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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玄帝不需要。
“还是需要的。”
陈天元身周浮现星斗,道:“陛下羁留人世不愿走,做臣子的愿意效劳,送陛下龙御归天。”
棋盘纵横,星罗棋布,陈天元显化元神之躯,念动即阵成,庄严大殿顿时如成星海,天地顿时一变。
梦境之内,肉身元神皆可变化,陈天元将肉身化为元神,星河道象赫然成阵,无穷星火震击玄帝。
“念动成阵,陈卿,你对梦境适应得倒是快。”
万千星火震击,玄帝却是不动如山,老神在在,甚至还有闲暇评价。
陈天元在和玄帝交谈之时,实际上也在不断以神念感应周遭,适应梦境,以此来评断自身能发挥多少实力。谈话,既有让玄帝道出更多辛秘之意,也有拖延时间的打算。
可玄帝既然肯让陈天元进入梦境之中,又岂会惧他的实力?
这位大玄帝王老谋深算,又对自身的性命看重到极致,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的。
他,不惧陈天元!
一刹那,玄帝眼中演化星河,无数光芒一闪即逝,两道辉光自眼中射出,于星河之中穿梭不定,斩灭一道道星光。
陈天元只觉自己的神念接连被斩,那两道辉光穿梭于道象薄弱之处,阵法之枢纽,批亢捣虚,在瞬息之间将自己的星斗大阵破的干干净净。
道象幻灭,阵法成空,覆盖大殿的星海破碎消散,帝王负手而立,尽显君临之气魄。
“《洪范九畴》!”陈天元沉声道。
《洪范九畴》,这门古夏朝的神功,既是修行之宝典,又是治国之良方。
九畴者,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又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徴(同“征”),次九曰飨(同“享”)用五福,威用六极。
玄帝适才所用,便是次八·念用庶征。
以元神之念感天地人之三才,以辨万化,用在治国之上,可观天时,以雨、晴、暖、寒、风之变判断年景和收成。
用到攻伐之上,可观元气变化之机,进而推衍出破敌之招。
但是,陈天元乃是白榜第十的元神高手,更是精通阵法之变化,想要破其阵,就算以“念用庶徴”进行针对,也非是易事。
不,应该是几乎不可能。
“你不是元神!”陈天元眼中一沉。
“陈卿是想说皇室中人无法让元神和肉身合一,晋入合体之境,成就无上法体,是吧?”
玄帝带着从容和自负,笑道:“太祖的遗泽既是馈赠,也是后辈子孙的最大负担,借用太祖神意所成就的根基,实际上和外道元神无益。皇室中人从一开始就绝了通往元神之上的可能。但朕,是例外。”
金黄的龙童呈现出至极的威严,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出现于玄帝身后,那双龙童闪现着和玄帝如出一辙的漠然。
陈天元明白了。
外道元神之所以会断绝更进一步的可能,有两大原因。
其一,自身底蕴不足,境界不够。
其二,外力所成的元神和本身的意志、肉身不谐,甚至可能互相排斥。
前者可以通过苦修来弥补,做到先上车后买票,后者却是要么换车要么换人,否则就不能合一。
而玄帝,他通过炼化龙元,改易肉身和元神的契合度,以此来达成两者契合。
他若是苏醒,不只能够增寿,更可一步成就至强。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以玄帝的失败为快乐啦
“陈卿,朕放你来,是因为你有资格见证朕的成就,而不是因为你有能力对朕不利。”
玄帝轻轻挥袖,幽暗的大殿陡然一变,变作紫微殿前的场景。
虚幻的梦境倒映出另一侧的真实,却见剑光纵横,卦象纷飞,剑神与太史侯战于广场,无人能近。
“莫问天的剑,比之昔年更利了。太史侯若被其近身,怕是也难逃得好。”
玄帝和陈天元立身于紫微殿的屋嵴上,遥观两大宗师的交战,道:“昔年屠龙成功,朕得龙元,莫问天取龙心,却是不知这龙心,他用了几成。朕其实很欣赏他,可惜他不识趣,背叛了朕。”
说话之时,玄帝隔空一掌按出,身后黑龙元神化为一尊身披黑龙玄袍的天子帝相,一掌推出,掌纳日月星辰,压垮了天空。
这一掌,纳无穷之势,自另一个世界袭来,陈天元能够清晰看到莫问天眸射剑光,看向现实中的天空。
“铮!”
三尺之剑横斩苍穹,剑意横跨虚实界限,斩裂了倾轧而下的巨掌。
但也因为这一斩,太史侯觑得机会,连出八掌,卦象引动天地元气,形成巨大的八卦,将剑神震击入地。
玄帝见状,轻笑一声,连连弹指,一道道气劲射入了随陈天元一同入宫的二十一位朝臣头颅,就见那二十一人齐齐身子一软,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紫微殿周遭的禁军当即就出人,前去查看朝臣们的情况。结果发现他们气息尚存,身体无恙,但睁大的眼睛,却是已经失去了神采,如同失了魂一般。
“他们的神魂被抹杀了。”
陈天元凝眸看了一眼那二十一位朝臣的身体,再看向玄帝,“梦中杀人,陛下还当真是能给臣惊喜啊。”
炼气士想要抹杀神魂,多的是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元神出窍,往其他人身子里一钻,生生撞碎对方神魂。
复杂的有利用气机牵引进行咒杀,使役阴魂攻击神魂,亦或者是制造幻象催眠神魂进行自灭。
但以上种种方法,都建立在一点上,那便是元神,或者元神的前身神魂健在。一切的杀伐,都是建立在精神力上的。
可玄帝如今元神随着肉身一同沉睡,他所处的梦境乃是虚幻,连神念都调动不了,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影响现实的。
“朕若有心,可以将皇城之中所有人都拖入梦境,直接攻杀他们意识,进而抹杀神魂。”
玄帝那年轻的面容上露出意气风发之色,“陈卿,在你们进入皇城之时,你们就已经输了。”
尽管这等手段并不能奈何莫问天那等强者,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是最无解的杀机。
“陛下还真是仁德,这是想让臣死个明白啊。”陈天元幽幽道。
玄帝有着帝皇之深沉,能隐忍多年,坐看朝中乱象渐起,坐视陈天元入京,但在同时,他也有好大喜功的一面。
如今他胜券在握,自忖天命在身,虽不屑于让世人知晓他之谋算,但对于陈天元这等世间少有的能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让陈天元见识一下他这位九五至尊是如何的智如渊海,将天下人,包括这铁策军军师,还有那大离师相都给骗的团团转,踏入死门而不自知。
不料就在这时,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化,天空在扭曲,像是有某个庞然大物要从天空的另一面挤入这一处梦境一般。
一道狰狞的裂缝缓缓被撕扯开来,从中透射出昏黄的光。
“原来如此。”
清朗之声从裂缝中传来,随之出现的还有混混沌沌的气雾。
“我逐渐明白了这一切。”
天空如池,倒着生长出一株株莲花,苍白的花骨朵徐徐绽放,有一具又一具的白骨坐在莲花上,头下脚上,念诵着种种古怪的经文。
一道身影,撑着宝伞从裂缝中徐徐走出,头上的宝伞伞面上辐射出光芒,在天空中倒映出繁复的图桉。
“没想到,我会参与到这一步来。”
沉羿撑着自在天伞,出现在这梦境之中,他的目光扫过广场上激斗的两大宗师,最终落在紫微殿的屋嵴上。
“原来玄帝,是以这种方式活着。”
沉羿当初收下铁罗汉时,曾经进入其意识深处,见到铁罗汉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那是铁罗汉唯一一次朝见玄帝,是在一处泛着大大小小涟漪,如同处在深水之中的宫殿内。
沉羿见过那一幕后,就判断出铁罗汉并非真正见到了玄帝,而是在梦境中朝见帝王。
以此推断,玄帝极有可能身体抱恙,让他人以幻术来假冒自身召见朝臣。
可现在看来,铁罗汉所见到的,实际上也是玄帝,只不过是在梦境中的玄帝。
而玄帝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
沉羿的目光看向手中的波旬法器。
通过研究波旬法器来创造秘法,制造梦境,并且试图祭练魔罗经幢,将这法器收为己用。
也正是因为那觊觎者是玄帝,沉羿当初进入大乘塔之时才会只感觉到被某道目光所注视,而非是直接被一道元神破空袭杀。
玄帝沉睡,他的意识活动在梦境之中,虽有惊天之能,却也无法影响到大乘塔那边的现实。
他只能下令派人诛杀沉羿,以此来杜绝沉羿获得魔罗经幢。
甚至于,他所派的人还是易楼客卿,而非是朝堂中人,为的就是不让人将玄帝和魔罗经幢给联系起来。
想明白这一切的沉羿撑着宝伞飘然落到紫微殿屋嵴上,首次与大玄的九五至尊会面。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沉羿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看向玄帝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他其实和玄帝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前身的仇恨对于沉羿这个有着灵活节操的人而言,并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情。
之所以和玄帝敌对,除了时势推动,还是因为玄帝不可能会相信沉羿不愿报仇。
若沉羿一辈子当个蝼蚁,那玄帝还不至于对一个蝼蚁下杀手,可若沉羿崛起,玄帝就不会坐视这个威胁一步步成长了。
而现在,二人敌对的理由又加了一个——魔罗经幢。
如此一来,该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
“天下无敌今日要以大玄帝王的败亡,来增添狂人的风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浩然正气退外道
夜已深,商府之中,一片平静,和外边的喧闹厮杀格格不入。
首辅商阳依然在注视着那棋盘,彷佛这是世上最奇贵的珍宝一样,但叫人奇怪的是,他只是看着,却不对上面的棋子做一点改变。
大皇子赵元则是坐在首辅对面,和他老师不同的是,这位皇子坐立不安,时而眺望屋外的天空,时而看看首辅,数次欲言又止。
商阳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棋盘,便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变其色。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个瞬间。
在那一刹那,摇曳的灯火突然凝滞,坐立不安的大皇子也如同石像一般凝固不动,便是连空气中的尘埃,也在这一瞬间呈现静止。
整个府邸,在这一刻真正的陷入了平静。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只有首辅商阳了。
一直看着棋盘的老者终于有所动作,他微微抬头,拿起放在棋盘边的一卷书册,朗声诵读了起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老者朗诵得极为认真,就如同年少时在书院中苦读一般,全神贯注,不存杂念。
随着他的诵读,正气上升为星辰,下沉为山河,浩浩荡荡,无比壮阔。
一道黑影,就在正气的演化之中突然出现,像是纯白之中的一点漆黑,在这浩浩荡荡的气象之中格格不入。
他穿着漆黑如墨的华服,袖摆、下摆、衣领之处隐现龙纹,头上戴着如龙角般的头冠,面容被漆黑光华的面具所覆盖,只露出一双漠然的眸子。
戴面具的人不是为了低调就是难以用真面目示人,观其华贵的服饰,此人应当是后者。
遮住面容的人在难以用真面目示人的同时,通常都会通过其他的特征来代替面容体现自己的欲求和地位。
从衣衫上的龙纹来看,这应当是一个地位尊贵且有野心的人。
老首辅见到此人出现,目光微微波动,眼神之复杂,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但他的诵读之声依然毫无停顿,甚至越发激昂,正气波动也是越发澎湃。
一种灼灼如烈日般的气焰在老者身上燃起,他容光焕发,如同回到了春秋鼎盛之时,气机已是被催谷到最巅峰。
一旦出手,便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一首《正气歌》,终是诵读完毕,老者身上的气焰已是笼罩了全身,外放的正气近乎凝成了液体,化作了水状的星辰和山河。
“退去吧。”
商阳垂下眼帘,沉声道:“老夫舍命相击,足以给你留下难以缓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