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众人颔首点头,便于这时纷纷收起了各自的刀刃,一拍战马,大军朝着后方疾驰而去,准备彻底甩掉身后的追兵。
身后的大军倒也未有追赶,看样也得到了前方的消息,知道了李丹青等人的计谋。
黑水军就这样跑出了一里地的距离,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李世子!阳山一别,别来无恙啊。”
李丹青在听闻那声音的刹那,猛然拉住了缰绳,他的身子在那一瞬间有些颤抖,但很快便稳住了身形,然后转过头看向那处。
只见远处幽云大军停下了脚步,阵前站着几道李丹青极为熟悉的身影。
秋景学院的院长,白素水!
苻坚王族那位继承上古血脉的虎牙少女,冉铃!
还有……
还有那位大风院曾经的护院,王绝通!
“果然是你。”李丹青握紧了手中的朝歌剑,寒声低语道。
从一开始他便隐隐猜到,此次幽云大军的领头人会是这龙拓阎牙……
但此时此刻的忽然相见,还是让李丹青心头的怒火忍不住翻涌、喷张,甚至……
一瞬间,赤红了双目!
……
李世子并不是一个喜欢把爱恨放在嘴上的人。
但不说却并不代表不记得、不在意。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李丹青比谁都在乎,比谁都记得。
他记得那个帮他挡下永生殿使徒的利爪的女人,记得她并不幸福的童年,记得她诉说过的在永生殿暗无天日的时光,记得她的眼泪,记得她在雪中慢慢散去的温度,更记得在鱼儿楼那浅尝即止的一吻。
他也记得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山主,那寥寥几次的袒露心扉,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记得他说过的阳山真谛,也记得他离开那晚脸上的决绝与悲悯。
他还记得张囚,也记得赵权,记得他们的坚守,他们的背道而驰,最后的殊途同归。
还有王小小!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而这些或好或坏的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永生殿与所谓的雄图壮志而化为泡影。
李丹青怎能不愤怒!
他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男人。
“看样子李世子似乎并不怎么想见到我啊。”男人笑盈盈的言道,脸上的神情悠哉。
“小小呢?”李丹青沉声问道。
“他是我的儿子,轮不到李世子来操心,更何况相比于他,李世子是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呢?”龙拓阎牙反问道。
李丹青的心头一凛,身旁的大风院众人与黑水军也都感受到了男人的威胁,纷纷严阵以待。
男人却摆了摆手,言道:“别担心,今日来,我可不是来取李世子性命的。只是单纯的叙旧聊天而已……”
男人的话说得恳切,但显然在场的众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堵在男人的信用之上,脸上的警备之色丝毫没有消减,反倒神情愈发的凝重。
李丹青同样不语,只是寒眸盯着对方。
龙拓阎牙暗觉无趣,摆了摆手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李世子讲讲孙禹死之前在说些什么可好啊?”
“还是你更想听赵权的临终遗言?”
“我不关心他们死前说了什么,我只要知道谁杀了他们,就够了。”李丹青沉声应道。
龙拓阎牙闻言一愣,但下一刻便领会到了李丹青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他顿时哑然失笑。
“有趣!有趣!”
“李世子倒是一个妙人啊!”他大声笑道,眉眼弯起,就好像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样足足十余息的光景过去,龙拓阎牙方才收敛起了小声,看向李丹青问道:“李世子觉得你有什么本事替他们报仇?”
“是你这落魄世子的身份,还是你这出神入化,自以为声东击西,实际上破绽百出的兵法呢?”
李丹青闻言脸色一变,双目猛然睁得浑圆。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拓阎牙。
龙拓阎牙显然很享受李丹青此刻眉宇间的惊骇,他慢悠悠的说道:“本来青云军躲在内城中,即使我们破开城墙,他们死守不出,想要对他们,幽云军也得蒙受不小的损失。但好巧不巧,他们遇见了你这位用兵如神的李世子,给他们出了一个妙计。”
说着龙拓阎牙顿了顿,看向李丹青身后黑水军所执的密密麻麻的旌旗,又才言道:“用几千兵马营造出大军压境假象,试图让我们以为你们准备与城中的青云军里应外合从这西南方向突围的假象,牵引我们的主力,然后再让大军从东南方向突围,这番算计,我说得对与不对?”
龙拓阎牙的提问并没有得到李丹青的答复,只是从李丹青那铁青的脸色中,龙拓阎牙已经得到了答案……
“只可惜这样的算计还是太嫩了一些,李世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幽云军的主力早已在东南方向布防,中军大营的大军也倾巢而出,从背后袭击,两面围剿,又没有了马驮城的屏障,城外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平原,六万青云军无所遁形,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尽数成为我幽云大军的刀下亡魂,这说起来还得谢谢李世子……”
龙拓阎牙这样说着,目光再次落在了李丹青的身上。
只见此刻的李丹青脸色苍白,坐在马背上的身形摇摇晃晃,似乎是气血攻心,随时都会栽倒下去的架势。
“走……走……”他的身子颤抖,看向龙拓阎牙的目光中满是恐惧,他嘴里这样言道,拉起缰绳,带着黑水军就要逃一般的撤离。
龙拓阎牙看着这气势全无,宛如丧家之犬的李丹青,脸上的神情得意,倒是并未食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狼狈撤离的黑水军高声道:“李世子慢些走,日后我们还有相见的时候。”
李丹青仿佛被吓破了胆,头也不回,只是一个劲的高举马鞭,似乎是想要尽可能快逃离此处。
目送着黑水军离去,男人身旁的白素水眉头再次皱起:“王上,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这放虎归山,恐是不妥……”
“虎?”龙拓阎牙闻言瞟了白素水一眼,笑道:“你看着李世子这番亡命奔逃的模样,哪一点像虎?不过犬类罢了。”
“让他走吧,反正只是跳梁小丑,杀了他,小小那边我还不好交代,留着他,说不得还能让小小高兴一些,有些事也更好施展。”
龙拓阎牙的态度漫不经心,白素水虽然心底并不太认同他的说法,但终究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斥他的意思。只能皱着眉头看着李丹青离去的方向,心底还是惴惴不安。
“报!”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位幽云甲士骑着快马来到此处,翻身下马跪拜在龙拓阎牙的身旁。
龙拓阎牙似乎还沉浸在戏耍李丹青的美妙感受中,目光看着眼前的夜色头也不回的问道:“这么快就把那六万青云军解决了?倒是不错……”
但这番询问却并未得到那甲士的回应,那甲士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隐隐有些颤抖,脸色苍白着不敢做出半点回应。
“嗯?怎么了?”龙拓阎牙从甲士的古怪表现中察觉到了异样,他眸中的光芒一沉,低头看向对方。
“禀……禀报……王上,青……青云军……”甲士的声音打颤,半晌也说不出就里。
龙拓阎牙意识到事情有变,脸色一变,大声的质问道:“青云军怎么了?!说!!!”
甲士在龙拓阎牙的怒吼声中,身子一个哆嗦,终于是鼓起勇气言道:“冉樱冉裘二位大人带着大军从南门杀出,与东南方向的大军围杀青云军突围部队。但……”
“但不想内城中藏匿着青云军主力,他们趁着中军大营空虚,从北门杀出,劫了中军大营,营中将士虽然英勇作战,但寡不敌众,还是被其烧了粮仓,然后突围离去……”
“什么!!!”甲士的话让龙拓阎牙勃然大怒:“怎么可能!入城之时不是有情报说了青云大军从南门突围了吗?怎么主力又藏在了内城之中?”
龙拓阎牙的怒吼,让那甲士亡魂大冒,却又不敢无视他的询问,只能咬着牙应道:“突围的青云军不过五千人,不过是趁着夜色,带着旌旗布下的疑兵,冉樱大人当时急着剿灭突围大军,并未查看内城中的情况,才给了武阳人可趁之机,他们与外城守军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全歼了五千疑兵,清点人数才发现不对,回过神来回到大营,大营已然狼藉一片,青云军也不知所踪……”
这番话出口,龙拓阎牙的双目陡然赤红。
“混蛋!”他大骂一声,脸上的神情狰狞。
“王上此刻不是懊恼的时候,赶快派人去截杀李丹青……”一旁的白素水也回过了神来,赶忙上前言道。
龙拓阎牙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嘴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佝偻着身子在原地站了许久方才平复过来。
而后,他抬头看向夜色中李丹青等人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了李丹青等人的踪迹。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来不及了……”他这样说道,又转头看向白素水。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放虎归山了。”
“此子……精于算计,料到我的心思,也心狠手辣,敢让五千青云军送死,舍卒保车,不仅盘活了五万青云军,还烧了我们的粮仓……”
说道这出,男人再次看向李丹青策马离开的方向,眸中在那时泛起了阴冷的光芒。
“好在姬齐鼠目寸光,拆了白狼军,不然,我们说不得,我们要面对是又一位天策上将了……”
第288章 封狼居胥
周甘翊有个很奇怪的爱好。
既非饮酒,也非听曲。当然更不可能是看姑娘,毕竟家里的秦芸可是这应水郡出了名的泼辣女人,他的一切都是秦芸带来的,本就是半个赘婿,哪里还敢惹恼对方?
而他最喜欢的事情也就是呆在自己的书房中,一个人,也不看书,也不作画,只是发呆。
当然,这时对于外人而言。
周甘翊却更喜欢称这样的行为为——等待。
对于寻常人来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单是努力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机会。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剩下的就只剩下等待那些机会的到来,然后伸出手,握紧那机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别松开。
……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穿着一身红色贵妇装的秦芸气冲冲的走入了书房,看着在房中发呆的周甘翊,当下便破口大骂道:“你又在发什么呆?”
“前几日你办砸了差事,堂哥贬了你的职,你就认命了?”
“让你去走动走动,有我爹的那层关系在,应水郡的老老少少多少都得卖你一份薄面,再去堂哥那里说些好话,官复原职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倒好,天天就窝在在书房里!怎么?准备当大家闺秀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媒婆,说媒去啊?”
秦芸的奚落之语难以入耳,但周甘翊却表现得极为淡定。
他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莫急,贬我职位的人是郡守,这事只能郡守点头才能作数,其他任何人都帮不上忙。”
“那你就去见堂哥啊,窝在家里算怎么回事?”秦芸继续骂道。
周甘翊神情平静的从书桌上提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笑道:“郡守大人病重,此刻正在安心养病,我这前去叨扰,多有不便。”
“堂哥病了?”听到这还的秦芸脸色一变,嘀咕道:“我怎么没有听见过这消息。”
“五日前,郡守带人截杀大风院一行人,追出城门行至半道,郡守府便有人前去报告消息,言说马驮城烽火台亮起,幽云大军兵临池下,郡守或许是忧心国事,从那时起便病重了。”周甘翊这样说罢, 端起了斟满茶水的水杯饮下一口。
秦芸眉头皱起,幽云进攻马驮城的事情,到如今在这应水郡也不是什么辛密了,虽然民间对于郡守府到了今日还无作为的态度颇有微词,但幽云这些年对武阳朝低眉顺眼,众人也只以为最多只是几万兵马的小打小闹,倒是并不太担心,毕竟无论怎么看,小小幽云,都不像是敢真的入侵应水郡的模样。倒是这郡守病重的事情,秦芸却是从未听人说起过……
她好歹也是秦央的女儿,秦承古的堂妹,自己都没有听到的消息,周甘翊是如何知晓的,想到这里,她看向周甘翊的目光不免狐疑了起来。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为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通知我?”她如此问道。
周甘翊站起了身子,看向秦芸。
他的目光上下在秦芸的身上扫过,不待一丝情感,就仿佛在端量着一件货物。
从相识以来,眼前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将她高高捧起,这样的目光,她尚且还是第一次遭遇……
“郡守病重,大概率是熬不过几日光景了,世子秦怀义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