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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花生师兄,我心里有数的。”
正哥儿生怕李应飞反悔,连忙在旁边添油加醋:“想好了没有,要是怕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要到时候输不起又反悔,那才不是大丈夫所为。”
“切,我会怕输?我怕你到时候输不起心疼你的宝贝!”
“哈哈哈——”正哥儿抬头哈哈笑了:“放心吧,已经到手的东西,哥们我从不心疼。所以不要怕我心疼,就怕你赢不了!”
李应飞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又暗了下来。
正哥儿一看情况不对,生怕他反悔,连忙问道:“喂喂,你咋了?不是真要反悔吧……”
“我是觉得,不管怎样,我都是输了。”
正哥儿不解:“此话怎么说?”
李应飞喷出最大一口浊气,重重叹了一声:“如果你赢了,我只是输给你这把剑;如果你输了,老赵又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如果不能,我输的就是这条命。”
说道这,李应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战况,自顾自地说道:“这么说来,我其实还希望你赢。只是,看情况不可能了。”
“额……”
听到李应飞这么说,正哥儿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人现在其实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说是同生共死也不为过。
便在这时,有凄厉的惨叫声,从天上传来。
李应飞一动不动,望向天空的眼睛,有些怔忡。
太快了!
崩得太快了!
李应飞有想到这九个人加上去也坚持不到多久,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就他们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一分钟都还不到啊!
这声惨叫声,仿佛在所有人的心上扎了一针。尤其那群受伤的云海城学生,吓得手慌脚乱,纷纷抬起头,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还信心满满的正哥儿,此刻也脸色煞白。他心里想的已经不是什么打脸之类,而是想的琥珀那家伙说的:如果他赢了,那就是在场所有人输了。
命都没了,不是输了是什么!
他咬着牙,瞪大了眼睛朝天上望去,挨个扫视了一遍,才发现发出惨叫声的,是一个铁甲武士。
这家伙叫什么来着,曹昊还是曹日天来着?记不得了,反正九个人里最嚣张的就是他。这家伙,仗着一身祖传铁甲耀武扬威,一天到晚吹嘘什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
这一次,怕不是也仗着那铁甲得意忘形了吧。
这混蛋,要是因此坏了大事,回去一定弄死他!
正哥儿看得清楚,这个不知道叫曹昊还是曹日天的家伙,此刻正抱着右手腕大声痛呼。看情形,像是整个手掌齐腕断了。
正如周正所预料的那样,就在数息以前,以高首为中心的十个人合力之下,将压下的光幕牢牢顶住。便在这时,这个叫曹昊的家伙以身示范了一次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看头顶光幕被控制住,曹昊不禁泛起一种这上古遗阵也不过尔尔的错觉。下意识地,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矛盾之争的念头。
这灾厄之墙的光幕就是杀伤力超强的利矛,自己身上的祖传铁甲则是至刚至强的坚盾。两相碰撞,就是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之争。而曹昊有信心,自己身上这套久经考验,与他同生共死过无数次的铁甲,完全能够挡住灾厄之墙的侵袭。
这个念头甫一诞生,便宛如魔鬼般缠绕在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哪怕现有的理智不断提醒曹昊,现在不是尝试的时候,但他仍然忍不住撤去了环绕在掌心的气。
没了气的保护,曹昊的手掌与光幕之间再没了缓冲,相当于裸露在灾厄之墙的光幕面前。
与此同时,曹昊手指回握,改掌为拳,以覆盖在手掌背面的甲片迎上头顶的光幕。
仿佛泥牛入海,曹昊的右拳在触及光幕的一刹那,瞬时融化进了光幕之内。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连曹昊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只是骇然至极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拳一点点如尘埃般散落。
而当痛感从右手腕处传来,曹昊本能反应地抽回右手。而这时候,他的整个右手手掌已经彻底没了。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曹昊嘴巴里传了出来。
“不要啊!”高首闻声回头,看见捂着右手痛呼不已的曹昊,第一时间大声喝止。
然而已经迟了。
这个临时组建的十人小阵,本就缺乏默契,这时候再突然少了一人之力,阵势瞬间土崩瓦解。
包括高首在内,其余九人瞬间觉得头顶压力大增,已到了无力阻挡的地步。
终于,天幕下压之势难以阻挡。地上的八面灾厄之墙也以一种无可逆转的姿态全速推进。
如之秋风,横扫落叶。
旁边的几个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高首脖子上每一根筋每一条血管,绷得笔直挣得通红。
只听他声嘶力竭吼道:“赵从容你个蠢货,再不来你的徒弟都要去见你祖师爷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破阵(八)
“赵从容你个蠢货!再不来你的徒弟都要见你祖师爷了!”
形势已然岌岌可危,然而高首这般近乎于疯言疯语的大喊,仍然让现场诸人目瞪口呆。
而作为事主之一的李应飞,也感到脸颊有些发烫。眼看八道光墙如风卷残云般横扫一切,老赵如果真的来不了,见祖师爷肯定是见定了。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这样说,始终是少年脸薄。
便在高首身后,同他一起被光幕压着节节后退的刀疤脸,一面死命举手撑着,一面咬牙说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没来,他赵从容究竟来得了吗!”
便在这个时候,刀疤脸身后的空气开始旋转、凹陷,顷刻间在这片空间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漩涡。
像漩涡,又似是喇叭。
“哈哈,六先生辛苦。烦请再多撑片刻,赵某人就在对面的灰石山上,跟几个朋友有事相商。一旦这边事了,即刻拍马来援。”
漩涡里出现的声音,立刻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包括坐在金字塔顶端的正哥儿在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的激动和亢奋。
“是他!是他!是他——”兴奋的人群振臂欢呼。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更有受伤的学生跪在地上,激动地掩面而泣。
“英雄,我们的英雄来了……”年轻的女子泪眼盈眶,掉下来的泪水,不是软弱,只是感动。
正哥儿努力压抑住有些变调的嗓音,既期待又害怕地朝向李应飞:“是他吗?”
而在李应飞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一直以来沉着冷静的蒋晴云,也向他投来极大的期盼。
所有人的目光里,闪烁着莹莹希望。
上帝保佑、诸神保佑,这个叫琥珀的少年,一定要来一次肯定的回答啊!
这大概是地上诸人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次等待。不过还好,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李应飞缓缓地点了下头。
坚定而有力。
现场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甚至压过了赵从容刚刚说完话的那一刻。
在这片举世欢庆的浪潮之下,高首那句气急败坏的回答,也被淹没于无声之间。
“还撑个屁呀,撑不住了都!别墨迹了赶紧过来!”
眼看气旋消失,这片空间重新归于平静。高首甚至都不知道赵从容能不能从这一堆杂音之中听清自己的喊话。不知道那赵从容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灰石山那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赵从容这样的家伙,暂时将自己徒弟的性命抛至一边,也要先去会一会。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大能量的人么?竟然连赵从容也要顾忌三分!
莫不是神龙帝国的帝王到了?也只有这个当量级的大佬,才会让赵从容只留个千里咫尺的法术来传声,也要先亲自留在那边。
这个胖子无愧于其飞狐书生的美誉。与他所料不差,当那个硕大无比的粉色赵字出现在天空那一刻,远在南联的赵从容终是察觉到有异。
以赵从容的目力,外加那个简直有小半个万兽谷那么大的赵字,想不发现也难。
偏偏事发地点又那么巧,就在李应飞出事的东边不远处,赵从容立刻便意识到有情况。于是他施展出英灵化身所独具的控灵术,在一刹那瞬息千里,来到了万兽谷的这片密林之上。
第一眼,就发现了下面规模宏大的十方俱灭阵。
与飞狐书生所虑一样,赵从容同样想到了,这种程度的十方俱灭大阵,非国家力量不可为。于是放眼望去,便发现了附近灰石山上的周胤帝辇。
赵从容虽然不惧,但毕竟身份是大明的百姓。如今大明皇帝当面,哪怕以赵从容人族第一人的声望,一样也只能恭谨地上前问安。
这是规矩。
规矩的意思就是,要么造反,要么老老实实跪下磕头。
赵从容这种毫无野心的浪子,尽管有那个实力,可又怎么会去干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
于是他恭恭敬敬来到周胤面前,拱手便要拜下去。
周胤怎么可能让他拜下去,怎么会让他拜下去。如果他愚蠢到让他拜下去了,只怕今天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他了。
眼看着赵从容就要拜倒,周胤急急忙忙从龙椅上跑下来,连忙将赵从容双手托住:“大师伯,使不得呀!”
周胤将赵从容托起,心里简直是咬牙切齿。这个罪该万死的狐狸书生,他在天上写了一个“赵”字!这个该死的粉色的大字是一个“赵”字!这不是什么故弄玄虚,这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要要把赵从容引过来!
纵然心里已是恨到了极点,可当周胤抬起头时,一双眯起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谦逊的笑容:“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一来论辈分,您是我在郴山的大师伯;二来论功绩,大师伯袭杀龙神,以一己之力独退百万龙族大军,可谓震古烁今。小子惶恐,怎么敢受大师伯一拜!”
赵从容也不扭捏,周胤说不用拜,他也就乐得不拜。站定了之后,一双能够洞穿一切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年轻的皇帝。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周胤。
大明皇室历来有将皇子送到郴山修行的传统。只是由于身份特殊,通常送到郴山的皇子不会待太久,并且也不会指定某一位师父,而是由几位院首轮流教授。
而周胤在郴山的时候,赵从容要么还没回来,回来之后也一直禁足于思过崖,所以两人从未见过。只是以赵从容之声威,不说画像传遍全天下,至少绝大多数书香世家达官贵人都有收藏。至于皇家就更不用说了。因此周胤才能一眼便认出赵从容。
此时此刻,赵从容便这样盯着周胤,也不说话。但人族第一人的压力,让即便权倾天下的皇帝,也感到全身发毛。
周胤再次强笑着,问:“赵先生不远万里从郴山来到这荒郊野外,不知所为何事?”
这一次,周胤不再称呼大师伯,而是叫的赵从容。亦即意味着抛却郴山同门之谊,不再以晚辈向长辈问候。而是回到本来的身份,以大明皇帝之威,来垂询治下的臣民!
终于,赵从容开口道:“回陛下,我的两个徒弟,被困在了十方俱灭阵中。”
“作为师父,我来救他们。”
第一百七十三章 破阵(九)
“我的两个徒弟被困在阵中了。作为师父,我来救他们。”
听得赵从容这话,周胤脸上露出了毫不作伪的惊讶。
太扯淡了!这一网下去,捞到的鱼儿太大,都要撕破网了……
原以为只有云海城的学生、懿王府的小王爷,以及飞灵圣塔的李佳蔚。神他妈的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两个赵从容的徒弟!见鬼,见鬼!
短暂的惊讶过后,周胤强压下内心的躁怒,飞快地斟酌着应对的话语。脸上同时浮现出笑眯眯的神情。不管待会儿要如何应对,就算是要翻脸,也先笑了再说。
周胤斜眼瞄了下两边的大先生和向问东,再一回想赵从容那惊天战绩,顿时一口气泄了下来。无论何时何地,与赵从容翻脸总是不智。
于是当周胤抬望眼时,一张脸上已经满是惊讶愕然:“两位师弟被困在阵中了?大师伯,此事朕绝对不知!”
周胤负着手,来回渡步,认认真真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向问东!”
“臣在!”
“这个什么破阵一直是你负责,你且告诉朕,要如何救出我的两位小师弟!”
向问东缩了缩肩膀,略带迟疑地说道:“陛下……之前我已禀明陛下,十方俱灭阵一旦启动,便如脱缰的野马,将会是无可逆转……”
“混账!什么叫无可逆转!那朕的两位师弟该怎么办!”
“陛下赎罪。微臣确实,没有办法……”
“陛下为何在此不毛之地设下如此杀阵?”赵从容问得风轻云淡。然而熟悉他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