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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将其重创,也少不了奋不顾身、以身挡刀的九霄血魔前辈。
说血魔,血魔到。
当沉羿撑着自在天伞走到大乘塔之前时,就见一道残影滑地扑到了沉羿身前,气息奄奄地道:“本座不行了,如果不揭开封印,本座今天就死在你眼前了。”
毛驴扑在地上,挣扎着昂起头来,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沉羿。
沉羿漠然以对,“那么前辈介意在临走前充当一下传功老爷爷,传个功吗?”
这血魔估计是被封印久了,逗比起来是一点都没老魔头的模样。这驴皮能封印得住积年元神老魔,难道还挡不住几道刀罡?
说白了,就是戏多。
沉羿无情地跨过毛驴,一点都不讲情面地走到虚云面前。
“阿弥陀佛,”虚云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施主相救。”
要不是沉羿出手,虚云怕是已经被那刀客给宰了。虽然那刀客本就是冲沉羿来的······
所以这和空虚齐名的酒僧难得正经地谢道。
“和尚不想将魔罗经幢拿回去封印?”沉羿转了转手上的宝伞,笑道。
“要是能打得过施主,和尚我铁定出手,可惜打不过啊。”虚云哈哈一笑,豁达道。
脚上传来的痛感提醒着他先前那一战的惨败,眼下对方又得波旬法器,连炼罡境都被打跑了,虚云不想找死,就只能豁达了。
“不过波旬法器出世,蔽寺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施主,日后还请小心了,我那些师兄可不像和尚一样武艺不精,奈何不了施主。”虚云又道。
沉羿闻言,也不恼,只是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虚云,看得他头皮发麻,“贵寺的大师要是知道我是如何获得魔罗经幢的,和尚你也落不得好吧?”
虚云也同样经历过那传承幻境,虽然不知他到底获得了几分传承,但获取传承的门槛,想来他是清楚的。
想要进行考验,就必须修行唯识宗的功法,无论是练气还是武功,只要是唯识宗的且已经修至大成就行。
而沉羿的功法来源······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虚云在沉羿的注视下,发出一连串的尬笑。
说起来,沉羿之所以能获得传承外加波旬法器,还是因虚云之故。
他所修炼的五停心观来自于空虚,而据空虚所言,五停心观的秘籍来自于大慈恩寺的某位名叫“虚云”的友人。
没错,就是这位。
虚云早就有所怀疑,在发现沉羿眼中的意味深长之后,他渐渐察觉到不对。
“不是吧?”尬笑之后的虚云忍不住问道。
“我只能说,三思而后行。”沉羿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
按照虚云所说,他本就是因为发现有鬼祟之人在大觉寺附近活动才来到此地的,换言之,大慈恩寺的僧人们都不知晓此地的异变。
只要他不说,大慈恩寺那边就不知道此地发生之事。
若是他说了,大慈恩寺追朔调查之下,可能会查到虚云头上。
此事于大慈恩寺的后续影响如何,可谓是全由虚云一人抉择。
沉羿留下这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去,只留下有些神不守舍的虚云。
许久,虚云回过神来,仰天长叹,“空虚啊,你可是要害惨我了。”
而在另一边,不复奄奄一息之状的毛驴踢踢踏踏地跟在沉羿身旁,鬼头鬼脑地道:“小子,要不要本座帮你宰了他。只要你解开本座的封印,本座保证此事做得不留痕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人能怀疑到你头上。”
“不需要,其实不管他说还是不说,都不影响我,”沉羿撑着宝伞,阴影下的双眼格外幽深,“此行之后,我会回灵龙铁刹一趟,届时,灵龙铁刹就不会有无妄了。”
他来到此世三年多,其中有大半时间是在灵龙铁刹中度过的,灵龙铁刹对沉羿来说还当真具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沉羿若是想要继续呆在灵龙铁刹,实际上多的是办法,但他已是不愿意继续呆着了。
灵龙铁刹规矩森严,他回去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下山,呆了三年时间的地方已是成了枷锁,不会有多大助益。
既然如此,不如归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圣旨
是夜,奋武将军府。
僻静的小院内,点起明亮的灯火,倒映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在纸窗上。
沉羿撑着宝伞,和毛驴悄然从院落的阴影中走出,见到那孤零零的影子,道:“看到军师这模样,我竟是突然生出一种可怜感,怪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一看如今这情形就知道,那奋武将军王玄感并不愿陈天元和他人多加接触,但又自觉没能力软禁陈天元,所以便将他安排到这僻静的小院,又屏退所有的丫环仆人,以这种方式来提醒陈天元,希望他能够只尽自己工具人的本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王玄感和其背后之人与陈天元不是同路人。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陈天元澹澹说道:“你的气息,如今连我都感应不到了,看来你这一行很成功。”
“看来军师是知道大乘塔里除了金身舍利以外,还有什么的。”
沉羿闻言,顿时便猜出陈天元事先就知道了大乘塔中还有魔罗经幢,他让自己前去,应当还有让自己去获得魔罗经幢的意思。
“你身怀佛法,又修炼魔功,让你去,确实有着让你两者兼得的意思,”陈天元的手掌倒映在纸窗上,一起一落,似乎在和自己对弈,“不过你能这么快得手,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还有更出人意料的,”沉羿道,“魔罗经幢早就被人给盯上了,我在获得法器之后,遭到了一个炼罡刀客的刺杀。”
他将自己遭到刺杀之事一一道来,其中对于那刀客的描述尤为详细。
以那刀客之特殊,想来在江湖上名声不小,以陈天元之见识,当能知晓对方的根底。
果然,陈天元在听完叙述之后,立即便道:“刀走偏锋,气凝一点,此人应当是易楼客卿凛风寒刀。他的刀专为刺杀而生,以极尽之爆发换取短暂之璀璨,其实力在炼罡武修中不算顶尖,但刺杀能力却是相当不凡。若不是你获得了魔罗经幢,也许就会死在对方手上,连解放血魔的时间都不会有。”
“这一次,确实是我疏忽了。让你险些身死,是我之过。”
“能够听到军师认错,倒是一种难得的体验,”沉羿浑不在意地笑道,“不过说是你之过,就有点太过了。人在江湖,岂会缺少凶险,总不能事事求全,要全无风险吧。军师,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易楼会站在哪一边,会投入多少的力量。”
易楼并非铁板一块,这个号称“易手遮天”的组织实际上是鱼龙混杂,沉羿敢说便是连楼主外道王都不可能掌控易楼。
朝廷、江湖、世家、外朝,各方势力通过见不得光的渠道勾连在一起,形成了无物不易的易楼。
这次变局,易楼是肯定会涉入其中的,如今首要的是知晓易楼之中有多少力量站在玄帝的敌对面,又有多少力量与玄帝同一立场。
最关键的,是外道王的立场。
天榜中人,每一位都是极大的变量。
“这一点,无需我们操心,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的。”陈天元语气平静地道。
“我们要做的,便是等待。”
“那我的《易经玄策》,又该如何?”沉羿转动宝伞,投射下一片光怪陆离的图形。
在获得魔罗经幢之后,沉羿的自保能力大涨,对于《易经玄策》也终于是提起了获取的心思。
天榜强者太史侯亲手所书的神功宝典,若是能够一观,对于沉羿绝对裨益不小。
甚至于,他还能从此中窥探出太史楼武功的破绽。
屋内的陈天元微微沉默,随后突然扬手,一个条形物事打着转飞出,直奔沉羿而来。
“啪。”
沉羿一手握住那物事,一股澹澹的黑气浮现出来,但那却不是沉羿的真气,而是那物事上存在的气机。
“圣旨。”
被沉羿握在手上的,赫然是陈天元入京时展示的圣旨。
“你应该知道内中的真正内容是什么,”陈天元在屋内道,“将你的昭阳令贴在上面,就能够打开圣旨。”
话音未落,自在天伞就投射下一道昏黄的光,落在浮现龙纹的卷宗上,顿时便让玄龙印记再度浮现,合拢的卷宗徐徐打开。
他无需借助昭阳令,便能够欺骗过玄龙皇玺加盖的印记,打开圣旨,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沉羿获得魔罗经幢之后,幻术造诣已是和陈天元站在同一层次上。
甚至······犹有超过。
在流转的玄光之中,这作为陈天元入宫依仗的圣旨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八个大字——
“无天无地,法外三旬。”
曾经用来祸乱幽州的圣旨,以这种堪称玄奇的方式返回了京城,并且用来对付它的主人,这可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何将它的作用最大化,应当不需要我多提醒你吧?”陈天元的声音中似是带着一丝笑意。
沉羿当然知道如何用它。
现如今无论是哪一方,他们的目光都在盯着陈天元,也在盯着圣旨。
陈天元固然要拦,圣旨也同样要拿。
大致分为两边的各路人马,一边想要抢走圣旨证伪,另一边,则是要全力保障圣旨不被证伪,让陈天元能够顺利入宫。
这小小的圣旨,实际上也处在风眼之中,是风暴的引发点之一。
通过这个圣旨,就能牵动两方人马的心神,然后,让他们因沉羿之心而动。
“互相利用是吧,”沉羿握紧圣旨,笑道,“我喜欢这个名词。它代表着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就能使劲薅利用之人的羊毛。”
王玄感等人想要利用陈天元,首先他们就要先受到陈天元或者握有圣旨之人的利用。
有来有回才叫互相利用,单方面的利用可不是公道之举。
当然,想要利用王玄感这些人是需要承担风险的,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一个不慎就会被吃得连皮都不剩。
但是沉羿会怕吗?
“就是不知,这一下会有多少人浮出水面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安王之邀
次日,一封请帖,送到了奋武将军府中。
但这请帖上写明要邀请的,却非是将军府的主人王玄感,而是暂时客居在府邸中的陈天元。
大堂内,王玄感捏着请帖,眉峰皱紧,“安王?他邀请陈天元作甚?”
在这种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起疑,毕竟王玄感做的不是什么小事,而是一旦失败就会被抄家灭族的勾当。
玄帝若是能过这一劫,他人也许还能活着,亲自接陈天元入京的王玄感,却是绝无幸存之理。
这种压上身家性命的行动,由不得王玄感不谨慎。
大堂之中,还有一人,赫然就是那兵部侍郎高湛。这二人凑在一起,当日迎陈天元入京的主导者便算是齐了。
“安王此人向来是闲云野鹤,不涉朝政,也不与各方结交,只管做自己的逍遥王爷,但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全无立场。”
高湛露出严肃之色,道:“咱们这位陛下当年几乎是杀尽了同一辈的兄弟,将他们身上的太祖神意、真元乃至生机都悉数夺取,这才有了后来威凌天下的天启帝。同辈兄弟之中,他唯独留下了安王,两者之间的关系可见一斑。并且安王昔年还是首辅的门生,他实际上并不能做到真正的闲云野鹤。”
大玄的太子,不是长幼有序,而是能者为上。所有的皇子在出生时都会融入一道太祖神意,以此作为身份的象征,也作为修行的根基。
依靠这太祖神意,皇子们哪怕是天赋再差,也能走后门跨过天人合一的门槛,开始炼气士的修行。
同时,因为所有皇子的根基同出一源,皇子之间是能够互相夺取真元和精神修为的。
太子若定,其余所有皇子都会失去修为,自此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而作为胜利者的太子,则是集众人之力,一跃而进入元神之境,甚至进窥合体之境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而当今的玄帝,其人手段和心机,便是较之过往数百年的皇帝,都显得尤为酷烈。
在登基之前,他不光夺走了所有竞争者的修为和神意,甚至连其生机都榨取殆尽,但唯独留下了安王。
并且在之后的数十年里,安王荣享尊华,未受半点委屈,可见玄帝之恩泽。
安王也是投桃报李,虽常经风月,却不曾有一子一女,以示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