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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镜闻言,脸上陡然闪过阴沉之色。
虽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薛起给捕捉到。
“而且,云州可是和幽州不同,”薛起接着道,“幽州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就算赢了也难以插手,既是如此,倒不如送出去。但云州······呵呵,方刺史,你猜云州赌战中,陛下会派谁参战。”
云州之地论富饶繁华,胜过北地幽州良多,方明镜也无铁策军那般强大的实力,能够掌握云州。并且,云州也不似幽州那般经过离军的屠杀,各地的宗族世家尚在,势力盘根错节,方明镜要是凉了,朝廷接管的难度可比幽州要小得多了。
所以,云州这一战定然是一场硬战。
方明镜甚至从薛起口中听出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这让他脸上的阴沉之色再也难以掩饰,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
马上就要登基的那位对云州势在必得,所派出的定然是顶尖高手,而方明镜这边固然有道门、铁策军等方面进行张罗,但他并不放心。
他不可能如曲无涯那般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手上,也就能够让石傲再上场,方明镜也同样不放心。毕竟薛起那边已经说了,幽州是有意放弃的,而云州,他们是势在必得。
就算石傲能够再度出战,也不保险。
同时,方明镜也万分不愿自己亲自上场与人搏杀拼命。他自己有几分几两,还是清楚的,若是早个三四十年,也许还有底气与人搏杀,但现在嘛······
病重的春秋公都能宰了他。
“薛刺史与其关心他人,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吧,”曲无涯见状,开口道,“听闻薛刺史有宿疾在身,不知代替薛刺史出战的人靠不靠谱,能够经得住杀伐。”
薛起一脸病色,身形瘦削,一看就是有老毛病了,他的状况,看起来和方明镜颇为相似,都需要他人代替出战。
薛起哈哈一笑,道:“正是因为有宿疾在身,薛某才清楚一点······”
他凑了过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方明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言尽于此,方刺史,还请多加思量。”
薛起策马离开,脸上那意味深长之色叫人印象深刻。
而在原地,方明镜神色阴沉,显然是已经被说动了心思。
他本就是为利才和曲无涯等人站在一起,如今知晓自己有丧命之危,自然是开始后悔了。
‘方明镜这边,需要多加注意了。’曲无涯心中暗道。
························
另一边,九玄山。
天禽老人来了,天禽老人死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的比总舵主还快。
总舵主好歹等到了晚上才走,天禽老人却是一刻钟都没撑住。
冰封的人与凋从中分开,掉在地上碎成一地冰屑,一个虚幻的鸟首虚影乍现乍隐,在碎裂的冰尘中逐渐消没,只留下一声怨毒的哀嚎。
“两招!”太史侯微微凝声,“两招杀了天禽老人,这石傲距离天元怕是不远了。他如今的实力,足以在黑白两榜上排到前五。”
作为两榜的编纂者,太史侯对于这世间高手的实力也是基本门清,他的看法,便是最准确的评断。
“铁策军的战修罗,不差。”明不绝亦是轻声赞道。
“可惜这样的战力,却是用在了天禽老人身上。”
这声“可惜”,是为对方而用。石傲和天禽老人的实力相差悬殊,虽称不上是宰牛刀杀鸡,却也相差不远了。
若说石傲是上等马,那天禽老人最多也就算是一匹中等马,这第一战,朝廷这边是输了,但看起来,他们又像是赢了。
“是可惜了。”
太史侯笑了笑,然后抬手打出一道残影,如青龙出洞,贯击长空。
陈天元见状,真元骤提,星辰光幕浮现,上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星宿,星光流转,元气挪移乾坤,澹澹的涟漪波动吞没了那道残影,同时有一玄黑色卷宗出现在陈天元手上。
是圣旨!
太史侯徐徐放下手掌,道:“幽州牧的册封圣旨,尔等可任意填上一人之名,让其成为州牧。不过,本侯劝你们在填上名号之前,先和曲刺史商量一下该由谁担任州牧。是他曲无涯?还是你陈天元?”
“无聊的离间把戏。”陈天元面色平静地收下圣旨,对太史侯的话术不置可否。
“有用就行,”太史侯露出意味深长之色,“下一战,我方打算赌云州,就是不知贵方敢不敢赌了。”
圣旨早就准备好了,说明朝廷一方就没打算赢下幽州,而提到云州,就立时让人向道云州刺史方明镜那不稳定因素。
沉羿旁听这寥寥数语之后,不得不承认他对黑粉头子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本以为是个输不起的黑粉,因为《易经玄策》的外泄就盯着自己穷追勐打,没想到心机也是不差啊。
点名云州,这是在给方明镜施加压力,而反安王一方也知晓方明镜的不确定性,也会有所提防,给出无形的压力。
这两边同时施压,方明镜能够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不奇怪。
第四百九十一章 来做点羞羞的事情(元旦快乐)
“赌云州,可以。”
陈天元明知对方别有企图,却还是点头应下。
不过,凡事到这里,都有个不过。
果不其然,就听陈天元接着说道:“不过,赌战要提前到今日。”
按照双方原先的约定,一天战一场,九天之后,大玄九州之权才算是划分结束。
毕竟是一州之地的归属,一个府城、二十以上的郡城、过百的县城,如此庞大的地区,由不得不慎重。
一场赌战,可就是九分之一个大玄啊。
一天时间的间隔,就是双方排布策略,乃至动用盘外招的机会。而现在,陈天元要直接拿掉第一战和第二战之间的间隔。
这是明知方明镜会成为不稳定因素,想要速战速决,不给其使幺蛾子的时间。
“喂,老二啊,”石傲闻言,以神念传音道,“我们其实可以让白小楼那小子动手,给方明镜那老家伙的脑子做点手脚。这样一来,反倒还能算计对方一手。”
说话之时,石傲的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浩浩荡荡的魔云,在红莲夫人和鬼王身上一扫而过。
对于红莲夫人和鬼王归顺于天魔之事,要说没人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佛道两方,还是明不绝那边,实际上都对此有所猜测。正道这一方得益于道门那边拥有着一些隐秘情报,得出天魔白小楼获取了某种操纵人心的法门。
这法门当是得自天妖,如此才能够对玄胎高手产生作用。
而既然连鬼王和红莲夫人都着了道,那方明镜就更不可能幸免了。
“不要叫我老二,”陈天元传音回道,“连你都能想到这一招,你当安王和明不绝想不到吗?”
“刺史的命现在是筹码,但他们的人不是。对方明镜使用这等手段,你当其余刺史会没反应吗?物伤其类懂不懂。”
赌刺史们的命已经足够让他们心中有所不满了,只是因为各自的理由而压下不满,要是再搞点别的,那就别怪人家出现别的心思了。
真要是让其余刺史兔死狐悲,起了别的心思,反投对方麾下,那这赌斗怕是也难进行下去了。连筹码都没了,还上什么赌桌。
就算能够硬来,但分割皇权那是别想了。
所以,对方明镜这墙头草,最好的方式是将其速速送上战场,不给他犹豫逆反的机会。
当然,陈天元会为其选择最好的高手来替其出阵的,不会送他去死,将云州拱手相让。
对面的明不绝等人似是也在用神念传音进行交流,在陈天元的条件提出后不久,太史侯说道:“可以,但需得等方明镜到此之后。筹码未上桌之前,可不能开赌。”
这是一个机会,陈天元越是急切要将方明镜的性命压上赌桌,方明镜要背反的概率就越大。
而对于方明镜这样的惜命之人来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能够百分百保住性命。而在当下,这个选择便是——
假赛!
亲自上场,故意输在对方手中,由对方保全自己性命。
虽然这场赌斗是在赌命,但若是能够收取性命的那一方选择放弃,这也未尝不是不能做到的。
如此一来,就会出现一个结果——方明镜保住了性命,云州被朝廷拿到,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至于未来的州牧还是不是方明镜,那就要看他们自己如何商量了。
“理当如此。”陈天元应下了。
“好。”
太史侯闻言,道一声好,袖中有一枚小小的玉牌闪烁,几个字体乍现乍隐。
他已是通过法器传送信息,让另一边做出安排了。
如今方明镜就在出灵队伍当中,并且其本身已经有所意动,己方多的是法子拖延时间,让方明镜弃暗投明。
而在另一边,陈天元应下之后,就双眼微阖,似睡非睡,竟是站着假寐了起来。
“嗯?”
沉羿眼见这一幕,眸中有重童忽闪忽隐,天地万物之真实,皆在他眼中一览无余。他看到了空间的波动,看到了一个星光虚影遁入虚空,不知所踪。
‘元神出窍,玩得还挺花。’
陈天元元神出窍,以乾坤挪移之法离去,在三位大宗师的遮掩下,便是连明不绝和太史侯都没发现他的动向。
这也是只有陈天元才能做到的事情,清萦和刍狗道人虽然在境界和实力上都远超陈天元,但想要元神出窍却是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他们的肉窍,已经被炼化了。
而且若无三位大宗师同时遮掩,太史侯和明不绝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这是要当孙猴子吗?如此好戏,又怎么来得了我沉某人。’
作为各方强者实名认证的天下第一搅屎棍,又岂会放过这搞鬼的机会。而且对于陈天元想要排挤自己的霸凌之举,沉某人早就心有不爽了,正好趁机搞一波。
沉羿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突然伸了个懒腰,揽住红莲夫人的纤腰,“说来本座还没尝过天魅的滋味,红莲啊,不如今日让本座尝尝味道?”
红莲夫人以手指别过发丝,将其捋到耳后,白玉般的耳珠浮现澹澹的红晕,浮现澹澹的媚意。
“魔主既是有令,红莲自无不可。”天魅宗的宗主如二八少女般,露出青涩娇羞之色,又有成熟之风韵,刹那间露出的风情,令人心中如有无数只猫爪子在抓挠,心痒难耐。
“甚好。”
沉羿挥手,车辇周边的纱帘便垂落了下来,还有心朝着远方的众人提醒道:“几位,本座要做些羞羞的事情了,观你等皆是天下间赫赫有名的人物,想来不会无耻到偷窥本座吧?”
说话之时,看似轻薄纱帘已是遮掩住车辇之内的景象,连带着内外的气息气机也是一并隔绝。
然后,车辇开始微微摇动了起来,看起来天魔大人急色得很,羞羞的运动已经开始了。
“寡廉鲜耻!”清萦女冠见状,冷哼着别过脸。
律宗双眼微阖,默念经文。
这二位都是名副其实的正派人物,别说是偷窥了,便是连瞄都不想瞄一眼。
倒是刍狗道人,他目光闪动,先是掠过假寐的陈天元,后又扫向远方的车辇。
直觉告诉他,此中必有蹊跷。
第四百九十二章 泽万世而不仁齑万物而不戾
临近皇陵,哀乐更甚,哀嚎似的号角声连绵不绝,各州刺史也是配合地露出哀戚之容,似乎当真为先帝的逝去而感到悲伤。
至于真正的心思嘛······
只能说现在出灵队伍中绝多大数知情者都在想着九玄山那一边的第一战,同时思考着下一战会轮到哪一州。
等到先帝灵柩葬下,他们定当会第一时间赶到九玄山一观战况。
就在这时,东州刺史薛起突然一怔,在他袖中,有一块玉牌浮现出澹澹的光华,化出小小的字体。
薛起立时以神念观看,在看到玉牌传达的信息之后,他心中惊异莫名,‘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大战,哪怕己方已经打算放弃幽州,以天禽老人的实力想来也当能斗上数十个来回,没想到结束的这么快。
同时,薛起也看到了第二战提前的消息,以及要自己等人拖住并劝降方明镜的嘱托。
他侧目看向不远处的方明镜,当即就要拍马接近,不过就在这时······
“有刺客。”薛起陡然大喝。
他察觉到细微的元气波动,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