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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对方如箭在弦,赵从容一把挡住李应飞,将他推着不断往后退。
“退到墙边上去。”
这四老之中,除了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师叔祖只是见过几面,其余三人赵从容都还算熟悉。尤其明剑院的何师叔,不但与赵从容同院,而且还是已故老掌门的同门师弟,正儿八经赵从容的师叔。
除此之外,那曹师伯本是明德院前任院首,同时也是吴欲的师父。与其弟子不同,这位明德院出身的曹师伯,性子刻板得多,偏偏又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年轻时就被一众弟子取了个曹暴君的绰号。一言不合即与人动手,脾气之暴躁可见一斑。
至于明武院的陈师叔,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战斗狂人。可惜的是陈师叔虽然痴迷于力量,奈何本身天赋却有限得紧。便是当年报考弟子名额最多的明武院,也是连年试炼连年落榜,最后好容易才吊着末尾进了明武院。
只不知是明武院的修行方法得当,还是他自己忽然开了窍,自从他进入明武院之后,修为一路蹭蹭蹭上涨,没几年就将一大半同辈弟子甩在了身后。短短二十余年,这位陈师叔飞速成长,不但晋升为明武院最年轻的长老,而且还是实力最强的长老之一。
关于这位陈武痴的传说,赵从容也是早有耳闻。甚至当年在郴山,他也曾亲眼目睹了好几次,陈师叔力挑其他师叔伯的画面。
那些画面可谓是历久弥新,时至今日,赵从容依然清楚记得,陈师叔当年战斗时的疯劲。纵然只是远远地一旁观战,也照样被压地喘不过气来。
如今几十年过去,这位陈师叔的境界更不知到达何种程度。所以赵从容丝毫不敢大意,在一开始便命令李应飞远远退下。然后摆好架子,全神以待。
便在这时,陈师叔铁钳一般的巨爪已经欺近。
那一抓明明平平无奇,不带风也不闪电,甚至连气也感觉不怎么强大,但偏偏赵从容丝毫不敢大意。无数次生死搏中领悟到的经验告诉他,这看似平凡的一抓之下,隐藏着无数难以预料的变化。
隐隐地,赵从容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无论他作何应变,无论是躲还是抗,都无法逃脱这一爪的掌控。
在这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反而激起了赵从容的斗志。原本顾忌于对方师门长辈的身份,还有些缩手缩脚,哪怕是仓促间击退曹暴君那一下,赵从容依然是留了手的。可是现在,在这技近乎于道的一爪之下,赵从容同样燃起了熊熊战意。
“来得好!”赵从容一声暴喝,并指成剑,朝着抓过来的铁爪当头劈下。
正所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赵从容随意一掌,竟然劈出了丝毫不逊于那一爪的威势。
然而陈武痴的名字也不是浪得虚名来得。他虎目一缩,已是看透了这一掌之下暗藏的玄机。陈师叔怡然不惧,铁爪依旧风驰电掣,勇往直前。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间的距离已缩短了一半。而在这个时候,陈师叔忽然铁钳一收,便听得轰得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捏爆了。
似银瓶炸裂,似水浆迸发,掀起的气浪冲得人睁不开眼。
其他人其实都还好,虽是年纪大些,但起码都是院首长老一级的强者,对这种程度的气浪还不甚在意。可李应飞就不行了,整个人被气浪压得跟泥巴一样紧贴在墙上。若不是背靠着墙,怕是早都被掀翻了。
“这是,虚破山……混蛋老赵,虚破山居然可以这样用!虚破山居然可以用到这种程度……”
李应飞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谁在被压扁的情况下还好得了。不过他没有办法,也就只有像这样鬼吼两句来发泄情绪。
而不远处的战斗仍在继续。
陈武痴在一爪抓爆赵从容的虚破山之后,势头丝毫不减,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依旧朝着赵从容抓去。
“后生可畏啊!”一直没有说过话,年纪最长辈分最大的师叔祖终于开口了。
明剑院的何师叔也同时叹道:“是。陈师弟在抓破赵从容的虚破山之后,已经变得凌厉,露出了本来的锋芒,再不似之前那般杀机暗藏引而不发了。”
“看不到的,永远是最可怕的。”曹暴君也补充了一句。
便在三人说话的时候,陈武痴的铁爪已欺近赵从容身前。与此同时,赵从容挥出的那一掌也终于落下。
都是肉爪对肉掌,然而两者相交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万千金戈铁马的巨响。犹如铁锹撞上了铜钟,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赵从容原本以为这一击至少能劈退对方两步,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悍勇,一招过后不退反进,左手抡起五指,同样一记掌刀朝着赵从容还了过来。
陈武痴的绰号毕竟不是浪得虚名,而是一拳一脚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比赵从容多几十年的战斗经验,更比赵从容多几十年的修行时间。这多出来的几十年,于此时此刻,统统化作一份份力量,加诸于陈武痴的身上,以维护他作为师门长辈的尊严。
作为师弟,他努力追赶着在他之前的师兄们;作为师兄,他不容自己输给年纪比他小、入门比他晚的师弟;作为人师,他更加不允许自己输给弟子辈。所以他不停地鞭策自己,从不停歇。哪怕从长老的位置上退下来,哪怕进入了不问世事的隐院。
他,陈参,从未有过一时一刻的放松!
只为了,可能存在的今天,不输给任何一个后面来的挑战者!
远在墙角的李应飞,此刻已经看得呆了。
望着眼前暴风骤雨一般的战斗,李应飞不可思议地咬紧了下嘴唇。他从未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人,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死死压着赵从容,全程占尽了上风!
“可惜!陈娃儿还是要输了。”白胡子白头发的师叔祖闭上了眼。
何师叔神情复杂。站在陈武痴这一辈的立场来看,被晚辈弟子所败,多少有些兔死狐悲;而站在明剑院老一辈的立场来看,自家院子里出来的娃娃如此了得,明剑院后继有人,该当欣慰才是。
于是他干脆就事论事,点评起这一战的胜败始末:“硬实力上的差距,没有办法。只能说从容实在是天赋了得。其实在最初那一击中,陈师弟已然落了下风。但是他坚持不退是对的。如果后退两步,的确能将内劲化解,但是却失了势,败象立刻就会出现。反而是憋住一口气抢攻,才能寻得一线机会。”
说到这,何师叔轻叹一声:“但毕竟刚不可久。一旦从容守住了最初的狂风暴雨,陈师弟便再没了机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 唤剑映四星(求不养死……)
除却与赵从容鏖战正酣的陈武痴,余下三人之中,便属曹暴君实力最次眼光最差。原本看着陈武痴一路压着赵从容打,还以为是陈武痴占尽了上风。而现在听到左师叔和何师弟如此说,才明白战局并非自己看到的那样。
没有半点迟疑,曹暴君右手回握,口中一声大喝:“火曜剑!”
听到曹暴君突如其来的怒喝,原本全神贯注观战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高高的天空上,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把火红长剑,在空中呼啸着盘旋了一圈后,朝着曹暴君全速飞来。
看到这柄剑的一刹那,那何师叔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还不等他作何言语,通体透红的长剑已飞到了曹暴君手中。
曹暴君反手握剑,手腕一抖,瞬间由剑身向前改为剑锋向前。
锋刃所向,正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曹师兄息怒……”何师叔伸手去拦,却终究迟了一步,被曹暴君踏着雷霆步冲了出去。
第一剑,便斩向了赵从容的颈项!
眼看对方来得凶猛,赵从容不敢大意,先和陈武痴对了一掌,强行将其迫退半步,然后左手伸出二指作剪刀状,硬生生夹住了剑锋。
“曹师伯,赵从容不是郴山的敌人!”无论如何,赵从容始终是郴山的人,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都不愿同门相残。尤其面前的人都是师门长辈,纵使没有授业之恩,但师门长辈这四个大字,分量已经足够。稍有不慎,被冠以的就会是以下犯上忤逆作乱这样的大罪。
所以当赵从容刚一架住曹暴君的火曜剑,便连忙开口解释。
和陈武痴的一番较量,还可以说是师长对宗门弟子的考校,可曹暴君凶焰腾腾的火曜剑一出鞘,整个性质就决然不同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是什么考校弟子,而是仇敌相对。这才有了赵从容刚刚那句。
“多说无益,今天若不将你拿下,我有何面目告慰郭师兄在天之灵!”说完,曹暴君抽出红剑,盈虚神剑真诀轰然施展开来,将赵从容罩入其中。
赵从容大感头痛,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盈虚神剑真诀有多么厉害,实在是师门长辈面前,束手缚脚的不知该怎么办。这个曹师伯,从年轻时就刻板到可怕,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如今上了年纪,竟像是愈发变本加厉,比之以前还要刻板、还要暴躁了!
见此情况,赵从容心知难以说服曹暴君,无奈之下偷了个空,趁着高高跃起躲避火曜剑的时候,双手抱拳冲其他三人说道:“诸位师叔师伯以及师叔祖,从容此次夜闯隐院的确于理不合。但无奈弟子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闪过一剑之后,赵从容接着飞速说道:“从容求借乾坤白垩盔,不为别的,只为救从容的弟子李应飞。诸位大概已经听说,我的这不肖徒弟乃是谋害了掌门师尊的嫌犯。没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有很大的嫌疑。”
“也正因为如此,在事情真相没有查清楚,嫌疑没有彻底坐实之前,李应飞不能死!”
“如果最后查明真相,他就是谋害掌门师尊的凶手,固然死不足惜。可如果不是,如果是被有心人栽赃嫁祸,那他就这么死了,我们便以嫌犯已经身亡来结案,却放之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掌门师尊在天之灵,又真正能够安息么!”
赵从容双掌挡下火曜剑,然后用力将曹暴君推到一旁,继续说道:“如今这小子深受体内邪佞肆虐之苦。短短四年时间,已经从精锐弟子变成了如今病恹恹的凡夫俗子。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四年以来,他体内的邪佞越发强势,发作的越来越猛烈,大有破体而出的架势。一旦内邪盈身,最终的下场便只有爆体而亡。”
“在连无伤院也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从容不得不另辟蹊径,寻求传说能镇压诸邪的神器,乾坤白垩盔。”
“是为了查明真正的凶手,也是为了救我这不成器的弟子一命。”
可惜赵从容苦口婆心一番话,只换来曹暴君一声不屑至极的冷哼。
“哎,从容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丝毫没变。为了完成你自认为正确的事,就可以枉顾宗门法规。十多年盗取日月清光剑的时候就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只不过从日月清光剑,换成了乾坤白垩盔。然而真的有区别么?”
作为从明剑院出身的何师叔,对当年赵从容偷了日月清光剑下山一事知之甚详。说起当年那件事的时候,何师叔也是不住摇头,显然对这一行为也是难以认同的。
“从容,聪明人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次。十年面壁的代价难道你还没尝够么。而且更关键的是,有一有二就会有三。上次你要借日月清光剑,这次你要借乾坤白垩盔,那第三次你又要借什么?借郴山弟子的命,还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命?”
“何师叔言重了,从容万万不敢做此欺师灭祖的事。”赵从容向后疾退,待彻底退出曹暴君的剑光笼罩之后,向着何师叔拱手一拜,恳切说道。
何师叔望着这个明剑院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嘴角微微苦笑:“你敢或不敢,都不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操心的。带着你徒弟回去吧。乾坤白垩盔,不是你们所能染指的。”
赵从容闻言一惊,再拜道:“师叔!”
“回去吧,回去吧。就当从来没来过这里,也从来不知道这里。”何师叔挥手。
然而还不等赵从容作何反应,站在最后面的师叔祖忽然动了。一如之前曹暴君的动作,师叔祖反手一握,好似握住了天上的太阳,月夜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瞬间阴沉了下来。
师叔祖将长剑横到胸前,沉重的剑光反射到每个人眼中,心情也好似跟着变得阴霾。
“此剑名为太阴。明剑院的小辈,这十年由我们四人当值,除了我们四人以外,隐院中的其他人都在冲关。你要找的乾坤白垩盔,也可以说是在这隐院之内。有本事的话,破了我等四人剑阵,乾坤白垩盔就随你自取。”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半步之遥
“此阵名唤剑映四星,破得了,乾坤白垩盔任尔自取。”
师叔祖无不自负地说道,同时太阴剑在空中左右各划一个剑诀,等收剑时,两道不同的剑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