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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双和奶球开心的吃着,一旁的龙麟圣兽默默的舔着伤口,委屈的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而很快……
当小双和奶球吃完以后,方才发现刚才割肉的伤口,又完好无损的长了出来,伤口短时间愈合了,失去的肉又重新生长出来。
小双默默拿起了匕首,和奶球彼此相视了眼,再度期待的看向龙麟圣兽。
龙麟圣兽,“(mmp)!!!”
这就是人们进入翁谷口,半个月来的现状。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
星空布满了这个荒凉的山谷中。
“有一百多人死了!他们饿死了!”
“真的吗?太好了!哈哈!太好了!”
“赶紧做饭啊!”
夜晚,山谷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在今天白天,又死了一百多个人,他们有的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残酷现状,自杀了;还有的是因为饿死在了路上;还有的是因为疲劳、疾病……
死亡每天都充斥在这庞大的队伍中。
各种各样的死因,在这上千万的队伍中随处可见,疾病、传染病、饥饿、口渴、崩溃……
从最开始,人们遇到死亡是害怕的,到后来,便成了麻木,到了现在,进入翁谷这么久以来,有人死了,他们会很开心。
因为,他们有了食物和新鲜的血水。
每天,人们都会将大量死去的人收集起来,当成这庞大队伍的补给品。
干粮没有了,水也没有了。
他们只能期盼身旁的陌生人快快死去,这样晚上就能喝一口血水肉汤了。
这残酷的生存环境下,也成了秦墨默许的事。
如果,人们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无法走出这数百公里的翁谷,那些死去的人,成了一具具尸体,和那些饿死在野外的动物,也没任何区别。
只是这样的血水肉汤,秦墨一口也喝不下。
他是修仙者,他能饿着,能挺过这漫漫长路,但这些人不行,他们只能依靠尸体来扛过这漫长的道路,他们欢呼那些人的死去,也并非是因为人性的丑恶。
而只是想活着。
只不过,每天一百多人的死,还是不够。
对比起来上千万人庞大的队伍,区区一天一百多人的尸体,根本无法支撑这庞大的队伍,人们最多能分到一口血水肉汤,与其说是用来填饱肚子的,倒不如说,它充其量只能填补一下人们崩溃的精神。
饥饿快速的蔓延着。
人们对血水肉汤掠夺,彼此争抢,不断有打架发生,不断有闹事者出现。
而围观的人们,兴奋的沙哑喊叫着。
“打死他!对!打死他!”
“去死吧!哈哈!打死一个算一个!”
当暴力不断出现后,人们不再是恐惧和害怕,反而为此感到兴奋,他们激动的想要看到一些人被打死,一旦被打死,就会有食物了,如果这一架,没有死人,围观的人们还会悲伤的叹息。
这样的暴乱,一开始还比较好制止,但等到后来,随着饥饿和疲惫加剧,哪怕焱阳军界十数万士兵,也难以管理里。
而今晚,因为一口血水肉汤,又不知出现多少场群架,死了多少人。
秦墨麻木的躺在岩石上,听着人们的欢呼、亦或者是叹息。
在饥饿面前,人性变成了一个很可笑的东西,秦墨甚至没办法去指责那些冷血的人,相反,他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如果他不是修仙者,也需要吃喝拉撒的话,他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因此,从一开始,秦墨还会制止打架这种行为,到后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欺骗自己,给这种暴力的行为,加以科学的解释,那就是‘优胜劣汰’。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一种解释,用这样的解释,来安慰自己麻痹而可笑的道德感,秦墨越来越明白,当人们生存不下来时,所谓的华夏传统优良美德,也成了笑谈。
在古代就有人吃人的现象出现。
而现在,当人们一无所有时,这样的现象再度出现,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夜晚,夜深人静。
人们就地躺在地上沉睡了,一天的疲惫和饥饿,令人们难以忍受,哪怕有一口血水肉汤,却也无济于事,唯有赶紧休息,是最节省体力的方式了。
但也有人害怕的睡不着,害怕就这样睡着,会被身边的人杀了,拿去当食物,再也醒不来。
点点星光,洒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上。
秦墨静静的靠在岩石上,仰望着星辰。
身旁的刘大娘,为他缝补着破旧的大衣,这件大衣已烂了好多个洞了,再不缝补,怕是不能穿了。
“秦先生,我们这些人活着,就是这乱世的累赘啊!”
刘大娘瘦的不像样子,她借助着星光,紧紧眯着眼,才能看清手中的针线,就这样,还时不时的扎到自己的手,她老的就像一个僵尸,无奈的和秦墨聊了起来。
秦墨摇摇头。
“小孩、中年和老人,每个年轻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
“那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存在的意义什么?”刘大娘突然笑着看了眼秦墨。
秦墨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张了张嘴,又实在说不出口。
刘大娘将缝好的大衣,披在了秦墨身上。
“秦先生,就连你也不知道吧?”
“其实,我们这些老的连路都走不动的家伙,已很感谢您了,感谢这华夏的美德,但终归是拖油瓶咯!老了,就没用了,这事儿甭管谁,都得承认。”
刘大娘叹了口气,费劲儿的将针线收在盒子里。
这盒子中,已没有线团了。
“杀了我们吧。”刘大娘突然开口说。
秦墨猛地一愣,呆滞的看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大娘眼角含着泪,“我老伴儿死的早,儿子在外地也死了,我无依无靠的,像我这样的没用老人,这大军里头,还有很多,我们都聊过了。”
“杀了我们吧!”
“做成风干肉什么的,当成这大军的干粮,你们也好继续前行。”
“要不,我看那些小伙子们饿的心痛,我看他们饿着,我就像看到自己儿子饿着一样。”
“所以。”
“杀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让他们吃顿饱饭吧!”
第1464章 为了更多人活着
秦墨呆愣的看着刘大娘,一时间回不过神。
或许,是刘大娘说得这番话太有冲击力了,又或许,是自己难以面对这样的话,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中。
人吃人的现象,在这个末世时代出现,秦墨并未感到震惊。
甚至,如他这般饱读历史的人,也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人们在饥饿之下,放下最后的美好和道德,而选择如一头头野兽,吃自己的同伴。
这其实跟人性没多大关系。
甚至,都谈不上人性的好与坏。
因为,每个处于这个时代的人,恐怕都会如此,没有必要利用道德谴责谁谁谁,后世人也没必要听到这些,而感到震惊、唾骂……
那些不曾经历过这么一个时代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对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指手画脚呢?
这也是秦墨为何没有过多阻拦人们私自斗殴的原因,甚至不阻拦人们吃死去的同胞,他并没规定这些死去的人可以吃,但同样,当他看到他们吃时,他也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秦墨是最没资格对此指手画脚的了。
他是辟谷级别以上的修仙者,假仙级别的强大修士,他一个月不吃不喝,不会感到饥饿口渴,他体会不到他们那种食不果腹的痛苦,他没资格去指手画脚。
不去制定人吃人的方针,是保留着末世中最后一丝体面。
而默认这个现象的发生,则是明白那些吃尸体的人们的苦衷。
他们没错。
是这个时代错了。
只是……
秦墨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他不可能下达一道命令,让人们杀了这些枯朽的老者,把他们的尸体当做干粮。
哪怕他们其中很多人腿脚不便了,甚至有残疾、有重大疾病……
秦墨的也实在下达不了这样的命令,去杀人,然后去吃人。
当听到刘大娘这番震撼的话后,秦墨脑海中甚至恍惚间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敢这样做。
他清晰的瞬间想了想,在脑海中得到一个很难以启齿的答案:他害怕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未来他便成为时代的千古罪人,成了时代的屠夫,他害怕下达这样的命令,毁了他伟光正的形象,他害怕下达这样的命令,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背锅,而不是上千万人背锅。
当秦墨脑海中涌入这样的想法,他对此极其难以置信。
他竟然想的不是这些老人们会失去生命,竟然想的全是自私自利的那一面,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甚至自己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一直自诩为自己是个好人。
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老人们的死是正确的,但自己无法执行,因为一旦自己执行了,那所有的过错,都会由他这个领袖来扛。
这是他自乱世来,少有的直面自己内心肮脏的想法。
以前,他总会为自己一些肮脏的想法去洗白,在自我欺骗这方面,他做的总是完美的,他会不断催眠自己。
若是以前,他会这样想:这些老人他们是生命,他们有活着的权利;人总有老的时候,谁也不想到了老,就是这样的结局;华夏的美德不能丢,要去做个好人,做个有道德感的人。
只是,这次他没再用这些伟光正的借口来麻痹自己的内心,这次,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之所以不杀这些老人,并非是什么高大上的道德感,而是出于自己内心自私自利的想法。
他开始害怕了。
他踉跄的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被缝补完好的大衣,裹在身上是如此的暖和,任何冰冷的寒风好似都穿透不进来,如此的温暖。
秦墨没再理会刘大娘,他快速的逃离。
“秦先生呀!”
刘大娘哽咽的叫住了他,突然笑了,“你之所以不敢下达‘杀老供肉’的命令,是因为你是领袖吧!一个伟大的领袖,又怎么可以下达这样肮脏的命令呢?”
“领袖的模样,应该是美好而又神圣。”
“不应该是屠夫,对吗?”
秦墨踉跄的步伐,僵滞在原地,他没有回答。
刘大娘望着这位年轻人的背影,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秦先生,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你从来不是罪人啊!为了那么多百姓,放弃了避难所美好生活的你,又何必将罪恶和屠夫的字样,挂在自己头上呢?”
“你是个好孩子。”
秦墨仰头看了看月色,极力让滚烫的眼眶,不要有东西掉落。
他摇了摇头,沉默无语,缓缓离开了。
刘大娘望着这道离去的身影,慈祥的笑了笑,就好像目送着自己儿子离开焱阳去外地工作时的场景,她也同样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道身影消失。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她喃喃着。
……
夜晚的天空,是如此的深沉,月色和星光被黑色的云朵所遮掩,一片漆黑。
秦墨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岩石块上,他双手环抱着后脑勺,极力想要入睡,但刘大娘的话,就仿佛一把尖锐的刺刀,令他清醒无比。
秦墨脑海里不断思考着办法。
他想到去临近城市,去劫持一些物资过来,但上千万大军,肯定会被发现,否决了。
他又想到,可以利用龙麟圣兽的肉来当做补给,但龙麟圣兽那可以恢复的血肉,也就能供应小双和奶球,血肉生长,也需要时间,而且也有个限度,想用来供应上千万大军,痴人说梦。
他还想到,组织一支打猎队伍,后方打猎,前方继续进军,但一想到翁谷全长四五百公里,供给上千万人,这样的补给线,也完全是扯淡。
一个个荒诞的计划,在脑海中不断否决。
他实在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如他这般聪明的人,都想不出来,那这肯定就是个死结。
秦墨想的头有些疼,渐渐困意来临,缓缓闭上眼。
恍惚间,他听到了岩壁两侧传来的莎莎声响,轻微的脚步声,好似在四周晃动着。
秦墨潜意识的缓缓睁眼,又很快眯起眼来,最后索性闭上眼。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继续潜意识的自我催眠:我已经睡着了。
直到,人们突然爆发出惊呼声。
直到,人们被吵闹的醒了过来。
“他们在干什么!”
“我的天……他们这是要干嘛!”
“他们疯了吗?这……这怎么回事……”
秦墨不得不睁开眼了,当每个人都在睡觉时,他可以装睡,当每个人都醒来时,他的装睡看起来便有些滑稽。
他缓缓从岩石上坐起来,仰头看向一侧的山崖上。
沿着右侧的山路,一位位步履蹒跚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