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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因为在此时,
狄斯双眸的下方,逐渐染上了一层金色。
此时的狄斯,呈现出一种凡人不敢直视的伟岸。
这是超越了普通范畴意义上,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仿佛他就应该站在那里,俯视众生!
“噗通!”
身处结界之中的阿尔弗雷德直面这股气场,直接跪了下来。
霍芬先生也同样跪了下来;
因为在此时他们心底都油然而生一种感觉,那就是:
站着,是一种罪过。
还好,先前两个人都是站着的,但现在两个人都是跪着的,所以那条金毛依旧在阿尔弗雷德手中抱着与霍芬先生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其实,现在就算不抱着它,它也不可能再动弹了,因为这条狗已经被吓得狗嘴吐出了白沫。
狄斯没有去看他们,
而是缓缓抬起头,
上方的结界开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狄斯的目光,穿透了出去。
当这股带着“神意”的目光投射出结界后,
刹那间,
罗佳市市中心位置,升腾出了三道巨大的光柱。
“他压制不住境界了么?”
“看来应该是这样,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踏入那个领域了。”
“等待,等待,等待!这就是你们劝我等待的代价,我们选择了等待,可他连谈判的机会都没给我们!”
拉斯玛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楼顶,目光看向墓园方向;
哪怕心里做出了很多种猜测,哪怕早就做好了无数个铺垫,甚至三位神殿长老意识投影出现在这里几乎已经是提前给出了答案;
但在此刻,拉斯玛心底,依旧充满着一种震撼。
原来,
自己一直以来都对标的竞争对手,竟然真的偷偷地……“成神”了。
“拉斯玛,下令他们进入罗佳市吧。”西蒂说道。
但就在此刻,
罗佳市的正北、正南、正东和正西,以一种平均间隔分布的位置状态,分别升腾起了四座光柱!
“深渊神教!”
“轮回神教!”
“黑夜神教!”
“原理神教!”
西蒂一个一个地喊了出来。
这四个,都是正统大教会,虽然在绝对实力上,比不过秩序神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火中取栗的勇气。
因为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根本无法拒绝。
神殿长老级别的存在,带着神格碎片叛教,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他现在却发生了。
“来不及等人了,西蒂,尼文,我们先动手,记住,不是向狄斯发动攻击,而是为他护法!
不到最后时刻,我们绝对不能开战!”
下一刻,
三道光柱直接飞起,投射向了墓园所在位置。
几乎同时,原本位于四个方向上的光柱,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里疾驰。
在普通人眼里,这只是冬天里的一个普通雨夜;
但在另一个层次的人眼里,
今晚,
亮得眼睛生疼!
……
茵默莱斯家,
三楼,
书房。
卡伦面前的蜡烛,已经快燃到底了,也意味着它再过一小会儿就会熄灭。
然后,自己就可以去盥洗室洗澡,再换上睡衣,躺进温暖的被窝,最后进入那甜美的梦乡。
他真的是,有些困了。
因为他已经被那两道目光,盯得没什么感觉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狄斯的吩咐,要自己一直盯着烛焰看,卡伦真想招呼一下那两道目光的主人,一起坐下来歇歇。
书房外的窗台上,
普洱猛地抬起了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不敢置信到:
“狄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境界了么,不应该还有两天时间么!”
这时,
普洱忽然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书房门口,它的猫须轻轻颤了颤,但却什么都没看见。
它曾对卡伦很自信地说过,它虽然没办法打架,但它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本源。
当初在医院面对那头蛊惑异魔的来袭时,是普洱一个猫爪,直接把蛊惑异魔的脸干得鲜血淋漓。
不过,这一次,普洱什么都没看见,转而又将脑袋挪回,继续盯着窗外:
“狄斯,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书房外,
也就是在普洱身后,
一个男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只猫,似乎有所察觉,但它,真的看不见自己。
当初如果不是他对卡伦露出了怒意,那个秩序神教的审判官,也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说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但也不能怪自己大意;
谁能想到,
一个纪元后,秩序神教竟然已经发展得如此恐怖,一个地方审判官,竟然也能凝聚神格碎片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过,还好也正因此,他才能等到真正的机会。
现在的你,
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那我,
就来取回我的东西了。
他的身体,直接穿过了书房门,进入了书房。
“啊~”
卡伦对着快要熄灭的烛焰,打了个呵欠,同时揉了揉眼角。
然而,
就在这时,
原本蓝色的烛焰,忽然变成了黑色!
黑,也是一种颜色,当它可以吞噬周围其他色彩时,它就成为了最耀眼的颜色,且没有之一。
卡伦心里“咯噔”了一下,
然后马上开始紧张地环视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
“我暖好的床,自己还没睡下,你就先躺下了,你知道地板上,到底有多冷么!
现在,
我来夺回我的床,我的卧室,我的房子!
也将夺回我,
拉涅达尔的尊严!”
一边咆哮着无人能听到的语言,
一边,
走入卡伦的身体。
顷刻间,
卡伦只觉得一股可怕到极点的寒意直接袭遍全身,仿佛他的灵魂,在转瞬间就被冰冻。
“你,
给我,
滚出来!”
拉涅达尔发出了怒吼,大半身体,已经进入了卡伦体内。
但也就在这时,
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
出现在了卡伦身体两侧。
拉涅达尔大笑道:
“没用的,没用的,哈哈哈!
我现在虽然无比虚弱,我现在虽然无比狼狈,但我的存在状态,是你们无法看见也无法感知的。
我当然知道那位凝聚出神格的审判官肯定会为这个小偷留下防范的后手,
但,
有用么?
咦!!!”
可很快,
拉涅达尔发出了一声惊疑,因为这一男一女,分别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搭在本不存在的他的本不存在的肩膀上!
最重要的是,
他们拦住了他,他们成功阻断了他进入卡伦体内拿回自己辛苦改造好的这具身体的进程!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就是那个审判官,他也无法做到这一步!
他至多就是用灵魂火焰将我烧伤而已,他也无法触摸到我。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在此时触摸到我!
拉涅达尔想要挣脱他们的手,却无法做到。
忽然间,
拉涅达尔明白了什么,
惊呼道:
“你们,是他……不,是这具肉身的……父母!”
他现在的存在,偏向于不存在,无法捕捉。
但当他准备进入卡伦身体内时,自然而然的就和这具身体产生了连系,所以一定程度上,他的存在也因此发生了改变,因为他也相当于是这两个人的……儿子。
一种超乎于契约的关系,已经确立!
因为无论何时,
父母的双手,
总是能感知到子女的存在。
卡伦曾见过狄斯在书房里点蜡烛,还曾好奇过狄斯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猜测过狄斯是否是在准备着某种仪式和术法。
事实是,
每当狄斯在书房里点起蜡烛时,就意味着那时的他,开始想儿子和儿媳妇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拉涅达尔发出了不甘心的怒吼:
“他也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他和我一样,是外来侵占者,凭什么你们允许他的存在,却阻挠我的进入!
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卡伦身体两侧站着的一男一女,虽然都伸出手,拦住了拉涅达尔,但他们的目光,一直落在卡伦身上。
那是一种柔和的目光,
一种看着家人的目光。
他们看见狄斯在这座书房里,每次和卡伦聊完天后忍不住浮现出的笑意;
他们听见卡伦摇动二楼的铃铛后,弟弟、妹妹以及侄子侄女们迈着轻快的脚步赶来享用午餐的期待与欢欣;
书房外的窗台边,他曾教育米娜要趁着年轻时,努力读书和学习;
书房对面的卧室里,他曾把自己赚来的收入当零花钱递给伦特,告诉他钱不够了再向他要;
他让玛丽收起了喜欢挖苦人的习惯;
他让梅森,说想喊他叔叔;
就在先前不久,
他坐在这里,
一家人主动地愿意贷款,帮他在维恩买下一个房子,只希望在异国的他,可以活得更舒心也更有底气。
当烛焰刚刚燃起时,
他们在审视着他;
因为他们清楚,这不是他们的儿子,哪怕这具身体,流淌着是他们的血脉;
当烛焰燃烧到一半时,
他们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
或许,
他确实不是自己的儿子,
但他一直在努力去做一个茵默莱斯家的人,他一直在主动地融入这个家庭,而且,他做得很成功。
他们的儿子,已经不在了,这是一个事实。
命运,夺走了他们儿子的生命。
不过,
他们又多出了一个家人。
弟弟喜欢他,弟媳喜欢他,妹妹喜欢他,侄子侄女们喜欢他,连父亲,也喜欢他。
同样,
他也喜欢着父亲,喜欢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这里是茵默莱斯,
在茵默莱斯家,
有一条准则:
家人,高过一切!
所以,
我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伤害我的家人而无动于衷!
僵持,
就在此时出现了。
在卡伦父母的拦截下,拉涅达尔根本就无法完全进入卡伦的身体完成取代。
因为,
他现在真的很弱,很弱,非常的弱。
就在这时,
拉涅达尔做出了决断,
他还有时间,
他还可以等下一次机会,
既然那个审判官在今夜就将陷入漩涡,
那这个家在之后也会分崩离析。
你们两个,也将因此不再存在。
我能等,
等下一个机会,
在这种游离状态下,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暂时还能等得起!
邪神的果决一面显露而出,
他不再继续进入卡伦身体,而是开始主动地撤出,一旦他离开卡伦的身体,不再和他有牵连,这一男一女,也将无法再触碰到自己。
他的身体,正在脱离。
但就在此时,
卡伦胸口位置,忽然裂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
一只手,从这条缝中探出,一把抓住了拉涅达尔!
“不……不!!!”
…
“狄斯,我已经完成了阵法,但现在有一个问题。”霍芬先生已经在金毛身上画下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我们怎么把他抓过来?
天呐,看看外面闪烁着的这么多道光,真是吓人,你现在还能出得去回得了家么?”
外面,
总共有七尊意识投影正向这座墓园所在的位置包围而来。
“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跪在地上的霍芬先生忽然尖叫道,“我们怎么才能抓到他,他根本就没有实质啊。”
飘浮在半空中的狄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现在可以抓住他了,因为,我是他的爷爷。”
说着,
狄斯的胸口,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他将自己的左手,直接探入了胸口这个黑洞之中。
“还有就是,
我曾在卡伦胸口位置,也开过一个洞。”
第71章 还有一天
在修斯火葬社的那一晚,卡伦坐在椅子上,示意爷爷把自己捆起来以营造出一种他也是受害者的假象来躲过来自警察的麻烦。
狄斯则拿起一把刀,直接捅入了卡伦的胸口。
这一刀,虽然没伤及到要害,但也让卡伦在医院躺了好多天。
起初,卡伦认为是爷爷觉得这样做才能更真实,避开一切后续目光与麻烦。
等到那位鹰钩鼻,明显是政府特殊部门的人来自己病房询问自己情况时,卡伦认为,爷爷可能是为了躲避这些人的目光,因为他们毕竟是监管方。
但在那个杀戮的夜晚之后,
卡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