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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手臂上面,还坐着一个独臂男子。
高手,寂寞。
“我都在这树枝上坐了有小半天了。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呀。我倒要看看,这两条腿跑路的极限在哪里。”
李应飞如临大敌,身体却挺地笔直,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敌强我弱,更不能露怯。
露怯就是先输了一半。
“我倒是好奇的紧,从我一进客栈开始,自认为已经将杀意隐藏的很好。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来,告诉我为什么,连霸三榜的小朋友。”
“不肯说吗?呵,难道说我们制霸三榜的榜首,也跟那些个娘们一样,有着神奇的第六感?哈哈哈——”
李应飞翻了个白眼,在心底恶狠狠地骂道:小爷我一体双魂,不但有六感,还有十二感,就怕说出来吓死你!
想归想,李应飞实际上是不愿激怒这强敌的,只冷冷问了句:“为什么。”
问的没头没脑,听的人却是听懂了。
高手活动活动脖子,像毒蛇一样盯紧李应飞:“杀人,夺剑。”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涌之夜
同一时间,司茅城内。
唐修能与手下商讨着接来下的行动,同时手上也没有闲着,将一只鳄鱼架着火炉上,不断地翻烤着。
这两个月的一追一逃,其实双方都已经相互摸透了。也不存在还有什么底牌没使出来之类。在这种情况下,实质上也没太多讨论的余地。
反正打到现在,双方基本都明牌了。唯一拼的就是看谁更有韧性,看谁率先坚持不下去,仅此而已。
所以这所谓的商议、讨论,呵,只怕唐修能现在的心思,放到眼前这已经七分熟了的鳄鱼身上还要多点吧。
“大人,如果那李佳蔚逃出司茅县,我们追还是不追?”
司茅已经是大明西南边陲了。王竖问的是逃出司茅还追不追,内里意思却是如果李佳蔚逃出大明追不追。
往西还好说,那边是三不管的万兽谷。要是往南,那可就是越境了。
“再等等,烤出的肉才鲜嫩。这烤鳄鱼啊,最考验人的水磨工夫。时间短了烤不熟,烤时间长了又太老。沉住气,才有肉吃。”
“……”
与此同时,万兽谷以西。
一群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在一男一女的带领下,慢慢朝万兽谷腹地挺进。
“董主任,此次外出历练,还请你多多费心了。”进到万兽谷不久,其中领头的那名女子便面带忧色。一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心间。出于女性的直觉,她还是向同伴出言提醒。
那名男子,也就是女子口中的董主任温和地笑了笑;“且放宽心蒋老师,他们同样也是我的学生,我自当竭尽全力保他们周全。”
说到这,董主任顿了顿,复又开口道:“况且你我联手,哪怕运气不好,碰上一两头上古遗留下来的魔兽,应当也能全身而退。”
说到最后,董主任笑着宽慰同伴:“小心点,没事的。”
蒋老师点了点头:“嗯。”
只是心中那阵不安感,始终挥之不去。反而随着他们的深入,变得愈加浓郁。
入了夜的深谷,俨然化作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于黑暗中悄悄张开了嘴,等着人们自己走进去。
蒋晴云,第一百八十六次带队进入万兽谷。
然而却是第一次,对万兽谷的夜,感到惊悸。
时间不变,地点在万兽谷北部密林。
一群一群的鸟儿在树林上空盘旋。它们围绕这片树林已经飞了一圈又一圈。
千百年以来,这片树林就是它们的家。鸟儿们一代代更迭,树上的鸟巢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家始终不变,始终安在这片树林里。
然而今天,这些鸟儿却是有家难回。
因为密林之下,密密麻麻的营盘连成一片,数不清的士兵在营地里操练、巡逻。
这片树林里,赫然驻扎着一只军队!
金色的盔甲,金色的营帐,金色的旗帜,金色的盾与斧的图案。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支军队的身份象征。
住在明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御前亲军,侍卫司的标志!
哪怕侍卫司与唐修能的殿前司同属禁军,哪怕殿前司的人数十倍于侍卫司,但若要论地位,却是侍卫司远在殿前司之上。
侍卫司,才是真正的皇帝亲卫,才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殿前司守卫京城,侍卫司守卫皇帝。
也许是分工太过明确,也或许是名字太过精准,大多数人总会产生这样一种错觉:侍卫司就是皇宫的一群侍卫,而殿前司才是真正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禁军。
然而极少有人知道,殿前司三万步军,一万骑军,加起来战斗力都不如侍卫司的三千骑军!
以唐修能的破魔营为例,整个殿前司装配有五品贝加尔玉二百九十整。其中骑军二百,唐修能的步军九十。
至于为何恰恰是二百九十的数目,那是因为整个禁军配备五品贝加尔玉总计三千二百九十,其中侍卫司骑军人手一个,剩下的二百九十面贝加尔玉,才得以分到殿前司。
单单骑军已经强悍至此了,更别忘了,侍卫司还有一支神秘的、从未露过面的步军。
只是听传闻说道,那侍卫司骑军的标志是金色的盾与斧图案,而侍卫司那支神秘的步军,则是金色的盾与剑图案。
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赫然便是侍卫司的骑军。
侍卫司的三千骑军尽数在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皇帝亲临。
连绵的营盘中间,坐落着一个最大的紫金营帐。营帐居中,高高坐着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头戴紫金华冠,身着金丝大龙袍,剑眉英伟,眼眯一线。
正是当今大明皇帝周胤。
从侍卫阿武的角度来看,周胤无疑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勤恳的皇帝。
自周胤登基以来,阿武便一直侍奉左右。
除了睡觉和会客,年轻的皇帝没有一刻放下手中的奏折。就连吃饭,很多时候也是边批阅边吃。
如此勤奋的陛下,一定是一个好的陛下。阿武心想。
此时的周胤,一边看着自北方传来的奏折,一边听着斥候的汇报。
当听到云海城的一众学生已经进到万兽谷之后,周胤轻轻吸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负着手站了起来。
挥退了那斥候,周胤背对着帐门,闭目沉思。
“小武,我记得之前有奏报说,十四叔的儿子也在往这边赶?”良久之后,周胤忽然发话。
阿武稍稍有些错愕,随即恭谨应道:“是的陛下。懿王之子也在来这边的路上。”
“你去问问看,我这小堂弟到哪儿了。”
“是,陛下。”
片刻之后,阿武回到中帐:“启禀陛下,小王爷已至司茅。”
周胤捏揉着眉心,不知是说给阿武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司茅离这很近呀!”
不管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阿武依然称职地接了句:“是的,陛下。”
揉了一会儿,周胤忽然眯着眼笑了。
“小武啊,你说我是按原计划在这群学生身上碰个瓷呢,还是把我这可爱的小堂弟诱到这里,替我被那些学生真的碰一下。”
“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年轻的皇帝嘴唇一抿,话锋一转,瞬间变成了魔鬼的低喃。
“你看啊,之前咱们不是计划在这群学生身上碰个瓷吗。我想想这也太假了,也就骗骗自己,没有人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佳蔚在这里,小堂弟也在这里,如果他们两个被云海城的学生杀掉,会怎样?我是说真的杀掉。”
“小堂弟不用说,十四叔的心肝宝贝。要是让十四叔知道他儿子被云海城的人杀掉了,哈哈,不但百分百支持我,以他的暴脾气,绝对分分钟带着兵和我一起杀过去。”
“李佳蔚就更不用说了,南联的那个疯婆子不惜得罪全世界,都要保下他。还给所有灵慧境以上的强者下通牒,不准出手伤害他。我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她的私生子了。要是李佳蔚被云海城的人杀了,南联那群死算命的还会出面干预我吗?”
“不会。他们还要感谢我,感谢我为他们的大天才李佳蔚报了仇。”
“如此,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吞并云海城!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九章 鏖战(上)
且不管年轻的皇帝是如何密谋,如何筹划他的大计。单说李应飞这边,已经是危机骤起,杀意盎然。
甄德高从树干上一跃而下,潇潇洒洒落在了李应飞身前。
李应飞只觉得对方下落的气流像无数把小刀一样,割在脸上。
生疼。
“杀人,夺剑。”高手活动活动脖子,像毒蛇一样盯紧李应飞。
李应飞正面迎上,坚毅的目光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是那周正派你来的?”
高手错愕片刻,暗道小王爷何许人也,一言就是九鼎,一诺便是千金。说不抢就绝对不会抢,哪怕再喜欢。
然而甄德高却懒得分辨,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只听他阴恻恻地笑道:“没错!小王爷如此抬爱,你却不识好歹。时至今日,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卑鄙!”花生上前护到小师弟身边。
“呵,我倒是忘了。你们俩一人一把龙牙剑。这样更好,我留下一把,还有一把可以献给正哥儿。”
李应飞长剑出鞘,手不颤脚不抖,剑尖遥指甄德高:“来啊,让我看看你这李佳蔚的手下败将,究竟有什么本事!”
花生也拔出手中宝剑,严阵以待:“你也知道我们出自郴山,那你可知我们的师父是谁!”
高手侧目,拔剑。
然后,伸出了舌头,在剑身上长长舔了一口!
“一把龙牙剑,虽说不能尽数补上我断臂的损失,但也能提升两成的战力了。”
“况且正哥儿对这龙牙剑如此痴迷,不惜许以重诺求购此剑。若我能将龙牙剑献上,今后荣华富贵还少的了吗。”
“所以我不管你来自郴山还是假山,也不管你什么师父还是死父,总之今天,你俩死定了!”
话音不曾落地,高手整个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劈落。
李应飞识得厉害,眼看这岂是寻常斩击,这根本就是甄德高连人带剑一起劈斩下来!他不敢硬接,只来得及大喊一声:“闪开!”
然后侧身朝左边滚去。
花生虽然没有李应飞的反应,但平素里最是听这小师弟的话。一听到闪开二字,不等大脑作何思考,整个人已揉身向另一边躲开。
轰隆——
泥土纷飞,雨花四溅。
李应飞丝毫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点燃了鹅黄丝带下的火焰图腾。
不知从何时起,这神秘的火焰印记伴随着李应飞成长,俨然已成了他直面所有困难的勇气。
每当额头上的火焰印记亮起,李应飞心底总会升起一种感觉,一种无可阻挡的感觉!
——只要让他尽情地释放火焰图腾的力量。
叮叮叮——
火焰图腾才刚刚亮起,李应飞便匆忙抬剑格挡。
一颗两颗三颗……
总共六颗石子、九滴水珠,如暗箭般破空袭来,堪堪被李应飞尽数荡开。
要不是李应飞反应飞快,第一时间点燃火焰印记,启用了图腾之力,只是这一下就要受重伤。
虽说平安接下了这一击,没有受什么损伤,但李应飞心头却是恨得牙痒。
这家伙实力明显在自己之上,却依旧这般不择手段,暗箭伤人。就感觉唯恐和自己多打一会儿,便浪费了他的力气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小孩和大人下棋,小孩明显下不过大人,大人完全可以堂堂正正靠棋艺碾压,却偏偏还要拿颗糖果出来假模假样地舔着,迫使对面小孩分心。
太恶心人了。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举动也同样充满了藐视意味。
潜台词是,我拿几颗石子几滴水珠试试看能不能就这样把你结果了,或者是重伤了。
换成刚才那例子,如果是两个大人对弈下棋,其中一个拿出糖果恶心巴拉地舔着,想让对面的大人分心,想想就太傻了,绝对不可能的。这种伎俩,只有对付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才会有用。
李应飞紧紧握着手中龙牙剑,额头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额头上系着的黄丝带,在此时看来俨然就像是一条缠在额头上的光带。
这样的宝贝,甄德高闻所未闻,当下提足了精神,谨慎地防备着光带的突袭。
他可不想再一次阴沟里翻船,才在李佳蔚那着了道,转头又栽倒在这小子手里。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时候,甄德高可不想主动出击。他摆了个能攻能守的架子,然后冲李应飞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你这三榜连霸的小毛孩,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面对这样的强敌,李应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