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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道君慢条斯理地说道:“妖道友会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压制住大离时局的人选,一个能够对抗玄君的人选,一个能够找出玄君行迹的人选。
有他在,大离一时半会儿乱不了。
灵门方丈闻言,神念扫视周边,赫然察觉到太和三十六峰之下,还有周边地面的诡奇现象。
九州水脉的源头之处如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泵动,诡异的邪染渗透了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水源,更有无数怪物在地下狂呼哀嚎。
甚至于,太和三十六峰之外的地面都呈现出了一种如血肉般的活性,时不时的,还有模湖的面孔在地面上、山峰上、空气中显现。
要不是有真武道君在此,此地立马就会化作诡邪离奇的人间魔狱。
“阿弥陀佛。”灵门方丈轻轻叹息。
“善哉善哉。”灵门方丈深感幸意。
“要是真叫这魔孽邪染天下,也不知天下会沦为何等恐怖的地狱。”灵门方丈深深地道。
“也许会比现在更好,因为我等所见为地狱,乃是我等视其为地狱,”真武道君却是摇头道,“对我等来说,失我乃是不可接受之结果,苍生若失自我,不得自由,便注定沦亡,但对于他人来说,便是佛门之净土、道门之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说话之时,真武道君身周隐现阴阳之气,其气其力和下方被镇压的某人再度碰撞,压下一波反扑。
“是老衲着相了。”
灵门方丈双手合十,接着问道:“道君需要多久时间方能彻底镇压邪染和魔孽?”
】
“最多月余,便可暂时腾出手来了。”真武道君说道。
“如此,老衲便去大离,以便把握大离时局吧。”灵门方丈说道。
虽然信任妖道人作为开道者的实力,但和那诡谲的玄君相较起来,妖道人到底是不那么令人放心。灵门方丈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前往大离关注时局,顺便也看看能否收拢佛门势力。
如今的佛门就只剩灵龙铁刹一根独苗了,甚至这独苗也快没了,灵门方丈想要重振佛门,还真离不开密宗的助力。
他想要借助灵龙铁刹内那些密宗高僧的影响力,在关外密宗中获取支持,以便让佛门再度伟大。
“阁下愿意前往,那是再好不过。”
真武道君并未否决此提议,不过他在肯定之后,又劝戒道:“兴衰有定,不可急于一时。贫道希望阁下莫要操之过急。”
他转身看向灵门方丈,目光如同明镜般洞察人心,“牺牲是必要的,但能不牺牲,还是莫要牺牲为好。三藏法师想来也不欲后世佛子如此行事。”
灵门方丈心中一震,只觉自己的心思在道君眼中如掌上观纹般,被彻底看透,一时失言,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看透了?’
老僧心中暗语。
重光佛门,其实是有一条捷径的。
这捷径,灵门知道,空虚知道,现在看来,真武道君也是知道的。
灵门心中揣测,久久无言,而真武道君也不见急色,只是静静看着老僧。
良久,灵门双手合十,行礼道:“有劳道君挂心了。”
他口诵佛号,行礼之后便身化一道长虹,往南边飞去,想来是先去灵龙铁刹和佛门中人会和了。
而真武道君则是望着逐渐消失的佛光,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做令自己后悔之事。”
虽是佛道有别,但对于身处同一阵线之人,真武道君还是颇有好感的。他接收了萧抱月的记忆,知晓空虚的付出,能够劝阻灵门,自是好的。
这时,突有一阵妖风吹来,风中传来低声喃语。
“道君在和灵门方丈说些什么?我很好奇。”
适才,真武道君突然设下壁障,隔绝一切感知,这让试图偷听的沉某人颇为好奇啊。
对此,真武道君只是一运气,让三十六峰压得更严实了点,澹澹道:“不关你的事。”
第七百零四章 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幽州边境,昭山之上。
常年不化的风雪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玄暗,有暗色的粘稠液体从山缝中,逐渐化成人形。
“真武道君,恐怖如斯。”
沈羿感受着彼方传来的压制感,不由一声感慨,“实力、智力、心力,无论哪方面都堪称绝世,我沈某人愿称你为最强之敌。”
沈羿这一生不知遇到多少强敌,从未有一人能让沈羿吃亏到这种程度,真武道君不愧其名。
也就是沈羿后手颇多,否则的话,他这一次怕是真的栽了。
‘但,到底没栽,不是吗?’
沈羿微微一笑,看了眼苍穹,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向山顶。
跨过那条顶层的白线,视线豁然开朗,一座被笼罩在赤色光罩下的城关进入了沈羿的双眼。
擎天关!
真武道君所料无差,沈羿确实要从大离下手。
由于道君的机械降神,欲界最大BOSS惨遭镇压,大玄虽然还是遍地烽火,但高层却是不宜露面了。
相比较大玄来,大离无论是位置还是时局,都极为适合欲界出手,且沈羿若要恢复实力,解脱本体,也需要资粮。
——开道者级别的资粮。
更确切地说——
妖道人!
‘妖道人是饵,道君要通过他钓出我来。妖道人是肥肉,我盯上了他,就不会放过。’
沈羿的身形缓缓变化,赤红冕服取代了原先的黑色法袍,象征九五的平天冠现于头顶,彰显出雄视天下、威凌众生的霸气。
就在数息时间内,已经在天外碎得到处都是的北辰天回来了。
沈羿身形飞空,徐徐落向下方的擎天关,睥睨的气势落将下来,令得察觉气息的守城军士齐齐俯首。
“圣上,是圣上来了。”
擎天关内顿时传来喧哗,有士卒不假思索地跪下,还有人则是急忙去告知驻守擎天关的将领。
北辰天经过擎天关时,是有现身的,他可不想在需要动用离军之时被怀疑身份。所以他提前有令,让驻军随时准备,一旦他下令出动,便立时倾巢而出。
沈羿夺舍了北辰天的躯体,自然也收获了其一切。尽管因为魂飞魄散而导致记忆不全,但让沈羿伪装其人还是能做到的。
他如今精善血肉衍生之法门,哪怕北辰天已经魂飞魄散,沈羿也从其大脑中挖出了不少的干货,足够他去大离坐一坐皇位了。
“臣,鹰扬将军宇文及,拜见圣上。”
一个披甲将领从关内策事堂中快步行出,向着徐徐降落的沈羿行礼。
“免礼吧。”
身着冕服的身影落地,沈羿负手而立,淡淡说道:“师相可回返了?”
北辰天那一拳,葬送了大离大半兵马,外加幽州大地如今已是满目疮痍,哪怕地龙翻身因为七星桩的打下而被压制,各种地缝、崩塌也让行军之说成为妄谈。
善,他该是已经回返了。
因为负担其行程的累赘——离军,已经被大离皇帝给消灭大半了。
“是,师相在三个时辰前,回到了擎天关······”
宇文及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听闻圣上驾临,师相让臣前来传话······要圣上去见他。”
非是让臣来见君,而是让君前去见臣,此举此行,堪称大逆不道,便是以善那权倾朝野的地位,也依旧让宇文及感到恐慌。
毕竟在他面前的,可是那能凌驾于师相之上的皇帝啊。
可他还是说了。
‘善在大离的名望,当真不差,连北辰天这开国皇帝都没法完全压下。’
沈羿心中低语着,轻轻拂袖,道:“师相便在策事堂之内吧?”
“是。”宇文及应道。
“你退下吧。”
沈羿淡淡一言,径直从宇文及身旁行过,往策事堂内走去。
这里曾经是铁策军的议事之地,所有的军策都从此地出,当初沈羿假扮陈天元之时,也是在此地定计,赢下擎天关之战。
如今擎天关被大离占领,策事堂依旧成为关键之处,只是比起以前来,策事堂的守卫却是变了。
周边静悄悄的,无有一人把守,便是宇文及,也在沈羿进入之后选择了停留在外。
是因为善的命令?
沈羿行入静悄悄的策事堂内,在逐渐昏暗光线下看到了两道身影。
此时已是快近黄昏,殷红的残阳之光照入策事堂中,正好落在善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落寞的光辉。
善依旧是那看不出年龄的气质,依旧是风华正茂的形象,但他微阖的双眼中,却似是隐藏着一分没落,让这位大离师相不似过往那般耀眼,没了那种如要将天下纳入掌中的气魄。
他坐在策事堂的尽头,宇文殇持枪立在身侧,带着压抑的气息紧盯着进来的沈羿。
“你好大的胆子。”
沈羿入内之后,善突然开口,冷冷道:“竟敢冒充我大离圣上。”
“哦?”
沈羿步履不紧不慢地行进,轻笑道:“卿才是大胆,不加验证就敢断定朕是冒牌货。师相,你是僭越了。”
伴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宇文殇立时气势爆冲,沛然炎气扑面而来,却被一股更为磅礴,也更显霸道的气机强行压制,那沸腾而出的炎气被硬生生压回体内,令这位不落皇旗的军主面色赤红如血,周身穴窍中都升腾出汗炁。
“是否僭越,你自己知晓。”
善如佛像般不动不移,连眼皮都不抬地道:“圣上此前之举,我已经大致估算出原由。他此行,是非成即亡,成了,不可能再度出现,亡了,自是更不可能现身于此。”
“你······是天下无敌吧?”
疑问的语句,却是以确定的语气道出,善的声音更显低沉,似是有一种凝化不开的戾气。
亲眼看到北辰天一拳葬送离军兵力,善对于这位帝王的心思也终是有了认知,他当然不可能相信北辰天是迷途知返,在关键时刻抽身放弃,返回大离。
北辰天就只有两个结果——超脱、死。
而现在看来,他的结果是后者。
“朕有北辰天的记忆,也有北辰天的实力,朕,为什么不会是他呢?为何不能是他呢?”
(本章完)
第七百零五章 无尽棋局天狗食月
“大离已经输了。”
沉羿看着善和宇文殇,澹澹说道:“这是一个野蛮的时代,一个以力为尊的时代,丧失力量的下场,就只有败亡。”
而被北辰天葬送大量兵力,还失去了皇帝的大离,就是失去力量的一方。
大离接下来只有两个结果,落到沉羿手中,或者落到妖道人手中。
“确实,大离是输了,”善亦是认同这个说法,但他不认同沉羿的言语,“但我还没输。”
大离师相主掌朝政多年,又是星宫成员,哪怕是北辰天失踪,也无法真正影响朝局。
不错,失踪。
至少在明面上,北辰天会是失踪,甚至会是再度闭关,绝对不会是已经死了。
反正有善在,大离就不会大乱,他完全能够和妖道人斡旋,甚至让妖道人居于幕后,支持他掌握大离。
沉羿不由注目于善,他仔细观察善,视线似是看穿其内心,将其所有的念头思想都看个透彻。
“原来如此。”
沉羿突然笑了,“是我小觑了你,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臣服于他人?又岂会为了大离而臣服?”
善是一个自傲的人,他不会臣服于任何人,哪怕是北辰天和妖道人。
他也是一个没有任何挂念的人,哪怕是一手缔造的大离,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
大离是北辰天的工具,亦是善实现抱负的工具。他不会因为这个工具而违背心意,哪怕这个工具花了他数十年的心血。
“你该知道,选择我,才能真正保存大离,否则的话只会让大离成为欲界的下一个目标。但你不愿——”
沉羿已是走到近前,宇文殇不由握紧手中紫金枪。
“因为你,不想输。”
大离的存亡不是关键,善的输赢,才是关键。
这位大离师相终是睁开微阖的双眼,目中闪掠的神光,将此前落寞一扫而空。
“我想再与你对弈一局。”善深深说道。
“有趣。”
沉羿露出一丝微笑,“那么赌注呢?”
“便是你我,”善一展折扇,光线纵横交错,化作棋盘,竖于二人之间,“你胜,便是大离圣上,我之一切都将归于你手;我胜,便要封印你这最后一条后路。”
伴随着棋盘的出现,周围空间多出了道道阵纹,若隐若现。
“上一次,陈天元能与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