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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快说!你到底咋回事!”薛凛气急败坏。
“我、我就是,来那个了。”姚织夏声如细蚊,眼睛瞥在别处。
“你说啥?来啥?”
薛凛乍一听有些迷茫,可他一联想到她的种种症状,便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开口道:“来例假就来例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是有过妈的人。”
薛凛说完便把姚织夏按回到草床上,从行李箱里取出白天晾干的所有衣服,一层层地盖在姚织夏身上,又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火,而后拿起铁饭盒往外走。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蓬蓬懂事地窝到姚织夏的肚子前,缩成一个大团子,姚织夏摸摸它的脑袋,在温暖的包围下渐渐睡去。
当姚织夏再次清醒过来时,只觉得身前暖烘烘的,她睁开眼,向篝火旁望去,只见薛凛正试探地拿起装着水的铁饭盒。
“你醒了?来,喝点水吧,有点烫,你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薛凛一手拿着铁饭盒,一手扶着姚织夏的背帮她坐起来。
薛凛的表情和动作很是自然,可姚织夏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来例假的时候也疼,只是忍着休息一下就熬过去了,现在突然有个人来照顾,她反倒不适应这种陌生的温柔。
薛凛吹了吹饭盒里的水,而后放在姚织夏的嘴边喂她,姚织夏一抿,水温刚好,几口热水下肚,立马觉得小腹和四肢暖了些,只是小腹的坠胀感还在隐隐作祟。
姚织夏缩着身子侧躺下,双手捂着小腹,紧闭着双眼安静地等待这一轮绞痛的袭击。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随即又把她的手拨开,取而代之地在她的小腹上打圈按摩。
她慌乱地睁开眼,看到薛凛正跪在她身前,皱着眉,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小腹,两只手不时相互搓几下,再重新覆在她的小腹上。
“好些吗?”薛凛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嗯,好、好很多,不怎么疼了。”姚织夏很是害羞,以前没有什么机会和异性如此接近的她此时有些紧张。
“那个,你,下面,不用?”薛凛不知怎么开口,指了指姚织夏的大腿。
姚织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奥,没事的,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在海水里被冻着了,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营养不够,没有很多,只是疼而已。”
薛凛点点头,收回手,拿起一根柴火捅了捅篝火。
姚织夏缩在衣服下面,偷偷瞟着薛凛的侧脸,他的侧脸很特别,不笑的时候,很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却格外灿烂。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懂这些?”薛凛望着火光开口道。
“嗯。”
“小时候,我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难受地上不了班,只能在家里躺着,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以为我妈得了什么严重的病,质问我妈,我妈实在受不了我刨根问底的性格,就告诉我这是有些女孩子会发生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她教我给她倒热水,揉肚子。后来长大了,懂事了,可我妈,却真的得了重病,得了我无能为力的病。”
薛凛没再继续说下去,可姚织夏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姚织夏第一次听薛凛跟她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听到薛凛跟她讲自己的私事,她以前只知道这个薛凛有些冷漠又有些自大,却在今晚认识了一个曾经无助绝望的他。
“我们生来不就要孤独地活着吗?所有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而已,有的离开得早,有的离开得晚。只要他们在我们身边时,我们能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就不枉这一段陪伴,就算他们远去了,活着的人也会受到庇佑呢!你妈妈,她一直都在,你看那天上的星,有一颗就是她,她一直在保护你呢!”
姚织夏望着洞口外的星空,想着那颗守护她的星应该早已泯灭了吧!这灰色的十几年,早就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再去想“幸福”两个字,对她来说,似乎奢侈了些。
可薛凛不一样,未曾低到过尘埃里的人,即使遇到危险,也会化险为夷,她这样祈祷着,也这样相信着。
薛凛望着姚织夏的双眼,觉得那漫天的星辉仿佛都映进了她的眼眸里,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个手腕上的疤痕。
他与她本是生活在世界两端的人,可在这漫天繁星之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这个孤岛的小山洞,而他跟她则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一样,彼此可以靠近,却永远隔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昨日在搜救指挥中心一直呆到深夜的柳飘飘,今天在超市工作一直魂不守舍,同事们也都知道了姚织夏的事,工作氛围也随之沉重了起来,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海难,这种大概率会死亡的灾难,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着被救回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柳飘飘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当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她衣柜旁边的那个柜子标签上写着的“理货员姚织夏”,眼睛又一阵发酸。
柳飘飘垂头丧气地站在电梯门口,准备通过地下二层的出口去坐地铁。
电梯门徐徐打开,柳飘飘一抬头,惊讶地看到龚炎正一个人站在里面,看到柳飘飘的龚炎显然也很意外,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眼看门又要关合,龚炎迅速伸出一只手,格挡住电梯门,忍着电梯门轻微的撞击对柳飘飘说:“你不进来吗?”
“奥奥,我进来。”柳飘飘反应过来,赶紧跑到电梯里,随手按下地下二层的按钮。
“你,怎么,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柳飘飘觉得,两个还算陌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巧遇第二次?只可能是他按照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间和地点,算准了她大概这个时候下班,才又来超市找她。
“我,特意找你?我……”
龚炎被问得一脸懵逼,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下班,去地下停车库取车而已,碰到柳飘飘也让他觉得很意外。
“龚先生,虽然你帮我解了围,还在织夏姐的事情上照顾了我很多,但是我现在只想织夏姐快点回来,没有心思想别的。”
根据柳飘飘多年来看偶像剧的经验,一个男人主动来找自己,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虽然龚炎一表人才,人也正直善良,但是柳飘飘现在实在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
龚炎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柳飘飘的误解,没好气地回道:“柳飘飘小姐,我叫龚炎,是这个商场的营业部总监,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一年了,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坐这部电梯到地下三层的车库去取车回家,哎,你到了,不下去么?”
龚炎不怀好意地提醒柳飘飘地下二层已经到了。
此时的柳飘飘尴尬地想迈步往外走,却总觉得就这么走了着实丢人,便假笑着对龚炎说:“我,我按错了,我也要去地下三层,嘻嘻。”
龚炎挑了下眉,不想直接戳穿她的谎言,倒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想要看看眼前这位努力的女演员能不能夺得最佳女猪脚。
电梯到了地下三层,龚炎走下电梯,潇洒地向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柳飘飘则在后面挤眉弄眼,磨磨蹭蹭地出了电梯,隔着一段距离跟在龚炎后面。
龚炎一听脚步声,便知道那个别扭的女人正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自己身后,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下。
哼!自以为是的女人,翻车了吧!
柳飘飘正低头琢磨怎么摆脱现在的窘境,却忽然撞到急刹车回身的龚炎。
“哎呀!柳小姐,你还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开车走了呢!”龚炎明知道柳飘飘没有车,却忍不住想捉弄她。
“啊,我,我……”柳飘飘被怼的无地自容,羞愧地结巴起来。
“莫不是你在等你男朋友接你呢?莫不是,你男朋友的车就在我的车附近?”
龚炎见眼前这个傻妞又开始犯浑,欺负她的心思更起劲了。
柳飘飘就像突然被封住了嘴巴一样,抿着唇看着龚炎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眼看着他就要开车走了,柳飘飘鼓起勇气大声喊:“对不起!龚先生!是我误会您了!都是我鲁莽,我无知,我自作多情,您大人有大量,请您原谅我!”
龚炎盯着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的女孩,淡淡地说了句:“上车。”
柳飘飘见龚炎缓和了态度,立马屁颠屁颠地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两条腿乖乖地并拢在一起,等待龚炎开口。
可等了半天,龚炎却只是安静地启了车,一句话也不说。
柳飘飘坐不住了,犹豫着开口:“龚……”
“你能不能别叫我龚先生?我又不是做学问的,显得我特老。”龚炎嫌弃地打断她。
柳飘飘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龚总监?”
“你也在商场工作么?上次还以为你只是顾客而已,工作中没见过你啊。”
“我在咱们超市工作,担任营业部经理助理,在这工作快两年了,您之所以没见过我,应该是因为我从来没参加过部门负责人会议,对了,织夏姐也在超市工作呢!”
因为得到龚炎的原谅而感到些许放松的柳飘飘,一提到“姚织夏”,声音就低了下去。
“你给我查一下搜救指挥中心的导航。”
龚炎注意到了柳飘飘的情绪,却不想放大它,便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递给她,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柳飘飘接过手机,输入地址,把导航开启,见龚炎开车不方便,她便躬身要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可由于座位太低,她一用力拉伸安全带,脚下就失了支撑点,导致她双手一直没办法稳妥地把手机卡在支架里。
原本专心开车的龚炎,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像卡bug了一样,便立即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你干嘛呢?”龚炎歪过头,纳闷地望着还在和安全带较劲儿的柳飘飘。
“我,你看,你这个,安全带,我够不到。”柳飘飘说着,还在用力够。
龚炎皱着眉,对柳飘飘此时的举动实在不忍直视,他一把将手机从柳飘飘的手里拽出来,“咔”的一声利落地将其卡在支架里。
柳飘飘尴尬地缩回手,在自己腿上来回摩擦。
龚炎重新启动了车,见身边的人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搜救队今天通知你了吗?”
“没有,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柳飘飘失落地咬着唇。
“薛叔戚姨还有我爸妈今天一直都在搜救指挥中心等消息,我现在要去,你一起么?”
柳飘飘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龚总监。”
“没什么可谢的,都是去接受打击的,多一个人去,可能会在心理上觉得多一个人分担这种痛苦吧。”龚炎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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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您已获取空投
姚织夏醒来时,身旁的篝火已经熄了,阳光斜斜地洒进洞里,身上暖暖的,昨晚的阵痛已经度过去了。
她坐起身,安静地端详仍在一旁草床上熟睡的薛凛,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他的脸颊,细密的睫毛被光染成了金色,高挺的鼻梁遮出了一小块阴影,唇边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唇珠微微上翘,耳骨上有颗小痣,耳垂上的那枚耳钻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这是姚织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薛凛的样子,以前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他的那双眼睛,不敢直视他太久,从第一次在KTV里见到他时,就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有个漩涡一样,陷进去就出不来,现在的他闭着眼,那种被捕获的恐慌感和无所适从也随之消失了。
姚织夏正看得出神,蓬蓬忽然从洞外大步跳跃着跑进来,看到醒过来的姚织夏,连忙扑上去要舔她,尾巴在薛凛脑袋上方扫来扫去,甚至忍不住喜悦之情叫了两声。
“嘘!蓬蓬,我们小点声,再让你薛凛哥哥睡会儿,他昨天真是累着了。”姚织夏连忙对蓬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安抚地摸了摸它。
“嗯,这狗崽子就是喜欢折腾我。”
姚织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醒了?
早在蓬蓬进来之前,薛凛就已被身旁的细微响动吵醒了,虽然意识已经清醒,恍惚间有种被盯着的感觉,但眼皮实在沉重地抬不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觉很轻的人,稍微的响动声都会吵醒他,以前为了能有个好眠,常常用酒精麻痹自己。
但昨晚为了让篝火多烧一会儿,他强撑着睡意熬到天有些发白。
可就当他终于决定要睡觉时,已经窝在姚织夏身边睡了一大觉的蓬蓬却来了精神,它屁股对着姚织夏,脑袋对着刚合上眼皮的薛凛,开始磨牙嚼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