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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这一点的白芷萝眉头微皱,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喜欢的玩偶被同门的师兄师姐抢去了一般。她侧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薛云一眼,却见对方脸色如常。
“还没有。不过你为何叫我师兄?”薛云转头微笑着问道,他腰身笔挺,态度和蔼,侧头逆着阳光那模样在白芷萝的眼中,莫名的熠熠生辉了起来。
白芷萝的脸颊有些发烫,她的声音小了许多:“达者为尊……师兄的修为比我高,自然就是师兄。”
那扭捏的模样,若是让同门的弟子看见了一定会大跌眼镜。
“这样啊。”薛云并没有看出白芷萝的异状,他的目光在内院中一一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些什么。
薛师兄如此年轻就有这般修为,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在秋景学院!
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只是师兄这般天赋,不能被人耽搁!
白芷萝却在心底打着小九九,可越想脸上便越是发烫,心底也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直让她脑袋发晕。
“薛师兄既然还不了解阳山,那不如让师妹给你讲讲咱们各大学院的优劣,也好帮助师兄做出决定。”她在在那时如此言道。
薛云闻言倒是不疑有他,正要点头。
“院长!不要啊!俺今年才十六岁!”
“俺还没娶媳妇,还没有给俺们王家开枝散叶,俺还不想死!”
“你十六岁!本世子也才十九岁!我老李家不还等着我开枝散叶吗!?”
“可俺家里还有小黑小白在等着俺,俺要是死了,它们一定会吃不香睡不着……”
一阵带着哀嚎之音的争吵声忽然传来,薛云像是被那声音吸引了一般,停下了与白芷萝的交流,眉头一挑,迈着步子便朝着那处走去。
白芷萝一愣,自然也看见了那处正在你推我攘的李丹青与王小小二人。
这个混蛋!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平日里在大风院里丢人现眼也就罢了,此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跳梁小丑一般!要是让薛师兄以为我阳山都是这样的人物,不愿入阳山为徒怎么办!
白芷萝想着这些赶忙追上了薛云的步伐,上前言道:“薛师兄别理会他们,那个李丹青就是颗耗子屎,看多了脏了你的眼睛,还是让我给你讲讲……”
“李丹青?就是你们阳山大风院的院长?有趣。”薛云的嘴角却在这时扬起一抹笑意,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转眼便走到了二人的跟前。
“你放心!你要是为了我大风院牺牲了!本世子一定善待他们!清蒸油炸本世子样样在行,保证他们哭兮兮的来到这世上,香喷喷的离开这人间!”这时李丹青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苦着脸的王小小听到这话,顿时气血攻心,脑袋一歪,直挺挺倒了下去。
“你!你小子生得浓眉大眼!竟然也能干出临阵脱逃的勾当!”李丹青见状顿时瞠目结舌,说罢这话,他的身子一挺,也要做势晕厥过去。
可这时秦怀义却伸出了手,拦住了李丹青,他冷笑道:“李世子,这样拙劣的演技就不要献丑了吧!”
“实在不想打,那你就当着咱们学院弟子的面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不也可以免去一场皮肉之苦吗?”
李丹青面露苦笑的四望一眼,似乎在思虑脱身之法,面色甚是迟疑。
“唉!也不知道李将军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估摸着过了今日,他就在阳山待不下去了,薛师兄咱们还是聊聊其余四座学院的事情吧。我觉得秋景学院就很不错……”白芷萝叹了口气,多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薛云却是对此不置可否,反倒依旧饶有兴致的盯着那处境窘迫的李丹青,嘴角擒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而秦怀义见李丹青这幅模样,心中更是畅快无比,尤其是想到当年他爹带着他前往武阳城想要为他在白狼军中求得一职时,李牧林避不见客,让他们父子在李府外足足站了一天一夜的事情,胸中憋着的那口恶气终于算是发了出来。
“李牧林刚愎自用,带着白狼军那一群蠢货,死在了辽人的刀下,你呢,胆小如鼠,手无缚鸡之力,你们李家父子,都蠢得可爱!不如这样,李世子现在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我呢就索性当一当李牧林的爹!别的不说,在这应水郡,我秦怀义还是可以保自家孙子一世太平的。”
秦怀义心血来潮,甚是猖狂的言道。
这话出口,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李丹青如何纨绔是一回事,但如此辱没为武阳朝出生入死的李牧林却多少有些过头了。
但白狼军如今已经做了鸟兽散,他秦怀义又是这应水郡的地头蛇,众人就算心头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没有人愿意在这时为了一个死人,得罪这应水郡的三公子。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芷萝闻言,也在那时咬着牙言道,她又伸手拉了拉薛云的衣角,言道:“薛师兄,咱们……”
这话才说道一半,却戛然而止——在那时,白芷萝忽然看见,薛云那张英俊到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脸蛋上,此刻却是煞气涌动,形容甚是狰狞。
“该死。”只听薛云低语一声,身子便猛地跃出,化作一道青色的残影来到了秦怀义的跟前。
他的速度极快,秦怀义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立在了他的跟前。
“你是何人!?”他惊怒言道。
啪!
但话音才落,一记巴掌便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第37章 趁火打劫
啪!
那声音响亮突兀,响彻内院。
整个院门之中都在那时静默了下来。
秦怀义侧着头,保持着被扇下耳光的状态。
他感受到侧脸传来的那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神情恍惚,似乎即使到了这时依然不敢相信,有人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扇他一个如此响亮的巴掌
他怒目看向眼前的薛云,在瞥见对方英俊得过分的脸蛋时,也是一愣,但下一刻怒火便侵吞掉了心头泛起的惊讶。
“混蛋!给我打!”他愤怒道。
身后的十余位学院弟子不敢迟疑,纷纷在那时爆喝一声,朝着薛云围拢了上来。
薛云的眉头一挑,嘴角上扬。一阵清风拂来,撩起他额前的发丝,阳光照下,他的侧脸定格在那一刻,宛如一幅画卷,漂亮得一塌糊涂。
女弟子们发出一声惊叹,盯着薛云的目光多少有了几分迷醉。
薛云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目光,他有意侧头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这样的做法惹来了那台女弟子们更加热烈的欢呼。那场面,比起李丹青在青楼中见过的花魁出阁时酒客们的起哄声更加热烈。
这时,秦怀义的打手们已经欺身上前。
薛云瞟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众人,面无惧色,脚尖点地,身子宛如灵兔一般,看似不经意间步伐,每一次迈步却都能避开了一次攻击,但又不显狼狈,反倒轻松写意,行云流水。
对比之下,那些攻杀而来的弟子们反倒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显得笨拙不堪。
十息不到的光景之后,一轮攻杀落空,薛云退回原地,负手而立,任凭衣袂飘动,额前发丝轻扬,嘴角含笑,却不多语。风姿飒爽,配上美得不像话的脸蛋,让场下的女弟子们目光愈发迷醉。
就连李丹青在这时也不由得撇了撇嘴:“比小爷还能装。”
那十余位弟子如何能忍受自己做了这薛云的垫脚石的事实,在那时纷纷面露愤恨之色,再次齐刷刷的冲了上去。
铮!
薛云的眸中寒光闪过,随即一声轻响荡开,他背后的长剑出鞘,一道清冽的剑芒划过,他的身形闪烁,在众人之间穿梭,速度之快,几乎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看清的地步。
袭来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回过神来之后,薛云的身子却已然退到了李丹青的身侧。
内院中的弟子们大都看不出就里,只有诸如夏弦音这般修为不俗之人,在那时纷纷面露异色,看向薛云的目光之中都涌出了几分惊骇之色。
撕啦。
下一刻,一道道闷响升起。
那些十余位弟子颈下的领口裂开,黑色的长衫纷纷脱落在地。
薛云瞥见此景,嘴角微微上扬,收剑归鞘,一套过场行云流水。
内院中的众人纷纷发出惊呼,他们很明白,若是这薛云愿意,剑锋再稍稍进上一寸,划开的就不是这些家伙的衣衫,而是他们颈项。
胜负也好,生死也罢,在这时已有定论。
而身为当事人的那十余位弟子,更是亡魂大冒,心中一阵后怕,在这时也顾不得身后秦怀义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只是纷纷朝着薛云行了一道大礼,嘴里言道:“谢过公子不杀之恩。”
随即便极有默契的一溜烟的退了下去……
转眼那浩大的阵仗便只余下了秦怀义一人,秦怀义方才那嚣张的气势也随之消减了大半。
他面色有些发白,忌惮的看着薛云,嘴里的声音也有些打颤:“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和我作对,应水郡……”
“秦家世代立足应水郡,秦承贤三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走到今天,你秦家才有了今日这光景。”
“李将军的牌位如今被供奉在武阳朝的太庙之中,受我武阳香火供奉。那是与武阳朝先帝以及诸位扶龙重臣一般的昭烈英灵,这样的人物,秦公子也敢诋毁,我看是秦公子想要毁了你秦家三十年来经营起来的一切吧!”
薛云盯着秦怀义上前一步,朗声言道。
秦怀义的身子一颤,脸色煞白,显然在那股热血褪去之后,他也意识到了方才自己那番话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修为就如此不凡,能入我阳山实乃我阳山之福!”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高台上传来,却是春柳学院的杨通拾阶而下,来到了众人的跟前。
他一脸春风和煦的笑容,目光在诸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接着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位李世子深藏不露,我家弟子也是为了见识李世子的本领故而出言相激,但在心底,我家怀义却是对于李将军素来敬重,这一点我们春柳学院人尽皆知,这位小友也就不要太过上纲上线了。”
秦怀义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整个应水郡人尽皆知,应水郡中素来有武阳城头李世子,应水郡里秦怀义的说法。
毕竟整个武阳朝能在纨绔方面与李丹青比肩的,那注定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但饶是如此,杨通依然力排众议将这位秦公子招入了春柳学院,背后打着算盘自然是人尽皆知,无非就是讨好那位应水郡的郡守,以此支持自己登上下一任阳山山主的位置。
此刻这番牵强的说辞,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保护秦怀义而已。
薛云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李丹青。
杨通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心思机敏,他赶忙在那时言道:“怀义!还不为自己的莽撞给李院长道歉!?”
秦怀义自是心有不甘,他颇为愤懑的看了李丹青一眼,却还是不得不沉下性子,朝着李丹青低头拱手言道:“在下莽撞,还请李院长恕罪!”
“好说好说。”李丹青咧嘴一笑。
这话出口,杨通与秦怀义都长舒了一口气,心头暗道这个李丹青还算知趣。
只是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李丹青却迈步走到了秦怀义的跟前,一只手伸出搭在了秦怀义的肩膀上说道:“我与秦兄是故交,当然知道秦兄断不可能真心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情急之言,自然也就情有可原。”
“对了,说起来我与秦兄也有些时日未见了,前些日子有些繁忙,未有来得及与秦兄一晤,改日我在大风院设宴,请秦兄前来一叙,秦兄届时可不要推辞啊!”
此刻这位李世子的脸上神情热络,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以至于让秦怀义在那时都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与李丹青真的有过如此深的交集,他出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自然,自然。”
听闻这话的李丹青眉开眼笑,下一刻却又皱起了眉头:“但是我们大风院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院中财物都拿来给门中弟子购买修行所需的丹药器材,我这个人又素来刚直不阿,自然干不出挪用 公款以为私用的事情。”
秦怀义心中暗暗骂道:你们大风院除了你哪还弟子?
但嘴里却不得不附和道:“那是自然,李院长公义之名,我武阳朝四海皆知。”
李丹青脸上的笑意更甚:“秦兄明白就好,但是我又不愿秦兄来时吃得太过寒酸,传出去让世人知道你秦公子有我这样一个穷酸朋友,本世子倒是不在乎那些虚名,可毕竟有辱你秦公子的名声,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秦怀义一愣,还未想明白李丹青这一大圈的弯弯绕绕到底是何用意,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李丹青的一只手伸出,在他的面前搓动着拇指与食指,同时还一个劲的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