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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出虚破山的那名明剑院弟子早有准备,在虚破山被吞噬掉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祭起鱼洄,赶在焰火过来之前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从李应飞额头上喷射出来的那道火焰光芒,在穿过那名弟子空荡荡的虚影之后,并没有笔直往前。而是原地拐了个弯,朝着刚刚显出身形,还没站稳脚跟的那名弟子背后印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那名弟子没有被瞬间燃烧融尽。
也许是力量的形式不同,但力量始终是力量。或者说,始终是高出对方几个层级的力量。
尽管那道火焰光芒没有像之前对待龚伟平龚卫平两兄弟一样,将他整个人融化掉,但同样夺走了他的生命。
那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扑倒在地。
如果有人检查他的死因,会发现在他的后腰上,印着一个和李应飞额头上的火焰一模一样的纹章。
像烙铁一样,清晰可见。
恰如死神的印章。
这时刚刚跑出去的两人,一个刚刚也准备试试远距离施放虚破山的莽子,一个是心细如发的李师弟。两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回头便恰巧看见这幕惨剧,心中恐惧更甚。提心吊胆的同时,逃的速度更快了。
凹凸不平的草地上,积攒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而没每踏中一个水坑,便是‘砰’的一声。
两人这时已经是惊弓之鸟,哪还经得起这种惊吓,脸上血色全无,低着头捂着耳朵闷头就跑。
世界那么大,此时此刻,却只剩下‘砰砰砰’的踏水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
害怕的时候,就连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都是恐怖的。
直到大雨中,李师弟撞了人,跌坐在地上。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
人的恐惧是有底线的。只不过不同的人底线各不一样,然而这个底线终究是存在的。
就如同此时的李师弟。
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不慌张,即便在人才辈出的明剑院,也是佼佼者之一。
就是这样一位心性实力都是上上之选的人杰,在亲眼目睹同门师兄弟接二连三惨死之后,心中的那根弦也终于崩碎。
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李林?”
一个好听的声音,自对面响起,一口叫破了李师弟的名字。
第二百七十七章 意外的转折和惊喜
“李林?”
对面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好听,那样的熟悉。与此刻在李林耳中,直如天籁。
只是当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他哭得更凶了。
“师父——”
“我不是令你们押着李应飞去天启殿么,你们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伟平两兄弟呢,那李应飞人呢?”
李林于大雨中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被带往天启殿的徐晨雨。
刚才被余定邦指认后,徐晨雨作为谋害老掌门的另一嫌疑人,按律也当押往天启殿受审。
只不过徐晨雨位高权重,作为一院院首,如此身份犯下滔天大罪,在整个郴山剑宗的历史上也是难得一见。
在没有最终定罪之前,出于对他的尊重,没有像对待李应飞那样五花大绑,带上手铐脚铐。而只是派了三名长老随行押送。
这三名长老分别是明志院的马长老,明武院的范长老,以及明剑院的徐长老。
除了明武院的范长老是后面接了青山令前来雷音坪增援以外,其他另外两名长老,明志院的马长老以及明剑院的徐长老,他们都是一开始就跟在徐晨雨身边,对这押送李应飞的几名弟子也算是知晓。
此时徐晨雨的问题,同样也是他们想要问的。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之外,尤其是让徐晨雨大跌眼镜的,是自己这名得意门生此刻的表现。
这李林是徐晨雨收的第四名弟子,虽然在修行上的天赋不及大弟子苏剑方那般一骑绝尘,但也是上上之选。除此之外,尤其让徐晨雨觉得满意的,是李林心思剔透玲珑,又识大体会说话,可谓是长袖善舞。将来明剑院一文一武两大顶梁柱,便落在苏剑方和此子身上。
徐晨雨对这两名弟子可谓是寄了大望的。苏剑方一心专研武道,将来或可成为如赵从容一般的人物,庇佑明剑院,庇佑整个郴山。而这李林,才是将来袭他衣钵,接任明剑院院首的最佳人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徐晨雨视为传人的弟子,此刻竟像是条野狗般哭嚎着,没有半点往日的风采。
无论徐晨雨如何问询和安慰,李林只是发泄似得嚎啕大哭,间或着喊一句师父,已是最清醒的回答。
徐晨雨摇摇头,对这往日的得意弟子厌烦至极。
他此刻早已忘了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的表现。或者说,他只是刻意的忘了这件事,但下意识地仍将此当作生平奇耻大辱。此时这位最像他的弟子表现出来的懦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里,持续不断的发酵膨胀,以至于让他感到无比的厌弃。
他终是一脚将哭喊着师父的李林踹了出去。转而对着另一名弟子厉声喝道:“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要是和他一样窝囊,说不出半个字,老子立马废了你!”
所以有时候莽子才是最会说话的人。在最会说话的人遭吓破胆之后,唯一还能说话的便是这些二愣子了。
在院首的威逼喝骂之下,这二愣子纵然心中也惊惧交加,但总算说得出话来。随即一五一十将明志院那名叫祁同友的弟子前来传令杀李应飞,到后来李应飞突然暴走,将另外三人反杀的情况说了一遍。
包括之前龚伟平如何戏耍李应飞,以及李应飞嘴里喷出的如岩浆般的血液,还有李应飞头上那燃烧的诡异火焰,一并说与了徐晨雨听。
开始的时候徐晨雨还在疑惑,这余定邦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要杀李应飞。到后来听到李应飞暴起杀人,额头上燃起金色的火焰印记之时,徐晨雨眼睛里的精芒越来越亮,整个人越来越兴奋。
最后连余定邦的可疑也一并扔到一边,不等那名弟子把话说完,徐晨雨已迫不及待地转身说道:“三位长老,你们可听清这弟子所说的了?!”
“自是听到了。”
三位长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叹息着回了一句。
徐晨雨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几乎是喜形于色:“如此,我可算是洗脱嫌疑了?”
明剑院的徐长老率先点头,另一边明武院的范长老却说:“这只是你院弟子的一家之言,真相究竟如何,还待眼见为实。”
这时明志院的马长老也开口说道:“老范说的有理。我看这样,我们即可过去。这名弟子有没有撒谎,真相事实如何,看了便知。”
“好,那走!”徐晨雨迫不及待地说道,生怕迟了李应飞恢复正常,看不到这名弟子刚刚说的那一幕。
“按他所言,我徒儿和另外一名弟子先一步逃走。然而我们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现还有他人,我担心会不会是出事了。”徐长老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徐晨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现在哪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哪个孽畜,让他在更多的人面前露出原形!
可恨明志院的马长老也应声附和:“徐长老说的有道理。如果这名弟子说的属实,此刻大雨倾盆,另外两人慌不择路下又饶了回去,遇上那个李应飞,只怕是凶多吉少。”
徐长老点点头,说:“我看这样,徐院你和马长老范长老去速去,我去附近找找这两个笨蛋。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徐晨雨痛快地点头。现在这时刻,只要不耽误他的大事就好。
“我陪你一起。”马长老冲徐长老说道。
徐长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至此,在雷音坪中间偶遇的几个人,分为了三路,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两名弟子余悸未消,一路往回跑,朝着雷音坪边缘,一众院首长老聚集的地方,前去报讯。
徐长老和明志院的马长老两人,则放开了感知,朝另一个方向,细细搜寻了过去。
至于最后的徐晨雨和范长老两人,则一路加速飞奔,向着李应飞的方向赶去。
雨一直下。
没有丝毫停止或是变小的意思。
像极了这时候,正动荡不止的郴山。
高高的天空之上,厚厚的黑云还没有登场,这场大雨又怎会轻易停止。
也像极了这时候,波云诡谲的郴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 王英伟的眼光
当徐晨雨和范长老赶到现场的时候,第一个映入他们视线的各不相同。
范长老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个鱼洄便闪到了旁边,伸手查探过后,失望之极的摇了摇头。
早已死的透了。
这名弟子大概就是刚刚提及的,那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试探性的发了一记虚破山的莽汉。
徐晨雨率先看到的是远处弯着腰,低着头,捂着心口剧烈喘息的李应飞。
他谨慎地拔出了挂在腰上的长剑。
如果那名弟子所言属实,那么此刻的谨慎便非常有必要。
一来,徐晨雨入世历练的时候,曾经见过这家伙的‘同类’,而且还与之交过手。即便以当时刚刚觉醒灵慧魄、迈入天之境的实力,徐晨雨也险些折在他的‘同类’手里。虽然时至今日,徐晨雨的实力境界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就算碰到当年那个家伙,他也能斩之于剑下。
但是……
但是二来,徐晨雨此刻受了伤。
哪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息,他自我感觉好了很多。但这伤势毕竟是赵从容亲手留下的,人族第一人的力量,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徐晨雨至今依然能感到,体内残留着那一记惊雷剑的剑气,没有个三五日休想能够痊愈。
徐晨雨警惕着,由始至终目光不曾离开李应飞一步。
而远处的范长老,在查验过尸体之后,方才抬起头,注意到缩在草丛里的李应飞。
以及在他脚边不远处,那断掉的两截剑刃。
看来没有问题了。那名弟子说的一切都对的上号。唯一剩下的,便是眼前低头颤抖的李应飞了。
可是以赵师兄的品格和信仰,真的会收下这样一个家伙作为亲传?
范之一始终是怀疑的。
于是他一个鱼洄闪现到李应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在地上兀自颤抖不休的李应飞。
他需要亲手来验证,心中的疑惑。
于是他低下头,便要伸手去扶面前这少年的下巴。
远远的,他听见了徐晨雨惊惶的喊叫。
“小心!”
范之一霍然缩手,同时手掌翻转手心向外,改伸手为拨挡,牢牢护住胸口要害。
与此同时,无边烈焰毫无征兆地自李应飞身上喷出,瞬间将范之一整个卷入其中。
便像是曾经吞噬掉龚卫平那样,顷刻间将范之一吞噬。
“妈的!”
徐晨雨怒骂一声,鱼洄业已发动,却在半途显出身形,止住了脚步。
火焰褪去,范之一的身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雨中,甚至连那身长老长袍都不曾有过半点被灼烧的痕迹。
除了他的手心……
范之一有些吃痛地甩着右手,掌心处不断冒着寥寥青烟,随着雨水淋过之后,发出阵阵嗞啦的声响。
不愧是郴山剑宗一院长老,不愧为天之境的绝世武者。如此近距离之下,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有的火焰之威,都被他尽数压在了方寸之间、一掌之内。
吃了个小亏之后,范之一再不像之前那般托大,将警惕提高到了极致。面前这个仍旧低着头痛苦地颤抖的少年,赫然已经被他当作同一层次的对手看待。
他严阵以待,然而对方接下来却再无动静。
一般来说,实力境界到达一定的层次之后,对攻守之间的把握都有着相似的认知。要么不轻易出手攻击,要么便是洞察了战机果断出手,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像这种一击之下便又莫名停止的,实在是毫无道理,没有逻辑。
范之一都摆好姿势作好了引接后面狂风暴雨的攻击的准备,然而对方却根本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就像是刚才那一下不过是兴之所至。让范之一感到及其突兀,摸不着头脑。
等了片刻之后,依旧没有动静。蹲在草地里的少年连头也不曾抬起,仿佛面前根本没有站着范之一这样一个人。
大雨哒哒哒落下。
除了急促的雨声,同样急促的,还有少年痛苦的喘息。
不用看见,光是听到这份沉重的喘息,范之一便能想象到面前的少年正经受怎样的痛苦折磨。
他不明白。
已经病痛至此了,刚才又如何还有这样的力量来攻击自己?
还是说,难道由始至终都只是本能的防御?
正思索间,徐晨雨也到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