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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方皆是沉默。
看谁先忍不住。
妖龙并不畏惧这两方任意一方。
他们都拿它没办法。
它应该立于不败之地。
……
外面酒中天喝着酒，看着江澜跟小雨。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江澜能否领悟斩龙真意他不知，但他没什么好教江澜的。
斩龙剑跟修炼不一样。
修炼的事也轮不到他教。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中执念，欲一剑斩龙
“师父，江师弟的情况不太对。”路间来到亭子中，轻声开口。
“想问什么，直接问。”酒中天靠在亭子边的木柱。
路间是他得意弟子。
脑子没有那么差。
他在这里，江澜什么情况，还有人比他清楚的？
“师弟学会斩龙剑，真的没问题吗？”路间非常好奇这个。
总感觉是为了未婚妻准备的。
“有问题。”酒中天看着江澜跟小雨，随后又道：
“但是当事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
酒中天确实不太懂，小雨知道江澜会斩龙剑的第一时间，不生气，也不怪罪，而是开始学习斩龙剑。
这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
小雨跟竹清说的一样，虽然会难受，会有些不情愿。
但是最后还是会努力接受。
至于江澜。
学会斩龙剑，他本以为是为了斩龙。
但是看到那一剑的时候，他发现他想错了。
江澜的斩龙剑，没有任何斩龙的意念。
就好像直接就会了。
不需要什么心神意念。
很不合理，但是对斩龙剑又非常合理。
他学会斩龙剑的时候，同样也不合理。
当事人不在意？
路间有些明白了。
不过有机会他还是想过去跟江澜聊一聊，倒也不聊多。
话多了，容易给对方带来一些压力。
“师父，这是第二峰送来的名单，没有问题的话，他们这两年就要开始了。”路间拿了一张纸递给酒中天。
酒中天看了一眼，就将纸焚烧殆尽。
一句话没说。
路间明了，低身退去。
……
江澜坐在湖面上，他身上有着斩龙剑的剑光。
这是他模拟斩龙剑而出现的光。
光芒闪烁了很久，江澜一直在试图从斩龙剑中，看到农夫当初面对妖龙的心念。
可是不管他怎么尝试，都无法观察到。
而就在他想要换个办法时，突然间一道光传了进来。
是小雨方向。
望了过去，发现小雨身前有一本书。
光就是从书中出现的。
接着这道光跟江澜的斩龙剑起了共鸣，就是小雨手中的剑意也绽放出光芒。
很快他们所在的湖面出现了变化。
原本的湖水被土地覆盖，原先的空旷被草屋占据。
草屋有院子，院子有家畜。
这样的屋子联排而立。
从村头到村尾。
村头有两棵树。
一棵是柳树。
另一棵也是柳树。
随后江澜把目光放在边上，这个时候一个老农带着锄头往后山走去。
看到他的瞬间，江澜有一种感觉，那是超然的感觉。
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
“是他。”
江澜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开创斩龙剑的那个人农夫。
随着对方往前，他们能够看到的场景，也在变化。
一切在以这个农夫为中心。
小雨有些意外，她从未想过可以看一下书中的场景。
妖龙更是不解。
这都是什么？
不过没有人开口，他们都看着这位农夫。
这是一位驼着背的老农。
身穿粗布麻衣。
迎风而走的他，仿佛融入了风之中。
每一动作都让人有一种大道自然的感觉。
他在后山挖草药。
好像是为了给谁治病。
许久之后。
天突然变暗，黑云压至。
本在摘草药的老农大惊失色。
他放下了手中锄头，丢下了摘来的草药。
快速往村子跑去。
雷霆肆虐，洪水袭来。
老农跑的很快，但是年迈的他，终究不是年轻人。
路上他摔了一跤，但没有丝毫迟疑，立即爬起往村子跑去。
江澜看着老农，眉头微皱。
妖龙吗？
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
这种引动气象，带来洪水泛滥的妖龙。
实力应该很强。
此时老农跑回了村子，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子，已经被雨水冲垮了一部分。
大风呼啸，一条独角巨龙从高空盘旋而过。
老农原先走出的屋子，轰然破碎，一位老妪抱着受伤的小孩，及时跑出屋子。
看到老妪出来，老农立即要跑过去迎接。
然而就在此时，妖龙从天而降。
横扫四方。
一些村民瞬间支离破碎，更有一些入了龙口。
而妖龙往老妪这边而来，一口叼起了老妪以及她怀中的孩童。
老农心乱如麻。
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然而，妖龙腾空而起，往村头而去。
不曾有丝毫犹豫，老农抓起柴刀，往村头追去。
一路上他看到房屋破碎，村民哭泣。
孩童倒地不起，血肉模糊。
牲畜四处躲藏，惊慌失措。
没有停下，老农一路追到了村头。
此时的他看到妖龙动了动嘴，将老妪吞进嘴里。
不仅如此，妖龙还要吞下村头几个孩童。
不过眨眼，孩童少了一半。
老农怒目圆睁，冲了过去。
在最后关头，他拉回了最后一位孩童。
将其护在身后。
妖龙有些意外，它看了老农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
随后在半空盘旋一圈，冲向老农。
那孩童仓皇下抓住老农的手，好像要拉走他。
不过并没有拉动。
此时老农已知晓自身结局。
可心有不甘。
妖龙不除，何来安宁？
祖祖辈辈活在妖龙阴影下，苟且偷生，多少血脉入了龙口。
今日，他想斩龙。
哪怕只是斩一下。
这一瞬间，老农回顾了他的一生，天地变化在他心中成型。
他的眼中只有妖龙，生与死的界限，或许能打破桎梏，一种明悟油然而生。
柴刀被他抬起。
这一刻他站直了身体，驼背不再，顶天立地。
这一刻，剑意呈现，雷雨交加。
原先不可一世的妖龙，恍惚间有了惧意，下一刻开始慌乱。
随即仓皇逃离。
然而剑起又怎能不落？
老农的生命在消散，一切都仿佛化作手中柴刀的力量，在努力的让柴刀斩下。
妖龙惶恐，回头观察。
可这一回头，便再也没有转回的机会。
轰！
剑落妖龙一分为二。
生机断绝。
而老农保持着落剑姿势，彻底死去。
他身上的粗布麻衣，仿佛多了一丝看不透的光泽。
见证了一切。
砰！
画面瞬间破碎。
江澜依然坐在湖面上。
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
一边的小雨保持着平静，只是握剑的手有一丝丝的颤抖。
她闭上了眼睛，将惊慌藏了起来。
刚刚老农抬剑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畏惧。
恐怖。
妖龙盘旋在半空，它心中的畏惧更是浓厚。
不过不曾开口，也不曾表现出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类他日你会付出代价的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如砂石般的岁月，被流水一点点冲走。
亭中酒中天，手中酒瓶不知换了多少。
腰间葫芦不知打了几次新酒。
“师父，他们又在催了。”路间又一次出现在酒中天身边。
“还有几天？”酒中天看着江澜跟小雨开口问道。
“三天，龙族的人已经来了，那边也需要师父过去。”路间开口说道。
酒中天放下酒，随后站了起来：
“你看着他们。”
他们指的是江澜跟小雨。
交代后，酒中天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亭子中。
路间没有在意。
而为什么是他们。
他也已经明白。
着实是让人看不透的发展。
不过，继续往后看即可。
他本就是一个局外人。
……
江澜坐在水面上，妖龙的存在，跟小雨的存在，他都能看到。
不过期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每个人都占据一方。
有自己的内心领地。
江澜这里风平浪静，古井无波。
小雨那里阳光明媚，有鸟语欢声。
妖龙那边雷雨交加，有狂风暴雨。
环境代表着内心以及心情。
不过虽然都明白各自心态，但是没有人有多余动作。
只是耗着。
妖龙在跟江澜对耗，小雨仿佛是在制衡妖龙。
江澜如同一个受害者。
此时的他目光放在了剑上。
他想了很久，也明白了许多。
当初老农对妖龙有杀亲之恨，有复仇之意。
斩龙剑乃死前极致升华，其中包含了他的怒，他的恨，他的心念，以及他心中对天地的感悟。
他手中所持不过普通柴刀，握刀之手乃年迈无力之手。
剑在他手中呈现，是因为他心中有一柄剑，这剑是他心一团火所化，为了复仇，为了泄愤，也为了身后希望。
一剑斩杀妖龙，一剑斩出乾坤。
黎明破晓。
剑起那一刻，他愿在自身倒下之前，以手中之剑，窥见天光。
这便是老农斩龙真意。
他赋予了剑的意义，或者说，斩龙剑因此而来。
其他人哪怕有类似的意念，也不可能用处斩龙剑。
所以斩龙剑就在这里，其他人根本无从学习。
江澜学会完全的意外。
这种斩龙真意，是属于老农的，江澜不会去学习，也学不会。
没有他的经历，又怎么明白他的心？
又如何能赋予剑的意义？
但是斩龙真意或多或少有了方向。
老农身为普通人，他拿什么斩出这一剑？
天地的感悟只够他明悟这一剑，以及让这一剑呈现于天地。
他之所以能够斩下这一剑，心念是一回事。
真正能够让他斩下斩龙剑的，是视死如归，用生命化作力量的决绝。
此间之后，世间便没有他。
有的只有这斩龙一剑。
江澜的手放在了木剑上。
他或许无法了解这一剑的含义，他走的路也决定的无法拥有跟老农类似的心念。
但是他在修仙路上，一直在挣扎着。
他在努力，尽全力的努力。
想要走的更远，想要走的更快。
路在他脚下，阻碍在他前方。
而这一剑，能为他破除无数阻碍。
他会用自己的生命赋予这一剑力量，赋予它破开龙族一切阻碍的力量。
剑在他手中，会陪着他走向巅峰。
此后回顾往昔。
剑起妖龙灭，剑落四海惊。
这一刻属于江澜的斩龙真意开始散发。
力量在木剑之上呈现。
原本在参悟的小雨瞬间惊醒，她看着江澜感受到那种恐怖。
不过她没有在这一剑上感觉到心念，但是却无比冷冽。
仿佛只要对上，她就会处于弱势。
这这一剑所针对的是龙。
妖龙看着江澜，心中大惊。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自己挡住了对方。
这一剑就会倾尽一切将其斩灭。
“人类，不过是多了一分威势而已，你以为能为我带来实质性伤害吗？”妖龙冷眼看着江澜。
嘴里虽然叫嚣，可心中有了一丝畏惧。
主要是之前那个老农真的吓到它了。
一个人凡人斩了比它还强的妖龙。
这超越了它的认知。
江澜握着剑站了起来，他看着妖龙，随后剑缓缓抬起。
这一刻湖面涌动，风雨交加，雷霆肆虐。
强大的异动甚至惊动了身体之外。
在湖边，路间看到江澜站了起来，他手中握着木剑。
剑意在他手中呈现。
这一刻湖面开始涌动，湖中妖龙直接在湖中呈现。
双方好似在在僵持。
其他人看了过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位师弟坐在湖边好几个月了。
真的是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
心境湖中，小雨站了起来，退后了两步。
师弟领悟了？
这一刻江澜的生机在往木剑涌去，斩龙一剑越发恐怖。
不过江澜身上的生机在减少，但他本人毫无察觉，仿佛全身心都在感悟这一剑。
看到这一幕的小雨，眉头皱起。
她没有丝毫犹豫，抬起了手中斩龙剑意。
这一刻更强的斩龙剑开始呈现。
直面妖龙。
感受到两个斩龙剑意的妖龙，一时间有些害怕了。
尤其是对方开始落剑。
那位前辈的下场它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