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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在东庄派出所释放洪衍武时,没被“坏水儿”和田连长倒打一耙,反倒顺利立功受奖,背后都是因为这位刘主任的照拂。
也正因为如此,在邢正义和刘莹闹出这么一出巧遇之后,两家人的长辈知道具体情况,那都乐坏了。
他们又见两个年轻人彼此感觉都不错,也就有了这次除夕的相聚。
不过对于邢正义来说,这次聚会对他最宝贵的,可不是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位靠山,也不是他和刘莹的进一步发展顺利获得了双方家庭的支持。
而是通过刘立善,更详细地了解到工作中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因为这一切是身为家庭妇女的母亲所不了解,也不知道的。
这不但成功的丰富了邢正义心目中已经有些模糊的父亲形象,也使得他为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个有本事的英雄父亲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
刘立善口中的老战友、老上级,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有本事的高人。
邢相生的资格老,是东北抗联的元老,他喝最烈的酒,抽最烈的烟,曾带着二级伤残爬冰卧雪追踪设伏,身上的绝技那足够一般侦察连连长练半辈子的。
比如说吧,刘立善还记得他刚当兵的时候,在邢相生手下在防区执行一次巡视任务。
结果邢相生说什么时候下雪就什么时候下雪,那本事都快赶上呼风唤雨的诸葛亮了。
而且那天晚上零下三四十度,大家烧着火都冻得龇牙咧嘴的,唯独邢相生裹一大棉袄在野地里睡觉,安生得很。
更没想到睡到半夜,岗哨都正犯困的时候,邢相生眼睛却越贼亮贼亮。
忽然之间,“砰”的一声枪响。
等大家都吓得跳起来才发现,邢相生正在吹枪口上的烟。
这时才有人惊呼,细看,敢情就在树林子的远处,摇摇晃晃站起一只豹子来。
那豹子步履僵硬,如同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跟着踉跄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再有人拿着枪跑过去,豹子的一只眼窝已经成了个黑窟窿,淌着血,就死在了一枪之下。
所以经此一夜,刘立善也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连长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而且也正因为身怀绝技,哪怕进城转业之后,邢相生也是侦察破案当之无愧的一把好手。
不但带着几十口子人连扫了京郊西北、东北方向的匪帮,为首都的安全稳定立下了大功,而且还有一天连破三个案子的超人记录。
但是反过来说,这种战场上出来的好汉往往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典型,惹祸抗上是经常的事情。
用部队上的说法,他这样的人物是两头冒尖儿的性情中人,身上还带着强烈的兵痞作风。
像有一回,某大干部家里出了案子,市局马上派人去调查。
大概是调查占用的时间比较长,调查的步骤也比较琐碎,惹得这位大干部十分恼火,就打电话回局里来告状。
邢相生接了电话,没想到对方拿大,一个劲数落市局不会办事。
邢相生就解释几句,想让对方体谅。
可对方更火了,居然说,“你算老几呀还护犊子呢把你们局长叫来听电话”
结果邢相生也火了,当场翻脸。
“某某某,你是不是党的干部都是为革命工作,你说的什么屁话某某某,我日你妈”
这句话,当时把旁边所有警察的脸都吓绿了,有这么跟上面说活的吗
可邢相生根本不在乎,那是战功在身,带着许多个子弹窟窿和刀疤的主儿,得罪个把领导干部根本不当回事。
他的顶头上司其实也不在乎,照样重用。
俗话说,将熊熊一窝嘛。反过来讲,当时京城刑事案件破案率可是在90以上,什么样的干部就是什么样的兵。
但最有意思的是,被骂的那位好像也不在乎。
估摸着是进城以后好久没跟人用这种粗话对骂过了,颇为过瘾也未可知。
总之吧,邢相生土是土,可不但深受上级的器重和信任,也深受下级的拥护与爱戴。
只是天妒英才啊,当年拔炮楼的时候,邢相生楞是让日本歪把子机枪把头部击穿了,虽然侥幸没死。
可多年之后,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旧伤引发的脑溢血上了。
更何况要不是这个旧伤老让人头痛,他也不会每天都喝一斤“地瓜烧”了。
结果工资都买了酒喝,家里一点钱没存下来
说到这里刘立善不禁带着缅怀和感慨地长长一声叹息。
片刻后才说,“正义啊,你的情况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我很欣慰,你干的很不错,讲原则,有能力,认真负责,任劳任怨。你就我们最需要的年轻干部。你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
而就在邢正义倍感鼓舞的时候,刘立善跟着又透露了一个好消息。
“我还可以告诉你,现在你们的那个所长也在三种人的范围里,他以后就不会给你制造阻力了。你有没有信心把东庄管片治理好啊我给你两年时间,如果你当所长之后,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我就调你进分局。然后就可以考虑政治处或者政保处了,怎么样”
可没想到,就在刘立善亮出了铺设好的金光大道,刘家人和邢正义的母亲都满怀期待地望着邢正义的时候,他本人却犹豫了。
皱着眉半晌才说,“刘主任,我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其实不想升官,我一直想去市局二处干刑警,哪怕就做个普通的小兵呢。您能不能帮帮我”
在场的人都不禁大感意外。
特别是刘立善。
“你是认真的那可是最苦、最累、压力最大、责任最大的地方啊,还会经常遭遇危险。”
哪知邢正义的眼光里却充满了坚毅。
“我是认真的现在社会的犯罪率太高了我想干实事您不是刚说过吗,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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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厥词
明明有舒服的大道坦途不去走,偏要自讨苦吃,像邢正义这样的人真的有点傻。
但更傻的还得数他的母亲,居然也支持儿子这样做。
这母子俩的表态可真是让刘家人无话可说。
但无论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不佩服。
因为谁都清楚,对于国家而言,对于社会而言,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样的傻子多一点,恐怕才是最有益的。
只是让人颇为无可奈何的是,现实却是极为有限的优势资源往往只被一些“会算计”的“聪明人”占有。
像邢正义这样的人,哪怕今后劳苦功高,也恐怕难以得到应有的回报。
而反过来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往往那些出尽风头,享受了太多福利的“聪明人”,却从来不懂得为此感激祖国,珍惜机会。
越是轻易的得到,他们越会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应得。
甚至还会埋怨生活给予的太晚了,给的太少了。
比如说,在遥远的法国巴黎,来自国内的首批“天之骄子”们,在自发性的聚在一起过除夕的这一晚。
明明是应该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刻,却被某些人给变成了“自己挤兑自己”大放厥词的场合。
当时在身临其境的人眼中,聚会场景是这样的。
屋子里烟气绰绰的,“卡地亚”、“元帅”、“圣罗兰”这些法国牌子的烟雾融为一体,青虚虚地贴着天花板,云一样浮着,空气浓稠得几乎可以搅拌,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可屋里的那些人呢,还在众星捧月的围着大沙发中间的一个女人兴高采烈地说笑,仿佛嗅觉早已麻木了似的。
而作为焦点,这个女人的模样确实很漂亮,只可惜太做作了点。
她非得学着法国人的样子披着一个大披肩,而且右手托着酒杯,左手又学着“赫本”在蒂凡尼早餐里的样子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种派头下,她高谈阔论的声音和动作是那么张扬,内容也很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
“巴黎之美是没法形容的。我这人说话一向反对夸张,过去对此不是太相信的。但现在真正来了,才知道此言一点不虚。”
“没法儿形容,我没觉得呀,也就那么回事吧。至于吗”有人质疑了。
但女人仍旧言之凿凿。
“怎么不至于我看是你缺乏观察力。不说别的,我来的时候正赶上去年的圣诞节,街道都装点起来了。圣诞之夜,整个巴黎豪华得就像人间天堂一样,这是花园城市,有名的。”
这番话让对方折服了。
“对,你说的这个倒是,我也同样很震撼。咱们国内的人如果不身临其境,是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出来的。”
这下女人得意了,“你可别提国内,那怎么比啊就拿京城来说,这么多年才建了几栋新楼啊除了故宫,不就一条长安街还有点模样吗你们想想看,咱们出来的时候,从飞机上往下看,京城是什么样那简直就像一大片灰色的土坷垃平摊在地上。灰房顶,灰马路,街上又有几辆汽车可这还算好的呢,毕竟是首都,其他的地方更是破破烂烂的。”
这番话不禁又引起了几声共鸣,不过也仍然人忍不住为此辩解。
“话也不能这么说,难道这不是那特殊时期人为原因造成的么”
女人却鼻子一哼,轻蔑地说,“怎么老提这个啊,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我就不服这个说法。想想看,难道垃圾随手扔,随地吐痰,墙角小便,买东西加塞,也是四个人的错这不是从解放前,我们就屡禁不止的顽症吗”
有人犹豫了。
“那那你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女人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不少,用不满的态度讽刺道。
“因为什么因为咱们自己的国民素质差因为华人的劣根性哼,你们瞧外国人,盖的高楼大厦无数,质量还顶好,咱们呢不说盖大楼了,就连一条地下管道,也能修个俩三月。我们总政大院就是,从十月开始到我出国前才修好,害得我足有天天回家都得跳沟,晚上沟边还支个二百瓦的大灯泡,照得你一宿睡不着觉。这要是在老百姓的小巷里,堆三年也是它。切,越穷越懒,没治”
“过去,咱们知道的太少了,就拿我说吧,我小时候可是个好学生,还是红领巾大队长呢。可我原来以为只有咱们有拖拉机,才有那霓虹灯,只有我们共和国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真的相信这一套。没想到现在才发现,人家比咱们富多了人家的素质也比咱们高多了”
这些话因为说的太尖刻,好些人都觉得不免有点过了。
有的人就又说,“你也不要这么绝对,这可就容易片面了。咱们是社会主义,这里毕竟是纯粹的资本主义嘛。何况咱们刚刚改革开放,人家发展多少年了要追上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没想到那女的却全不报希望的摇摇头。
“追上我看是没可能的。因为实事求是的说,咱们跟人家外国在思想意识上就是天差地别的。你就说调动工作这件事,要是在国外,有什么本事做什么差事,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咱们国家,哼,事儿多了,什么工转干啦,什么跨行业啦,什么调户口啦,什么名额分配啦,想要干成点儿事真是难透了。”
而这一下正中要害,她居然赢得了忠实的簇拥。
一对大概是来法国学声乐的男女同学开始附和。
女同学说,“没错。国外就是凭本事吃饭的,有嗓子,就有安身立命的资本,到哪里都不愁吃饭的,你能唱出钱来,唱出一切来。你们看我们俩,国内最好的音乐学府毕业,可偏偏要去的国家剧院没有分到进员的指标,我就是比郭兰英唱得好,没门路照样进不了歌剧院。得亏我最后求爷爷告奶奶的办出来了,要不然在国内非蹉跎到老不可。”
“就是,真他妈没治,什么户口啊指标啊,就咱们国家这一套罗唆”
男的也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呷了口酒。
“再说了,咱们国家也不懂艺术。瞧瞧咱们的文艺主体形式都是什么就那些传统戏曲,什么玩意。不说别人,连常香玉这样的名家也不例外。发音特别不科学,靠喊,年轻时还能凭口底气,一上五十岁,高音就没了。而西洋唱法就优越得多,我们学校一个教授,六十岁的老太太了,照样唱出小姑娘水灵声儿来。”
女同学马上接过话来又大发感慨。
“对对对,还有那些政治题材的歌曲,一点没有美感,天天就讲究什么教育意义,完全失去了音乐的本质嘛”
没想到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