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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什么事吗”仍述被他弄的一愣。
“师父说了,要我亲自替埠城百姓给女贵人鞠一躬。现在既然见不到她,我也要对你行礼的。”医馆的小学徒说着,不等仍述拒绝,便一个大躬鞠下来。
这一躬很深,待他直起身来,看着他稚嫩真诚的神色,仍述愣了愣,方才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转而迈步出了玄玑阁。
心中想的是,等小魔头好了,你再亲自谢她吧。
仍述的脚步刚一离开大门,老板娘就一个挥手,将身后一侍卫唤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领了命疾步赶出门去。
老板娘再招手,又一侍卫上前听令。
老板娘转身回到桌椅旁,笔墨挥洒,一封信一挥而就。
“将这信,用最快的信鸟,传给木斐。”
“是”
第四四二章 先到一步
待仍述赶到埠城医馆,已经跑瘫了三匹马。
而且,跟上次来这里时有些巧合,因为又逢夜晚。
“哐,哐,哐”
仍述在医馆的大门外,铿锵有力地砸了三声。夜晚静谧,这响声惊起馆外树上已然沉睡的鸟雀,扑棱棱飞起,复又落下。
院内却似乎要比叩门之前,更加静寂了。
仍述来不及抹去满头满脸的汗水,抬起拳头,复欲向门上砸去。
忽然,他的拳头悬停在半空,离门只有一寸距离,却没有落下去。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小魔头上次教训自己的话。
“半夜三更的,你这样子来敲门,医馆大夫多半害怕有人闹事,更不会开门了。”
仍述的脸色,因想到明萨而变得柔和,心中一纠,顿时收了拳,开口叫道:“大夫,大夫,开开门啊。”
他刻意装作很虚弱的样子,回想小魔头叫喊的话,一面断续地喊着,一面轻声叩着门。叩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弱,仿佛马上便要气绝而死。
一连喊了几声,这次并未听到里面有传出拒绝的声音,反而是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想必是来开门的。
“你可是生了什么急病”接近医馆门边,门里面有个稚气的声音传出来,自带询问之意。
“大夫,救命啊我胸口憋闷,实在喘不过气了。您要救救”
仍述半跪在医馆门外,依旧逼真地演绎着。
“来了,来了”里面的稚气声音听闻,更加快了脚步,小步跑上来,随即便传来扳动门栓的声音。
小魔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看,你多聪明,我走到哪里都能得益于你。
若是没有你不,我不能没有你
仍述在心中默念着,眼中不自觉便溢了泪花上来。除了小魔头,还真没有什么事,可以顿时叫自己伤感的像个姑娘
门“吱呀”一声,骤然打开。
另一个看起来更加年幼的学徒,神色紧张地端着火烛,照亮门外仍述的脸庞。
待他看清门外半跪之人的面色,也着时吓了一跳。
“来,快进来。”他看清仍述的脸,瞬即上前来搀扶。
此刻仍述并不是刻意伪装,只是方才情绪伤感,眼中有泪。再因一连几天没吃没喝,不间歇地赶路,脸上汗水混着浮尘,愈发凸显神色忧虑,气息不定,气色暗黄。
他此刻看起来,与要断气的大病之人,确实无异。
仍述见小学徒如此,对自己用尽力气搀扶,脸上还带着焦急情绪,便知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无奈心中苦笑。
“师父,师父,这人病的急,您给看看吧”
小学徒在上次那件房门外叫着。他仍然十分坚信地搀着仍述,瘦小的身躯就快被仍述压垮。
房门打开,上次的老大夫睁开惺忪睡眼,盯着仍述看了两眼,眼中没有其他情绪。而后毫无表情地吩咐:“交给我吧,你退下。”
“是。”小学徒将仍述搀扶给师父,见师父扶的稳了,才转头离开。
“贵人此次又是什么急症啊”
老大夫关了门,对身旁的仍述说。
“大夫好眼力我正是两月前夜半来叨扰,那病重的兄长。”仍述也不掩饰,脱离开老大夫的手臂,便躬身一拜。
“贵人何故施礼”
“大夫,此次上门请求,真是为救人之命。我家”
仍述的话才说到一半,老大夫便打断了他的话:“看来,贵夫人确实病了”
仍述一愣,心想,这老大夫地处如此偏僻的埠城,周围城池因战乱,早已沦为鬼城。
而他居然安生经营着这很有规模的医馆,现在还能通晓圣京内的秘密,连小魔头病了都知道,他该是何等身份
这样想着,眼中便现出了警惕之意。
老大夫没做任何解释,只是等着仍述的回答,救人要紧,仍述只能说道:“我夫人确生急病。不日前,我已见过您的徒弟。如今是特来向您讨问,在何处可以找到七色鬼草。”
仍述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那张,最初由明萨留下的药方,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看着药方,不住点头,须臾才沉吟道:“蓝公子,你来晚了一步。”
老大夫早已知道了他们的蓝家人身份,仍述已经不奇怪,反而觉得他的后半句说法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仍述上前一步,大声问道。
“这七色鬼草和反鼻虫,本就是世间难寻的奇毒。鬼草多生长在湿气阴重的悬崖深谷中,而这样的深谷又极不好寻。况且,就算找得到,也不一定”
“等等,”仍述不耐烦,抬手一置,打断了老大夫不住的话:“说的简单点,为什么说我来晚了一步”
老大夫被打断的一愣,转而终于反应过来。
方才自己的话确实唠叨了些,于是,他顺着仍述的话道:“因为医馆中的七色鬼草,今天正午,已经被人取走了。”
“你说医馆中有鬼草”
“是,有。不过现在没了。”
“我和我夫人上次来,你还说鬼草不好找,那时候医馆中还没有。”仍述语气质疑。
“那时候确实没有,我得了女贵人的方子,便召集我几个云游在外的师弟们。是他们将找到的鬼草和反鼻虫送来医馆的。”
“那他们你的师弟们,还有没有鬼草,能尽快送来”仍述进而追问。
老大夫频频摇头:“没有了,所有的都给了我。”
“那在哪里可以采摘到”仍述急切。
心想,只要你说出地点,我就算拼了命,也会去悬崖深谷中寻找。我就不信,再找不到其他鬼草
“蓝公子,你不必如此着急。其实我想说,今天中午取走药草那人”
仍述深叹一口气,压抑着这个事实。
他想到老大夫可能是要说,鬼草很不好找,就算找到了,贵夫人可还能撑得到那时候
还不如换个简单的方法,仍述眼中一亮,立即说道:“今天正午谁取走了鬼草是埠城的人吗”
“他走去哪边我去要回来”
第四四三章 英杰同路
听了仍述的意解,老大夫怔住了。
转瞬,他心想,救人心急,蓝公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看着仍述的眼神是说,不然,不然:“公子莫急。我一直想说,却总被你打断。今日正午那人,也是为了救蓝夫人而来,故而我才叫他将鬼草取走。”
“什么”
看着仍述的疑惑,老大夫点头:“确实。”
“他是谁”
“一位青年,与蓝公子年纪差不离。”老大夫打量着仍述。
“你怎能确定,他是为救我夫人”仍述有些急了,生怕其间出了乱子。
“开始我不信,但他报出了蓝夫人给我药方上的全部药材,连顺序都没错。还描述了夫人和公子的长相,连你们上次来医馆的时间,也报了上来。”
老大夫停顿一会,似乎在回想,他与那青年对证时候的细节。
须臾再点头道:“确实,没错。他说的没有纰漏。那公子也说蓝夫人病重,要用七色鬼草救命。我没理由不信,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他还说了,若是之后,有人再为了蓝夫人来求鬼草,让我告知,他已经奋力赶回圣京。”
“他生的什么样子”
“秀眉美目,面部清瘦,是个俊公子。”
会是谁呢
仍述在心中将熟识之人过了一遍,一时间没个思绪。
他又再三问过老大夫,这医馆或埠城附近,确实没有七色鬼草了还有他那些师弟们,还有没有其他推断,可能有鬼草生长的地方
无奈,他得到的答复,确实是没有。
埠城到圣京,官道只有一条,其余都是崎岖的山路。山路虽艰难,但却比官道更径直便捷。
如今,不知带走鬼草之人是谁,仍述心中实在没底。
“大夫,再请问,我从午门口和启门口,哪个城口出城,路途更短”
仍述心中打算,那个正午取走鬼草的人,一定是走平坦官道回圣京。自己若是抄近路,算计好时间,便可在官道岔路上追到他。
没想到老大夫抚着胡须,似是笑了:“蓝公子的问话与那位公子,竟然不谋而合。”
那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难道他也如此心急,要从最艰险的山路回京
“蓝公子,你若不畏险,便从午门走吧。若是快马加鞭,或能追到那位公子。”
老大夫自知不必劝仍述歇上一歇,只吩咐侍从,将他的水囊取了下来,为他装好水。
仍述谢过,跨出门去便跃马启程。
一位俊公子,与自己差不多年纪,为小魔头取药而来,还能赶在自己之前。
仍述想不到会是谁。
当然,再加一条,他为了快些回到圣京,居然与自己一样心急难耐,选择一条最为艰险快捷之路,仍述就更想不到会是谁了。
他们在魔族并没有多少可信好友,班鸣如今远在音律宗。就算是班鸣,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如此心急。
不管那许多,仍述一路跃马狂追,不见到此人,心里点滴都难安心。
可是,任凭仍述自认为已经拼了命,跑过大半段路程,仍是不见前方有一丝人影。
越是如此,仍述越是不甘心,不追到此人,誓不罢休
终于,在已经接近圣京的最后一座城池里,在崎岖的山路上,隐约可看到有个灰色衣袍,青色束带的清瘦男子,正跃马向前。
仍述从身后判断着此人的身形,心中了然几分。
“木公子,留步”
木斐。
原来是木斐
他勒马转身的瞬间,仍述看到了他脸上的风尘仆仆,看到了眉宇间的忧色忡忡,心中顿时冷哼一声。
凭着情敌之间敏感的直觉,仍述看得出,木斐脸上的担忧是为何而来。
上次小魔头孤身去处理绿漪一事,回来便说过,是木斐和班鸣一同赶去,为她包扎了伤口。
怎么,这小子对小魔头
仍述正想着,座下的马已经带他来到了木斐身边。
木斐眉色稍惊:“蓝少爷,你来的好快”
木斐言语发自真心。
老板娘给他传信,叫他也去埠城德仁医馆取鬼草。那时候老板娘便说明,发信之时,蓝风刚从圣京动身出发。
老板娘自是好意,若是自己能早一步拿到救命药草,琴瑶就能少一分生命之险。
如此一来,按照时间的推算,蓝风定是拼了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真真是马不停蹄,才能在这里追到自己。
这一刻,木斐知道,他输了。
虽然他也没想过要赢什么
仍述可没想那许多,应着木斐的话就接了句:“没想到木公子也这么快”语气中的挑衅意味,毫不修饰。
木斐一时有些窘色,忙掩饰着,从怀中取出一布包:“这便是七色鬼草,还是蓝少爷来保管吧。”
他伸手递过来,显得极尽平静。
仍述接过来,打开瞧了一眼。虽说是七色鬼草,此刻看来已然干枯,自己也识不得什么,只小心往怀里一揣。
仍述正眼也不瞧木斐,嘴中喝了一声,缰绳一动,跃着马就向前冲去。
跃出一段之后,留给木斐一个声音:“我既来了,木公子就不必赶了。”
木斐苦涩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必赶了,那不是很好
不过,仍述刚起步不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疾疾马蹄声,回首一望,木斐又追了上来。仍述眉间现出不满,拧起眉毛没说话。
木斐追到仍述身侧,平静道:“既然遇到了,哪有不同走的道理”
仍述不悦,依旧没有搭话。
“啪”的一声,再猛抽一鞭,将木斐落下一步。
木斐不慌不忙,再追齐平:“我回去向老板娘复命,自然越