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师妃感受到了李丹青的担忧,心头多少有些不快。
暗道这家伙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
单是想到这一点,长公主殿下心情就颇为不悦。
不过她虽然气恼,却终究狠不下心肠来祸害李丹青,在那时便收拾好心情,准备按照与李丹青约定好的说辞,将事情转述给姬齐。
但就在她张开嘴的瞬间。
“还是让我来说吧!”
一个声音忽然从明照殿外传来。
那声音有些耳熟,李丹青与姬师妃都是一愣,在这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在那时迈着大步走入了明照殿中。
而在看清对方的模样的刹那,李丹青与姬师妃的瞳孔陡然放大,脸上一瞬间布满了骇然之色,就像是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一般。
那来者赫然便是本应该已经死在了里世界的郢相君!
似乎是感受到了二人古怪的目光,郢相君却只是点头朝着二人笑了笑,然后便径直走到了大殿的堂下,朝着姬齐拱手一拜。
姬齐自然将姬师妃与李丹青那一刻脸上浮出的骇然之色看在眼里,但他并不点破,反倒神情玩味的看着身下的郢相君问道:“哦?这事郢爱卿也有参与?”
郢相君拱了拱手:“昨日抓获那贼人时,我也恰好在场,但太过轻敌,反倒落入了险境,说起来也幸好李世子与长公主及时赶到,也才救了臣下一命。”
“是这样吗?”姬齐眉头一挑,看向姬师妃与李丹青问道。
李丹青与姬师妃沉默不语。
姬齐倒也并不催促,反倒又看向台下的郢相君说道:“既然爱卿也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不如就由爱卿来说说,这密函是怎么夺回来的吧?”
“是。”郢相君拱了拱手,随即道:“前日我虽然与世子在关于青鬼案的事情上有所争执,但事后想了想,却也觉得世子所言有理,故而便带人去了一趟白河村,却不想被一群带人埋伏,身处险境,世子与长公主及时赶到,在下这才与二位联手击退贼人,取回了陛下的失物。”
“此事说起来还得全仰仗世子机智,不然失物无法夺回不说,臣下的性命甚至都有可能交代在那里,此事理应是世子与长公主殿下的首功,还请陛下论功行赏。”
郢相君的话落下,姬齐眉宇间的玩味之色更甚。
他并不回应,反倒看向李丹青与姬师妃,又问道:“二位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姬师妃的眉头一皱,几乎就要忍不住上前,但方才迈步,便被李丹青拉住了衣角。
“郢家主客气了,没有郢家主与长公主的配合,以微臣那浅薄的修为也难以击退贼人,岂敢妄论首功,况且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本分,不敢奢望什么论功行赏之事。”李丹青赶忙在那时说道。
听闻这话的姬齐脸色一顿,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行吧,那这功劳我下记下,赏赐是少不了的,三位昨日想来也甚是辛劳,就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论功行赏!”姬齐出奇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李丹青在那时常常的舒了口气,与姬师妃郢相君三人一道朝着姬齐告了声退,然后便离开了明照殿。
……
出宫的路上一行人三人都颇为沉默。
李丹青与姬师妃皆是神情警惕的盯着郢相君,而郢相君却是颇为平静的走在二人前方,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异状一般。
三人就这样一路除了神御宫。
待到随行禁军走远,姬师妃方才眉宇一寒,看向那郢相君问道:“你是何人?”
走在前面的郢相君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姬师妃,他挑了挑眉头很是疑惑的问道:“长公主这是何意?去年年关时你我还见过,怎么就忽然不认得臣下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臣下的变化有这么大吗?”
“郢相君昨日分明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我没有心思与你废话!”姬师妃走上前去,如此说道,眉宇间的杀机更甚。
郢相君却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我死了?长公主亲眼所见吗?”
这个问题让姬师妃一愣,她昨日赶到时,郢相君已经被极恶刀灵附身,浑身都被黑色的脓液覆盖,只是从身形以及李丹青的口中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对此姬师妃也并未有过怀疑。
此刻对方的发问确实让姬师妃一时间难以回应,她侧头看向李丹青。
却见李丹青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说道:“也许……也许是我看错了……”
姬师妃的双眸在那时瞪得浑圆,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李丹青。
而下一刻,让李丹青措手不及的情形出现……
素来冷面的长公主殿下,眼眶在那时竟然有些泛红。
这副模样让李世子措手不及。
姬师妃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有时候会因为涉世未深,在某些方面的判断失常,但在大多数时候,她很敏锐。
此刻她自然不难看出李丹青有意在暴毙这个不知道是谁假冒的郢相君。
而这家伙有什么目的,李丹青都只字未提。
从最开始帮李丹青瞒下极恶刀的事情,再到后来帮他求取白龙剑意,其实她已经做得足够多,哪怕是里世界的事情她也愿意帮她隐瞒。
其实她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她可是武阳朝的长公主!
李丹青却从未考虑过她的立场。
前朝旧臣、永生殿、里世界、前朝遗族!
这些种种对于武阳朝而言,都是祸患,都是足以动摇武阳朝根基的东西。
但她都隐瞒了下来。
可李丹青此刻却依然不信任她,更不曾体谅她。
在那一瞬间,姬师妃的心底有些委屈。
而李丹青显然难以对付眼前的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
但这样的神情只在姬师妃的脸上存在了一息不到的光景,她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又恢复了原状。
然后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有心包庇这郢相君的李丹青,只是说了句:“希望日后的某一天,李世子不要让我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
说罢这话,长公主殿下便在这时决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丹青听清楚了她的话外之音,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只能苦笑着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之后,待到姬师妃走远,李丹青方才叹了口气。
然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郢相君面色一沉,有些无奈的言道:“这一次你又有什么目的?”
郢相君的身子在这时不断的变化扭曲,数息之后便化作了一副娇媚女子之相,赫然便是那位阴殿殿主——虞清欢。
她甚是委屈的朝着李丹青眨了眨眼睛,言道:“公子这是什么话?”
“奴家做事可从来都是帮着公子,若说真的有什么目的,那也是想要讨到公子的欢心……”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第523章 该睡觉了
“咱能好好说话吗……”李丹青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从郢相君忽然出现的惊讶过后,李丹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世上当然没有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
哪怕是当初的龙拓阎牙,也是用夺舍之法,才苟活了几十年而已。
而郢相君可是实打实的死无葬生之地,被众人生生的砍成了数段,怎么可能能活过来?
所以李丹青很快便意识到,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大抵只有永生殿。
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虞清欢并不感到太多的惊讶。
“公子不信奴家?”而听闻这话的虞清欢顿时面露哀怨之色,她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发丝,双眸之中泛起泪光。
姬师妃眼眶泛红,那是李丹青确实心头有愧,自然想要宽慰。
可眼前这阴殿殿主可不是什么善茬,李丹青可不会被她这般演技诓骗。
“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但记住了,别说危害我的人的事情!”李丹青想着方才姬师妃的模样,心头有些烦躁。
而见自己这计俩确实骗不到李丹青,虞清欢倒也很识趣的收敛起了自己泫然欲泣的模样,抿嘴一笑,可谓千娇百媚。
她柔声道:“公子怎么就不明白奴家的一片苦心呢?”
“昨日郢相君带着一大群家臣出了郢家,到了这个点还未归来,公子的说辞能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朝廷若是有意调查郢家家主以及众多家臣的去向,到时候恐怕还是会被找出些蛛丝马迹。”
“奴家的幻形之法虽然拙劣,但多少可以帮公子将此事圆过来。”
“过上两日再借故离开,到时候朝廷与郢家的人就是想查,也查不出就里……”
郢相君之死的事情,李丹青也确实考虑到过,若是直接言说郢相君战死,多少都会让人心生疑窦,李丹青思虑再三与姬师妃定下的说辞中,绝口不提郢相君的事情,就是想着尽可能的撇开与郢相君的关联。
这样的做法当然有着风险,但确实李丹青所能想到了最好的办法。
大不了被怀疑时来个死不认账,有长公主作保,想来三府九司想查也不敢查吧?
看着一脸委屈巴巴的虞清欢,李丹青冷笑一声:“别说那么好听,我有我的脱身之法,虞姑娘如此,说到底是为了别让朝廷查到你们永生殿的头上吧?”
虞清欢被李丹青道破了心思,倒也并没有半点尴尬之色,反倒娇媚一笑,言道:“这两者并不矛盾。”
“奴家可不会在这武阳城呆得太久,那些朱紫甲可不是好惹的家伙。”
“趁着奴家还在,公子想不想让奴家陪你做些开心的事情?”
虞清欢说着,身子摇曳着上前,一只手放在了李丹青的胸前,轻轻抚摸,红唇之中呵气如兰。
李丹青闻言身子一颤,在那时直勾勾的盯着虞清欢,沉声道:“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情……”
……
“你觉得李丹青撒谎没有?”明照殿中,姬齐看着眼前记录着事情始末的奏折,伸手敲打着案台,轻声问道。
身旁侍奉着的林白闻言低声道:“这事是长公主、郢家主还有世子一同呈上的,旁人你或许不信,但长公主总归是不会骗陛下的。”
“你觉得师妃可信?”姬齐闻言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问道。
林白心头一惊,赶忙言道:“长公主是陛下的胞妹,岂会诓骗陛下?”
姬齐侧头看了林白一眼,对此不置可否。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脸色一白,嘴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林白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姬齐,嘴里言道:“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赶忙将那么姬师妃呈上来的玉盒递了上去,又言道:“陛下这药……”
姬齐知他言外之意,他接过玉盒,苦笑着看着此物,嘴里喃喃说道:“想不到最后,我还是要靠此物续命。”
“不过……三年时间应该也够了……”
听见这番话的林白眼眶陡然泛红,他言道:“陛下无需担心,这三年好好保养身子,一定能找到良医为陛下解除困扰的……”
听闻这话的姬齐只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这病若是寻常医师能治,又何须弄到这步田地?”
林白闻言一阵沉默,他固然知道姬齐所言并无什么问题,但还是不免在心底觉得悲凉。
“咳咳!”
而就在这时,姬齐的嘴里再次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林白见状赶忙言道:“陛下,先把药吃了吧。”
他着实不忍心见姬齐被如此折磨,姬齐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摁在了那玉盒上,玉盒之上一道青色的符文浮现。
姬齐微微发力,那道符文便顿时散去,这是魏阳关留在玉盒的印记,只有魏阳关与姬齐可以打开,是为了防止此物在途中被人破坏,亦或者偷走。
姬齐深吸一口,在那时打开了玉盒。
站在姬齐身后的林白并看不清盒中的情形,只是在那时看见姬齐的背影一颤。
林白有些困惑,正要询问,可却听姬齐在那时肩膀耸动,然后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
姬齐的笑声很大,一声接着一声,变得放肆,变得悲凉,回荡在这明照殿中,久久不息。
“陛下何故发笑……?”林白有些奇怪的问道。
姬齐闻言在那时回过头,神情惨然的看向林白:“朕笑自己蒙昧无知,本是凡人却自名天子!”
“却不知天意难违,天数难易……”
林白的眉头皱起,他不知道姬齐异状到底为何而起,却能感觉到这样的变故似乎与那白龙山送来丹药有关。
他正要看去,姬齐却抬起手将此物递了上来。
林白一愣沉眸看去,却见那玉盒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丹药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
命有定数,天不易之。
乾坤之下,皆是刍狗。
请陛下节哀。
“这……”看清这纸条上的字迹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