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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陛下一切安好,有劳王弟挂念了,宫中已备好酒菜,王弟请”他并没有下马,或许骑在马上才能给他一定的安慰,毕竟那样他看向布衣男子可以用俯视。
“不必了,明日直接谈判便可。”林四摆了摆手,他不打算赴什么宴。
“这”月鹏的面色变了变,这和他们事先的计划有些出入啊:“王弟难道不住王宫”
他来到这里迎接,就是为了将林四接进王宫的。
一旦住进王宫,他便是孤身进入了埋伏圈,很多人都在里面等着他。那样的话,根本不用等什么九月初七,今夜就可以直接下手了。
而且,外面的民众根本就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到时候事后直接宣布一个王子殿下暴毙,谁还能对他说什么
林四一死,凉月的王位就彻底稳固了。
“不了,我住华府。”他所说的华府,当然是当年华父华母居住的那座府邸。
作为素宁公主的父母,他们当时也算是王亲国戚了。虽然没有丝毫的官职在身,但月山还是指给过他们一座府邸,作为他们住所。
华府是哪里,月鹏甚至皱眉想了片刻才想到。于是,他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华府现在已经是户部侍郎诸宣诸大人的府邸”
“那就让他马上搬出去。”
当年林四曾经在弦城呆过不短的时间,朝中众臣的名字官位乃至其他许多资料他都曾在月洛宁的强迫下背过。
这个诸宣,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很显然,他应该是凉月当初的近臣,之后才被提拔起来的。
“这似乎不太好吧。”月鹏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先去王陵给父王上香,希望回来时,华府内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否则我不介意血洗那里。”
他淡淡说完了这句杀气凛然的话之后,便不顾所有人震惊的眼神,径直绕过了月鹏和他身边那些人,独自走向了城门。
穿过幽长宽广的门洞,他终于进入了这座城,曾经属于父王月山的城。
这一刻,他仿佛又嗅到了属于父王的气息,于是他迈步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没看到一个普通民众。
这座王城仿佛忽然变成了死城,非但街上看不到任何摊铺和行人,甚至就连街边那些各式店铺都全都紧紧关上了门窗。
平坦整洁的弦城各条街道已经被提前清空了,入目所及之处,几乎每隔一丈都能看到一名笔直站立衣甲鲜明的持戈士兵。
在接下来那场战斗结束之前,凉月不会让民众见到这位王子,因为他怕出现变故。
清空街道,能够让这座城变得更加干净分明,那时候在外面的,都是他凉月的人。其他任何一个闲杂人等,都是敌人
当他彻底进入这座城之后,弦城八门同时扎扎作响,轰然关闭,就连吊桥也被收了起来。
这座城在这一刻,彻底和外界封闭了起来。能看到的,只有城头和街道上刀剑枪戟全部出鞘的冷漠士兵。
对于这一切,他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和凉月根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他知道凉月在这里设下了圈套,而凉月也知道他知道这一切。他明知这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却还是来了,那凉月自然也不会再遮遮掩掩。
这其实,已经算是一场正面对决。
他一无所觉的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在后面的大战之中,怎样尽量让这些街边房屋不受损,怎样尽量让那些被关在家中的百姓不被波及。
如果可以,他希望战斗能在城外进行。
可他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凉月不敢出城,而有些事情也只能在弦城内解决。
王宫是个防卫更加森严的地方,甚至等于是一座囚笼。在凉月和月鹏等人看来,一旦他踏入那里,就是插翅难飞自寻死路。
可他们绝对想不到,他其实一开始就打算将战场放在王宫内了。
王宫是自己的家,在那里打得再厉害,也波及不到外面那无数的家。
在一间同样紧闭着门的香烛店外,他停了下来,随后敲了敲那斑驳的木质门板。
只是很遗憾,里面根本无人应答,店家或许早已被赶到别处去了。
附近的数名士兵全都暗暗提了一口气,其中一名士兵撒腿飞奔去了远处,他需要向上级统领报告这一反常。
而那时候,他已经轻易进了那空无一人的店内,自顾自的挑选起香烛纸钱来。
当一名城卫军统领匆忙赶来这里之后,他已经挑好了想要的东西。在柜台上留下了一枚金币之后,不顾那名统领和其余士兵愕然的眼神,他一语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城西一处幽静的园林之内,守卫这里的士兵同样对他的到来视若无睹,只是看着他直直走进了那园林深处。
他曾经来过这里,那是他得知王子身份之后的第三天,月山曾亲自带他来过这里。
这里是月国历代国王的陵墓所在之地,而他也很快就看到了那座新的陵墓。
君王的陵墓往往都会修建得浩大奢华,月山的墓也不例外。
虽然凉月是杀死月山的主使者,但在月山死后,哪怕他再痛恨这位王兄,却也不敢不好好安排他的后事。
他对外宣称的也只是月山因病而故,甚至对于王兄在位时的功绩,他还公开颂扬过。
没办法,如果他不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那他的王位会更加不稳。
在那高耸的碑前,林四跪了下来,随后他默默点燃了香烛,点燃了纸钱。
回想自己当初对父王的反感抗拒和逃避,他心内涌起了浓重的愧疚。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他有些想法和坚持依旧没有变,但他却多么希望自己当时能让他多高兴一下。
他的功过对错,林四不愿去想。他只知道,他对自己有的只有纵容和宠爱。虽然他在旁人眼中冷酷凉薄,虽然他终日里繁忙不堪,可在那有限的相处时间内,他依然努力让自己体会到了别样而陌生的父爱。
而现在,那一切已经不可能再重现了。
父王和容叔这对兄弟,现在分隔万里,不知在另一个世界,他们能否重新成为兄弟。他闭上双眼,脸上显出了遥想的神情。
“父王啊您想要连琴死,可容叔却不想看到我们和他为敌,我以后该怎么做啊”他的声音如同梦呓般飘荡在空寂的墓前。
“您应该很希望我能为你报仇吧无论连琴凉月还是那些人”
“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月国会强大起来的。但是,也希望您能允许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就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直起了身来,而他的面色也终于被冷酷和杀意所替代。
第1217章 暗中谋划
夜晚的王宫之中灯火通明,凉月这几天夜间都无暇处理什么政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出面。
“他是否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埋伏”
宽广的大殿内并无群臣百官,也无宫女太监,但人数却足有两千余众。
这要是换在过去,谁敢在这大殿内肆意聚集喧哗,那几乎是一定会被砍头的。然而现在,身为月国国主的凉月却没有丝毫不忙,反而要陪着笑。
哪怕,说话的那个人松松垮垮的穿着一身禁卫衣甲。
没错,此时这大殿内绝大部分人都穿着月国禁卫的衣甲,只不过他们的外貌体型着实有些令人发噱,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应有应有。
作为直接保卫王宫的禁卫,自然不是人人都够资格选上的。除去实力之外,外形仪态同样算是一样考量的标准,不求面貌英俊,但至少要英武勃发,毕竟他们算是代表着一国的颜面。
而这里的两千余人之中,甚至有人是弯腰驼背白发苍然的。除了随处站立三五数十成群窃窃私语的之外,其中一小部分人甚至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大殿的地面之上,亦或倚靠在墙边。
这大殿,也因此而变得像一片嘈杂的市集。不知月国历代君王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幕,会是何种感受。
没错,这些人都是外来高手。
这两千余人之中,天境高手足有九十余人,剩下的几乎全在破境之上。这些人来自苍罗大陆的天南海北,有的出身门派,有的出自大陆各国。
这样的力量,足以让凉月心惊胆战。毕竟他麾下连一位真正的天境高手都没有,而破境也只有十人而已。
这殿内的两千人要是对他出手,他死一万次都不够。哪怕他现在将弦城所有的禁卫军,御林军以及城卫军全部集中起来,也同样改变不了那样的结局。
这些人之所以穿着禁卫的衣甲,原本只是为了稍稍做一下掩饰。这里毕竟是王宫,哪怕凉月封锁了消息,两千身着各式衣物的人出入其中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
他需要这些人的力量,而这些人同样也需要他的配合。虽然,他们要对付的目标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刚刚出声的那名禁卫是乾雷府的一名天境中期长老,在这大殿之内,他的实力连前十都排不进去,因为这里光是天境后期高手,就已经有了九人。
这阵容别说是放在这月国王宫内,即便放在玄罗大陆,也足以让那里的任何一个宗门如临大敌了。
无上云颠的天境后期长老来了三位,分别是高逸、景白、伯尚,白云道同样派来了无慧无寒无曜等三位天境后期,而除此之外,剩下的三人便是无极殿的荣开和步飞扬,以及星罗门的冉正。
而除此之外的那些天境破境来历可就太复杂了,除去各大门派之外,大陆各国官方这次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其实都没有派人过来。但各国的闲散高手却来了许多,其中同样不乏天境中期。
闲散修士算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既不属于官方,也不属于门派,一如当初的容雨连琴,其实都是这类人。
他们或独自修炼,或三五成群聚众呼啸,或发展家族建立帮会乃至直接占个山头的不一而足。
这类人,其实才是大陆修行者之中数量最多的那一类。只不过,大陆绝大部分初境窥境底层修士,同样也都是闲散修士。
不听命于国家,他们自然也得不到国家的扶持,加入不了门派,那他们自然也得不到门派的资源,他们的修行往往要比其他人艰难许多。
如果不是得知了自己月国王子的身份,林四和慕哲平最后同样也会成为闲散修行者。
“谁知道,应该已经看穿了吧”来自碧澜帝国的柳锐掀了掀嘴角,他同样是天境中期,在闲散修士之中,这已经算是顶尖水准了。
而在碧澜帝国,他还是一个名为星耀的冒险团首领。这个冒险团人数多达三千,在苍罗大陆能排进前三。这次不光是他,他团内另外两名天境初期,以及其余四十余名破境高手同样也都来到了这里。
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次任务,任务的目的就是得到天印,只不过这个任务的雇主也是他们自己罢了。
“看穿是一定的,否则他今天不会故意不来王宫,那个华府是怎么回事”柳锐对面远处一名笔直站立的黑须男子皱眉不已。
这里虽然有两千多人,但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发表意见的。
苍罗大陆修行界虽然d不像玄罗大陆那般极度注重实力尊卑,但还是有一定规矩的。除非有着独到见解,否则在场两千多名破境修士只能听着。
而此时说话的这名男子,自然也是天境高手。神炎帝国最大帮会蓝水崖的帮主俞秀山,而在场许多门派长老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人。
虽然他和他帮会的名字都称得上雅致,但他们做的事情却称不上诗情画意。和门派相比,帮会行事往往更加无所顾忌,更加不择手段,不需要顾及什么表面形象。
面对俞秀山的提问,凉月连忙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座前的周子川。
于是身着官袍的青年连忙堆起笑容:“俞帮主有所不知,这华府和林四有一定的渊源,当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快也不慢,华家和林四之间那点过往被他轻轻松松几句话说了个清楚明白,哪怕之后害死华父华母的经过,他也没有隐瞒。
他很坦诚,于是殿内许多人虽然瞧不起这个元境修士,却也没办法对他生出什么恶感。
“你们当初为何要处死那对夫妇按理说,他们应该什么都影响不了吧而且那对夫妇,和你还是熟识。”柳锐好奇道。
周子川收敛笑容正色道:“国家社稷面前没有私情,她们的女儿投靠叛臣分裂月国不思悔改,为了朝廷,为了月国千千万万百姓,我只能舍弃私情”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落,眼眶也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