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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是The Mall的营业部总监,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所以呢?”
“我是他发小你也知道吧?”
“嗯,我知道,我住院的时候飘飘就告诉我了。”
“那……你知道……我和千翔集团的关系么?”薛凛感到一丝紧张。
“你,和千翔集团?”姚织夏不敢往下深想。
“我父亲,叫薛怀远,他……”
“他是千翔集团的联合创始人,也是,现任董事长。”姚织夏眼神空洞地补充道。
这个名字在她上岗培训时就被培训部主管反复提及,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对于整个集团来说是多么功勋般的存在。
“嗯。”
薛凛突然变得非常失落,他没想到,自己竟以这样措手不及的方式让姚织夏进一步认识了他。
“那龚总监呢?”姚织夏紧张地追问。
她不是不知道柳飘飘的那点小心思,在她住院期间,柳飘飘就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龚炎,虽然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但心思细腻的姚织夏感觉得到,柳飘飘对龚炎,绝对不止感激。
“他爸妈是我干爸干妈,我干爸也是千翔集团的联合创始人,主管商场的事务,不过你放心,龚炎我还是了解的,他从小就心地善良,人也正直,作业从来都不给我抄,他对柳飘飘,是认真的。”
薛凛看到姚织夏担忧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姚织夏点点头,却没再说话,气氛就这样突然冷了下来。
薛凛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委屈,他和姚织夏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未主动问过他的事,他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对这一切都知道,才会表现得很见外,如今得知了真相,他不敢想,他们以后还能否像现在这样谈天说话。
此时的姚织夏在心里赏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纵使她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可她也不想别人随便议论想和她这种人做朋友的薛凛,就在这一刻,她做好了决定。
…………
“这个夏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柳飘飘躺在床上,透过被雨洗刷一新的窗子向外看,大雨过后,天气有些凉。
喝完的果汁瓶临危受命,被摆在窗台上,成了花瓶。
“他会在做什么呢?”
柳飘飘将目光从果汁瓶里那束枯萎的雏菊上移开,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一个卷饼。
那天分别时,她隐隐地觉得龚炎想说些什么,她心里既好奇,又怕他说出了口却不是自己想听的。
可直到最后,龚炎也没有开口,她只好捧着他临走时塞给她的那束雏菊,在楼下望着他的车渐渐隐在车流里。
思维混乱的柳飘飘正在被子里打滚,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立即从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脚丫跑下床。
“织夏姐!你回来啦!”柳飘飘倚靠在门边。
姚织夏情绪有些淡,她一边换鞋,一边轻声回了句“嗯”。
“你可是在三个小时之前就告诉我说,你已经考完试了,那这三个小时,你去哪啦?”柳飘飘自然知道姚织夏跟谁在一起,只是很好奇她和那个人进展如何。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薛凛就住在对面,他请我去他那吃了顿饭。”姚织夏语气有些冷。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柳飘飘急切地想知道,这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薛凛有没有跟织夏姐表白。
“说了。”姚织夏蜷缩在沙发上,觉得浑身冷飕飕。
“快说!快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飘飘立马来了劲儿,看来,夏天走了,可织夏姐的春天要来了。
“飘飘,我们都太傻了。”姚织夏闭上眼,懊悔自己的鲁莽和情不自禁。
“啊?”
“薛凛,是薛怀远的儿子。”姚织夏的语气仿佛在宣判一切的终止与结束。
“薛怀远?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啊!”
片刻的脑子宕机后,柳飘飘突然激动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脑子里回想起第一次在搜救中心见到薛凛爸妈时的情景,她懊恼地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明明当时听到其他人称呼那位薛先生为“怀远”,只怪自己当时又着急又害怕,根本没有留意过。
“那、那、那,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就在刚刚?”
“嗯。”一滴泪水从姚织夏的眼角滑落下来。
“织夏姐,你别哭啊,就算他是薛怀远的儿子,那又怎样?你也是个又善良又优秀的女生啊,怎么就不能……做朋友呢?”
柳飘飘知道姚织夏的过往,包括被判刑坐过牢的事实,虽然她自己对此一点都不介意,可她也清楚,这个社会是残酷的,童话里的故事是没有半点藏身之处的,归根结底,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超越世俗的爱情。
“我只希望他能幸福,以后不再感到无助孤独,至于我,应该去走自己的路。”
姚织夏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她很清楚,如果继续沉迷在这种让人失去理智的漩涡中,最终,那可以预料到的结局只会让她和他两败俱伤。
“织夏姐,你舍得么?”柳飘飘难过地抓着姚织夏的手,企图给她些温暖。
“我的生活,从来就没给我过选择,何况舍不舍得呢?”
本以为自己早就对生离死别习以为常,可一想到要与薛凛的人生从此割裂开来,姚织夏那铁打的心脏还是被冷不防地刺了一剑。
…………
薛凛瘫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灌着红酒,刚刚还在嘲笑姚织夏喝酒没有分寸,谁能想到,自己也成了没分寸的践行者。
“姚织夏你这个胆小鬼!”
他举起胳膊朝着天花板比划,仿佛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在眼前一样。
“是我他么想和你在一起,又不是我爸想和你在一起,他是谁有那么重要么!”
回想起刚才姚织夏落荒而逃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出来,说是嘲笑她也好,说是嘲笑自己也好,总之,这场相遇与纠缠,荒唐地让他无可救药。
“还身体不舒服!你不舒服个屁!我给你切的牛排一口没动!我的心意都被你糟蹋了!”
最让薛凛气愤的就是姚织夏为了逃跑编出的拙劣理由,他就是想不明白,她那深深的自卑感是从哪里来的,她没偷没抢,为什么就是没种的直不起腰?
噔噔瞪……
“靠!”
身下的手机突然响起,吓得薛凛身体一翻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他骂骂咧咧地爬上沙发,抓过手机。
“你又干嘛!”现在的他,谁点谁炸。
电话那头的龚炎被薛凛的反应吓了一跳,语气随即变得小心翼翼,“阿凛,是你龚炎哥。”
“啥事?”一听龚炎服软的语气,薛凛立马缓和了下来。
“嗯,关心关心你,这几天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找工作,结果如何?”
龚炎本想撺掇薛凛计划个四人约会,好让他和柳飘飘可以有点进展,没想到薛凛这边情况似乎更差,只好先安抚一下。
“工作找到了,其他的事,心烦得很。”薛凛懒得详说。
“哪家公司?做什么的?那你和姚织夏……”
“打住!工作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别跟我提姚织夏,一提她我就生气,你说她咋就这么不争气呢!”薛凛说着,伸出食指狠狠地戳沙发。
“不争气?你这就嫌弃她了?”
“不是我嫌弃她,是她嫌弃我!我承认,以前的我他么的就是个混蛋,但是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薛凛委屈地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
“那你去跟姚织夏说啊,看她让不让你做个好人。”龚炎憋着笑强撑着说下去。
“她那家伙就是没种!在岛上的时候,杀鸡宰鱼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现在好了,也学会用社会那套标准来划分自己的等级了。”
“你在说什么?等级?我怎么听不懂了?你俩这是谈恋爱会用到的术语么?”龚炎被薛凛说糊涂了,不过一听语气也知道,薛凛已经喝高了。
“反正在她那,我和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她就得离我远远的,她是没直说,但我知道,她就是那意思!她那眼神骗不了我!”薛凛说完狠狠地把酒杯往茶几上一砸,又抹了下嘴巴。
“哎,你说咱哥俩是什么命啊!人家别的富二代都是天天被各种姑娘套路,咱俩倒好,天天上赶子倒贴!”
龚炎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抖M倾向。
“去他的姚织夏!我才不去见她呢!她爱孤独终老就孤独终老!反正我薛凛今天宣布单身,明天想嫁我的姑娘就排到大门外,到时候让她后悔去!”薛凛边说边狠狠地用双脚揣沙发。
“薛凛,你是真喝多了,我看今天你是废了,我改天再找你商讨敌情吧,你想投降,我可不想,你自己别干傻事啊!”
龚炎挂了电话,空旷的屋里又恢复了平静,白天撒欢的蓬蓬眯着眼,在沙发的另一端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儿,丁满挤在它的身前,早已进入梦乡。
薛凛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忽然向蓬蓬扑了过去,无辜的蓬蓬不知这家伙要做什么,便紧张地不停嗅。
薛凛眯着眼,将蓬蓬藏在毛里的一只蹄子拽了出来捧在怀里,脑袋则直接倚在蓬蓬肉嘟嘟的屁股上。
他闭上眼,半晌,嘴里嘟囔了一句,“蓬哥,还是你懂事。”
………………………………
第四十五章 新的开始
刚被手机闹钟吵醒,薛凛便下意识地解锁看日历。
“今日早班。”
薛凛嘟囔着他事先按照龚炎给他的超市员工排班表录入的日程安排,可转念一想,又气鼓鼓地将手机扔在一旁。
“关我屁事!”
今天是星期一,薛凛入职的日子,刚回家休养那几日,薛怀远天天晚上下了班都拉着薛凛介绍集团的情况,酒店和度假村的开发投资在这几年迅速扩张,而创造这些傲人成绩的运营部总经理岳群则是薛怀远一直看好的人才。
说起岳群这个人,薛凛也了解了不少。十年前,已经功成名就的薛怀远曾到A市著名的大学去做演讲,台下有位市场营销专业的大四学生向薛怀远接连提了几个问题,说是请教,实则就是质疑,质疑他的战略和管理,曾经也是个无惧无畏青年的薛怀远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对这位敢于挑战所谓“权威”的学生印象深刻,而这位学生就是岳群。
毕业后,岳群就开始创业,还做出了一些惊人的成绩,给酒店行业带来了不小的震动,可就在他事业处于巅峰期又刚刚结了婚的时候,如洋流般变幻莫测的资本市场让他刚兴起的公司在一夕之间就垮了。
年轻气盛的岳群在创业时得罪过不少人,自然墙倒众人推,根本没人愿意帮他,许下海誓山盟的新婚妻子也在此时提出了离婚,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岳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娶的女人,看重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头顶的“财富新贵”几个字和他曾经拥有的股权和房产,就这样,他一夜回到解放前,一穷二白。
就在他躲在出租屋里啃馒头的一个夜晚,久久无人问津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他走到门前,用手理了理蓬乱不堪的头发,又将胸前遗落的馒头碎渣抖掉,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个陌生男人,穿着整洁的黑西装,“岳先生您好,我们董事长想请您喝茶,是否有时间赏个脸?”
岳群仓皇地摸了摸自己几日没刮过的胡渣,紧张地问道:“敢问先生,贵公司董事长是哪位?”
“姓薛,薛怀远先生。”
那一晚,岳群和薛怀远长谈了几个小时,最终换来了岳群在千翔集团这几年的忠心耿耿与累累硕果。
薛凛之所以执意要与岳群本人进行面试,便是想看看岳群这人的做事风格与自己搭不搭调,没想到,他不愧是像自己一样敢和薛怀远作对的刺头,不仅对他这种过分的要求坦然处之,当他依据事先研究过的财务报表和商业计划提出自己的异议时,岳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倒对他很有兴趣,不出几分钟,便向他伸出了右手。
穿戴整齐后,薛凛便去院子里取车,整理袖扣时,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却突然钻了出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去找她没什么丢脸的!”
“姚织夏就是个不识相的女人!甭管她,今晚KTV嗨起来!”
“这世界上,薛凛得不到的人事物就不存在!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就不信她不服软!”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薛凛!不许听他的!”
薛凛被脑海里的争吵声烦得忍无可忍,他靠在车边,拿出车钥匙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