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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李世子,不要做意气之争,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童越在脸上堆出笑意,迈步走上前去言道,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注视着李丹青脚下的牢笼,寻找着的机会拿下李丹青。
“别过来!”可李丹青却在那时大声怒吼道,手中的烛台直接做势就要放在那被倒满了灯油的麻布上。
童越的心头一惊,赶忙退去数步,笑着言道:“李院长都是误会,你可千万不要激动。”
“误会你大爷的误会!”李丹青怒骂道:“把薛云给我放出来!不然老子就让你的女婿去地下找个女鬼成亲去!”
此刻的李丹青似乎是失了理智,神色癫狂。
童越心头暗暗想着,如今那位薛云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就是把他放给了李丹青,二人也跑不了多远,更何况大风城已被封城,到处还都是自己的耳目,断不可能让他们逃走。反倒是现在稳住李丹青,保证阴皿的安全,成功完成圣子诞生的仪式,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童越赶忙言道:“好说!好说!”
“你们快去把薛兄弟请出来!”
童越看向周围的弟子,大声言道。
众人不敢迟疑,赶忙又走入武馆中,不出半刻钟的时间,那浑身是血,神情萎靡的薛云便被两位武馆弟子扶着走了出来。
此刻薛云早就没了平日里那风采夺人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狼狈,甚至好像若不是有两位武馆弟子扶着他,他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一般。
但饶是如此,在被扶着走出武馆时,他还是艰难的抬头看了李丹青一眼,对于对方会舍身前来营救多少有些诧异。
可李丹青却并不回应对方的目光,反而怒目继续看着童越,言道:“把他带过来!”
童越隐隐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够稳妥,但仔细想了想,却又不觉得对方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为了不让看上去已经有几分失去理智的李丹青做出更过激的事情,他赶忙言道:“快把薛兄弟,给李世子送过去。”
那两位弟子赶忙照搬,将薛云放到牢笼旁,让他的身子依靠着牢笼后,这才缓缓退下。
“李世子,你看都是误会,你把薛兄弟带回去好生照顾,改日我一定上门赔罪。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把东西放下,咱们化干戈为玉帛。”童越在这时又看向李丹青,轻声安抚道。
李丹青通红的脸色平复了些许,他低头看了看薛云,拿着烛火的手缓缓垂下,似乎已经收起了那鱼死网破的打算。
童越见状稍稍心安,他给周围的弟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出手拿下李丹青,嘴里却继续言道:“世子放心,我童越言出必行,今日之事咱们就当是没发生过……”
“那可不行。”李丹青却在这时言道。
他抬头看向有些困惑的童越,嘴角忽然上扬:“童馆主如此大度,我李丹青怎么能不投桃报李呢?”
“这样吧,我也回赠童馆主一份大礼,叫……”
“火烤宇文冠。”
说着李丹青手中烛台被他轻轻扔出,落在了那被浇满灯油的麻布上,顿时火光四起,那笼中的东西受到了惊吓,剧烈的挣扎起来。
童越见状脸色大变,愤声言道:“给我抓住他们!”
武馆弟子们在那时欺身上前……
噼里啪啦!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式,无数鞭炮从人群的脚下响起,武馆外此刻本就围着数量庞大的百姓,这忽然在自己脚下响起的鞭炮声,让人群顿时陷入了混乱,他们四散涌开,将那些上前武馆弟子挤到一边。李丹青见状跳下牢笼,扶着薛云快步穿入混乱的人群。
童越见场面失控,本想让人追捕李丹青,可那牢笼已经被大火点燃,他顾不得其他,又大声言道:“先救人!先救人!”
众多弟子赶忙与童越一道排开混乱的人群,来到那牢笼前,脱下衣衫狼狈的扑灭大火。
然后赶忙打开那牢笼一看,入目的却是七八只被捆着嘴,绑着爪子,身子被烧焦了的鸡鸭……
此刻正鸡鸭的尸体正躺在那处,一动不动,甚至隐约还有阵阵肉香味传来……
第59章 幽云邪宗
“院长,我干得如何?”
扶着薛云的身子,快步走在大风城的街道上的李丹青看了一眼一脸邀功之相的刘言真,翻了个白眼。
“我让你找鞭炮。可没让你弄那么多来啊。闹出这么大动静,估摸着还炸伤了不少百姓,估摸着到时候咱们回到大风城不被这些百姓围着打啊?”
刘言真吐了吐舌头,诧异道:“咱们还回来啊?”
“不回来去哪?”李丹青反问道。
刘言真在那时眨了眨眼睛,目光在李丹青与薛云的身上来回扫动嘴里言道:“按道理来讲,你这个落魄世子舍命救了天才貌美少年,不应该是患难见真情,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归隐山林,冲破世俗枷锁,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基情生活吗?”
“咳咳咳。”刘言真这话出口,李丹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的薛云却是气血翻涌一阵剧烈的咳嗽。
“薛师兄,你先别激动啊!这些事咱们也得先逃出去之后,才有的说嘛……”刘言真牛头不对马嘴的安慰道。
“你不想让他活活气死,我建议就先别说话了。”李丹青没好气的言道。
“哦。”刘言真有些委屈的应了声,随即便收了声。
……
三人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玉锦所言的小院前。
为了以防被人发现,李丹青还特地带着二人从后门进入,然后依照着玉锦告知的讯息,在后院的柴房中找到通往城外的小道。
这地道是玉锦为日后逃出她口中的那些穷凶极恶之辈而准备的东西,地道很狭窄,哪怕是三人中身材最为娇小的刘言真也得勾着身子才能通过,李丹青也可能在这么狭窄的通道中扶着薛云前进,只能用一个近乎趴在地上的姿势背着他在地道中爬行。
虽然这个过程算不得愉快,但三人都明显轻松了很多,毕竟走到这一步,便意味着他们计划中最苦难的一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熬到天亮等到青竹叫来黑云城的援军。
李丹青甚至有了心情恶趣味的想着之前王小小那硕大的身子在这狭小地洞中寸步难行的奇异场景。
“对了,薛师兄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宇文冠的家伙那么重要吗?”
“我觉得那家伙也就是个酒囊饭袋,要是永安武馆真的和什么邪魔有勾结的话,按理来说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家伙畏手畏脚的啊?”
大抵是因为在这地洞中穿行的过程太过无趣了一些,而刘言真又是出了名的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在那时打开了话匣子问道。
“难不成,童越其实是喜欢宇文冠,什么女婿之类的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做法。”
“这么想想,他们之间好像比师兄与院长的故事还要刺激呢。”
地洞中光线昏暗,所以李丹青无法看到此刻走在队尾的刘言真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但却大抵可以想象这个爱好独特的少女此刻应该是双眼放光,嘴角说不得还流着哈喇子。
实际上李丹青对于永安武馆以及大风城中这一系列的命案也甚是好奇,但之前玉锦的态度已经表明这背后藏着的事情可能已经超出李丹青的估计。而薛云来到大风院,如今看来也是为了此事,那薛云知道内情不假,可对方愿不愿意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牵扯如此之大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顾虑。
李丹青倒是并不愿意强求,因而这一路上也从未过问过此事。
如他所料那般,薛云确实以沉默回应了刘言真。
刘言真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不再多话,闷头继续跟着李丹青赶路。
就这样三人沉默着走出了约莫十余丈的距离,趴在李丹青背上的薛云嘴里却忽然吐出了两个字眼。
“阴皿。”
“宇文冠是阴皿。”
李丹青爬动的脚步顿了顿,问道:“什么是阴皿。”
“他们来自一个叫永生殿的魔宗,宗门的教徒以追求永生为目的,崇拜一种被他们称为太岁的神祇。”
“门中有一种邪门的炼丹之法,以生人的血肉为引,只要邪法种下,再让人服下一种特定的丹药,生人的血肉与生机就会被渐渐吞噬,在生人化为枯骨的时候,丹药便成熟了。”
“而这种丹药被他们称为长生丹。”
“长生丹可以在短时间内增长人的修为,也可以延长人的寿命,但同时它也带着一种可怕的毒性。一旦人体无法压制这种毒性,人就会变得疯狂。尤其是从未接触过长生丹的人,一旦一次服用过多的丹药,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说道这里,薛云沉默了一会,又才言道:“永生殿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解决这种毒性的办法,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获得真正的长生。”
“然后便有阴皿……”
“永生殿在幽云境内有着极为盘根错节的关系,甚至据说他的爪牙已经侵蚀到幽云皇族。而在数百年的运行中,他们发现服用过长生丹的教徒后代,体内会产生某种能够对抗长生丹毒性的东西,他们可以从这些人的血液中提取这种的东西。他们将之称之为圣血……”
“但圣血中的这种物质极为稀薄,只能缓解长生丹的毒性,而无法完全扼制。所以他们便想到一种办法,不断的利用这些教徒的后代,繁衍生息,然后选出其中对长生丹毒性抵御最好的,再不断繁衍,以此提取更为精粹的圣血。而童越的女儿童颜以及宇文冠,就是新一代的阴皿。”
“这种办法极为残忍,两个阴皿会在短时间内服用数量庞大的永生丹,施展秘法,然后 进行媾和,男的会在其后暴毙,而女的则会在诞下新的圣子后也彻底死去。”
“当然,他们算得上最幸运的那一批阴皿的,至少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更多的阴皿,这被安放着永生殿各处的阴殿之中,我曾有幸看过一处培养阴皿的阴殿,那里的男女都被当做牛羊一样圈养,无知无识,赤身裸体,除了媾和,便是相互厮杀,宛如养蛊。”
说到这里,李丹青能明显的感觉到薛云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却并不确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影卫在武阳朝有着数量不少的暗桩,但李丹青却从未听人提及过关于永生殿的只言片语。
而这时,薛云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低沉,他低语道:“因为曾经,我爹就想过将我献给永生殿,作为阴皿,而为他自己换取更多的永生丹。”
这样的答案让李丹青与刘言真都同时陷入了沉默,显然被自己亲生父亲出卖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体验,无论薛云说得多么冷静。
“你派人调查过我,对吗?”而就在这时,薛云再次问道。
李丹青闷闷的点了点头。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哪种比他之前所预估的严重性还要严重百倍千倍的严重。
薛云说,被挑选的阴皿要么是那可怕的阴殿中培养出来的,要么就是从教徒中选出来的,那这就意味着宇文冠能被选中,他的父亲那位位居高位的神合司执事已经早已是永生殿的人,这如果只是冰山一角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武阳朝其实已经被这邪宗安插入了些眼线呢?
李丹青一个激灵,不敢再去细想。
“你查不到的。”薛云闷闷的说道。
“我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我爹被长生丹吞噬了心智,在一天夜里大开杀戒,将族人屠戮殆尽,而我被母亲藏在泔水桶里,躲过一劫。”
“那一夜我又冷又怕,只是记着母亲不让我出来的嘱咐,一直咬着牙待到昏死过去。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所有人都死了。”
“我不敢留在那里,躲在山林中,饿了就偷鸟蛋,吃野菜,渴了就喝山泉,一直待到一个多月后,再回到家中,那里却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过一场屠杀,只以为是一把大火烧死了所有人。而再过去半年之后,甚至已经没人记得这些事情,关于我爹,我们宗族的一切,就像是被人抹去了一般,不复存在。”
“我就是一个不曾存在的人,所以你明白,你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到了吗?”
薛云的话更好的佐证了李丹青之前的猜想,他的心思一沉,而刘言真却忽然看向前方言道:“你们看!前面有火光,是不是宁绣他们在等我们?”
这话出口,让方才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活泛了些许。李丹青抬头看去,通道变得宽阔起来,而前方也确实有火光与人影晃动。
他的心头一喜,身子也站了起来,背着薛云便快步朝着那处走去。
“宁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