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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方式,可以让我脱离教尊的身份,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我的压力,也就是卡伦大人您刚刚所说的,污染强度。
至于欺骗教内的联络人……很抱歉,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主动和外界进行联络,我的活动范围,也被严格限制在了该处圣地。”
说到这里,罗泽诺指着自己的这具法身:
“长老,卡伦大人,别看他现在很安静,可实际上他仅仅是闭着眼睛,内部却存在着极为敏感的感知。
我和他之间虽然并不存在契约关系,可那种平衡感,早已确立。
如果我主动和外界连系,他就会被刺激,然后不受我控制的可怕颠覆,将提前发生。
我很难形象地形容出这种感觉……
我像是一个看守人,可实际上,我又是被看守的人,身处于一个看似自由的巨大牢房中,处处都是禁区,不能触动。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长老和卡伦大人,是否能够明白?”
乌孔迦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明克街;
卡伦则露出深深的疑惑:“还能有这种诡异的状态?”
这简直太像明克街里拉斯玛与狄斯之间的关系了。
拉斯玛分明是看守者,但却完全受制于狄斯,导致其现在,还处于“坐牢”状态。
狄斯虽然沉睡,可却一直盯着罗佳市,拉斯玛的行为,受到了极大约束,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了狄斯。
乌孔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泽诺,问道:
“那现在呢,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处于极大的限制之中,连一个具体的消息都不敢对外界进行传递,那现在和我们的直接接触,还说了这么多话,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忽然间这种禁忌就消失了?
罗泽诺回答道:“在长老您的气息出现在这座圣地外围的那座海岛上时,不是我,而是他,忽然产生了季动,发出了气息波动,这才让您察觉到了,否则,我是不敢主动显露出自己未死的痕迹的。”
“哦?”
“我很了解他,因为彼此之间的牵扯太深也太过紧密,他似乎,很畏惧您,长老大人,畏惧到……因为您的出现,很多限制在此刻都暂时失效了。
现在的他,在您面前,就如同是提前被剥了蛋壳的雏鸟,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慌张、畏惧与颤抖。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敢主动现身。
但我不知道他的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我不敢赌。
不过,我很感激,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可以把信息完整地传递出来,这样神教就能针对我现在的状况,采取一些行动了。”
“呵呵呵……”
乌孔迦笑了,他这个人,不太喜欢做表情管理,毕竟到他这个身份地位,能让其约束本性的人,本就不多了。
所以,对于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这位带有帕米雷思教分支神气息的存在,陷入了惊慌,他觉得很有面子。
卡伦开口道:“不愧是你。”
得到曾经室友的夸赞,虽然不是直呼父亲之名,但也依旧让乌孔迦的嘴角,弧度拉得更高了一些。
抱着书包的小康娜看了看那尊法身,又看了看乌孔迦,最后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卡伦。
她有种预感,那尊法身真正畏惧的,不是乌孔迦,而是卡伦。
她用自己的小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卡伦的手指,她想提醒卡伦,然后,她很快就感知到了来自卡伦的回捏力度,显然,卡伦早就预感到了。
不过,现在卡伦心里有些惊讶的是,自己明明没有动手,饿瘾也没有咆孝,这里更不是自己的灵魂意识空间,可这尊法身还是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出现么?
这不应该啊,因为自己以前也接触过类似暗月女神这种神性遗留,他们也是神祇,却依旧没能一眼看出隐藏的自己。
能一眼瞧出来的,好像只有拉涅达尔和安卡拉这种的,因为他们和秩序之神的关系太过熟悉,熟悉到不用去察觉气息,只是单纯的一眼,就能发现相似和端倪。
难道说,这位帕米雷思教历史上的分支神,和秩序之神,也有着类似拉涅达尔曾经的那种亲密关系?
再联想到帕米雷思神被称为“信使之神”,那么这位分支神,是否也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我知道了,我回去后会上报神殿的,然后,神殿会派出力量,来帮你解决现在的困境。”
“感谢神殿,赞美伟大的秩序之神。”罗泽诺虔诚地哀悼。
这时,那尊法身发生了些许异动,像是原本被压制住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罗泽诺说道:“长老,卡伦大人,我无法再和你们接触了,对了,卡伦大人,请您留意我那位孙子,他已经迷失了。”
卡伦回应道:“我清楚。”
看来,这对父子对德里乌斯的认知评价,是一致的。
站在他们的立场,家族为秩序神教谋划帕米雷思的传承,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结果家族后代却在最关键也是最轻松的节点上迷失了信仰,这不仅是背叛了秩序,更可能会颠覆家族几代人的心血。
罗泽诺和他的那具法身一同消失了,乌孔迦和卡伦则走向了传送法阵。
途中,乌孔迦开口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演练机会。”
很显然,乌孔迦打算把这里的事件处理,当作日后对明克街事件处理的演习。
卡伦心中未免感慨,这足以可见爷爷在神殿里的地位,即使洒脱如乌孔迦,在对待明克街这件事上,也是十分忌惮。
“需要我的帮忙么?”卡伦问道。
不仅你们需要演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练练手。
“当然,你对帕米雷思教很熟悉,掌握度也很高,到时候需要你来控制住这里的局面。”
“好的,没问题。”
“对了,你好象还欠我一句感谢,以及一个表达尊重的称谓。”
卡伦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亲爱的儿子?”
乌孔迦勐地出现在卡伦面前,死死地盯着卡伦。
换做任何一个人,敢这样侮辱一名神殿长老,下场都会十分凄惨。
但乌孔迦却:
“哈哈哈……”
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关系节点,开特定的玩笑,有助于快速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卡伦很清楚,乌孔迦想要的是什么,是一种……情绪价值。
乌孔迦笑着笑着,却忽然变得落寞了,他开口道:
“看来,我是要死了,那个地方,我成功的概率可能不大了,那个家伙,会比我预想中的,更难以对付。”
“怎么说?”
“因为我现在,开始想念菲利亚斯,想念布达拉斯,想念迪卡洛斯特了,我忽然好想,回到那个过去,回到我那群儿子们的身边。
他们都不在了,他们也应该,在等我这个父亲回去看他们吧。”
卡伦提醒道:“一般先走的,是父亲,后面跟上来的,是……”
乌孔迦目光微冷,看着卡伦。
卡伦微微一笑,打住了话语。
“你这小子,是有意思的,我查看过一些你的基础资料,我发现你很受一些老人家的喜欢,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已经一千多岁了,却还能被你逗得开心。”
“我和同辈们相处得也很好。”
“不,相信我,我做过布达拉斯的同辈,你和布达拉斯很像,你们这种人,身边的同辈只会成为依附你意志而行动的道具载体,而你们自己却不自知。
哦,对了,既然当了你的老师,总得教你点东西,但我又很懒,不想给你上课,啧,该怎么办呢。”
小康娜:“唔,可以折现。”
“呵,我星辰上,倒是有个东西,可以当做遗产,我不想留给神殿,也不能交给我的家族,怕给家族带来灾厄。”
小康娜:“哦,这好像不是一个好东西。”
“有个头骨挂件,很有趣,改天有空我带出来,丢给你玩玩,你可以把它当作你的老师,它能教你不少东西。”
卡伦问道:“是……神的骨骼么?”
“嗯,是的,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要被它给蛊惑了,它很擅长这个。”
“会不会太贵重了?”
“也还好,这件头骨,和我交给你的那个研究项目是一对,是那位研究时间禁忌神祇的遗骨。”
小康娜当即瞪大了眼睛:“汪!”
乌孔迦摸了摸小康娜的脑袋,小康娜很是抗拒地抱头后退。
“你是一条龙,瞎狗叫什么,不觉得丢脸么?”
小康娜不说话。
卡伦解释道:“家里养了条狗,她平时喜欢和狗玩。”
“呵。”乌孔迦摆了摆手,“好了,我走了,改天爸爸把你的新玩具给你带来,我亲爱的儿子。
哦,对了,说是这么说,你最好还是对人家尊重一点,毕竟,它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你回去后先准备封印和供奉的祭坛吧,最好规格高一点,也隆重一点,你觉得你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很快就能准备好。”
因为家里,有现成的狗窝。
“那好。”
乌孔迦身形踏入传送法阵,消失不见。
小康娜很激动地说道:“它会激动得汪汪汪!然后不停追咬自己的尾巴绕着圈。”
一边说着,小康娜还一边模彷了起来,背着书包原地转圈。她还故意把书包抬起,像是凯文背上背着的普洱。
卡伦这边反倒有些踌躇起来,先前刚刚答应帮凯文解开自己能解开的所有封印,可现在凯文又是狗脑子进补又是狗骨头外送,卡伦不由得担心:
凯文,会一下子补到什么地步?
(本章完)
第855章 过渡水
“好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收尾了。”
伯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伸了个懒腰,他对面办公桌上坐着的是维克。
维克伸出两只手,拍了拍桌上的两摞和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的卷宗,伯恩办公桌上,还有差不多同等数量的卷宗,他苦笑道:
“这么多卷宗,我得处理到什么时候?”
伯恩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最难的部分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剩下的再难,无非也就是多消磨点时间和精力,你的时间还有的是,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您能健康长寿。”
“不管怎样,能操作这件事情,还是让人感到愉悦与满足。”
这是一场注定会被载入教会历史的大清洗,其规模之大影响之深远,都很是罕见。
只不过一是因为大祭祀的宣言在前,吸引了过多的注意力;二是这次清洗目标中真正的顶尖高层很少,所以教内教外对这次大清洗的认知,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暂时也就只有真正的明眼人,才能看清楚此举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秩序之鞭二号人物,通过秩序之鞭最纯粹的发展路径,完成了对自我的洗礼,就像是某种特定的宗教仪式,二号人物在“法理上”和“传统上”,都奠定好了自己的地位。
如果弗登现在发生什么意外退下去,而大祭祀也没有换人,或者没有打算颠覆更改自己的执政路径的话,那卡伦就是最具顺位的新任执鞭人人选。
这听起来有些荒谬,可却是事实,每个系统都有每个系统的价值观,你的形象和定位,必须要和这一价值观相契合。
伯恩站起身,说道:“部长大人应该要回来了。”
维克看了一眼桌上的乌鸦,说道:“会比计划中晚一些。”
“那我该回家了。”
“这么着急?”
“我自己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这世上,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事。”
“呵呵,您说的是。”
伯恩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维克已经坐在那里继续工作。
感知到了来自伯恩的目光,维克停下笔,抬头看向伯恩,问道:
“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潦草。”
维克用笔尖指了指自己的脸:“是说我么?”
“嗯。”
“啧……”维克砸吧了一下嘴,“好吧。”
说完,维克站起身,整理起自己的神袍,然后向伯恩行礼。
“您走好。”
伯恩进行回礼。
维克:“你书桌上的那些卷宗,我是不会动的。”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似乎是在玩着某种游戏,这个游戏基于一种极为荒谬的理论逻辑,它不可能是真实的,可你们却玩得很认真,而且乐此不疲。”
“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所以我们可能只是比较注重劳逸结合。”
“很不着调的回答,像是刻意在挠痒痒。”
“这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只有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才有资格决定到底谁能参与进来与我们一起玩耍,在没确定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提前把你当作自己人,也不能擅自将游戏说明书拿给你。”
“所以,你们和那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