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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应水郡……”
“这……”听到这话的众人脸色一变神情有恙,这朝廷不派援军,单靠他们想要对抗几十万的幽云大军,那不是开玩笑嘛?
“望汝长忆将军之忠义奋勇,多念百姓黎民之艰辛,力克敌军,凯旋归朝。”
“朕望之盼之,切勿辜负。”
岳凝霜又念道,随即赶忙看向李丹青问道:“那这个呢?”
众人也在这时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李丹青的身上,却见李丹青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爹能打胜战,所以能活这么多年,你要是打了败仗,就死在外面吧。”
这话出口,大风院的众人顿时面色惊骇,倒抽一口凉气。
……
夏弦音迈着大步来到了天鉴司的府门前。
门口负责看守的甲士见夏弦音到来,纷纷侧开身子,朝着夏弦音低头行礼。
夏弦音对于甲士的问好视而不见,直挺挺的便走入天鉴司的府门中。
她的脚步急促,眉宇间带着煞气,以至于一路上遇见的同僚都心头发怵,不敢上前。
她一路穿过了绵长阴暗的长廊,直直的走到了殷无疆的府邸前。
平生第一次,她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自己又敬又畏的师尊的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司命!朝廷为什么会下那样一道旨意!”
“幽云大军兵临池下,来势汹汹,决计不会是只拿马驮城一城之地就能善罢甘休的,若是让他们破了应水郡,其后的燕马与蓝山二郡也危在旦夕!朝廷怎么能坐视不管?”
夏弦音看向屋中的老人,大声的质问道。
此刻那殷无疆正坐在巨大的水晶石下盘膝冥想,听闻此言老人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看了一眼面带怒色的夏弦音,倒是并未因为夏弦音的冲撞而生出半点的不满。
他只是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又慢悠悠的走到房间一侧的角落。
那里摆着一道神龛,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上书殷庭兰三个字眼。
这个灵位在这殷无疆的房间中摆了很久,至少在夏弦音成为殷无疆的弟子之时,这个灵位就一直摆在那里。
殷无疆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除非必要夏弦音几乎从未见过老人与任何人闲聊,唯独这灵位,老人总是喜欢独自一人与之絮絮叨叨。几次夏弦音来时,都曾在门外听到这样的声音,只是声音太小,具体说了些什么,夏弦音却听不真切。
她只是觉得,这应该是对殷无疆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人。
只是据他所知,这个灵位上供奉的殷庭兰,既非殷无疆的姐妹兄弟,也不会是其夫妻,更从未听说过殷无疆有什么子嗣。故而对方的身份,在夏弦音的心中一直是个谜。
夏弦音也极守本分,老人不曾主动说起,她也从不曾过问。
此刻殷无疆慢悠悠的走到了神龛前,从一旁的香盒里取出了三支香,接着神龛上的烛火将之点燃,眼睛盯着渐渐燃气的香火,嘴里这才言道:“燕马郡有圣山桑山在,虽然公孙秋雨出了纰漏,但新晋的山主公孙常也非善类,幽云想破燕马郡绝非易事。”
“至于蓝山郡,郡守钟洛可是当年东华山的帝剑传人,手中青山剑可召剑灵,手下十万青衫剑甲骁勇善战,背依蓝山峡谷,幽云恐难有胜算。”
殷无疆说道这处,手中的三支香也被点燃,他轻轻的吹灭明火,阵阵青烟升腾,萦绕在这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夏弦音听闻这番话,脸色一变,也听出了老人的话外之音。
“那应水郡呢?朝廷就准备不管了吗?”夏弦音大声的问道。
殷无疆在这时,将三炷香插在了灵位前的香炉上,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灵位上的名讳,这才转头看向夏弦音:“你是在担心武阳的社稷安危,还是在担心那位李世子呢?”
老人问这话时,眼睛眯起,狭长的眼缝中光芒闪烁,仿佛要讲夏弦音从里自外的看的透彻,在那样的目光下,夏弦音暗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被看的一清二楚。
“这……这有区别吗?”夏弦音这般反问道,却是不敢直面殷无疆的提问。
“当然有。”殷无疆如此应到,脚下的步伐迈开,朝着夏弦音走来。
“若是担忧武阳的社稷安危,那应水郡失了圣山,灵力孱弱,幽云不至,应水郡想要恢复原状,需要从北境各郡调集灵力,均给应水郡,如此一来北境数郡之地的灵力必然消减数分,对于武阳而言,如今的应水郡只是累赘。”
“幽云想要,这样的贫瘠之地,给了也就给了,并无大碍。”
殷无疆说得慢条斯理,但听闻这番话的夏弦音却暗觉脊背发凉。
“那应水郡的百姓了,阳山崩塌的天灾已经让他们举步维艰,幽云入侵那就是雪上加霜,数以百万的黎民百姓当何以自处?朝廷就当真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你得记着,当你走入这武阳城开始,踏上这三府九司的府门起,人命不过是个数量,几百万也好,几千万也罢,对于偌大的武阳朝而言都只是沧海一粟。朝廷要保证的是根基稳固,而非个人生死。”
“换句话说,几百万或者数千万的应水郡百姓的些许苦难,却能换来武阳亿兆生灵的国泰民安,那也是值得的。”殷无疆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的语气轻松几百万的性命,在他说来就像是妇人在与商贩讨论几文钱的得失一般,无足轻重。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逻辑,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愤怒:“朝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数以百万计的应水郡百姓难道就不是我武阳的子民了吗?”
“别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
“这天下大义凛然的话多得去了,但听听就够了,可别当了真。”殷无疆摇头说道。然后他忽然一顿,有言道:“对了,还没聊后者呢。”
“嗯?”尚且处在惊讶中的夏弦音闻言一愣,有些错愕的看向地方,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这老人话里的意思。
却听殷无疆慢悠悠的又说道:“其实朝廷也非完全不仁,只是你或许还不知道,几日前西边也传来的战报,辽人的大军正在龙武关外集结,似乎有准备对武阳动手。”
“相比于弹丸之地的幽云,辽人才是武阳真正的大敌。说到底这也只是取舍的问题。如果武阳现在只有力气对付一个人的话,无论怎么样,朝廷的选择都一定会是大辽。”
“所以,你的愤怒若是是因为那位李世子的话,我想那就大可不必了。”
说道这里,老人又是一顿,随即笑道:“与其与我亦或者想着去朝堂争辩,倒不如留些力气给他收尸吧。”
第300章 山水候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衣衫上绣着山水画卷,腰悬玉佩,手持镶金纸扇,生得剑眉星目,风度翩翩。
那分明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若不是侯玉引荐,大抵在场的任何人都会把眼前之人当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而不是这应水郡大名鼎鼎的山水候,更无法想象,他已经是几个已经快要成年或者已经成年的孩子的父亲。
候温说完这番话,就收起了话茬,笑眯眯的坐在那处,轻摇扇叶。
站在一旁的吕染伸手死死的抓着赵二白的手臂,用力极大,抓得赵二白都有些手臂发疼。
从一开始这候温走入大风院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吕染就是这副模样。一双眼睛直直的落在候温的身上一刻都不曾偏移,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吕师姐,咱们能不能轻点……”赵二白有些遭不住吕染手上的力道,苦着脸色看向吕染言道。
“忍着点,不抓着你,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吕染这样言道,看向候温的目光愈发的痴迷。
“早就听说山水候候温是这世上难得的美男子,世人诚不欺我……这模样,简直就是仙人下凡。”
“不是,人家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你这未免……”赵二白听着吕染的喃喃自语,不免皱起了眉头,如此言道。
“那又如何,听说山水候的妇人十多年前就已经仙逝,这么多年山水候都没有再娶,更没有听见过什么寻花问柳的流言蜚语,这样的专情的男人可不多见,年纪大点知道疼人,有什么不好?”吕染不以为意的言道。
赵二白见吕染一副被山水候迷了心智的架势,暗觉有些招架不住。
心头暗道,自己这师姐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啊,这山水候生得俊俏不假,但比起薛云也不见得能强出多少,更何况年纪还这么大了……
“人家侯玉的两个哥哥都跟你一般大小了,师姐你可别犯糊涂!”赵二白生怕吕染一时鬼迷心窍,赶忙又言道。
“那不正好!你是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我娘说当年生我的时候要了她半条命,我这嫁过去直接就当了娘,还是这么有出息的孩子的娘,多省事?而且小玉儿没有母亲,想来也一定很需要想要这样富有爱心的姑娘去好生照料,弥补遗憾。”吕染这样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侯玉,双眼放光。
正与岳凝霜刘言真搅合在一起不知道再聊些什么的侯玉忽然觉得背脊一凉,打了个寒颤,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神情困惑的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异样,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与几人攀谈调笑。
……
坐在候温对侧的李丹青脸色铁青,他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俊俏男人,沉吟了一会,方才再问道:“侯爷能保证这消息的准确性?”
“这事是我那位在龙象府当差的儿子传回来的,我这两个儿子虽然不孝,长相也没有继承到本候这容貌的十分之一,但想来是没有骗我的胆子的。”候温摇着扇,嘴里慢悠悠的言道。
这话一出,李丹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昨日李丹青才收到那圣旨,心头本就暗感不妙,今日一大早,素未谋面的候温忽然找上门来,将另一个噩耗也传到了李丹青的耳中——西边的大辽近来兵马调动频繁,武阳如惊弓之鸟,也不得不从各部调遣兵马派往前方的龙武关提防大辽。
这个消息从候温嘴里说出,李丹青便忽然想明白朝廷那些出人预料,甚至堪称昏招的棋到底是怎么下出来的了。
从武阳立国以来,西边的大辽就一直是武阳的心头大患。双方百年来数有战端,双方胜败皆有之。也就这十多年来,李牧林异军突起,凭着手下的白狼军,在西边把大辽打得闻风丧胆,这才算是换来些许安生日子。
只是随着李牧林战死,辽人再次集结,于是乎那埋在武阳朝堂上下对于辽人的恐惧便又一次被勾了出来。
看样子,姬齐是打算舍卒保车,全力抵御辽人大军了。
明白了其中就里的李丹青忽然叹了口气。
他虽然从来不觉得姬齐是个聪明人,但也从未发现他可以愚笨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李世子就下来准备怎么做?”李丹青低头沉吟着的档口,坐在对侧的候温忽然问道。
李丹青一愣,在那时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候温笑眯眯的目光。
那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李丹青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应水郡传言,只是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以听曲作画为乐的山水候,像极了一只笑面虎。
但无论对方有怎样的城府,但总归今日的忽然到访,给李丹带来的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情报。
至少这个情报让李丹青彻底放弃对于朝廷的希望,明白这武阳朝廷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给予应水郡一丝一毫的帮助。
如今的应水郡,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的李丹青面露苦笑:“陛下的决定自有陛下的深意,李丹青身为臣子自然只能尽力而为……”
说罢这话,李丹青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侯玉又朝着候温问道:“倒是侯爷你今日来恐怕还有其他事吧?”
候温闻言也不否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虽然表面上,紫刀卫也好,青云军也罢都还在前方与幽云大军对峙,但随着夏日不如尾声,到了秋收,幽云粮草的短缺一定会得到缓解,到时候幽云大军也一定会再起战端。十来万应水郡的守军,断不可能是援兵还在不断从各地赶来的幽云大军的对手,而朝廷的意思,有些眼界之人大抵也应该明晓了,候温的两个儿子都是龙象府炙手可热的人物,去到武阳城,想来过得也会比在应水郡只好不差,李丹青自然想不到对方留在这里的理由。
至于他素来疼爱的侯玉,他也断不可能将之留在这艰险之地。
一旁本来在与刘言真等人聊得正欢的侯玉也察觉到了异样,她看向自己的父亲,跺了跺脚,伸手紧紧的拉住了刘言真的衣角言道:“要走你自己走!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走了。”
在那时同样将目光落在侯玉身上的候温,见了此状面露苦笑。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李世子到底是给我这个女儿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