽居
“我就住这附近,我姓幽,姐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家,我家有家庭医生,他可以给你包扎伤口。”幽居不敢去看程清璇破了相的脸蛋,那会让她愧疚。
程清璇没听见他说其他的,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幽字在转
她目光古怪望着小家伙,喉咙上下一阵滚动。
“姐姐,你怎么了”
幽居见程清璇从一个毒舌女人变成了一木头女人,还有些傻呆呆的,幽居还以为她被车装傻了。程清璇并没有傻,只是有点被心里的想法给吓到。她忽然一把搂住幽居的双臂,程清璇目光灼灼望着幽居的小脸蛋,近乎小心翼翼问:“你刚说,你姓什么”
幽居本来就被她摔伤了,她再度用力捏他的胳膊,身体就更痛了。孩子的眼里挤出几滴生理泪水来,但还忍得住。
这小姐姐是属牛的吗幽居闷闷的想。
看到他眼里的泪,程清璇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她松开幽居的胳膊,问:“很痛”
幽居想点头,又想到刚才程清璇骂的那句像个小姑娘,赶忙忍着痛意摇头。摇完头,额头更痛了,幽居用手挡住额头的伤口,眼里的泪珠子更多了。
看出他是在强忍,程清璇心痛的不行。
这若真是她的幽宝,那她可得对他好点儿。
她拿下幽居挡住伤口的手,低头亲了亲幽居的额头,摸摸他的头发,程清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